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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私藏消息

    “普鲁图?”

    “嗯。”

    “普鲁图。”

    “嗯?”

    “普鲁图……”

    “怎么了?”

    晚上我没有回跟奥利弗租的公寓,普鲁图中午去我和奥利弗租的公寓那跟奥利弗说了晚上会带我去他家。

    第一是出于对我的担忧,第二是对我的亏欠,亏欠我很长时间的陪伴,而我又遇到袭击,他也想做一个哥哥该对妹妹做的义务。

    被躺在沙发上的我叫了几声,普鲁图答应了我好几声,我都没有说出话,他便走到我的身边,把我的头放到他的大腿上,摸着那些耷拉在我额头上的金发,柔声问我:“怎么了?”

    “我昨晚做了个梦。”

    “嗯?”

    “我梦到了爸爸。”

    “你想他了。”普鲁图轻声说道,话里只有陈述的调,平淡地说出了我的心声。

    没错,我是想爸爸了,也就是想爸爸妈妈了我才会梦到他们的。

    想必谁都不会梦到自己不怎么思念的人。

    “嗯,对。”我有些随意地回答道,撩开了被普鲁图摸到遮住目光的头发,“可是我没有梦到妈妈。”

    普鲁图知道如果顺着我的话说,我多半会翻个身大哭,他没有意会到我的动作,依旧摸着被我撩开的头发,“那你梦到爸爸什么了?”他适时转开了话题,说。

    “我梦到……我回到了那个宴会上。”

    “宴会?什么宴会?”

    “比尔和芙蓉的婚礼,昨晚那个。”

    “我就应该答应你跟你一起去比尔和芙蓉的婚礼的。怪我。”他说着重重捶了一下沙发。

    “嘿,跟你没有关系啊。”我从普鲁图的大腿爬了起来,按住他的手,免得他又会再捶自己一下,“谁又会想到在婚礼上会有食死徒袭击呢?”

    “呼。”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冒不起失去一个妹妹的风险。”

    “我也冒不起失去哥哥的风险啊,你知道你被伏……”

    我话没说完就被普鲁图捂住了嘴巴,他对我挤了挤眼睛,像要对我说什么,显然普鲁图那傻乎乎的妹妹没有看懂,我扒拉开他的手,问:“什么?怎么了?”

    “不要……不要提那个名字。”他脸色沉重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为什么?”

    问完这个问题,我就想为自己的愚蠢扇自己一巴掌。

    还能是为什么啊,普鲁图被伏地魔捉过去那么久,还逼着他做那么多违背他良心的事情,说不定还虐待他呢,他害怕这个名字也是很正常的。

    “总之……不要说。”

    “好,好。”我把普鲁图那只因为恐惧而悬停在空中的手按下来,“别担心,我不会再说了。”

    “你继续跟我说说你的梦吧。”

    我点点头,又躺回到普鲁图那条并不如沙发柔软的大腿上,“梦里了一切都跟昨晚发生的一样,但是在食死徒的袭击时我没有离开,其中一个袭击婚礼的食死徒是爸爸。”一口气说完这一段话,我停下来喘了两口气。

    “然后呢?”

    “然后……然后爸爸抱住了我,对我使用了杀戮咒。”

    想起这个梦,我就后背发凉,我强行克制自己的声音,让它不要那么地颤抖,尽量不要吓到普鲁图。

    “什么!”显然不需要颤抖的声音,仅仅只是我的话已经足够吓到普鲁图了,他震惊地喊出了一个词。

    而我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普鲁图的表情从震惊慢慢趋于平静。

    他摸了摸我的光溜溜的额头,轻声说:“只是梦而已,别放心上。爸爸是绝对不会对你下手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对我下手?万一伏地……那个人威胁他呢?”

    普鲁图愣了一下,一副没想到我会想这些事情的模样,随后他轻笑了两声,像是在嘲笑我的傻气,“小傻瓜,你想的都是什么?就算做了再多违背良心的事,爸爸也不会做这种杀妻灭子的事情的。”他弹了一下我的脑门,柔声说道。

    “那你呢?”我又从普鲁图腿上爬起来,好奇地看着普鲁图那从来不会说谎的眼睛,问。

    “我?我怎么?”

    “如果伏……那个人就站在你的身后,用魔杖指着你,让你把我杀了,否则就杀了你,你怎么办?”

    “先保证你能离开,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动手的。”他勾起嘴角对我笑着,眼睛里流露出像细水一般流淌的温柔,“我说过,我冒不起失去一个妹妹的风险。如果你不在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奥利弗也不会放过我的。”

    “那个人威胁你诶,他的魔杖就在你脑袋后面,你怎么走?”

    “我不走,你平安就好。”

    噢……我亲爱的哥哥,他虽然平日里爱欺负我,关键时候他总是能靠得住的,我不开心的时候也很会说话来哄我。

    不管他这些话是不是真的,反正我听到就挺舒服的。

    乐在其中,我突然想到了那只猞猁,“对了,普鲁图。你知道魔法部的事情吗?”我问。

    “什么事?”

    “魔法部垮台了,魔法部部长死了。”

    普鲁图愣了一下,摇摇头,茫然地说:“不知道。”

    一说到魔法部部长我就又能滔滔不绝了,要知道,那天早上我还见到他,晚上我就收到他被杀死的消息,我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毕竟一个早上还站在身边的人晚上就被杀死了,能给我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考虑到奥利弗也是害怕的,我才没有跟他详细讨论这件事情。

    “我跟你说,那天早上我还见到他,他来找赫敏、哈利和罗恩的。”

    “在韦斯莱的家里吗?”

    “对。”我应了一声,挥挥手,示意普鲁图不要再打断我,“他那时候就站在我旁边,就在我旁边,很近很近,我都能看见他皮肤上的毛孔了。你知道那种距离吗?”

    “嗯,我知道,你继续说。”

    “早上还看到的人,晚上说没就没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就像看到邓布利多的尸体从天文塔上掉下来一样……”说着,我的声音慢慢变小,直到停止。

    普鲁图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脸色煞白得吓人,他攥紧了拳头,发出沉重的一声“嗯”,半晌后,解释道:“就像那天爷爷被杀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一样。”

    啊,我都忘了这茬了,自从爷爷去世,我一直都只顾着自己背上与难受,只在乎自己的感受而无视了身边的人的感受,忘记普鲁图那时也是站在我身边的,我至少在爷爷彻底断气前被奥利弗紧紧抱在怀里,而普鲁图没有,他是眼睁睁看着爷爷去世的。

    他一定也很难受吧。

    “普鲁图?”

    “嗯。”

    我抱住了他,像他在我不高兴时安慰我一样轻声说:“一切都过去了,太阳很快就会出来了。”

    “嗯。”他原本冰冷的声音多了份暖意,他没有用力地捉住我的手臂,点点头,“好,太阳会出来的。”

    说起来,英国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太阳了。

    普鲁图租到的房子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公寓,配上一个小浴室和小厨房,没有阳台,你可想而知他住的地方有多小。

    一个卧室并不能容下两个人睡觉,虽说我们小时候总是会一起睡觉,以此来获得没有父母在身边陪着睡觉的安全感,但是我们现在长大了,再一起挤一张床就不太合适了,于是晚上我睡在卧室里,普鲁图将就着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通常坏事刚发生一两天,我还会做噩梦的,我的噩梦总是对我充满恶意,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不折磨到我精神失常它都不会离开的。

    半夜我又在噩梦里惊醒了,尽管不多经历,我还是被噩梦折磨得快要将其习惯了,我醒来,摸了摸自己沾满冷汗的后背,翻过身,将衣服撩开一下,让凉风钻进衣服里吹干我后背上的冷汗。

    既然醒了,想要再次入睡已经成为一件难事了,我翻来覆去,决定出去喝杯水,说不定喝杯水我就冷静下来想睡觉了。

    睡在客厅的普鲁图身上只搭着一件小毛毯,对他来说,这就够了。挤在一张不宽的沙发上,他不得不将一只手伸展到沙发外面才睡得舒服,就差一点,他的手就能碰到地板了。

    他好像在睡觉前看着些什么,他的手旁边还有一张纸质东西,我走到那里捡起来,利用微弱的光线,我艰难地读出了上面写的字——,而在他手上的那份报纸上的头条就是魔法部部长去世的消息。

    不自觉间,我想到了我问他知不知道魔法部部长去世的消息时他的反应,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回答我说不知道的,我猜测他早就看了报纸,只是没想到我已经知道魔法部部长已经去世的消息。

    大概是害怕我知道了太多死亡讯息吧。

    不必吧,我已经这么大个人了,也经历过死亡的事情了,我能够接受死亡,只是需要的时间长一点而已。

    什么时候他们才能不把我当成孩子啊。

    个把月过去了,炎热的夏天渐渐转入了全天都有干燥微风吹过的日子,护肤品也要加厚一点了,秋天的风总是比夏天难得的清风要凉,我得在轻薄的衣服外面再添一件毛衣才能让自己感到暖和。

    折磨了我半个月的噩梦终于停止了作妖,还给我一个清净的睡眠。

    就算比尔和芙蓉婚礼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也还是忘不了那晚发生的一切,每一个我听到的消息,每一幕惊恐的画面都刻入我的脑袋,无法忘记。

    所以哪怕我的麻瓜世界生活已经恢复平静并且更加又像往常一样舒适安乐,我也还是不能让自己重新完全投入到麻瓜生活中,我无论如何都还是记得自己是个巫师。

    奥利弗没有接受我提出每天去买一份的提议,我们的消息变得不那么灵通,我想关注巫师世界发生了什么都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奥利弗好像学会玩失踪了,他原本晚上去工作一定会在十一点前下班回到家里的,现在不到十二点半他是不会出现在家里。

    “奥利弗。”

    终于有一天早上,我忍不住了,我要控诉他的恶行。

    “嗯?”奥利弗正做着早餐,听到我叫他,他回过头来看着沙发上的我。

    周末,我不用上班,所以可以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双手环胸,一脸不满地看着他。

    想必我脸上的不满已经被奥利弗看到了,他有些疑惑,看了看锅里的培根确定没有焦后,又回过头来看我,“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他问。

    什么?我火气大?我怎么就大火气了?这下子我就来气了。

    “哦,所以你跟我处腻了,我叫一叫你就是火气大了?”我恶狠狠地瞪着他,说。

    奥利弗自然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他转过去给培根翻了个面,又转过来看我,“不是。你今天怎么不开心了?”他问。

    “奥利弗·伍德,我问你,你最近怎么都这么晚回家了?跟哪个野女人去玩了?”

    “野女人?什么野女人?”

    “哪个酒吧?你说说。今晚我也去看看。”

    “什么酒吧?斯凯达你在说什么?”奥利弗已经被我吓到了,关掉了火跑到我这里来。

    “我问你,你每天晚上都去哪了?天天这么晚回家。”

    只要他老实回答我就好了,我知道他并没有去找别的女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找架吵。

    女人就是比较作吧。

    嘿嘿。

    但是,奥利弗没有好好回答,他犹犹豫豫地,看样子是想找借口搪塞过去。

    我,斯凯达·厄博斯,有这么好糊弄吗?

    “野外的花就是比家里的香。”说罢,我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会奥利弗。

    奥利弗的手搭上我的手臂,把我拉回去,他看着我的眼睛,眼神在我蓝色的眼睛里徘徊,许久后,他叹了口气。

    “我多打了一份工,也是在商店搬运货物。”

    “为什么啊?”

    “我发现我缺少锻炼,我怕复赛后我跟不上他们,搬运东西能保持我得体能。”

    “什么?!你不会真是靠自己的双手搬运货物的吧?”

    “嗯。”他尴尬地点了点头,挠着后脑勺笑着。

    这家伙,怎么就这样呢,还真的就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了。

    我听完奥利弗的话,我竟然多了些愧疚,愧疚奥利弗在用双手工作的时候我还在后厨用魔法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