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无胆之人
过了半天。
叶攀从床上醒来，盯着客房的屋顶，呆呆地看着那包裹着红漆的房梁。
“这客房是好，房梁都那么红彤彤的，光洁明亮，比耳房好多了……”
叶攀无聊感慨了一下，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没见识的普通家奴，恰恰相反，他的“见识”或许能超越整个牧野原的修士。
毕竟这偌大的牧野原连个元婴期修士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人会经历“穿越世界”或“转世轮回”呢？
只是他这个“穿越者”，开局有点太没排面了。
居然穿越成司家的一介家生子，也就是奴婢的孩子，刚出生连卖身契都不用签，自动获得奴仆身份。
不过作为穿越者，叶攀肯定是有上进心的。
他从小就费尽心思，准备转行当司家护院，并在家里的支持下开始学习武艺。
这当然只是权宜之计，他并不是甘心居于人下。
只是据他所知，司家哪怕是放眼整个越国，都是一流世家，权势滔天。
他可不认为自己是“龙傲天”，难道就为了不当一时的家奴，然后从幼童起就带领全家脱离司家，并与整个越国为敌，最后还能越战越强，推翻皇族，成立新的国度？
这太不现实了。
因此他决定稳扎稳打，一步步来：先是从小习武，并结交了几个幼年玩伴，慢慢提升在司家的地位。
这一切刚开始都很顺利，直到十二岁那年，一位修仙者来到司家，举办登仙大会。
直到上台的那一刻，叶攀还是一脸懵逼：说好的武侠世界呢？说好的踹你斯功夫呢？
这下一步到位，直接“登仙”了？
………
当然，玩笑归玩笑。
后来叶攀也知道了，登仙大会是说得好听，本质上只是测测修仙天赋而已。
而越国司家，居然只是修仙世家——司家，分布出去的一个小支脉罢了。
这不怪他知道得晚，主要是他的母亲太能守口如瓶了。
明明司家祖脉是修仙大族这事，他母亲是知道的，只是她深知在大家族的生存之道，以及“祸从口出”的道理。
从不在叶攀面前谈及“仙师”的事情。
就是怕小孩子童言无忌，私下议论仙师，或者玩什么“谁是仙师”的游戏，一不小心触怒大人物，那就完犊子了。
幸好，练练武，强身健体也无坏处。
到底叶攀终是测出了资质，并来到主家，最后被分配到了七公子的麾下。
只是分配过程中，堪称是一波三折，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才来到七公子麾下。
也可以这么说：他本不该成为七公子的随从的。
由此他处境尴尬，并且还不知为何惹到了七公子心腹，也就是那小胖子。
导致他来到七公子麾下近三年，还未习得正式功法，依然在练基础的【胎息养气诀】。
“唉……”
叶攀眼神重新聚焦，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往事不堪回首，把握好当下，才是重中之重！”
他心中暗暗鼓劲，凝着眉头，把目光投向客房的木门。
“还没来吗？难道是不敢来了？”
叶攀眉头微锁，心中的警惕却未放下半分。
他刚才一直不敢真的昏过去，一直都是装昏，就是担心有人会趁此良机，暗害了他。
别的不说，就说那个小胖子，这两年多可没少给他穿小鞋。
叶攀暗忖：如果换他是小胖子，既然这么想除掉自己，这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
完全可以暗害了他，再把锅甩给林元峰，就说他伤势过重，没挺过去就好了。
哪怕最后被发现端倪，这小胖子终究是从小跟随的司修文，想来也不会有太多责罚。
可是，如今看来。
小胖子不知是没想到，还是没胆子这么干，竟然真的只是把叶攀丢客房，然后一走了事……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客房的木门终于被推开，小胖子还是来了，但却不是独自一人前来。
“叶攀，你醒了？”
司修文面露关心之色，迈步进入屋内，语气温和的询问道。
他走到床前，小胖子紧随其后，贴心地搬来凳子，给自家主子坐。
“方才忙着处理林元峰的事情，就叫怀忠照顾你，没想到这厮好生懈怠，直到我主动问询，才知他到现在还没给你安排大夫，真是该打。”
司修文板着脸骂了一声，同时轻踢了司怀忠一脚，纯粹的“雷声大，雨点小”。
不光小胖子司怀忠没放在心上，就连叶攀亦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他早习惯了七公子的敷衍，心中只有对小胖子的不屑：
———只会耍些不痛不痒的恶心招数，故意不叫医师前来，还真奢望我重伤不治，死的这般轻易？
司修文高举轻放，在司怀忠讨饶之后，便揭过这个话题。
“行了，莫老，进来吧，麻烦您帮叶攀看看，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司修文自觉管教完毕，招来在门外等候的医师，给刚立过功的属下看病。
在此期间。
叶攀也关心了几句林元峰事件的后续，得知最终在执法队到来后，林元峰被罚了二十灵石，承诺“下不为例”。
这罚的是过于轻了，但林元峰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自卫，总体还在叶攀的意料之中。
这次他主要还是给司修文解围，真想靠这点坊市规矩，来扳倒林元峰是不可能的。
毕竟林家是清源坊市的幕后人之一，还算是个大股东，怎么可能重罚自己人呢。
不过话说回来。
如果坊市规矩对林元峰有用的话，叶攀就不敢上前挑事了。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司修文尽管表面看上去好说话，但其实一点都不笨，是个有手段的。
如果坊市规矩对林元峰有用，那司修文是有可能让叶攀“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以此来扩大事情的影响。
………
片刻后。
“公子，叶小子断了两根肋骨，脏腑也有一些内伤，但幸好根骨强健并无生命之忧，待老夫开些药来，然后再多歇几天，就可痊愈。”
莫老捻着花白的胡须，笑着说道。
“好，给他开最好的药，不要留什么后患。”
司修文面露喜色，大手一挥，一副豪气的样子。
经过这件事，他想通了一些事情：有时候属下光忠心是不够的，能力还是非常重要。
这次遇到林元峰的刁难，在场的其他五位嫡系手下，一点作用都没有。
反倒是意外来到他麾下的叶攀，为他解了围，不至于下不来台。
再考虑到：自己也观察叶攀两年多，总体没什么问题。
以前那点小芥蒂完全可以放下，司修文准备要提拔这名属下了。
………
“多谢公子。”
听着司修文的关心之语，叶攀的神情看起来很感动，连连道谢。
要不是公子拦着的话，他甚至想起身行礼。
这一幕看着真是让人感慨主仆情深，君臣相得。
这正是两人都有心亲近，场面自然就好看许多。除了司怀忠眼中闪过厌恶之色，其他看起来都十分和谐。
只不过，这次小胖子不动手，已经让叶攀彻底看他不起，不太把他放在眼里，顺便就无视了那点不爽。
此刻，叶攀心中只剩对正式功法的期待，对修为精进的期待！
“终于可以突破练气期了！”
………
叶攀从床上醒来，盯着客房的屋顶，呆呆地看着那包裹着红漆的房梁。
“这客房是好，房梁都那么红彤彤的，光洁明亮，比耳房好多了……”
叶攀无聊感慨了一下，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没见识的普通家奴，恰恰相反，他的“见识”或许能超越整个牧野原的修士。
毕竟这偌大的牧野原连个元婴期修士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人会经历“穿越世界”或“转世轮回”呢？
只是他这个“穿越者”，开局有点太没排面了。
居然穿越成司家的一介家生子，也就是奴婢的孩子，刚出生连卖身契都不用签，自动获得奴仆身份。
不过作为穿越者，叶攀肯定是有上进心的。
他从小就费尽心思，准备转行当司家护院，并在家里的支持下开始学习武艺。
这当然只是权宜之计，他并不是甘心居于人下。
只是据他所知，司家哪怕是放眼整个越国，都是一流世家，权势滔天。
他可不认为自己是“龙傲天”，难道就为了不当一时的家奴，然后从幼童起就带领全家脱离司家，并与整个越国为敌，最后还能越战越强，推翻皇族，成立新的国度？
这太不现实了。
因此他决定稳扎稳打，一步步来：先是从小习武，并结交了几个幼年玩伴，慢慢提升在司家的地位。
这一切刚开始都很顺利，直到十二岁那年，一位修仙者来到司家，举办登仙大会。
直到上台的那一刻，叶攀还是一脸懵逼：说好的武侠世界呢？说好的踹你斯功夫呢？
这下一步到位，直接“登仙”了？
………
当然，玩笑归玩笑。
后来叶攀也知道了，登仙大会是说得好听，本质上只是测测修仙天赋而已。
而越国司家，居然只是修仙世家——司家，分布出去的一个小支脉罢了。
这不怪他知道得晚，主要是他的母亲太能守口如瓶了。
明明司家祖脉是修仙大族这事，他母亲是知道的，只是她深知在大家族的生存之道，以及“祸从口出”的道理。
从不在叶攀面前谈及“仙师”的事情。
就是怕小孩子童言无忌，私下议论仙师，或者玩什么“谁是仙师”的游戏，一不小心触怒大人物，那就完犊子了。
幸好，练练武，强身健体也无坏处。
到底叶攀终是测出了资质，并来到主家，最后被分配到了七公子的麾下。
只是分配过程中，堪称是一波三折，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才来到七公子麾下。
也可以这么说：他本不该成为七公子的随从的。
由此他处境尴尬，并且还不知为何惹到了七公子心腹，也就是那小胖子。
导致他来到七公子麾下近三年，还未习得正式功法，依然在练基础的【胎息养气诀】。
“唉……”
叶攀眼神重新聚焦，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往事不堪回首，把握好当下，才是重中之重！”
他心中暗暗鼓劲，凝着眉头，把目光投向客房的木门。
“还没来吗？难道是不敢来了？”
叶攀眉头微锁，心中的警惕却未放下半分。
他刚才一直不敢真的昏过去，一直都是装昏，就是担心有人会趁此良机，暗害了他。
别的不说，就说那个小胖子，这两年多可没少给他穿小鞋。
叶攀暗忖：如果换他是小胖子，既然这么想除掉自己，这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
完全可以暗害了他，再把锅甩给林元峰，就说他伤势过重，没挺过去就好了。
哪怕最后被发现端倪，这小胖子终究是从小跟随的司修文，想来也不会有太多责罚。
可是，如今看来。
小胖子不知是没想到，还是没胆子这么干，竟然真的只是把叶攀丢客房，然后一走了事……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客房的木门终于被推开，小胖子还是来了，但却不是独自一人前来。
“叶攀，你醒了？”
司修文面露关心之色，迈步进入屋内，语气温和的询问道。
他走到床前，小胖子紧随其后，贴心地搬来凳子，给自家主子坐。
“方才忙着处理林元峰的事情，就叫怀忠照顾你，没想到这厮好生懈怠，直到我主动问询，才知他到现在还没给你安排大夫，真是该打。”
司修文板着脸骂了一声，同时轻踢了司怀忠一脚，纯粹的“雷声大，雨点小”。
不光小胖子司怀忠没放在心上，就连叶攀亦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他早习惯了七公子的敷衍，心中只有对小胖子的不屑：
———只会耍些不痛不痒的恶心招数，故意不叫医师前来，还真奢望我重伤不治，死的这般轻易？
司修文高举轻放，在司怀忠讨饶之后，便揭过这个话题。
“行了，莫老，进来吧，麻烦您帮叶攀看看，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司修文自觉管教完毕，招来在门外等候的医师，给刚立过功的属下看病。
在此期间。
叶攀也关心了几句林元峰事件的后续，得知最终在执法队到来后，林元峰被罚了二十灵石，承诺“下不为例”。
这罚的是过于轻了，但林元峰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自卫，总体还在叶攀的意料之中。
这次他主要还是给司修文解围，真想靠这点坊市规矩，来扳倒林元峰是不可能的。
毕竟林家是清源坊市的幕后人之一，还算是个大股东，怎么可能重罚自己人呢。
不过话说回来。
如果坊市规矩对林元峰有用的话，叶攀就不敢上前挑事了。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司修文尽管表面看上去好说话，但其实一点都不笨，是个有手段的。
如果坊市规矩对林元峰有用，那司修文是有可能让叶攀“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以此来扩大事情的影响。
………
片刻后。
“公子，叶小子断了两根肋骨，脏腑也有一些内伤，但幸好根骨强健并无生命之忧，待老夫开些药来，然后再多歇几天，就可痊愈。”
莫老捻着花白的胡须，笑着说道。
“好，给他开最好的药，不要留什么后患。”
司修文面露喜色，大手一挥，一副豪气的样子。
经过这件事，他想通了一些事情：有时候属下光忠心是不够的，能力还是非常重要。
这次遇到林元峰的刁难，在场的其他五位嫡系手下，一点作用都没有。
反倒是意外来到他麾下的叶攀，为他解了围，不至于下不来台。
再考虑到：自己也观察叶攀两年多，总体没什么问题。
以前那点小芥蒂完全可以放下，司修文准备要提拔这名属下了。
………
“多谢公子。”
听着司修文的关心之语，叶攀的神情看起来很感动，连连道谢。
要不是公子拦着的话，他甚至想起身行礼。
这一幕看着真是让人感慨主仆情深，君臣相得。
这正是两人都有心亲近，场面自然就好看许多。除了司怀忠眼中闪过厌恶之色，其他看起来都十分和谐。
只不过，这次小胖子不动手，已经让叶攀彻底看他不起，不太把他放在眼里，顺便就无视了那点不爽。
此刻，叶攀心中只剩对正式功法的期待，对修为精进的期待！
“终于可以突破练气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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