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河村（上）
三月的春雨如丝如缕，洋洋洒洒从天空落下，将整座清河县笼罩在蒙蒙雨雾中。
两个头发斑白的老兵蜷缩在破败城门旁的棚子中避雨。
“踏踏......”
马蹄声踏破难得的宁静，从泥泞古道上传来。
老兵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玄色道袍，背负长剑，披散着长发的年轻道士正骑着马缓缓从雨中走来。
道士走到跟前，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扔了过去，冷冷地道。
“把申远生叫过来。”
老兵这才看清来人，只见道士虽从雨中赶来，但身上却无一丝水迹，顿时明白是遇到了仙人。于是慌忙接过令牌，令牌背面是一个云纹和水纹的结合体，而正面则写着云浪两个大字。
发现来了仙人后，老兵连忙拿着令牌向着城中跑去。
不一会儿，城门大开，一个穿着云浪宗外门弟子制服的中年人匆忙跑了过来。
“不知是哪位师兄当面，远生未曾远迎，多有怠慢，望师兄恕罪。”申远生站定，向着坐在马上的王诀告罪。
“王诀。”王诀冷冰冰地答道。“我奉宗门护法堂之命，前来调查清河村事件。”
“原来是王诀师兄，还请王师兄到城中暂且歇息，我与师兄详细说明此事的来龙去脉。”
“不必了，我有几个问题，你且回答便是。”王诀冷然拒绝道。
“是，是，在下一定有问必答。”申远生擦了擦头上的雨水。
“瘟疫发生时，你可曾去村中看过？所有关于瘟疫的消息从何而来。”
“这......在下未曾去看过，是手下人报上来的。不过瘟疫一发生，在下就封锁了清河村，保证没有一个病人跑出去。”申远生说到此事时，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那名散发丹药的仙师你可曾见过，如何确定有魔门修士的参与。”王诀彷佛没有看到申远生的保证，继续询问道。
“未......未曾见过，当我收到消息，赶到清河村时，那名修士已经离去了。”申远生犹豫地说道。
“先散播瘟疫，又以救命恩人的样子出现，散发解药，这正是魔门修士的作风啊！这肯定是魔修为了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制造的灾难。”申远生看到王诀皱起眉头，赶忙为自己辩解道。
“好。我且问你，从瘟疫开始到现在，你可曾亲自去清河村查探过一次。”王诀的语气愈加冰冷。
“......”申远生说不出话来了，背上已然湿透，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冷汗。
王诀拨马回头，向着来路走去。
“找个熟悉地形的，带我去清河村!”王诀的声音从雨中传来。
“是，是。”申远生慌忙回道。
......
走在去往清河村的路上，王诀想起自己来时查到的资料。申远生资质平平，又是散修出身，在修行路上走了不少弯路。后人到中年，见修行之路无望，便投了云浪宗。
又经过运作，来到了此地镇守。清河县地处偏僻，却也山高皇帝远，申远生在此做个土皇帝倒也舒服。
只是王诀没想到此人竟如此胆小怕事，治下清河村先出现瘟疫，后又有疑似魔门修士出现。竟未曾到实地去看一眼，就这样报上了云浪宗。
想着刚刚申远生一问三不知的样子，王诀心头暗叹，此事内中详情只怕还要自己亲自去探查。
......
王诀到了清河村后就将引路的人打发走，此时正站在一处山坡上，向下方的村庄看去。
烟雨朦胧中，袅袅炊烟升起，看起来如同一幅绝美的山水画，丝毫不像是有魔修出没的痕迹。
王诀思考片刻，运起枯木回春诀，将气息压制，抬脚向村口走去。
泥泞不堪的道路上，王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此时正是春种时期，道路两旁的麦田中长满了麦苗，在春雨中显得青翠欲滴，看起来煞是喜人。
种田的本能已经根植在村民们的心中，无论是之前的瘟疫，还是现在频频发生的诡异事件，都不能阻挡他们对土地和麦田的渴望。
此时正值下雨，又是正午时分，村民们大多回到家中吃饭。只有一块麦田中，还有一个年迈的村民戴着斗笠雨蓑，在雨中吃力地劳作着。
“这位老丈有礼了。”王诀走上前去，向老人作了个揖。
老人吃力地直起腰，露出一副枯黄的面孔，眼中透露着死灰，木然地看着王诀。
“不知本村村正住在何地？”王诀微微皱了下眉头，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缓缓抬起手臂，指向村中的某个地方。
王诀见状也也没有多说什么，向老人再次作了个揖，就朝着所指的方向走去。
老人看着王诀逐渐远去的背影，又缓缓弓下身子，吃力地挥着锄头，一下又一下。
王诀顺着方向，走到村中一处最大的屋子前，轻轻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一位体型壮实，面容憨厚的年轻人打开了大门。
“在下王诀，为云浪宗弟子，这里是村长的住处吗？”王诀问道。
“爹，云浪宗的仙师来了！”年轻人听到后，立刻向屋内跑去。
只听屋内一顿乱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急匆匆地走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王诀面前。
“小儿不懂礼数，怠慢了仙师，仙师切勿怪罪。”
“不必，起来吧。你便是清河村村长?”
“正是，小人正是清河村村长。”村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我奉命前来调查最近的诡异事件，你将所知道的东西尽皆告知于我。”
“还请仙师入寒舍休息片刻，小老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村长王诀请入屋中，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村长口中所说的与王诀之前了解到的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最近村中人畜丢失的更多，近两天又有六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随后在得知王诀还没有住处时，村长热情的邀请王诀在他家住下，并主动把正房收拾出来，让王诀居住。
安顿好住处后，王诀在村中走了一圈，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村中的各个水井也去看过，井内幽邃冰冷，水质清澈甘冽，是上好的井水。
......
是夜，王诀正静息打坐之时。
忽然被一阵脚步声吵醒，是从偏房传来的。王诀住在正房后，村长和其家人就在偏房中休息。
王诀收敛气息，走到窗前。待到看清屋外的景象时，顿时瞳孔一缩。屋外已是云收雨停，一抹新月正高高挂在夜空。但诡异的是，弯月泛着红光，将屋外映照得血红一片。
此时村长一家如同梦游一般，在诡异月光的照耀下，紧闭双眼，游游荡荡地向外走去。
王诀并未出声，而是悄然跟了上去。
出了门之后才发现，村中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打开房门，走出自己的屋子。如同沉入一个共同的梦境一般，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
村中的一片空地上，那里矗立着村中最大的一口水井。
如梦游般的村民一个接着一个，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这里。上百人聚集在水井前，所有人都双目紧闭，鸦雀无声。绯红的月光照耀在村民的面庞上，看起来诡异又压抑。
忽然，中心的水井如同煮沸了一样，瞬间沸腾起来。白日还清澈的井水，如今变得血红一片，咕噜咕噜冒着血泡。
所有村民仿佛听到了什么指令一样，齐刷刷的张开双眼，眼中血红一片，张开双臂，开始围着水井扭动起来。一声声呢喃从水井中传出，村民们更加兴奋起来，张开嘴跟着咆哮起来。顿时呢喃声，咆哮声，扭曲的舞步重叠起来，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和谐又诡异。
井中的血水愈加沸腾，一股邪恶的气息孕育着。忽然，一道青丝从井中浮现，紧接着，两道，三道，千道，万道......
无数道发丝从井中喷涌而出，瞬间汇成波浪，向着井边的村民扫去。村民却如同视而不见一般，继续跳动着，咆哮着，看起来更加狂热。
发丝缠住井边的村民，向着井中拖去。井口狭窄，本不足让一个人横着进去，但在发丝的巨力下，硬生生的将村民的身体对折，挤进了井中。
在一旁藏匿身形的王诀看到了这无比震撼而又邪恶的一幕。
被拖进井中的村民的身体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血液不要钱的流出来。在吞噬了几个人后，发丝似乎满足了，缓缓收回井中。
村民们忽然停下动作，安静下来，猩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水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发丝完全收了回去，沸腾的井水也平静下来。
村民们一拥而上，如同野兽一般争抢着井中的井水，浑然不顾井边还残留着死去村民的血液。在拼命的抢夺中，王诀亲眼见到村长的儿子一把将村长推到一旁，而后几个村民从村长的腿上踩过去。村长如同没有感受到痛楚一般，爬起来继续向水井跑去，仿佛慢了一步就喝不到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村民们一个个散去，王诀也跟着缓缓退去。
回到住处，王诀心中也震撼不已。也不知魔修究竟想要做什么，村民们看样子已经被魔修用不知名的方法控制，不过好在还都是凡人，王诀自保无虞。只是井中的存在气息邪恶，但又不像是修士。
王诀不停思索着今天看到的一幕，却毫无头绪。
......
翌日。
王诀推开房门。
一道道目光瞬间转移过来，齐刷刷地盯着王诀，眼中似乎还残留一道血红。村民们不知何时聚集到了王诀门前。
王诀瞳孔一缩，心脏停了半拍。
两个头发斑白的老兵蜷缩在破败城门旁的棚子中避雨。
“踏踏......”
马蹄声踏破难得的宁静，从泥泞古道上传来。
老兵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玄色道袍，背负长剑，披散着长发的年轻道士正骑着马缓缓从雨中走来。
道士走到跟前，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扔了过去，冷冷地道。
“把申远生叫过来。”
老兵这才看清来人，只见道士虽从雨中赶来，但身上却无一丝水迹，顿时明白是遇到了仙人。于是慌忙接过令牌，令牌背面是一个云纹和水纹的结合体，而正面则写着云浪两个大字。
发现来了仙人后，老兵连忙拿着令牌向着城中跑去。
不一会儿，城门大开，一个穿着云浪宗外门弟子制服的中年人匆忙跑了过来。
“不知是哪位师兄当面，远生未曾远迎，多有怠慢，望师兄恕罪。”申远生站定，向着坐在马上的王诀告罪。
“王诀。”王诀冷冰冰地答道。“我奉宗门护法堂之命，前来调查清河村事件。”
“原来是王诀师兄，还请王师兄到城中暂且歇息，我与师兄详细说明此事的来龙去脉。”
“不必了，我有几个问题，你且回答便是。”王诀冷然拒绝道。
“是，是，在下一定有问必答。”申远生擦了擦头上的雨水。
“瘟疫发生时，你可曾去村中看过？所有关于瘟疫的消息从何而来。”
“这......在下未曾去看过，是手下人报上来的。不过瘟疫一发生，在下就封锁了清河村，保证没有一个病人跑出去。”申远生说到此事时，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那名散发丹药的仙师你可曾见过，如何确定有魔门修士的参与。”王诀彷佛没有看到申远生的保证，继续询问道。
“未......未曾见过，当我收到消息，赶到清河村时，那名修士已经离去了。”申远生犹豫地说道。
“先散播瘟疫，又以救命恩人的样子出现，散发解药，这正是魔门修士的作风啊！这肯定是魔修为了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制造的灾难。”申远生看到王诀皱起眉头，赶忙为自己辩解道。
“好。我且问你，从瘟疫开始到现在，你可曾亲自去清河村查探过一次。”王诀的语气愈加冰冷。
“......”申远生说不出话来了，背上已然湿透，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冷汗。
王诀拨马回头，向着来路走去。
“找个熟悉地形的，带我去清河村!”王诀的声音从雨中传来。
“是，是。”申远生慌忙回道。
......
走在去往清河村的路上，王诀想起自己来时查到的资料。申远生资质平平，又是散修出身，在修行路上走了不少弯路。后人到中年，见修行之路无望，便投了云浪宗。
又经过运作，来到了此地镇守。清河县地处偏僻，却也山高皇帝远，申远生在此做个土皇帝倒也舒服。
只是王诀没想到此人竟如此胆小怕事，治下清河村先出现瘟疫，后又有疑似魔门修士出现。竟未曾到实地去看一眼，就这样报上了云浪宗。
想着刚刚申远生一问三不知的样子，王诀心头暗叹，此事内中详情只怕还要自己亲自去探查。
......
王诀到了清河村后就将引路的人打发走，此时正站在一处山坡上，向下方的村庄看去。
烟雨朦胧中，袅袅炊烟升起，看起来如同一幅绝美的山水画，丝毫不像是有魔修出没的痕迹。
王诀思考片刻，运起枯木回春诀，将气息压制，抬脚向村口走去。
泥泞不堪的道路上，王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此时正是春种时期，道路两旁的麦田中长满了麦苗，在春雨中显得青翠欲滴，看起来煞是喜人。
种田的本能已经根植在村民们的心中，无论是之前的瘟疫，还是现在频频发生的诡异事件，都不能阻挡他们对土地和麦田的渴望。
此时正值下雨，又是正午时分，村民们大多回到家中吃饭。只有一块麦田中，还有一个年迈的村民戴着斗笠雨蓑，在雨中吃力地劳作着。
“这位老丈有礼了。”王诀走上前去，向老人作了个揖。
老人吃力地直起腰，露出一副枯黄的面孔，眼中透露着死灰，木然地看着王诀。
“不知本村村正住在何地？”王诀微微皱了下眉头，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缓缓抬起手臂，指向村中的某个地方。
王诀见状也也没有多说什么，向老人再次作了个揖，就朝着所指的方向走去。
老人看着王诀逐渐远去的背影，又缓缓弓下身子，吃力地挥着锄头，一下又一下。
王诀顺着方向，走到村中一处最大的屋子前，轻轻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一位体型壮实，面容憨厚的年轻人打开了大门。
“在下王诀，为云浪宗弟子，这里是村长的住处吗？”王诀问道。
“爹，云浪宗的仙师来了！”年轻人听到后，立刻向屋内跑去。
只听屋内一顿乱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急匆匆地走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王诀面前。
“小儿不懂礼数，怠慢了仙师，仙师切勿怪罪。”
“不必，起来吧。你便是清河村村长?”
“正是，小人正是清河村村长。”村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我奉命前来调查最近的诡异事件，你将所知道的东西尽皆告知于我。”
“还请仙师入寒舍休息片刻，小老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村长王诀请入屋中，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村长口中所说的与王诀之前了解到的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最近村中人畜丢失的更多，近两天又有六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随后在得知王诀还没有住处时，村长热情的邀请王诀在他家住下，并主动把正房收拾出来，让王诀居住。
安顿好住处后，王诀在村中走了一圈，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村中的各个水井也去看过，井内幽邃冰冷，水质清澈甘冽，是上好的井水。
......
是夜，王诀正静息打坐之时。
忽然被一阵脚步声吵醒，是从偏房传来的。王诀住在正房后，村长和其家人就在偏房中休息。
王诀收敛气息，走到窗前。待到看清屋外的景象时，顿时瞳孔一缩。屋外已是云收雨停，一抹新月正高高挂在夜空。但诡异的是，弯月泛着红光，将屋外映照得血红一片。
此时村长一家如同梦游一般，在诡异月光的照耀下，紧闭双眼，游游荡荡地向外走去。
王诀并未出声，而是悄然跟了上去。
出了门之后才发现，村中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打开房门，走出自己的屋子。如同沉入一个共同的梦境一般，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
村中的一片空地上，那里矗立着村中最大的一口水井。
如梦游般的村民一个接着一个，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这里。上百人聚集在水井前，所有人都双目紧闭，鸦雀无声。绯红的月光照耀在村民的面庞上，看起来诡异又压抑。
忽然，中心的水井如同煮沸了一样，瞬间沸腾起来。白日还清澈的井水，如今变得血红一片，咕噜咕噜冒着血泡。
所有村民仿佛听到了什么指令一样，齐刷刷的张开双眼，眼中血红一片，张开双臂，开始围着水井扭动起来。一声声呢喃从水井中传出，村民们更加兴奋起来，张开嘴跟着咆哮起来。顿时呢喃声，咆哮声，扭曲的舞步重叠起来，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和谐又诡异。
井中的血水愈加沸腾，一股邪恶的气息孕育着。忽然，一道青丝从井中浮现，紧接着，两道，三道，千道，万道......
无数道发丝从井中喷涌而出，瞬间汇成波浪，向着井边的村民扫去。村民却如同视而不见一般，继续跳动着，咆哮着，看起来更加狂热。
发丝缠住井边的村民，向着井中拖去。井口狭窄，本不足让一个人横着进去，但在发丝的巨力下，硬生生的将村民的身体对折，挤进了井中。
在一旁藏匿身形的王诀看到了这无比震撼而又邪恶的一幕。
被拖进井中的村民的身体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血液不要钱的流出来。在吞噬了几个人后，发丝似乎满足了，缓缓收回井中。
村民们忽然停下动作，安静下来，猩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水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发丝完全收了回去，沸腾的井水也平静下来。
村民们一拥而上，如同野兽一般争抢着井中的井水，浑然不顾井边还残留着死去村民的血液。在拼命的抢夺中，王诀亲眼见到村长的儿子一把将村长推到一旁，而后几个村民从村长的腿上踩过去。村长如同没有感受到痛楚一般，爬起来继续向水井跑去，仿佛慢了一步就喝不到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村民们一个个散去，王诀也跟着缓缓退去。
回到住处，王诀心中也震撼不已。也不知魔修究竟想要做什么，村民们看样子已经被魔修用不知名的方法控制，不过好在还都是凡人，王诀自保无虞。只是井中的存在气息邪恶，但又不像是修士。
王诀不停思索着今天看到的一幕，却毫无头绪。
......
翌日。
王诀推开房门。
一道道目光瞬间转移过来，齐刷刷地盯着王诀，眼中似乎还残留一道血红。村民们不知何时聚集到了王诀门前。
王诀瞳孔一缩，心脏停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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