第二百七十三章 苏莫的命数
于众目睽睽之下，苏莫怒斩雷无极，不过一剑而已。
雷无极的尸体于天空中跌落，化为青莲，就此爆开。
场中死寂一片。
局势陡然变化！
众人只是呆愣看着，尚不能从苏莫那一剑中回过神来。
“极境！如此惊人一剑，当为又一道极境！”
“第七道极境！苏宗主，居然打破了第七道极境！”
“此子当称得上妖孽二字！”
......
良久后，众人这才出声，似乎是被眼前一剑所惊骇，脸上浮现一丝苦色。
心中妒意大炽！
若说先前的苏莫，早已立于年轻一代的巅峰，将天下仙门传道人皆镇压于剑下，如今爆发第七道极境的苏莫，已然立于一个新的层次。
同境之内，举世无敌，当称得上如此。
阁楼上，卓青薇神情颇为平静，只是在见得苏莫一剑击杀雷无极后，卓青薇这才早已了然般露出微笑。
是啊，师父的实力，从来都是深不可测的。
不论是什么时候，师父都能轻松地斩杀身前敌，似乎从未有人，逼得师父展露真正的实力。
如今的师父，是地劫境第七劫，打破第七道极境，可若是再来一位更加强横的敌人，师父又会爆发出何等惊人的战力。
可惜的是，那被斩杀的雷无极，已然算得上传道人中最为强大的存在。
如这般人，世间能够几个？
“师父...你说，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不同于身边其他师姐妹那般为苏莫而起身欢呼，卓青薇只是平静地看着苏莫，眼中似有思索之色。
当年从苏莫一口道出卓青薇身负血仇之后，苏莫在卓青薇心中，已然是一个足够神秘的存在。
本是残破时代修道者，比她分明大不了几岁，可相较之下，她与苏莫相比，竟如同萤火皓月一般。
其间，是难以逾越，让人绝望的巨大鸿沟。
“师父，当你为青薇报得血仇之后，青薇曾说过，当为你斩尽身前敌，可你为何不给一点机会？”
“如这般的你，又有谁，能做你的敌人？”
卓青薇突然长叹一声。
她似乎想起了当日，她得以打破三道基础极境，获得了天衍九术真正的传承，自此天机术进步飞速。
许是自信，卓青薇曾尝试以天机术运算苏莫的命数。
但那一日，却是卓青薇这辈子最是凶险的经历。
透过头顶天门，卓青薇得以观得苏莫真正命数，是一道遮蔽天空，不知其广的巨大黑影。
黑影的眼中好似带着混沌，神情冷淡，一如师父平常时的眼神。
而后，黑影巨大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天门之下的卓青薇，口中冷淡喝道：“蝼蚁之命，也敢观测天道！”
那时的卓青薇，匍匐在地，再未敢抬头半分。
自此三日，未曾起身。
是啊，那是天道，而非大道！
在其面前，强横如雷无极，王玄一，皆不过蝼蚁而已。
区区蝼蚁，何以犯天？
卓青薇再次苦笑一声，这便是她不敢泄露天机的原因，其中因果，绝非她能够承受。
区别于卓青薇的平淡，青莲仙宗阁楼里，可谓是众人轰动，无论是一众真传弟子，还是李太白，莫百川这般的宗门高层，亦或是青莲仙宗普通弟子，皆跳着脚大呼，为苏莫呐喊助威。
眼中，皆是崇敬之色。
这一刻，在他们心中，苏莫便是那仙人一般的存在。
“地劫境便有七道极境，便是在仙界，亦可称雄！”
这是叶欢欢的评价，也是当年九玄女帝的评价！
虚空上，苏莫手中长剑发出轻快的剑吟声，似乎是应和这那一剑的恐怖。
“不！这不可能！”
王玄一发出嘶声怒吼，状若癫狂。
苏莫一剑之下，他只觉得紧绷着的神经，就此断裂，似有一股逆血，堵在心口，难以吐出。
“七道极境，如此修为，即便是在当年仙界，都堪称无敌之姿，你不过区区残破时代的修道者，怎可能这般强大！”
王玄一怒吼着，歇斯底里着，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
他沉睡百万年，生生熬死了百余位同门，又度过了无尽的孤寂，方才活出这一世，可以说，他自认脱胎换骨，将无敌一世。
百万年的孤寂，让王玄一原本沉稳的性子变得暴虐，变得自负，更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
其中孤苦，唯有同为传道人，方能清楚。
“我不服！”
王玄一疯癫地立于虚空中，周身灵气大量宣泄，日月彼此轮转，似乎在燃烧。
他真的在燃烧！
“日月真意，星辰法相，燃我凡躯！”
王玄一癫狂大吼，无数心头血在喷涌，浇灌在日月之上，被日月光辉所吸收，让王玄一周身光芒大炽。
面对七道极境在身的苏莫，王玄一未有半点退意。
他要战！
哪怕面前人乃是远超过他的存在，他依旧要战！
仙门传道人的荣光，不容许王玄一有任何的退意！
独属于圣玄仙门的骄傲，让王玄一不愿退步半分！
“我圣玄仙门，崛起于微末，启灵于星辰，征战于诸天，如此方为十大仙门之一！”
“我王玄一，孤身修道，无奈沉睡，背后唯有星辰相伴，吾辈，岂会输个一个区区残破时代的修道者！”
“吾本欲成仙，奈何仙路之上，青莲挡道！”
“如此，当诛！”
王玄一接连怒喝，其身犹如惊鸿，化为日月二星，如那星辰坠地，朝着苏莫悍然杀去。
正如王玄一口中所说，他唯有半分惧意。
这一幕，看得一众仙门传道人心中难受，沉睡百万年，入世的那一刻，他们以为此方世界，是他们传道人的天下，可拦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堪称无敌的身影。
让他们的呼吸都面临着强大的压迫感。
一道青莲，一把长剑，一个残破时代的修道者。
是战是退，皆在他们一念之中。
而王玄一，选择了战！
“苏莫，与本座一战！”
王玄一化为日月，朝着苏莫轰杀而去，以命相搏，如同余生中最灿烂的余晖。
这时，一道青莲剑意升起。
苏莫平静地看着眼前化为日月的王玄一。
他的悲壮，苏莫能够理解，但不是苏莫停下手中长剑的理由。
既然要战，那就让众生都匍匐在苏莫的脚下！
所以，苏莫长剑一展，高过三万丈的混沌青莲在天空中绚烂绽放，道道剑光，在天空中化为最绝美的青莲。
“一剑，莲起！”
无比纯粹的混沌青莲剑意，这一刻，苏莫只想以混沌青莲剑意，让这天下人，皆知道青莲仙宗的崛起！
天空中，绚烂而绝美的青莲剑光，与那一道日月，疯狂地碰撞在一起。
“轰！”
青莲与日月厮杀，在天空中彻底爆开。
巨大的冲击波四散开来，疯狂地冲击着天空中的一切，余波所处之处，虚空都发生丝丝扭曲。
那疯狂碰撞的力量，已然不逊色于天劫境！
青莲道场上，众多修道者不得不升起一道道屏障，以抵挡恐怖的爆炸余波，余波中夹杂着青莲剑光和日月光辉。
苏莫与王玄一的身形同时后退，倒不是苏莫不如苏莫，而仅仅只是因为苏莫的这一剑，并不算强大，至少比之先前斩杀雷无极的一剑弱了太多。
但苏莫仅仅只是退了一步，便就此停住，而后长剑再次一展，速之极境彻底爆发，天空中只见得一道绚丽长剑划过。
苏莫的身形悄然出现在王玄一的背后。
王玄一想要借着最后的一丝力量，看清苏莫的面容，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看去。
一道笔直的血线出现在王玄一喉间，王玄一的身体，终于是无力地跌落。
在跌落的过程中，被青莲剑意所侵蚀，化为一道青莲，就此散开。
“青莲所过，人死莲开。”
苏莫微微呢喃着，转首看向化为血色青莲的王玄一，长叹一声道：“愿你下一世，不再遇上本座。”
王玄一的死，似乎早就注定。
他与苏莫之间，并无血海仇深，有的，仅仅只是仙门崛起中，各自弟子无奈之间的搏杀。
这便是大世。
“不！”
圣玄仙门所在之处，王临渊眼眶欲裂地看着化为血色青莲的王玄一，心中一片悲戗。
失魂落魄...
王玄一的出世，代表着圣玄仙门的出世，可以说，王玄一的存在，便是圣玄仙门走向强大不可或缺的力量。
他是圣玄仙门如今的信仰。
但今日，信仰破碎了。
怨不得苏莫，这是王玄一的选择。
自此，圣玄仙门将就此退出大世争锋的舞台，若想再出世，唯有等到下一位传道人的出世。
与王临渊一般无二的，还有天雷仙门的雷鸣。
一剑过后，苏莫转身，冷淡的目光落于凤舞阳和敖凌绝身上。
“若战，便死，若降，可活。”
苏莫语气很平淡，可在两人耳中，却是最为急迫的催命符。
凤舞阳和敖凌绝相视一眼，皆苦笑一声，俯首行礼，齐声道：“苏宗主，我等愿降。”
在见识了苏莫恐怖的实力后，他两人可不愿被苏莫一剑命中，化为空中绽放的血色青莲。
“很好。”
苏莫平静地点头，架着剑光，笔直地飞入阁楼之上。
迎接苏莫的，是众人崇敬的眼神。
李太白的嘴都快笑裂开了。
苏莫的实力，太恐怖了！
他甚至觉得，他连苏莫的一剑，都接不住，所以，当想到如此强大之人便是青莲仙宗宗主的时候，李太白的嘴真的快笑裂开了。
青莲仙宗的未来，清晰可见。
苏莫越强，我青莲仙宗，便越是强横！
甚至于日后，可成长为天下第一仙门！
众多仙门传道人的眼中，已然带着一丝恐惧之色。
他们知道，自己已然没有了成为苏莫对手的资格。
“也不知道仙门内，那些地劫境和天劫境的传道人，能否挡得住苏莫...”
“只希望，苏莫切莫成长太快才是...”
当心中念头出现后，他们方顿觉，苏莫的恐怖，在他们心中似乎已然根深蒂固。
那是极难受的无力感...
......
仙门会晤的第五日，就此落下帷幕。
苏莫以一敌五，力斩两人，逼得余下三人皆俯首认输的事情，在各大宗门传信下，散布整片大陆。
或许要不了多久，便可世人皆知。
此刻，苏莫和李太白出现在后山禁地的一块青石上。
青石上摆着仙酒灵果，还有两个酒杯。
“你似乎并不开心。”
李太白偷摸抿了一口仙酒，全身血肉皆发出畅快的呼声，李太白这才看着苏莫道。
不知为何，他总觉的现在的苏莫，才更加真实。
修为似乎更加深不可测，但人心，却清晰了许多。
这样的苏莫，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以前的苏莫，太过生冷了一些。
苏莫平静地喝了一口仙酒，“说实话，本座很失望。”
“失望？”李太白错愕，“是因为同境之内，已然无敌？”
“不...”
苏莫摇头道：“大道复苏，大世来临，天下修道者本该为了出现的仙道之机抛却生死，可他们却走了岔路，以为本座手中，真有重修的手段。”
“额...”李太白皱眉，“难道不是吗？”
苏莫深吸一口气，自空间戒中取出一枚丹药，丹药已经出现，便散发着氤氲仙光。
“这是一枚极境丹，可助人打破一道基础极境，你当初能打破合一极境，便是因为它。”苏莫道。
李太白眼珠瞬间就瞪圆了。
他感觉到，苏莫应该是在述说自己深藏的秘密。
极境丹的效果，似乎强得逆天。
“当年的你，便是因为它方能打破极境？”
“正是。”
“你还有多少？”李太白的声音颤抖起来，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天大的机会。
若极境丹的数量足够，那青莲仙宗不是...
极境多如狗？
似乎是看透了李太白的念头，苏莫平淡地摇头道：“此丹自远古便存在，并非唯一。”
说罢，苏莫抬手，拿起极境丹，用力碾碎。
“苏莫！”
李太白心痛得尖叫起来。
苏莫平淡地看着李太白，“这是捷径，也是桎梏。”
“当年沐灵儿等人能够打破极境，便是因为此丹，但自重修后，却无一人服下此丹。”
“为何？”
苏莫微微笑道：“道心而已，青莲仙宗若想强大，绝非一丹可以铸就。”
“相反，它会成为桎梏，本座很庆幸，当初有它，不然，世间无人可破极境，但也庆幸，当年青龙化道大阵之下，看清了本心。”
或者说，苏莫的存在便是特殊的，四道基础极境中的每一道，第一个打破的，都是苏莫。
可世人并不知其中的艰难。
基础极境一旦被打破，其破镜难度将骤减，这也是苏莫如此强大的原因所在。
若无极境丹在，四道基础极境前，当年的苏莫，同样不可破。
“当然...”苏莫平静地摇头道：“此丹，本座手中确实还有。”
李太白顿时长舒一口气，他还以为，苏莫会就此放弃如此逆天手段。
但李太白也清楚苏莫的意思，若过分依赖此丹，道心将不坚。
“世人熙熙攘攘，不过为了碎银几两...”李太白无奈笑着，他清楚苏莫失望所在，不求自身强大，却求他人赐予强大之法，本就有悖修道之路。
“可仙道之于修道者，一如那碎银之于世人，本就诱惑力十足。”
李太白怔怔地看着苏莫，终究是长叹一声。
雷无极的尸体于天空中跌落，化为青莲，就此爆开。
场中死寂一片。
局势陡然变化！
众人只是呆愣看着，尚不能从苏莫那一剑中回过神来。
“极境！如此惊人一剑，当为又一道极境！”
“第七道极境！苏宗主，居然打破了第七道极境！”
“此子当称得上妖孽二字！”
......
良久后，众人这才出声，似乎是被眼前一剑所惊骇，脸上浮现一丝苦色。
心中妒意大炽！
若说先前的苏莫，早已立于年轻一代的巅峰，将天下仙门传道人皆镇压于剑下，如今爆发第七道极境的苏莫，已然立于一个新的层次。
同境之内，举世无敌，当称得上如此。
阁楼上，卓青薇神情颇为平静，只是在见得苏莫一剑击杀雷无极后，卓青薇这才早已了然般露出微笑。
是啊，师父的实力，从来都是深不可测的。
不论是什么时候，师父都能轻松地斩杀身前敌，似乎从未有人，逼得师父展露真正的实力。
如今的师父，是地劫境第七劫，打破第七道极境，可若是再来一位更加强横的敌人，师父又会爆发出何等惊人的战力。
可惜的是，那被斩杀的雷无极，已然算得上传道人中最为强大的存在。
如这般人，世间能够几个？
“师父...你说，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不同于身边其他师姐妹那般为苏莫而起身欢呼，卓青薇只是平静地看着苏莫，眼中似有思索之色。
当年从苏莫一口道出卓青薇身负血仇之后，苏莫在卓青薇心中，已然是一个足够神秘的存在。
本是残破时代修道者，比她分明大不了几岁，可相较之下，她与苏莫相比，竟如同萤火皓月一般。
其间，是难以逾越，让人绝望的巨大鸿沟。
“师父，当你为青薇报得血仇之后，青薇曾说过，当为你斩尽身前敌，可你为何不给一点机会？”
“如这般的你，又有谁，能做你的敌人？”
卓青薇突然长叹一声。
她似乎想起了当日，她得以打破三道基础极境，获得了天衍九术真正的传承，自此天机术进步飞速。
许是自信，卓青薇曾尝试以天机术运算苏莫的命数。
但那一日，却是卓青薇这辈子最是凶险的经历。
透过头顶天门，卓青薇得以观得苏莫真正命数，是一道遮蔽天空，不知其广的巨大黑影。
黑影的眼中好似带着混沌，神情冷淡，一如师父平常时的眼神。
而后，黑影巨大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天门之下的卓青薇，口中冷淡喝道：“蝼蚁之命，也敢观测天道！”
那时的卓青薇，匍匐在地，再未敢抬头半分。
自此三日，未曾起身。
是啊，那是天道，而非大道！
在其面前，强横如雷无极，王玄一，皆不过蝼蚁而已。
区区蝼蚁，何以犯天？
卓青薇再次苦笑一声，这便是她不敢泄露天机的原因，其中因果，绝非她能够承受。
区别于卓青薇的平淡，青莲仙宗阁楼里，可谓是众人轰动，无论是一众真传弟子，还是李太白，莫百川这般的宗门高层，亦或是青莲仙宗普通弟子，皆跳着脚大呼，为苏莫呐喊助威。
眼中，皆是崇敬之色。
这一刻，在他们心中，苏莫便是那仙人一般的存在。
“地劫境便有七道极境，便是在仙界，亦可称雄！”
这是叶欢欢的评价，也是当年九玄女帝的评价！
虚空上，苏莫手中长剑发出轻快的剑吟声，似乎是应和这那一剑的恐怖。
“不！这不可能！”
王玄一发出嘶声怒吼，状若癫狂。
苏莫一剑之下，他只觉得紧绷着的神经，就此断裂，似有一股逆血，堵在心口，难以吐出。
“七道极境，如此修为，即便是在当年仙界，都堪称无敌之姿，你不过区区残破时代的修道者，怎可能这般强大！”
王玄一怒吼着，歇斯底里着，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
他沉睡百万年，生生熬死了百余位同门，又度过了无尽的孤寂，方才活出这一世，可以说，他自认脱胎换骨，将无敌一世。
百万年的孤寂，让王玄一原本沉稳的性子变得暴虐，变得自负，更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
其中孤苦，唯有同为传道人，方能清楚。
“我不服！”
王玄一疯癫地立于虚空中，周身灵气大量宣泄，日月彼此轮转，似乎在燃烧。
他真的在燃烧！
“日月真意，星辰法相，燃我凡躯！”
王玄一癫狂大吼，无数心头血在喷涌，浇灌在日月之上，被日月光辉所吸收，让王玄一周身光芒大炽。
面对七道极境在身的苏莫，王玄一未有半点退意。
他要战！
哪怕面前人乃是远超过他的存在，他依旧要战！
仙门传道人的荣光，不容许王玄一有任何的退意！
独属于圣玄仙门的骄傲，让王玄一不愿退步半分！
“我圣玄仙门，崛起于微末，启灵于星辰，征战于诸天，如此方为十大仙门之一！”
“我王玄一，孤身修道，无奈沉睡，背后唯有星辰相伴，吾辈，岂会输个一个区区残破时代的修道者！”
“吾本欲成仙，奈何仙路之上，青莲挡道！”
“如此，当诛！”
王玄一接连怒喝，其身犹如惊鸿，化为日月二星，如那星辰坠地，朝着苏莫悍然杀去。
正如王玄一口中所说，他唯有半分惧意。
这一幕，看得一众仙门传道人心中难受，沉睡百万年，入世的那一刻，他们以为此方世界，是他们传道人的天下，可拦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堪称无敌的身影。
让他们的呼吸都面临着强大的压迫感。
一道青莲，一把长剑，一个残破时代的修道者。
是战是退，皆在他们一念之中。
而王玄一，选择了战！
“苏莫，与本座一战！”
王玄一化为日月，朝着苏莫轰杀而去，以命相搏，如同余生中最灿烂的余晖。
这时，一道青莲剑意升起。
苏莫平静地看着眼前化为日月的王玄一。
他的悲壮，苏莫能够理解，但不是苏莫停下手中长剑的理由。
既然要战，那就让众生都匍匐在苏莫的脚下！
所以，苏莫长剑一展，高过三万丈的混沌青莲在天空中绚烂绽放，道道剑光，在天空中化为最绝美的青莲。
“一剑，莲起！”
无比纯粹的混沌青莲剑意，这一刻，苏莫只想以混沌青莲剑意，让这天下人，皆知道青莲仙宗的崛起！
天空中，绚烂而绝美的青莲剑光，与那一道日月，疯狂地碰撞在一起。
“轰！”
青莲与日月厮杀，在天空中彻底爆开。
巨大的冲击波四散开来，疯狂地冲击着天空中的一切，余波所处之处，虚空都发生丝丝扭曲。
那疯狂碰撞的力量，已然不逊色于天劫境！
青莲道场上，众多修道者不得不升起一道道屏障，以抵挡恐怖的爆炸余波，余波中夹杂着青莲剑光和日月光辉。
苏莫与王玄一的身形同时后退，倒不是苏莫不如苏莫，而仅仅只是因为苏莫的这一剑，并不算强大，至少比之先前斩杀雷无极的一剑弱了太多。
但苏莫仅仅只是退了一步，便就此停住，而后长剑再次一展，速之极境彻底爆发，天空中只见得一道绚丽长剑划过。
苏莫的身形悄然出现在王玄一的背后。
王玄一想要借着最后的一丝力量，看清苏莫的面容，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看去。
一道笔直的血线出现在王玄一喉间，王玄一的身体，终于是无力地跌落。
在跌落的过程中，被青莲剑意所侵蚀，化为一道青莲，就此散开。
“青莲所过，人死莲开。”
苏莫微微呢喃着，转首看向化为血色青莲的王玄一，长叹一声道：“愿你下一世，不再遇上本座。”
王玄一的死，似乎早就注定。
他与苏莫之间，并无血海仇深，有的，仅仅只是仙门崛起中，各自弟子无奈之间的搏杀。
这便是大世。
“不！”
圣玄仙门所在之处，王临渊眼眶欲裂地看着化为血色青莲的王玄一，心中一片悲戗。
失魂落魄...
王玄一的出世，代表着圣玄仙门的出世，可以说，王玄一的存在，便是圣玄仙门走向强大不可或缺的力量。
他是圣玄仙门如今的信仰。
但今日，信仰破碎了。
怨不得苏莫，这是王玄一的选择。
自此，圣玄仙门将就此退出大世争锋的舞台，若想再出世，唯有等到下一位传道人的出世。
与王临渊一般无二的，还有天雷仙门的雷鸣。
一剑过后，苏莫转身，冷淡的目光落于凤舞阳和敖凌绝身上。
“若战，便死，若降，可活。”
苏莫语气很平淡，可在两人耳中，却是最为急迫的催命符。
凤舞阳和敖凌绝相视一眼，皆苦笑一声，俯首行礼，齐声道：“苏宗主，我等愿降。”
在见识了苏莫恐怖的实力后，他两人可不愿被苏莫一剑命中，化为空中绽放的血色青莲。
“很好。”
苏莫平静地点头，架着剑光，笔直地飞入阁楼之上。
迎接苏莫的，是众人崇敬的眼神。
李太白的嘴都快笑裂开了。
苏莫的实力，太恐怖了！
他甚至觉得，他连苏莫的一剑，都接不住，所以，当想到如此强大之人便是青莲仙宗宗主的时候，李太白的嘴真的快笑裂开了。
青莲仙宗的未来，清晰可见。
苏莫越强，我青莲仙宗，便越是强横！
甚至于日后，可成长为天下第一仙门！
众多仙门传道人的眼中，已然带着一丝恐惧之色。
他们知道，自己已然没有了成为苏莫对手的资格。
“也不知道仙门内，那些地劫境和天劫境的传道人，能否挡得住苏莫...”
“只希望，苏莫切莫成长太快才是...”
当心中念头出现后，他们方顿觉，苏莫的恐怖，在他们心中似乎已然根深蒂固。
那是极难受的无力感...
......
仙门会晤的第五日，就此落下帷幕。
苏莫以一敌五，力斩两人，逼得余下三人皆俯首认输的事情，在各大宗门传信下，散布整片大陆。
或许要不了多久，便可世人皆知。
此刻，苏莫和李太白出现在后山禁地的一块青石上。
青石上摆着仙酒灵果，还有两个酒杯。
“你似乎并不开心。”
李太白偷摸抿了一口仙酒，全身血肉皆发出畅快的呼声，李太白这才看着苏莫道。
不知为何，他总觉的现在的苏莫，才更加真实。
修为似乎更加深不可测，但人心，却清晰了许多。
这样的苏莫，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以前的苏莫，太过生冷了一些。
苏莫平静地喝了一口仙酒，“说实话，本座很失望。”
“失望？”李太白错愕，“是因为同境之内，已然无敌？”
“不...”
苏莫摇头道：“大道复苏，大世来临，天下修道者本该为了出现的仙道之机抛却生死，可他们却走了岔路，以为本座手中，真有重修的手段。”
“额...”李太白皱眉，“难道不是吗？”
苏莫深吸一口气，自空间戒中取出一枚丹药，丹药已经出现，便散发着氤氲仙光。
“这是一枚极境丹，可助人打破一道基础极境，你当初能打破合一极境，便是因为它。”苏莫道。
李太白眼珠瞬间就瞪圆了。
他感觉到，苏莫应该是在述说自己深藏的秘密。
极境丹的效果，似乎强得逆天。
“当年的你，便是因为它方能打破极境？”
“正是。”
“你还有多少？”李太白的声音颤抖起来，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天大的机会。
若极境丹的数量足够，那青莲仙宗不是...
极境多如狗？
似乎是看透了李太白的念头，苏莫平淡地摇头道：“此丹自远古便存在，并非唯一。”
说罢，苏莫抬手，拿起极境丹，用力碾碎。
“苏莫！”
李太白心痛得尖叫起来。
苏莫平淡地看着李太白，“这是捷径，也是桎梏。”
“当年沐灵儿等人能够打破极境，便是因为此丹，但自重修后，却无一人服下此丹。”
“为何？”
苏莫微微笑道：“道心而已，青莲仙宗若想强大，绝非一丹可以铸就。”
“相反，它会成为桎梏，本座很庆幸，当初有它，不然，世间无人可破极境，但也庆幸，当年青龙化道大阵之下，看清了本心。”
或者说，苏莫的存在便是特殊的，四道基础极境中的每一道，第一个打破的，都是苏莫。
可世人并不知其中的艰难。
基础极境一旦被打破，其破镜难度将骤减，这也是苏莫如此强大的原因所在。
若无极境丹在，四道基础极境前，当年的苏莫，同样不可破。
“当然...”苏莫平静地摇头道：“此丹，本座手中确实还有。”
李太白顿时长舒一口气，他还以为，苏莫会就此放弃如此逆天手段。
但李太白也清楚苏莫的意思，若过分依赖此丹，道心将不坚。
“世人熙熙攘攘，不过为了碎银几两...”李太白无奈笑着，他清楚苏莫失望所在，不求自身强大，却求他人赐予强大之法，本就有悖修道之路。
“可仙道之于修道者，一如那碎银之于世人，本就诱惑力十足。”
李太白怔怔地看着苏莫，终究是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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