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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赵圆珠

    罗云在组织里的时候学习过很多东西,对中国历史也有一定了解。据他所知,“帝姬”这个称呼是宋徽宗的创意。

    北宋徽宗时,曾改“公主”为“帝姬”。政和三年因蔡京建议,宋廷仿照周代的“王姬”称号,宣布一律称“公主”为“帝姬”。因此改公主为帝姬、郡主为宗姬、县主为族姬。其称大长者,为大长帝姬。这一制度维持了十多年,直到南宋初才恢复旧制,仍称帝女为“公主”。

    结合两女的称呼,罗云对自己的身份有了判断,“我是公主!宋徽宗的女儿,还是老九。仪福帝姬……赵圆珠?”

    “既然是公主怎么会落得这般处境?除非……金人南下攻破了开封!……那现在的情况……”

    罗云瞬间想到了很多,“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没错,靖康之耻!

    他对眼下的处境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转过身来。”罗云先对两女点了点头,然后对剑下的男子命令道。

    男子缓缓转过了身体,对自己的赤身luoti毫不在意,他用一双沉着冷静的眼眸打量着罗云……不对,应该是仪福帝姬——赵圆珠。

    这男子身材雄壮,满面虬髯,脑后留着两条长辫,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几条歪歪扭扭的疤痕显得狰狞可怖。

    我们的仪福帝姬九公主殿下皱了皱眉,因为她与这男子的身高悬殊太大,所以不得不微踮起脚尖、仰着头,用她那银铃般的嗓音开口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打量了圆珠片刻,用一口不太标准的汉话答非所问的道,“看来我们还是大意了,太小瞧了宋室皇族。想不到外表弱不禁风的九公主身手居然如此了得!你既然出现在这里想必我那四弟一定惨遭不幸了吧?”

    圆珠握剑的右手稍一用力,就阻止了男子继续说下去。

    “我问你的名字!”

    男子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沉声说到:“本帅斡离不!这一路行来九帝姬对本帅应该不会陌生吧?又何必如此羞辱本帅?”

    “完颜宗望?”圆珠脱口一声惊呼。

    “没错,用你们汉话本帅是叫这个名字。”男子高昂着头颅,骄傲的答道。

    完颜宗望这个人圆珠是有印象的,他是完颜阿骨打第二子,女真名为斡离不。据记载,其幼时便开始学习骑射,英勇善战,功夫了得!曾一直跟随完颜阿骨打南征北战,有极高的军事素养和战略意识,破辽国、擒辽帝、两次攻宋,都有他的份。

    他是这次南下大军的东路军统帅,一生战功赫赫,所以这也是他虽为阿骨打之子却自称“本帅”而非“本皇子”的原因。

    看着眼前这自称是“完颜宗望”的男子,圆珠不禁在心里暗自琢磨,“既然这家伙是完颜宗望,那么他口中的四弟……岂不是完颜宗弼?……大名鼎鼎金兀术!我……妈的,一来就干掉个狠角色……”

    这完颜宗弼是完颜阿骨打的第四子,女真名为兀术,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金兀术了。史书上说他为人豪荡,胆勇过人,猿臂善射,善于用兵。

    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时,完颜宗弼尚未成年,金建国后对辽战事频繁,完颜宗弼的异母兄宗峻、宗干、宗望、宗辅都是金军重要将领,个个骁勇善战,对他产生强烈的影响。

    天会三年(1125年)十月,金兴兵伐宋,军分两路,西路军由左副元帅完颜宗翰统领,东路军由右副元帅完颜宗望统领。宗弼在东路军任行军万户。

    东路军自平州(今河北卢龙)出兵,十二月攻占燕京(今北京),随即连克中山、真定、信德。

    天会四年(1126年)正月,宗望遣宗弼取汤阴县,城破,俘宋兵三千人。东路军强渡黄河,宗弼率先锋三千骑近逼东京开封府,闻宋徽宗出开封南逃,宗弼选骁骑百名追之,未及,获马三千而还。金兵围开封,宋以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城等条件与金求和,金军返回燕京。

    同年八月,宗弼再次随右副元帅宗望南下。翌年四月,金军攻下开封,徽宗、钦宗二帝降,北宋灭亡。

    这个刚登上历史舞台的金国名将被圆珠公主一钗就结果了性命,以至于后面对南宋发动的搜山检海、激战黄天荡、血战富平……再到以后的出将入相与岳飞杀得难解难分的金兀术将不复存在了。

    眼下圆珠所处的历史环境正是金国第二次南征,徽、钦二帝投降,靖康之耻的开端。

    金人把徽、钦二帝等皇室成员分为七队,由开封府登记造册,分批押往金国都城上京(今黑龙江阿城市)。包括皇帝的妃嫔、儿女三千余人,皇族男女四千余人,达官显贵男女五千余人,还有三千多外国人,三千多教坊乐工、技艺工匠等,之外还有百姓男女不下十万人。

    宋徽宗赵佶的长女赵玉盘、次女赵金奴、三女赵金罗、四女赵福金、五女赵瑚儿、七女赵巧云都已经出嫁,九女赵圆珠、十四女赵佛宝、十六女赵串珠还未出嫁,她们都从刘家寺跟随第五队北上。

    第五队人员有公主、王妃等一百零三人,侍女一百四十二人,二皇子斡离不即完颜宗望负责押送。从刘家寺皇子军营寿圣院出发,押往燕山皇子军营府。

    这些北上的所有宋室女性,不管是皇后、嫔妃、帝姬、宗姬、族姬还是宋徽宗的儿媳、孙媳,最后都将被分配给金国的皇帝、皇子、军官等。

    完颜宗弼常年住在军营,宋室成员北上时他并没有参与押送。因为这几年一直跟随二哥完颜宗望作战,所以两兄弟感情最为深厚。在听闻斥候回报完颜宗望已到达距离燕山百里外的长亭坡扎营时,完颜宗弼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他一来是想见一见二哥,宣泄一下对此次出征凯旋的兴奋;二来是想来先一步看看这批押来给大家分配的宋室女性里,有没有能够看上眼的好先他人一步挑选。

    最终完颜宗弼在俘虏队伍里选中了赵圆珠,也正是这次选择让他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正在圆珠想得入神时门外想起了一阵喧哗和脚步声,“看来是巡逻的士兵发现了门口的尸体了。”

    一念至此,圆珠迅速把完颜宗望推到身前,然后扭头对已穿好衣衫畏缩在床边不知所措的两女道:“你们赶紧到我身后来!”

    两女木然的点了点头,浑浑噩噩的来到圆珠身后站好。

    圆珠一手举着剑架住完颜宗弼的脖子;一手护着身后两女,眼睛盯着帐门处嘀咕出声道:“看来这次得玩一回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