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曹操：啊，你真投降啊？
“荀文若，真吾之子房也！”
新野。
灯火通明的县署内，五短身材，但却自有一番摄人心魄气度的曹操坐在主位之上，满脸笑容的看着下方，似乎在等人开口之后他才会继续说。
“……”
但在场众人都是一群领兵打仗的将领，让他们砍人，那自然是绰绰有余。
让他们捧哏的话，那就太难为他们了。
与此同时，那些文臣谋士也不知为何，在此时竟齐刷刷地选择了沉默以对。
“咳。”
曹操内心有点小尴尬，忍不住咳嗽一声，之后方才继续道：“尔等不知，我此次发兵之际，文若就已经说了。”
“天下大定，荆州士族自知难守，只要南征之际明走宛城、叶县，暗中悄悄前进，而后再悄悄发起进攻，荆州必不能知也！”
“甚至新野都有可能能旦夕而下。”
“一旦新野不保，荆州也就只有樊城能阻挡我等了。”
“而今，果如其所料。”
“我大军都进了新野，却还未曾遇到一名荆州的探马。”
“这等运筹之能，即便张子房，也就是如此了吧？”
“啊？”
“哈哈哈！”
说到最后，曹操仿佛已经看到了荆州被自己拿下的大好局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若非丞相用兵如神，即便万岁亭侯（荀彧）计谋再是高明，又能如何？”
路招站了出来，十分耿直地开口道：“要我来说，还是因为有丞相，若是换了旁人，恐怕刚刚出兵，荆州就已经得知消息了，又岂能如而今这般一样出其不意？”
“正是如此。”
“此皆丞相用兵如神也！”
“丞相威武！”
“万胜！”
几个将领这个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吹捧。
“行了行了。”
“大战在即，莫要这般自大，否则若是败了，我与尔等还有何面目见人？”
曹操摆了摆手，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文臣方列道：“伯然。”
“在。”
赵俨走出行列，拱手行了一礼。
“伯然素有安民之能，且兼具统兵之能，此次攻打荆州，我欲将另一路大军交托你手，以攻章陵，策应万全。
“不知伯然，可愿接此重任？”曹操微眯着双眼，打量着赵俨。
“愿为丞相效死！”
赵俨毫不犹豫，当即单膝跪地，接下了这一重担。
“如此，我无忧矣。”
听到对方回答的这么坚决，曹操的表情瞬间轻松了不少。
赵俨这个人，他已经看了许久。
不仅足够忠诚，先前的官渡之战，更是展现出了都护一方的能力。
严格说起来，官渡之战的功劳，都有一小半可以算到赵俨头上。
毕竟当时如果不是对方镇守阳安，保全后方安稳。
他在前线绝对焦头烂额，说不定还没等到许攸奔来，就扛不住了。
虽然最大的功劳是荀彧，但赵俨在当时也展现出了极强的能力。
而此次南征，虽然看起来已是必胜之局，但曹操却一直都不曾忘记如今正驻扎在樊城的刘备。
曹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大耳朵。
当初的那句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曹尔，本初之徒不足数也。
真就只是他的一时口嗨啊！
毕竟那时的刘备就在曹操的大本营许县，可以说他想把对方怎么样就能把对方怎么样。
于是乎，曹操就忍不住口嗨了一句。
但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随口的一句口嗨，居然真的应验了。
甚至每次他觉得后者已经被捏死的时候，对方都会再度站起来。
就仿佛老天爷也觉得他曹某人那句口嗨不错，所以专门派了刘备来跟他对着干，以此作为应验。
而眼下的荆州，除了刘备以外，还有蒯越、文聘、王威等人。
也都不是碌碌之徒。
在这样的情况下，曹操自然要考虑军队攻城之时会不会受挫，以及军队受挫以后，会不会发生溃逃。
幸好的是，他几年前就创立了错役制。
眼下他只需继续执行，分两路兵马互为人质，也就不用再为士卒溃逃而担心了。
而在两路军队互为人质的情况下，即便之后攻打襄阳小有受挫，他也能快速组织第二次、第三次进攻。
以此确保，最终顺利拿下整个荆州，甚至更进一步……
直接彻底扫平天下，肃清环宇！
因为这样远大的目标，统帅第二路兵马的人选自然也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最起码也要同时具备安民、统兵的能力。
这样的人才，曹操手下有很多，只是大多都在后方，大多……都不能让他信任。
仅眼前来说的话，赵俨就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当然，就只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并非是最好的人选。
最好的人选，其实是曹操内心都有着几分忌惮的程昱。
而他之所以不选程昱，并不是很多人想的一样，对方会‘做’人。
真不是。
乱世当中，‘做’人就只是小事而已。
问题的关键在于，程昱在军队的威望，已经快要赶上曹操本人了。
或者说从吕布偷袭，程昱保东郡之后，对方在军队的威望就一直仅次于他。
官渡之战，程昱又以七百兵守鄄城，威望大盛。
官渡之战以后，对方又在他和袁谭、袁尚两兄弟有些僵持之际，带着几千亡命徒前来支援，最终让此战大获全胜。
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让对方再来一次力挽狂澜……
曹操看了一眼默不作声，一副随时都会睡去的程昱，他都不敢想象那是个什么场景。
虽然事实上来说，后者之前从来都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以后大概也不会。
但他连普通士卒都不信，甚至专门创立了错役制这种互为人质的军队制度，又怎么可能信得过程昱这种危险的家伙？
当然，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也绝不会纠结。
该用还是会用。
否则曹操也就不会把程昱带在身边了。
事实上，曹操之前把两路兵马分好的时候，就一度纠结过，到底该选程昱还是赵俨。
一直纠结到了现在，他才最终选择了赵俨。
毕竟眼下的局面到底还没坏到那种地步，甚至可以说是一切都在往好处发展。
既然如此，他凭什么放着容易控制的赵俨不用，转而去用很危险的程昱？
“之后，我会继续带兵南下，以大势横压，如今刘表已死，刘琮新继，想来得知我率军南下之后，定会慌乱不已，无法兼顾完全。”
“趁此机会，伯然也要尽快拿下章陵，以保大军侧翼……”
曹操正要继续布置，突然闯进来的一道身影，打断了他。
“丞相！”
不悦地扫了一眼来人后，曹操耐着性子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荆，荆州牧……”
来人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在曹操愈发不耐烦的目光下，连忙道：“荆州牧刘琮派来了使者，说，说是要归顺丞相！”
“啊？”
听到这话，曹操瞬间就愣住了。
他都已经做好布置，就差开打了，对方却……
投降了？
这是个意思？
不会有……
曹操本就多疑，稍微一思索之后，瞬间就觉得这其中可能有诈，只是他的想法，却是明显慢了一步。
“丞相务必小心，其中也许有诈！”
程昱皱着眉头走了出来，郑重道：“荆州虽然自刘表死后有些混乱，然则他毕竟深耕多年，人心多附，即便其子无能，也……也不至于投降。”
“仲德多虑了。”
曹操哈哈一笑，道：“以我观之，此必是刘琮眼见我军势大，无法抵挡，欲求富贵耳！”
说完，直接向外喊道：“来人，传刘琮使者。”
以曹操的性格，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相信。
但由于刚才的一系列想法，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当一回刘备。
而刘备，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自然是传召使者，然后假惺惺地相信对方。
这种做法，该上当自然还是会上当，但最终却有可能得到前来装模作样的使者的效命。
虽然刘备很强，强到连杀他的刺客，都能通过几句话说的对方不再刺杀。
但曹操觉得自己也不差。
装模作样一番，再怎么也能得到使者的效命。
那时候，他或许可以来一招将计就计。
一旦如此，刘琮又该如何应对？
即便最后没能成功，只要他能笼络前来的使者，至少也能显得自身比程昱技高一筹。
“在下王粲，见过丞……”
“可是王仲宣当面？”
曹操一把抓住王粲的手，动情的说道：“数年不见，仲宣竟是清瘦了。”
啊？我们……见过吗？
王粲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而且，眼前真是那个雄霸北方的曹丞相？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丞相，我此来乃是……”
不动声色的挣脱曹操，王粲连忙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丞相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往章陵……
“粲愿以项上人头作保，丞相大军过处，定是望风而降！”
“另有符节在此，以供丞相验看。”
居然……是真的？
当刘备就这么爽的吗？
那当初如果跟袁绍哭上一场，也许……
早就已经死了啊！
毕竟刘备再厉害，不也没能让他打消心中的杀意吗？
“非仲宣，我不得荆州也。”
在得知刘琮的投降不是出自本意，而是荆州士族的劝解以后，曹操就确定这件事假不了，不由收回乱糟糟的思绪，继续跟王粲装模作样起来。
王粲其人，文采斐然，不输于陈琳，凭这一点，也都值得他交好。
更何况，对方还是力劝刘琮投降的关键人物之一。
“诸位以为如何？”
曹操心中畅快之余，不由看向在场文武。
“自董卓乱政，天下虽是扰攘，然除袁术之外，余者皆窃天子诏命自重。”
“今刘琮奉丞相以符节，足可见其真心。”
娄圭走出属列，自信道：“丞相得荆州矣！”
他这番话的意思是，即便天下大乱至此，但天下诸侯之所以能割据，其合法性仍然来自于朝廷。
如今，刘琮连符节都送出来了，那么除非他要做第二个袁术，否则就绝不可能是假意投降。
因为但凡看过朱买臣装b…衣锦还乡记载的人都知道，汉代本就是个只认符节不认人的时代。
而刘琮如今本就刚刚继嗣荆州，上下人心不定，又没有多少心腹。
真要把符节交出来之后还不投降，下面的人还会不会认他，都是一个未知数。
“子伯所言极是，哈哈哈！”
曹操大笑，连连点头的同时，忍不住看了程昱一眼，在看到后者满脸惭愧以后，心情不由更爽了。
新野。
灯火通明的县署内，五短身材，但却自有一番摄人心魄气度的曹操坐在主位之上，满脸笑容的看着下方，似乎在等人开口之后他才会继续说。
“……”
但在场众人都是一群领兵打仗的将领，让他们砍人，那自然是绰绰有余。
让他们捧哏的话，那就太难为他们了。
与此同时，那些文臣谋士也不知为何，在此时竟齐刷刷地选择了沉默以对。
“咳。”
曹操内心有点小尴尬，忍不住咳嗽一声，之后方才继续道：“尔等不知，我此次发兵之际，文若就已经说了。”
“天下大定，荆州士族自知难守，只要南征之际明走宛城、叶县，暗中悄悄前进，而后再悄悄发起进攻，荆州必不能知也！”
“甚至新野都有可能能旦夕而下。”
“一旦新野不保，荆州也就只有樊城能阻挡我等了。”
“而今，果如其所料。”
“我大军都进了新野，却还未曾遇到一名荆州的探马。”
“这等运筹之能，即便张子房，也就是如此了吧？”
“啊？”
“哈哈哈！”
说到最后，曹操仿佛已经看到了荆州被自己拿下的大好局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若非丞相用兵如神，即便万岁亭侯（荀彧）计谋再是高明，又能如何？”
路招站了出来，十分耿直地开口道：“要我来说，还是因为有丞相，若是换了旁人，恐怕刚刚出兵，荆州就已经得知消息了，又岂能如而今这般一样出其不意？”
“正是如此。”
“此皆丞相用兵如神也！”
“丞相威武！”
“万胜！”
几个将领这个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吹捧。
“行了行了。”
“大战在即，莫要这般自大，否则若是败了，我与尔等还有何面目见人？”
曹操摆了摆手，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文臣方列道：“伯然。”
“在。”
赵俨走出行列，拱手行了一礼。
“伯然素有安民之能，且兼具统兵之能，此次攻打荆州，我欲将另一路大军交托你手，以攻章陵，策应万全。
“不知伯然，可愿接此重任？”曹操微眯着双眼，打量着赵俨。
“愿为丞相效死！”
赵俨毫不犹豫，当即单膝跪地，接下了这一重担。
“如此，我无忧矣。”
听到对方回答的这么坚决，曹操的表情瞬间轻松了不少。
赵俨这个人，他已经看了许久。
不仅足够忠诚，先前的官渡之战，更是展现出了都护一方的能力。
严格说起来，官渡之战的功劳，都有一小半可以算到赵俨头上。
毕竟当时如果不是对方镇守阳安，保全后方安稳。
他在前线绝对焦头烂额，说不定还没等到许攸奔来，就扛不住了。
虽然最大的功劳是荀彧，但赵俨在当时也展现出了极强的能力。
而此次南征，虽然看起来已是必胜之局，但曹操却一直都不曾忘记如今正驻扎在樊城的刘备。
曹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大耳朵。
当初的那句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曹尔，本初之徒不足数也。
真就只是他的一时口嗨啊！
毕竟那时的刘备就在曹操的大本营许县，可以说他想把对方怎么样就能把对方怎么样。
于是乎，曹操就忍不住口嗨了一句。
但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随口的一句口嗨，居然真的应验了。
甚至每次他觉得后者已经被捏死的时候，对方都会再度站起来。
就仿佛老天爷也觉得他曹某人那句口嗨不错，所以专门派了刘备来跟他对着干，以此作为应验。
而眼下的荆州，除了刘备以外，还有蒯越、文聘、王威等人。
也都不是碌碌之徒。
在这样的情况下，曹操自然要考虑军队攻城之时会不会受挫，以及军队受挫以后，会不会发生溃逃。
幸好的是，他几年前就创立了错役制。
眼下他只需继续执行，分两路兵马互为人质，也就不用再为士卒溃逃而担心了。
而在两路军队互为人质的情况下，即便之后攻打襄阳小有受挫，他也能快速组织第二次、第三次进攻。
以此确保，最终顺利拿下整个荆州，甚至更进一步……
直接彻底扫平天下，肃清环宇！
因为这样远大的目标，统帅第二路兵马的人选自然也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最起码也要同时具备安民、统兵的能力。
这样的人才，曹操手下有很多，只是大多都在后方，大多……都不能让他信任。
仅眼前来说的话，赵俨就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当然，就只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并非是最好的人选。
最好的人选，其实是曹操内心都有着几分忌惮的程昱。
而他之所以不选程昱，并不是很多人想的一样，对方会‘做’人。
真不是。
乱世当中，‘做’人就只是小事而已。
问题的关键在于，程昱在军队的威望，已经快要赶上曹操本人了。
或者说从吕布偷袭，程昱保东郡之后，对方在军队的威望就一直仅次于他。
官渡之战，程昱又以七百兵守鄄城，威望大盛。
官渡之战以后，对方又在他和袁谭、袁尚两兄弟有些僵持之际，带着几千亡命徒前来支援，最终让此战大获全胜。
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让对方再来一次力挽狂澜……
曹操看了一眼默不作声，一副随时都会睡去的程昱，他都不敢想象那是个什么场景。
虽然事实上来说，后者之前从来都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以后大概也不会。
但他连普通士卒都不信，甚至专门创立了错役制这种互为人质的军队制度，又怎么可能信得过程昱这种危险的家伙？
当然，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也绝不会纠结。
该用还是会用。
否则曹操也就不会把程昱带在身边了。
事实上，曹操之前把两路兵马分好的时候，就一度纠结过，到底该选程昱还是赵俨。
一直纠结到了现在，他才最终选择了赵俨。
毕竟眼下的局面到底还没坏到那种地步，甚至可以说是一切都在往好处发展。
既然如此，他凭什么放着容易控制的赵俨不用，转而去用很危险的程昱？
“之后，我会继续带兵南下，以大势横压，如今刘表已死，刘琮新继，想来得知我率军南下之后，定会慌乱不已，无法兼顾完全。”
“趁此机会，伯然也要尽快拿下章陵，以保大军侧翼……”
曹操正要继续布置，突然闯进来的一道身影，打断了他。
“丞相！”
不悦地扫了一眼来人后，曹操耐着性子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荆，荆州牧……”
来人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在曹操愈发不耐烦的目光下，连忙道：“荆州牧刘琮派来了使者，说，说是要归顺丞相！”
“啊？”
听到这话，曹操瞬间就愣住了。
他都已经做好布置，就差开打了，对方却……
投降了？
这是个意思？
不会有……
曹操本就多疑，稍微一思索之后，瞬间就觉得这其中可能有诈，只是他的想法，却是明显慢了一步。
“丞相务必小心，其中也许有诈！”
程昱皱着眉头走了出来，郑重道：“荆州虽然自刘表死后有些混乱，然则他毕竟深耕多年，人心多附，即便其子无能，也……也不至于投降。”
“仲德多虑了。”
曹操哈哈一笑，道：“以我观之，此必是刘琮眼见我军势大，无法抵挡，欲求富贵耳！”
说完，直接向外喊道：“来人，传刘琮使者。”
以曹操的性格，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相信。
但由于刚才的一系列想法，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当一回刘备。
而刘备，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自然是传召使者，然后假惺惺地相信对方。
这种做法，该上当自然还是会上当，但最终却有可能得到前来装模作样的使者的效命。
虽然刘备很强，强到连杀他的刺客，都能通过几句话说的对方不再刺杀。
但曹操觉得自己也不差。
装模作样一番，再怎么也能得到使者的效命。
那时候，他或许可以来一招将计就计。
一旦如此，刘琮又该如何应对？
即便最后没能成功，只要他能笼络前来的使者，至少也能显得自身比程昱技高一筹。
“在下王粲，见过丞……”
“可是王仲宣当面？”
曹操一把抓住王粲的手，动情的说道：“数年不见，仲宣竟是清瘦了。”
啊？我们……见过吗？
王粲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而且，眼前真是那个雄霸北方的曹丞相？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丞相，我此来乃是……”
不动声色的挣脱曹操，王粲连忙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丞相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往章陵……
“粲愿以项上人头作保，丞相大军过处，定是望风而降！”
“另有符节在此，以供丞相验看。”
居然……是真的？
当刘备就这么爽的吗？
那当初如果跟袁绍哭上一场，也许……
早就已经死了啊！
毕竟刘备再厉害，不也没能让他打消心中的杀意吗？
“非仲宣，我不得荆州也。”
在得知刘琮的投降不是出自本意，而是荆州士族的劝解以后，曹操就确定这件事假不了，不由收回乱糟糟的思绪，继续跟王粲装模作样起来。
王粲其人，文采斐然，不输于陈琳，凭这一点，也都值得他交好。
更何况，对方还是力劝刘琮投降的关键人物之一。
“诸位以为如何？”
曹操心中畅快之余，不由看向在场文武。
“自董卓乱政，天下虽是扰攘，然除袁术之外，余者皆窃天子诏命自重。”
“今刘琮奉丞相以符节，足可见其真心。”
娄圭走出属列，自信道：“丞相得荆州矣！”
他这番话的意思是，即便天下大乱至此，但天下诸侯之所以能割据，其合法性仍然来自于朝廷。
如今，刘琮连符节都送出来了，那么除非他要做第二个袁术，否则就绝不可能是假意投降。
因为但凡看过朱买臣装b…衣锦还乡记载的人都知道，汉代本就是个只认符节不认人的时代。
而刘琮如今本就刚刚继嗣荆州，上下人心不定，又没有多少心腹。
真要把符节交出来之后还不投降，下面的人还会不会认他，都是一个未知数。
“子伯所言极是，哈哈哈！”
曹操大笑，连连点头的同时，忍不住看了程昱一眼，在看到后者满脸惭愧以后，心情不由更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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