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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悟空

    天地悠悠,昏光晕晕;虎啸狼啼,禽鸟乱飞。灵鹫山中有位武佛在炼就这一颗惊世绝丹。

    再说,天上的龙座上卧着眉头紧锁的玉皇大帝,他手上的道纹在不断的闪烁。

    “下界应当是道则真初,信生普渡?”

    “不,陛下,下界只是天地分立之,昊天巨人的遗殇,不及我们天上的无尽机缘造化。”一旁的持国天王不屑的说道。

    “希望如此。”玉帝手上的道纹愈发暗淡

    “我悟尽万千法则,历尽九千劫途,能御龙昭凤,一揽九州,却怎样也想不明白,何为亘古,何为无限……”

    “不过时夙事寥寥,南方穷尽鬼魂的臆想,怎是我天帝的困扰?”持国天王抚起了琵琶。

    也不知是玉酒凉了还是金花谢了,玉帝的的双眼冥冥中晦暗起来。他起身一坐,又好似梦中惊醒般。

    他痴痴的盯着酒,似乎看到身后有一位巨大的灵魂在凝视着他。

    “广目呢,快,呼——,快看看下界的异动。”玉帝显得很慌张。

    “是。”广目天王双手摊合,定眼一看,“是灵山,斗战胜佛的地盘。其周波动极强,但佛法禁制,无法内勘。”

    玉帝心口一怔,道:“孙…孙悟空,你真是只倔强的野猴子!这么渴望灵徒…我助你便是!”他仰天长叹,希望刚才只是个梦。

    玉帝的声音响彻整个宝殿,一直传到玉泉山。

    此时一位身穿黄白锦衣,头戴草帽的人上了山。他看头边的黑布摇了摇,好像很惊讶的样子,转眼又微微一笑道:“冤家路窄,谁人不惑。”

    他放下担子,取下草帽,轻轻甩了两下杆。当他甩第三次时那土竿霎时变的沉重,杆身慢慢变成银色,杆头幻化作三尖两刃。

    “师傅,我有要事,先告辞了。”

    说完,他两腿一蹬,以雷光之速飞去。锦衣化作锋凌战衣,深黄的灵纹从额头上蔓延开来。

    “有杨戬在就放心了,我去天山瑶池静养一会。”玉帝随手摘了两片金藤花叶,嘴里默念道:“天芒哉,正道也。”四大天王也纷纷下界。

    此时,齐天大圣正守在他的天寰鼎前,鼎内散发出浑厚的气脉。

    “如我当初出生一样,吸日月之精华,悟自然之本法,若能继我神通,说不定还可以与天地齐寿!”

    大圣不知的是,有不速之客要到来,但是他将做的比这重要的多。

    自他封斗战胜佛以来,天庭予他苦困之则,万般刁难,虽有佛祖庇佑,但仍要去治理三界边缘的邪祟。日以继夜的消磨使他元神日益虚弱,身为石妖的他自然不及神仙。

    既然天道不公,那就在创造一个秩序管理者,没有神的束缚,而是真正存活于“自由”之中。

    炼丹的极品就是炼灵,灵魂能超脱世俗,灵徒则是继承大圣衣钵的选择。

    “老君教我的那些,和巫妖王留下的灵魂我都试过了,一合俱合,一散俱散,乾坤交错,珠子连心。此番阴阳得道,精转炁运,昆仑布岩本身疏密无序,极易溃散,但受寒英滋养,不可多得。”说着,悟空再次动转鼎的气海,细腻的洗刷丹的灵纹,两仪徘徊丹心。

    丹气愈发灵活,灵象在也在丹内也越来明显,好似跃跃欲试的样子。

    “没错,等丹身被彻底吸收后,灵徒会彻底开启灵智。让活在永恒,超越法则,引领世俗的神主,彻底根治这大千世界!”说完悟空双手合十,盘腿坐下,地上浮起了一圈一圈的道纹,那些道纹逐渐化成他的记忆,宛如汀柳飘扬,婉转间,又衍生成群燕,飞出山去。

    这一刻,万物归兮,似有似无,山雨骤停,江河欲倾,日出将临,马踏路前,铜锣磬音。飞燕荧流自然之间,过去的苦难历历在目,一切都为了此时。

    好景不长,天上的神要惩下界的妖了。涿露瞬间,天上突然多了一位将军。俊像白面,一身正气,头戴黎黑头纶,手握雷霆绕身。悟空也不多言,只是轻轻将手伸进支离破碎的胸口,就顺势摘下自己的心脏,然后将其化作道纹刻在灵身的心口上。那一瞬间,何其痛苦,何其无奈,他的心早已支离破碎。

    “斗,战,圣,佛,哦不,或者说是齐天大圣。自你取经回来,你封佛已有数十年了,你功绩无限,举世瞩目的你还是不满现在的职位吗?”杨戬扬眉瞪眼的指着孙悟空。

    “杨戬!你就甘愿为玉帝老儿做牛做马吗!故作玄虚的站在这里,你没有自己的道统了吗!”

    “道统?可笑,你一只石妖懂什么道统!玉帝早说过你不可造做孽缘,偏安一隅,你这是对天的亵渎!连什么是规矩都思考不明白,凭你也想改变世俗?那真是没了秩序了!”

    悟空一个顺身来到山尖,没有多言,只是甩出一只手,顿时,天边的乌云消散开来,呈入眼中的是一圈庞大的金箍。

    显然,悟空已经学会金箍棒的大神通了———意决器象。此时,他的愤怒足以让金箍棒发挥出极致的力量。

    而杨戬也不甘示弱,况且四大天王也接连下界,自然信誓旦旦。只见他碎念了几句法咒,他身边的雷霆转变成雷道法则,再将手往上一抬,瞬间有千万把两刃三刀戟从土地中抽了出来。

    “雷兵诀!”这是杨戬的神通。霎时间,数千万把雷戟朝灵山飞去。孙悟空知道他想毁了灵徒,但他知道,他交给了灵徒所有信念,他一定会坚守,哪怕是死。

    雷光近在眼前,此时山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息,以至于震碎了雷戟。甚至反噬其雷道气息。悟空不知是幸运还是“天意”,他知道的是灵———身脱壳了。

    孙悟空接着杨戬惊愕的瞬间,念道“力!拓!山!河!兮!”天上的金箍棒应了灵,开始向杨戬挥去。庞大的棒身撕裂着空气,金箍的回响震耳欲聋,以至于整个摩羯驼国都摇动起来。

    “这就是你的神通吗?太慢了!”说完杨戬就朝着他飞去,手中的战戟蓄意灭杀。悟空也毫不含糊,召出法相一拳冲在戟尖。

    两股力量隔空碰撞在一起,直接将大地冲散成两块。紧接着,杨戬挥舞着战戟,一道精纯的雷电从天而降,竖直的劈在悟空的法相上。

    “呃……,即使我陨落于此,也要拉你去黄泉作伴!”悟空再次念起了神通,金箍棒瞬间劈到杨戬眼前。

    眼见悟空使用神通如此流畅,杨戬也摆明了实力。他对着第三只眼注入了一些灵力,他的神眼缓缓张开,不断着吸收着自然气息。

    二郎神仿佛早已知道这一棍的威力,只是一只手拟莲花,一只手拟荷叶,一个莲花宝印浮现在他脚下。

    天已经被金箍棒遮住半边,二郎却显得平静,像佛祖一样一只手指就能化解窘境。

    天王们议论纷纷,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出手机会。

    “宝莲神功?他疯了吗!”

    “我想他有他的想法,有该面对的现实。”

    “广目,你知道天眼的能力吗?”

    “无非就是看透一些伪装,这我熟悉呀,可……”

    “不止他能预知未来,究其过去,可以通知人心,也可以欺骗一切。”

    “你是说…”

    持国天王奏起了一首虚悬的曲子。

    此刻,金箍已然重击在杨戬头上,莲花印瞬间开花,地面被砸出巨大莲花的形状。

    神功能迟缓心性,可远远不及悟空的愤怒。二郎君开始五官变形,七窍出血,但是他非但不慌,反而再次注入力量于天眼。

    看似在硬撑,实则在与金箍棒的灵魂进行交流。发自于天眼的能力——扪心。

    天眼能欺骗器灵使它与使用者的羁绊分离,误导神兵器去追求“自由”,而宝莲神功能辅助天眼的净化能力,逐步缠绕器灵使二郎接下那落陨般的一击。

    孙悟空顿感不妙,此时,他的身体也消耗不小。他再次输入灵力,与杨戬的“鬼迷心窍”展开较量

    “非神的后裔使用神通也竟也如此娴熟,真当是齐天大圣。”杨戬再次运转神功,霎时间,天空中响起了一声鸣雷,乌云时间穿梭着啸天犬的神像。

    “金庭雷电!”

    没等的及悟空反应,九条闪电瞬间封困住他。

    “哈哈哈,你一辈子都是一只桀骜不驯的猴子!我也当了你一辈子对手,承蒙我的名誉,历史不会忘记今天一战的!”

    “屈服是是下作,我从不后悔我的行为,若世俗淹没我,我便让它吞没世界!”

    最后的时刻,孙悟空倾注了自己灵魂的力量,强行挣脱了天雷之束缚。他化作一团真火,缠绕在如意金箍棒上,两,头的金箍浮起了一圈圈道纹,棒身慢慢流注天地。

    “好勇气…”杨戬见他已是强弩之末便呼唤天王助阵。正当天王靠近,一股强烈的威压却包围住灵山。

    “二郎君!小心!”只见天上降下一道光束,直直的击中杨戬的天眼,地上伸出数十条捆仙绳,把他的灵魂和神体拉向地面,任凭他过去的风光,到现在只能任人宰割。

    强大的法阵让四天王难以接近,只得看着一代战神就此陨落,眼见形势胶着只得祭出各自的法宝,试图将如意金箍棒和孙悟空残余的灵魂收罗入手,可悟空的灵魂也不是那么轻易倒戈他人之手。

    顷刻间,孙悟空释放他一辈子所学的所有神通并将灵魂散成千百万只猴子,七十二变、法象天地、火眼金睛、和三昧真火一并像雨点一样天王们攻击去四天王。

    “你已经油灯枯竭,休想逃离我等追捕!”增长天王一剑将半数猴子斩灭,但并没有减弱猴子的攻势,反而更加猛烈的朝他们飞去。

    持国天王趁他们群聚在一起演奏起“风火歌”,霎时间,巨大的火团包围住猴群,猴子们吐出的三昧真火反而增强了火焰的威力。

    多闻天王见状立马放出混元伞,调动乾坤之力,百机演武,镇压住失控的灵魂,紧接着广目天王放出温蛇窜入猴群吃掉没一点灵智,使这些灵魂再次融合。

    天王拿出玉帝给的盘古幡将孙悟空的灵魂彻底捆住,并施加九层道纹禁制在金箍棒上,分别将它们封禁在太白山和通天峰,永世不得解封。

    天庭过去了半刻钟的时间,玉帝刚刚走出瑶池,正擦拭着身体。现在,他心中的思考若有若无。

    “我的好侄子,你尽力了我见着凡间的沧桑,却思考不明白,他存在的意义,此去,你兴许终化得真果……”那条道纹彻底消失,玉帝也放下了悬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