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水落石出
场下一片哗然，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局势已然天翻地覆。
最后一处战场，原本落入下风的王衍突然间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招就淘汰了对手，接着直奔群殴现场。天阴学院的四人自然不会任由他救下余声，他们如法炮制，从四个方位同时攻击王衍，然而下一刻，他们便腾空而起，莫名其妙地飞出了擂台。
同为新生，四打一还被反杀，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如今却实实在在地上演了。与此相比，王衍突然对余声下手，也显得无关紧要了，内斗好像是这些人的家常便饭了。
这时，王衍抬起头来迎上了余声疑惑又愤懑的眼神，后者看得十分真切，对方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眼神空洞，明明在对视，却像是在看着别的东西。
这下可把自己演进去了。作为失去战斗力的“俘虏”，余声充分展现了一名演员的专业素养，只见他双脚乱蹬，脸色逐渐涨得通红，每一处细节都在暗示对方赶紧把自己也丢下去淘汰了。
可是对方没有领悟到这层明示！
王衍先是松开了手，任由余声软倒在地上喘息，自己则是回身躲过了周文的攻击。动作之轻快利落，与先前判若两人。
周文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种必输的感觉他并不陌生。在与院里的新生第一名交手时，不管如何创造机会，也不管他与多少同伴联手，都无法撼动那个人。
明明大家都是新生，那个人却超越了某个界限，强的不像话。
返墟。也是在那个时候，周文第一次知道了这个词。
在某个境界内圆融得意，便能证得大圆满，纵横同阶，难求一败。
然而在大圆满之上还有一重被称作“返墟”的领域，同阶无敌，甚至可越阶攻伐，没有人知道如何达到这一境界，哪怕是亲历者也说不出个中玄奥。要在入门阶段达到这一领域更是难上加难，只有真正的天之骄子才有可能做到。
周文侧过头看了一眼依旧不动声色的顾仁，难道这一届的双子学院，出了两个妖怪吗？他摇了摇头，这些不是他能操心的事，既然冠亚已无望，他能做的就是确保第三位。相信院里的高层们也不会怪罪于自己。
周文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从刚才的情况来判断，王衍分明也想对余声出手，那么自己替他动手，对方也没理由来阻拦吧。
这个判断无疑是合情合理的，然而当周文迅速接近余声时，王衍却如同被触怒的野兽一般，在低吼声里与对方扭打在一块。他攥紧的拳头缝里时不时漏出几缕绿芒，每一拳都能让周文倒退数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周文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揉了揉酸麻的小臂，周文的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对方的状态很奇怪，看上去像在靠本能作战。只要稍加引导，不难让他把自己击飞到余声附近。
剧本也确实不出所料，在王衍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周文一退再退，最后更是在势大力沉的一拳面前倒飞出去。就在观众们以为胜负已分的时候，周文借着倒飞的惯性冲向余声，砰的一声二人相撞，赫然是要“同归于尽”的做法。
照这样落下擂台的话，余声将是第四，而周文是第三。后者也十分心安理得地打算把余声当成垫子来使用。
至于当事垫子的想法，他表示没问题。能把他从这个折磨人的舞台上解救出来，这点小事完全妥的。
就在二人即将坠落到擂台外时，一条通体翠绿的长鞭后发先至，先是把周文弹开，接着将余声勒住甩回了擂台……余声是眼睁睁看着这奇怪的鞭子抽碎了自己的淘汰梦，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你们爱干嘛干嘛吧。
随着周文的出局，双子学院已然确保了前三名，台下一阵欢呼，都在叫着“王衍”的名字。就连那条明显是由内力凝结而成的长鞭也被忽略了。
内力离体进而化物，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入门水平，哪怕是在一阶稚子境里，也是一门颇有难度的技巧。
天阴学院的两位老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震惊的情绪。与周文不同，以她们的境界，自然看得出这绝不是什么返墟，难道双子学院还没有放弃那项实验吗！？
这一刻，她们迫切地想要离开此地。与那件事比起来，自家学生没拿到前三，也只是小事一桩了。
“啪啪啪——”
身旁传来的掌声仿佛晨钟暮鼓，一下子震醒了惊骇中的两位老妪。李院长人畜无害的笑容还跟先前一样，但在她们看来，已经截然不同了。早知道就不带队来了，如今也不知道能否顺利脱身。
被丢回擂台后，余声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打算礼貌性地道个谢。与其他人一样，他也以为对方救下自己，是为了要确保双子学院能拿下前三。
下一刻，刺骨的杀意临体，当一只闪着绿芒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时，余声这才知道自己错了。
他反手抓住了敌人的手腕，传来了像是树干一般的触感。
他只要稍微一使劲，就能硬生生握断。
这一切都是余声感知到杀意后的临场反应，但是他没打算再退让了。对手都打算杀人了，那他可要撂挑子反击了。
方才台下都在喊王衍二字，余声也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假如对阵表没有变，丙班的王衍便是自己第四轮的对手。方讲师不惜对学生出手，也要确保他余声能闯过三轮，就是为了让他能与王衍打一场吧。
不对，大概连打都不用打，只要满足了二人在同一擂台的条件，或许就会有什么事将发生。
在近距离的对峙下，余声很难不注意到王衍空洞的双目，他先前果然没有看错，对方已经失去了意识。难道他也被什么人操控了心神吗？
杀还是不杀？哪一项才是方讲师期待中的事？
又或许，自己被杀才是方讲师计划中的一环吗？
哪怕占尽情报的优势，外加置生诀炼体丹，一介新生也很难超越对方展现的实力。如此说来，“余声被王衍所杀”才是合乎逻辑的推断。
而到目前为止，早先灵敏到让余声头疼的“裁判”依然悄无声息。种种的一切都在说明一件事，这座擂台就是为他余声准备好的死亡现场！
最后一处战场，原本落入下风的王衍突然间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招就淘汰了对手，接着直奔群殴现场。天阴学院的四人自然不会任由他救下余声，他们如法炮制，从四个方位同时攻击王衍，然而下一刻，他们便腾空而起，莫名其妙地飞出了擂台。
同为新生，四打一还被反杀，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如今却实实在在地上演了。与此相比，王衍突然对余声下手，也显得无关紧要了，内斗好像是这些人的家常便饭了。
这时，王衍抬起头来迎上了余声疑惑又愤懑的眼神，后者看得十分真切，对方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眼神空洞，明明在对视，却像是在看着别的东西。
这下可把自己演进去了。作为失去战斗力的“俘虏”，余声充分展现了一名演员的专业素养，只见他双脚乱蹬，脸色逐渐涨得通红，每一处细节都在暗示对方赶紧把自己也丢下去淘汰了。
可是对方没有领悟到这层明示！
王衍先是松开了手，任由余声软倒在地上喘息，自己则是回身躲过了周文的攻击。动作之轻快利落，与先前判若两人。
周文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种必输的感觉他并不陌生。在与院里的新生第一名交手时，不管如何创造机会，也不管他与多少同伴联手，都无法撼动那个人。
明明大家都是新生，那个人却超越了某个界限，强的不像话。
返墟。也是在那个时候，周文第一次知道了这个词。
在某个境界内圆融得意，便能证得大圆满，纵横同阶，难求一败。
然而在大圆满之上还有一重被称作“返墟”的领域，同阶无敌，甚至可越阶攻伐，没有人知道如何达到这一境界，哪怕是亲历者也说不出个中玄奥。要在入门阶段达到这一领域更是难上加难，只有真正的天之骄子才有可能做到。
周文侧过头看了一眼依旧不动声色的顾仁，难道这一届的双子学院，出了两个妖怪吗？他摇了摇头，这些不是他能操心的事，既然冠亚已无望，他能做的就是确保第三位。相信院里的高层们也不会怪罪于自己。
周文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从刚才的情况来判断，王衍分明也想对余声出手，那么自己替他动手，对方也没理由来阻拦吧。
这个判断无疑是合情合理的，然而当周文迅速接近余声时，王衍却如同被触怒的野兽一般，在低吼声里与对方扭打在一块。他攥紧的拳头缝里时不时漏出几缕绿芒，每一拳都能让周文倒退数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周文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揉了揉酸麻的小臂，周文的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对方的状态很奇怪，看上去像在靠本能作战。只要稍加引导，不难让他把自己击飞到余声附近。
剧本也确实不出所料，在王衍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周文一退再退，最后更是在势大力沉的一拳面前倒飞出去。就在观众们以为胜负已分的时候，周文借着倒飞的惯性冲向余声，砰的一声二人相撞，赫然是要“同归于尽”的做法。
照这样落下擂台的话，余声将是第四，而周文是第三。后者也十分心安理得地打算把余声当成垫子来使用。
至于当事垫子的想法，他表示没问题。能把他从这个折磨人的舞台上解救出来，这点小事完全妥的。
就在二人即将坠落到擂台外时，一条通体翠绿的长鞭后发先至，先是把周文弹开，接着将余声勒住甩回了擂台……余声是眼睁睁看着这奇怪的鞭子抽碎了自己的淘汰梦，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你们爱干嘛干嘛吧。
随着周文的出局，双子学院已然确保了前三名，台下一阵欢呼，都在叫着“王衍”的名字。就连那条明显是由内力凝结而成的长鞭也被忽略了。
内力离体进而化物，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入门水平，哪怕是在一阶稚子境里，也是一门颇有难度的技巧。
天阴学院的两位老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震惊的情绪。与周文不同，以她们的境界，自然看得出这绝不是什么返墟，难道双子学院还没有放弃那项实验吗！？
这一刻，她们迫切地想要离开此地。与那件事比起来，自家学生没拿到前三，也只是小事一桩了。
“啪啪啪——”
身旁传来的掌声仿佛晨钟暮鼓，一下子震醒了惊骇中的两位老妪。李院长人畜无害的笑容还跟先前一样，但在她们看来，已经截然不同了。早知道就不带队来了，如今也不知道能否顺利脱身。
被丢回擂台后，余声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打算礼貌性地道个谢。与其他人一样，他也以为对方救下自己，是为了要确保双子学院能拿下前三。
下一刻，刺骨的杀意临体，当一只闪着绿芒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时，余声这才知道自己错了。
他反手抓住了敌人的手腕，传来了像是树干一般的触感。
他只要稍微一使劲，就能硬生生握断。
这一切都是余声感知到杀意后的临场反应，但是他没打算再退让了。对手都打算杀人了，那他可要撂挑子反击了。
方才台下都在喊王衍二字，余声也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假如对阵表没有变，丙班的王衍便是自己第四轮的对手。方讲师不惜对学生出手，也要确保他余声能闯过三轮，就是为了让他能与王衍打一场吧。
不对，大概连打都不用打，只要满足了二人在同一擂台的条件，或许就会有什么事将发生。
在近距离的对峙下，余声很难不注意到王衍空洞的双目，他先前果然没有看错，对方已经失去了意识。难道他也被什么人操控了心神吗？
杀还是不杀？哪一项才是方讲师期待中的事？
又或许，自己被杀才是方讲师计划中的一环吗？
哪怕占尽情报的优势，外加置生诀炼体丹，一介新生也很难超越对方展现的实力。如此说来，“余声被王衍所杀”才是合乎逻辑的推断。
而到目前为止，早先灵敏到让余声头疼的“裁判”依然悄无声息。种种的一切都在说明一件事，这座擂台就是为他余声准备好的死亡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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