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城中怪事
蹚过深一脚浅一脚的黄沙，视线的尽头屹立着一座通体暗褐色的巨城，风一刮，伴随着奇异的香味，墙体簌簌落灰。
城门荒凉破败，朝向两侧歪歪斜斜地聋拉着，仿佛在岁月的侵蚀下走到了尽头，随时会有砸落的可能。
余声站在城下，用脚使劲踩了踩大地，再回望来路，黄沙在不远处止步，就像一座牢笼般将巨城圈在此地。
“余兄，发什么呆呢，要进去了。”
同伴们的催促声传来，余声也只能先按下担忧，跟随入城去了。
穿过城门，入目是一片更为破败的光景。
斑驳的道路东一块西一块地零落着，两边的建筑早已沦为废墟，靠近时还能闻到些许怪味，依稀可以辨认出有些牌匾一样的东西。
先一步入城的其他人，有的已经在废墟里淘起宝来了，闹出的动静之大，是生怕别人听不见。
余声的冷汗当场就流了下来，我的好副领队啊，这种事也不制止一下吗！
在陌生的环境里绝对不能轻举妄动。难道就没有人教过他们闯荡江湖的基本规则吗！
余声也顾不上装病了，三步并作两步，无比矫健地来回穿梭，拦下了正准备搬空废墟，认定宝贝被埋在下面的狂热寻宝迷们。
好在动手的大多是下位班的学生，余声还能镇得住他们。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最前方又传来阵阵惊呼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周围的人顷刻间跑光了，余声暗暗叹着气，在知晓不会死亡的前提下，这些人的胆子已经无限膨胀了。
他正准备跟过去看看，脚边突然被一样东西绊到了。
这是？余声瞅着有些眼熟，是一块大致卵圆形的怪模怪样的石头，他又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发现上面还有着月牙形的缺口，再看下去时，才发现缺口原来还镂空……
嗯！头骨！不会错的！余声不动声色站起身来，绕过石头，一脸淡然地招呼同伴们跟上去看看。
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这四位便宜同伴自打入了城就相当谨慎，丝毫不像其他人那样咋咋呼呼的。
这才是有理智有素养的当代新生嘛！
城里的道路四通八达，哪怕到处是断垣残壁，也依然能看出往日的繁华。
随着深入，一股奇异的味道渐浓，与城门口的异香不同，也与最初废墟里的气味不同。
余声倒是没有丝毫不适，经过观察，同伴们也没有异状，故而他没有声张，只是尽量屏住呼吸。
走了好一阵，他们才赶到其余人惊呼的地点。
只见破败的废墟间好端端矗立着一栋建筑，大门洞开，挂着张空白牌匾，虽然整体上有些残损，但比起周围的惨状已经好上太多了。
见顾仁一脸凝重地杵在门口，余声开口询问道：“顾兄可有什么发现？”
似乎是见到余声来了，顾仁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一些，他指着里面，语调低沉：“已经有很多人进去看过了。”
“这建筑共有两层，第二层空空如也。”
“奇怪的是第一层的角落里插有一口大刀，”顾仁停顿了片刻，眉头重新皱起，斟酌着合适的词句，“刀身处疑似挂着血滴，将落未落。”
余声环视一圈，只见围在这的许多人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看来是被那把刀吓得够呛。
“顾兄，其他人都去哪了？”
“我派他们去别的方向探查了，”听到这句问话，顾仁的神色越发古怪，幽幽道，“已经陆续有人跑回来了，说是别的地方也有类似的房子。”
“那些房子里也有？”余声的话没有说完。
顾仁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沉默了片刻，余声先是叮嘱同伴们别进去，然后他独自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余声就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温度比门外低了许多，分明门还开着，空气却无法流通的样子。
房间宽敞却又逼仄，任谁走进来，视线都会第一时间落在角落里的大刀上。
因为除了它以外，房间再无他物。
隔着些距离，余声紧紧盯着大刀，没入地面的部分没有卷刃，也没有泥土被刨开的痕迹，这是把相当锋利的兵器。
刀柄呈黑色，上面缠了些褐色布条，再往下看，暴露在外的刀刃上悬有一滴鲜红刺眼的血珠。
与顾仁的狐疑态度不同，余声立刻确认了那正是血液，并且是一滴无比诡异的血液。
其鲜艳程度仿佛刚从某人体内飙出一般，悬而不落。
当余声凑近观察时，甚至依稀从血珠的反射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这份寒意也是因为它吗？越靠近血珠，温度越低。
除了肉眼观察以外，余声暂时不敢采取其他方式。
接着他来到楼梯口，上了二楼。与楼下比起来，这儿才是真正的空空如也。四面墙一扇窗，没了。
绕了一圈，他只注意到窗户基本损坏了，再没有别的收获了。
踩着沉重的步伐，楼梯吱哑作响，余声下楼后，看到四个人围着大刀啧啧称奇。不是他那四位同伴又是谁呢？
早在二楼时，他就已经听到楼下的窃窃私语声了。摇了摇头，他问道：“怎么样，有看出什么吗？”
“冷。”
“想拿。”
“想碰。”
“怪渗人的。”
听到余声的问话后，四个人同时转向他，同时开口，神情都有些萎靡。
余声愣了下，这四个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是吧，我也有同感。”
“走吧，先离开这，我总觉得这的空气不太对劲。”
四人又回过头看了眼大刀，接着才跟随余声出了屋子。
门外已经挤满了人，视野所及的地方，都或站或蹲着人，见到余声出来，人群有了一阵骚乱。
“领队，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有人问道。
扫了眼低头不语的顾仁，余声摊了摊手，理直气壮地甩出三个字：“不知道”
难捱的沉默笼罩了现场，没有人能对这句话有任何反应，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估。
说好的“进阶试炼”到底在何时，何地，如何进行？
“各位家里的长辈，难道就没有过什么提醒吗？”余声开口打破了场间的寂静，先有情报，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没有人回答，但是有些人突然别开了视线。
“这会早已过了初见期，在场所有人的记忆都会消失。”
“没有人记得，就没有人泄密。”
余声的低语在废墟间回荡，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顾仁身上。
低头了许久的后者似有所感，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语气反倒轻松了起来：“只有一个字。”
“忍。”
城门荒凉破败，朝向两侧歪歪斜斜地聋拉着，仿佛在岁月的侵蚀下走到了尽头，随时会有砸落的可能。
余声站在城下，用脚使劲踩了踩大地，再回望来路，黄沙在不远处止步，就像一座牢笼般将巨城圈在此地。
“余兄，发什么呆呢，要进去了。”
同伴们的催促声传来，余声也只能先按下担忧，跟随入城去了。
穿过城门，入目是一片更为破败的光景。
斑驳的道路东一块西一块地零落着，两边的建筑早已沦为废墟，靠近时还能闻到些许怪味，依稀可以辨认出有些牌匾一样的东西。
先一步入城的其他人，有的已经在废墟里淘起宝来了，闹出的动静之大，是生怕别人听不见。
余声的冷汗当场就流了下来，我的好副领队啊，这种事也不制止一下吗！
在陌生的环境里绝对不能轻举妄动。难道就没有人教过他们闯荡江湖的基本规则吗！
余声也顾不上装病了，三步并作两步，无比矫健地来回穿梭，拦下了正准备搬空废墟，认定宝贝被埋在下面的狂热寻宝迷们。
好在动手的大多是下位班的学生，余声还能镇得住他们。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最前方又传来阵阵惊呼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周围的人顷刻间跑光了，余声暗暗叹着气，在知晓不会死亡的前提下，这些人的胆子已经无限膨胀了。
他正准备跟过去看看，脚边突然被一样东西绊到了。
这是？余声瞅着有些眼熟，是一块大致卵圆形的怪模怪样的石头，他又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发现上面还有着月牙形的缺口，再看下去时，才发现缺口原来还镂空……
嗯！头骨！不会错的！余声不动声色站起身来，绕过石头，一脸淡然地招呼同伴们跟上去看看。
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这四位便宜同伴自打入了城就相当谨慎，丝毫不像其他人那样咋咋呼呼的。
这才是有理智有素养的当代新生嘛！
城里的道路四通八达，哪怕到处是断垣残壁，也依然能看出往日的繁华。
随着深入，一股奇异的味道渐浓，与城门口的异香不同，也与最初废墟里的气味不同。
余声倒是没有丝毫不适，经过观察，同伴们也没有异状，故而他没有声张，只是尽量屏住呼吸。
走了好一阵，他们才赶到其余人惊呼的地点。
只见破败的废墟间好端端矗立着一栋建筑，大门洞开，挂着张空白牌匾，虽然整体上有些残损，但比起周围的惨状已经好上太多了。
见顾仁一脸凝重地杵在门口，余声开口询问道：“顾兄可有什么发现？”
似乎是见到余声来了，顾仁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一些，他指着里面，语调低沉：“已经有很多人进去看过了。”
“这建筑共有两层，第二层空空如也。”
“奇怪的是第一层的角落里插有一口大刀，”顾仁停顿了片刻，眉头重新皱起，斟酌着合适的词句，“刀身处疑似挂着血滴，将落未落。”
余声环视一圈，只见围在这的许多人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看来是被那把刀吓得够呛。
“顾兄，其他人都去哪了？”
“我派他们去别的方向探查了，”听到这句问话，顾仁的神色越发古怪，幽幽道，“已经陆续有人跑回来了，说是别的地方也有类似的房子。”
“那些房子里也有？”余声的话没有说完。
顾仁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沉默了片刻，余声先是叮嘱同伴们别进去，然后他独自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余声就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温度比门外低了许多，分明门还开着，空气却无法流通的样子。
房间宽敞却又逼仄，任谁走进来，视线都会第一时间落在角落里的大刀上。
因为除了它以外，房间再无他物。
隔着些距离，余声紧紧盯着大刀，没入地面的部分没有卷刃，也没有泥土被刨开的痕迹，这是把相当锋利的兵器。
刀柄呈黑色，上面缠了些褐色布条，再往下看，暴露在外的刀刃上悬有一滴鲜红刺眼的血珠。
与顾仁的狐疑态度不同，余声立刻确认了那正是血液，并且是一滴无比诡异的血液。
其鲜艳程度仿佛刚从某人体内飙出一般，悬而不落。
当余声凑近观察时，甚至依稀从血珠的反射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这份寒意也是因为它吗？越靠近血珠，温度越低。
除了肉眼观察以外，余声暂时不敢采取其他方式。
接着他来到楼梯口，上了二楼。与楼下比起来，这儿才是真正的空空如也。四面墙一扇窗，没了。
绕了一圈，他只注意到窗户基本损坏了，再没有别的收获了。
踩着沉重的步伐，楼梯吱哑作响，余声下楼后，看到四个人围着大刀啧啧称奇。不是他那四位同伴又是谁呢？
早在二楼时，他就已经听到楼下的窃窃私语声了。摇了摇头，他问道：“怎么样，有看出什么吗？”
“冷。”
“想拿。”
“想碰。”
“怪渗人的。”
听到余声的问话后，四个人同时转向他，同时开口，神情都有些萎靡。
余声愣了下，这四个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是吧，我也有同感。”
“走吧，先离开这，我总觉得这的空气不太对劲。”
四人又回过头看了眼大刀，接着才跟随余声出了屋子。
门外已经挤满了人，视野所及的地方，都或站或蹲着人，见到余声出来，人群有了一阵骚乱。
“领队，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有人问道。
扫了眼低头不语的顾仁，余声摊了摊手，理直气壮地甩出三个字：“不知道”
难捱的沉默笼罩了现场，没有人能对这句话有任何反应，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估。
说好的“进阶试炼”到底在何时，何地，如何进行？
“各位家里的长辈，难道就没有过什么提醒吗？”余声开口打破了场间的寂静，先有情报，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没有人回答，但是有些人突然别开了视线。
“这会早已过了初见期，在场所有人的记忆都会消失。”
“没有人记得，就没有人泄密。”
余声的低语在废墟间回荡，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顾仁身上。
低头了许久的后者似有所感，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语气反倒轻松了起来：“只有一个字。”
“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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