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焚血锅炉与活体列车（一）
思维一瞬间穿过现实抵达网络。
【你进入到层级W：“电子罗网”！】
庞大的算力投射在一方空间内，构筑出人的最初建模。
那个时候，白晨整个人看起来还相当粗糙，只有预设的模糊人形。
最初是人的框架和皮肤，细微到毛孔和毛发，然后由表及里地构造出血肉和神经网络。更加恐怖的数据流从四面八方传来，神经元由大脑奔腾向四肢百骸，然后是最深处的骨架，支撑着白晨不再漂浮，而是稳稳站定。
等到白晨有了视觉，他被告知投影已经开始。
意识上传的那一刻，白晨遥望电子罗网内的一片虚空，感觉到无比失望。这一片人造的诡核层级如果仅仅是一个空壳，带来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
【“呵，你想错了，他们只是不给你权限出去罢了。”】
不得不说，电子罗网的虚拟现实非常成功，模拟出来了白晨的星图和诡核牌。
“你会暴露吗？”白晨思考着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他真的上传了意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伪神的存在会被知晓？
【“没有暴露的必要，他们更察觉不到。别忘了，类人诡核生物的伪装能力和他们的等级是挂钩的，我可是神！”】
那也是死了的神。
白晨撇撇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开始全心全意地感知自己的身体。
这里终究和现实不太一样，白晨感觉到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延迟，而稍稍活动了一圈，白晨发现并不是延迟，而是自己身体的反应迟钝了，跟不上自己的思维了。
就好像电影里面的子弹时间一样。
还没等白晨兴奋劲过去，茫茫的黑暗盖住了白晨的眼睛，他注意到自己正在失去对身体的掌控。
【你正在被投射……】
【你正在被投射……】
【你正在被……】
【你已经进入层级一：“永夜巢都”！坐标处于：XXX，XXX，X……（你正在被观测）】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吐出原身口中的瘀血，吐掉嘴里的异物。
白晨捂住口鼻，突如其来的恶臭充满了逼仄又昏暗的车厢。来自于四面八方的颠簸感以及惯性，瞬间让想要爬起来的白晨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腥臭又浑浊的献血中。
来到列车上，他才发现自己有那么一丝晕车感。
其实并不是。重置了大脑的白晨只是不太适应夺舍了某具身体，身体尚未完全掌控也不过是微乎其微的副作用。白晨的一切伪神都能尽收眼底，只不过祂听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动静，闻到了一丝刺鼻的硫磺味。
【“有东西正在靠近，距离你身后大约三十步距离，哦～猜猜你忘了什么……”】
伪神“好心”地为白晨上着压力，而白晨用力咳出来体内的血块，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用力地按压在一个硕大的血洞上。
内脏都快要掉出来了。
投影过来的白晨继承了尸体身上所有的伤，如果他不想办法在休克之前把自己整活，这个短暂的旅程就要以失败告终了。难道未转变者的新人，只坚持一分钟不到就要身死道消？
肯定不会。
白晨攥紧拳头，一捧鲜血中浮出诡核牌的影子。
伪人的大片团块覆盖住白晨的面部特征，只留下一个弯曲到耳朵下的狭长笑容，模糊成仅仅数百像素点级别的血盆大口。
一瞬间，如获新生。
白晨感觉自己完全可以无视自己的伤口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人面鹫的裂变能力在肚子上激活，白晨硬生生拽着两边的伤口狠狠地掐在了一起，血肉蔓延，而后肉块们自己蹂躏成了封闭的一团。
只不过代价是有一双手臂从白晨的背后翻涌出现。白晨不能关闭人面鹫的能力，否则能力消散，肚子也会再次裂口。
只能抛弃二臂，以一头四臂的面目示人了。
白晨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冰瀑握把的冰凉触感和格洛克手枪的坚硬，带给的无比安全感仍然是货真价实的。没有任何不自然，没有任何虚拟感。
【碧翠登科诡核“人间失格”-“镜中人”正在搜索层级的层级零入口，目前进度0.3%……】
嗯，意外之喜。
只不过进度卡在0.3%，完全没有走动的意思。
应该是一个长期的工程，而且不需要白晨时刻注意。
那等闲下来再探究吧。
突然，白晨门后感觉到有一丝光线从门缝外透了进来。与此同时，沉重的列车车厢的厢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不知道是多大的曼丽，才能硬生生扳动实心钢铁铸造的车门。
白晨狰狞的面孔缓缓回眸，一头足有三米高的暗红色布盖头独臂巨人，张开他那胸前横向开口的血盆大口，用其中分生的细小眼状结构，看向黑暗中半趴在死人堆里的白晨。
“逃票者……”
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列车内。
白晨不知道这里是列车的哪个位置，但从身边炙热的空气中猜测，可能会靠近煤炉。
但当独臂巨人看到了完全暴露在光线中的白晨的时候，它那近视的眼神才看到白晨身上穿的，正是列车上的仆役服。
是同类不错，但是是地位地下的半诡。
那就好办了……
独臂巨人嘿嘿一笑，伸手提起弱不禁风的白晨：
“你这个杂种人皮煤炭货色！不过是半诡奴就敢吃独食，那你就要替罗斯干一天……不！干三天的活！”
白晨擦了擦脸上的血，虽然对于伪人的脸来说无伤大雅，但是他知道这个脑子好像不太好使的巨人绝对是产生了什么甜美的误会，才会误认为白晨是一个奴仆。
这一刻，他也意识到，诡核世界也分三六九等。
既然不这个了罗斯暂时不希望他死，那白晨也不必浪费精力在半空中挣扎逞能非得自己走路。有时候，就得顺势而为，将计就计。
列车上的煤油灯发出的光线已经足够亮了，白晨就像是一个被掐紧脖子后面软肉的小猫儿，四肢垂下地被提溜着飞。而他低下头看自己的装束，这才看到自己竟然穿着类似囚服的装束。
大概也是侮辱性的服饰，为了区别他和人皮煤炭的。
这个世界，不仅有人类，还有半诡，还有诡核生物。
毋庸置疑，人类地位最低……准确来说，没有地位。
白晨路过的车厢，甚至看到脖子被拴上锁链，捆在角落的全裸女人，正在诡核生物的脚下摇尾乞怜，然而那副媚骨只是让周围的人更加厌恶罢了。
他只是多看了一眼，罗斯也顺着白晨的目光看了过去，于是，那个女人便被奇形怪状的列车乘客咬下了头颅，顺带送到了罗斯的脚边。
掷地有声，还“咕噜”滚动着。
大概也是误解了白晨的意思，罗斯随手把白晨丢到地上，拾起来人头直接炫到肚子上的嘴里，嚼地嘎嘣作响。
“女人……油水太少，不能‘榨血’，更难吃……”罗斯自言自语着，向着白晨走了过来。
白晨有些不适，他侧过头去。
罗斯看着白晨那副“吃饱了”的恶心样，更是烦躁，他直接提着白晨的腿，一把拽着直接丢进了数十米之外的锅炉房。
气浪蒸腾，白晨在落地的一刻顺势翻滚，没有受到摔落伤害，却是实打实地被灼热的空气给烧伤了。
地上，白晨留意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缓冲了一阵，当他站起身，才发现那些东西全都是被烧焦的人形焦炭。而就在白晨身后，一张喷着烈焰的倒“U”形大口如同鲨鱼口腔一般喷射撕咬，差点咬到了一米之外的白晨。
好在白晨及时回过头，反应迅速的倒退了半步。
破空的撕咬在白晨面前停顿，燃烧着火焰的尖牙距离白晨只有一寸。
“好险……”
【你进入到层级W：“电子罗网”！】
庞大的算力投射在一方空间内，构筑出人的最初建模。
那个时候，白晨整个人看起来还相当粗糙，只有预设的模糊人形。
最初是人的框架和皮肤，细微到毛孔和毛发，然后由表及里地构造出血肉和神经网络。更加恐怖的数据流从四面八方传来，神经元由大脑奔腾向四肢百骸，然后是最深处的骨架，支撑着白晨不再漂浮，而是稳稳站定。
等到白晨有了视觉，他被告知投影已经开始。
意识上传的那一刻，白晨遥望电子罗网内的一片虚空，感觉到无比失望。这一片人造的诡核层级如果仅仅是一个空壳，带来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
【“呵，你想错了，他们只是不给你权限出去罢了。”】
不得不说，电子罗网的虚拟现实非常成功，模拟出来了白晨的星图和诡核牌。
“你会暴露吗？”白晨思考着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他真的上传了意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伪神的存在会被知晓？
【“没有暴露的必要，他们更察觉不到。别忘了，类人诡核生物的伪装能力和他们的等级是挂钩的，我可是神！”】
那也是死了的神。
白晨撇撇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开始全心全意地感知自己的身体。
这里终究和现实不太一样，白晨感觉到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延迟，而稍稍活动了一圈，白晨发现并不是延迟，而是自己身体的反应迟钝了，跟不上自己的思维了。
就好像电影里面的子弹时间一样。
还没等白晨兴奋劲过去，茫茫的黑暗盖住了白晨的眼睛，他注意到自己正在失去对身体的掌控。
【你正在被投射……】
【你正在被投射……】
【你正在被……】
【你已经进入层级一：“永夜巢都”！坐标处于：XXX，XXX，X……（你正在被观测）】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吐出原身口中的瘀血，吐掉嘴里的异物。
白晨捂住口鼻，突如其来的恶臭充满了逼仄又昏暗的车厢。来自于四面八方的颠簸感以及惯性，瞬间让想要爬起来的白晨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腥臭又浑浊的献血中。
来到列车上，他才发现自己有那么一丝晕车感。
其实并不是。重置了大脑的白晨只是不太适应夺舍了某具身体，身体尚未完全掌控也不过是微乎其微的副作用。白晨的一切伪神都能尽收眼底，只不过祂听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动静，闻到了一丝刺鼻的硫磺味。
【“有东西正在靠近，距离你身后大约三十步距离，哦～猜猜你忘了什么……”】
伪神“好心”地为白晨上着压力，而白晨用力咳出来体内的血块，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用力地按压在一个硕大的血洞上。
内脏都快要掉出来了。
投影过来的白晨继承了尸体身上所有的伤，如果他不想办法在休克之前把自己整活，这个短暂的旅程就要以失败告终了。难道未转变者的新人，只坚持一分钟不到就要身死道消？
肯定不会。
白晨攥紧拳头，一捧鲜血中浮出诡核牌的影子。
伪人的大片团块覆盖住白晨的面部特征，只留下一个弯曲到耳朵下的狭长笑容，模糊成仅仅数百像素点级别的血盆大口。
一瞬间，如获新生。
白晨感觉自己完全可以无视自己的伤口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人面鹫的裂变能力在肚子上激活，白晨硬生生拽着两边的伤口狠狠地掐在了一起，血肉蔓延，而后肉块们自己蹂躏成了封闭的一团。
只不过代价是有一双手臂从白晨的背后翻涌出现。白晨不能关闭人面鹫的能力，否则能力消散，肚子也会再次裂口。
只能抛弃二臂，以一头四臂的面目示人了。
白晨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冰瀑握把的冰凉触感和格洛克手枪的坚硬，带给的无比安全感仍然是货真价实的。没有任何不自然，没有任何虚拟感。
【碧翠登科诡核“人间失格”-“镜中人”正在搜索层级的层级零入口，目前进度0.3%……】
嗯，意外之喜。
只不过进度卡在0.3%，完全没有走动的意思。
应该是一个长期的工程，而且不需要白晨时刻注意。
那等闲下来再探究吧。
突然，白晨门后感觉到有一丝光线从门缝外透了进来。与此同时，沉重的列车车厢的厢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不知道是多大的曼丽，才能硬生生扳动实心钢铁铸造的车门。
白晨狰狞的面孔缓缓回眸，一头足有三米高的暗红色布盖头独臂巨人，张开他那胸前横向开口的血盆大口，用其中分生的细小眼状结构，看向黑暗中半趴在死人堆里的白晨。
“逃票者……”
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列车内。
白晨不知道这里是列车的哪个位置，但从身边炙热的空气中猜测，可能会靠近煤炉。
但当独臂巨人看到了完全暴露在光线中的白晨的时候，它那近视的眼神才看到白晨身上穿的，正是列车上的仆役服。
是同类不错，但是是地位地下的半诡。
那就好办了……
独臂巨人嘿嘿一笑，伸手提起弱不禁风的白晨：
“你这个杂种人皮煤炭货色！不过是半诡奴就敢吃独食，那你就要替罗斯干一天……不！干三天的活！”
白晨擦了擦脸上的血，虽然对于伪人的脸来说无伤大雅，但是他知道这个脑子好像不太好使的巨人绝对是产生了什么甜美的误会，才会误认为白晨是一个奴仆。
这一刻，他也意识到，诡核世界也分三六九等。
既然不这个了罗斯暂时不希望他死，那白晨也不必浪费精力在半空中挣扎逞能非得自己走路。有时候，就得顺势而为，将计就计。
列车上的煤油灯发出的光线已经足够亮了，白晨就像是一个被掐紧脖子后面软肉的小猫儿，四肢垂下地被提溜着飞。而他低下头看自己的装束，这才看到自己竟然穿着类似囚服的装束。
大概也是侮辱性的服饰，为了区别他和人皮煤炭的。
这个世界，不仅有人类，还有半诡，还有诡核生物。
毋庸置疑，人类地位最低……准确来说，没有地位。
白晨路过的车厢，甚至看到脖子被拴上锁链，捆在角落的全裸女人，正在诡核生物的脚下摇尾乞怜，然而那副媚骨只是让周围的人更加厌恶罢了。
他只是多看了一眼，罗斯也顺着白晨的目光看了过去，于是，那个女人便被奇形怪状的列车乘客咬下了头颅，顺带送到了罗斯的脚边。
掷地有声，还“咕噜”滚动着。
大概也是误解了白晨的意思，罗斯随手把白晨丢到地上，拾起来人头直接炫到肚子上的嘴里，嚼地嘎嘣作响。
“女人……油水太少，不能‘榨血’，更难吃……”罗斯自言自语着，向着白晨走了过来。
白晨有些不适，他侧过头去。
罗斯看着白晨那副“吃饱了”的恶心样，更是烦躁，他直接提着白晨的腿，一把拽着直接丢进了数十米之外的锅炉房。
气浪蒸腾，白晨在落地的一刻顺势翻滚，没有受到摔落伤害，却是实打实地被灼热的空气给烧伤了。
地上，白晨留意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缓冲了一阵，当他站起身，才发现那些东西全都是被烧焦的人形焦炭。而就在白晨身后，一张喷着烈焰的倒“U”形大口如同鲨鱼口腔一般喷射撕咬，差点咬到了一米之外的白晨。
好在白晨及时回过头，反应迅速的倒退了半步。
破空的撕咬在白晨面前停顿，燃烧着火焰的尖牙距离白晨只有一寸。
“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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