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七百毫升太少，一千毫升不多
港区医院，刚刚结束第三场手术的默吹羽脱下防护服，白大褂，躲到厕所点了支烟。
“累死了。”默吹羽锤了锤自己的背，从早上到现在做了三台手术，稍微推算一下，再做一场就可以累的回到家之后不洗澡直接躺床上休息了。
烟未过半，手机响了起来，备注是爱疯叫的成濑黄子。
“默吹羽，快来，有一个少年的脑袋被人用钝器砸伤，生命垂危！”
电话那头声音焦急，默吹羽却不慌不忙地猛吸了一口，剩下的扔到了厕所里。
这种话她每天都要听，已经习惯了，穿好白大褂便一路快走进消毒间进行消毒，实际上，吸烟之后不应该进行手术，不过有什么必要，毕竟她在整个医院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这次病人是谁。”消毒完毕，默吹羽姗姗来迟，询问她这次的病人是谁。
“名字好像叫柚木白霜，原因是被人用钝器击中大脑，失血过多，血型是A型，心跳和血压很危险，但输血可以改善，默吹羽你没事吧，还能手术吗。”成濑黄子侃侃而谈，抬头却发现默吹羽的状态非常不好。
“能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吗。”默吹羽内心祈祷只是同名，不同人。
直到看到面色苍白毫无生机的白霜，默吹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成濑黄子眼疾手快把她抓住。
“谢谢。”
“你的状态很不对劲，要不然这次就在旁边辅助吧。”她关切的看着默吹羽，“是不是太累了。”
“不，没，没事。”默吹羽摇摇头，虽然很不甘心，但自己现在的状态，是没办法进行手术的。
“让高坂仓一来吧，你现在状态...”成濑黄子看向她的手臂，正在止不住的颤抖，不单是手臂，她的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很害怕。
躺在病床上的白霜生死不知，默吹羽不敢让自己动手，她害怕，埋怨为什么自己刚才要去抽烟。
“嗯，没事，这很简单的。”成濑黄子拍拍她的肩膀，“先去旁边休息吧。”
“不好意思。”默吹羽担忧地望了白霜一眼，去到角落。
“嗯，心率还在下降，上田，你去问一下，还有没有A型血。”
“好。”
“嗯，缝好了，这孩子发生了什么，伤口这么深，没死就已经很好了，说不定会对记忆还有智力造成影响。”高坂仓一叹了口气，“他的家人呢。”
“没有，他是个孤儿，没有家人。”一直呆坐在角落的默吹羽突然开口，“不过他的手术费我会付。”
“嗯，这点先不谈，你认识他？”成濑黄子明白默吹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毕竟医者不能自医。
“浅川吾死了之后，如果没有他，我可能已经跟着浅川吾死了。”这是默吹羽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起白霜这个存在，她一边想着随着浅川吾死去，一边却想看着白霜长大，结婚。
就像一个跳河的人没有死，躺在河上，旁边就是河岸，前面就是悬崖，她就在这里打转。
“老师，A型血储备不足，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去别的医院调。”
听到上田这么说，成濑黄子内心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一点都没有了吗。”
她摇头：“一点都没有了。”
“去问，谁是A型血，救命的事。”
“嗯，我这就去问。”上田匆匆离开手术室。
余下人面面相觑，最终视线不约而同停在默吹羽身上。
“手术结束，先推出去吧。”
手术已经结束，只要输血，就能恢复了。
由于白霜目前有着“心软的神”的称号，A型血理所当然的没有，医院内虽然有，但大部分却体弱多病，一百毫升都能昏过去的存在。
“我的，可以抽我的。”默吹羽庆幸，幸好自己和他是一个血型。
成濑黄子却一口回绝：“不行，如果抽血之后后面又来了急诊病人，你怎么进行手术。”
“如果他也死了，那我也死了。”默吹羽态度强硬，“我是因为他才活到现在，如果他也死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
成濑黄子第一次见这么坚定的默吹羽，看到她伸出自己白皙的手臂，听到她略显极端的话语，心中不是滋味，拉着她去抽血，边走边说：“你知道吗，你说刚才那些话的时候，我听着很不爽。”
“啊，你别说话，因为这是我的碎碎念。”成濑黄子手动闭麦，“你这么说话，作为你十年的同事觉得很不舒服，明明作为你的好朋友都没能把你从丧夫之痛拉出来，结果被一个孩子做到了，真的很不爽。”
“其实，原因很简单。”默吹羽抿着嘴，将为什么自己会和白霜建立联系的方式说了出来，“他需要我。”
“开始遇见的时候，他发着烧，在便利店里工作，为了不影响工作喝着热水，敷着冰袋。”
“听你说他是孤儿，很努力啊，那孩子。”
“嗯，很可爱，我觉得他需要我，所以，我把他扛到了我车上，带到了我家里。”
“嗯，嗯？嗯！”成濑黄子点头附和，随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好友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不是，你，我，他，啊？！”作为好友，她觉得自己需要劝阻，但作为闺蜜，她更好奇她之后对白霜做了什么。
“他想要回去工作，被我拒绝了，他说他一个月能赚三十万円，我给他五十万円让他好好休息。”
“啊，我也想月入两百万。”成濑黄子在一旁发出羡慕的惨叫。
“好好努力，说不定等我死掉，你就升职了。”默吹羽微微一笑。
“那还是算了。”成濑黄子毫不犹豫拒绝，拿出血袋，针管。
“我不确定要抽多少，那么，四百毫升可以吗。”
“八百毫升吧，我能撑住。”
“不行，四百毫升已经很多了，如果不是你强制要求，我甚至只会给你抽一百毫升。”
拗不过成濑黄子，默吹羽只能同意。
白霜醒来的时候，天气很好，医院的白色窗帘随风飘扬，暖暖的阳光顺着窗户撒到床边，落到手上。
很温暖。
“醒了吗。”耳边，声音熟悉，温柔，欣喜，压抑。
“好久不见，默姐姐。”即便不看，他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那个脆弱的姐姐。
白霜坐起身，方便她拥抱自己。
“好温暖。”默吹羽深深埋进白霜怀中，“好久不见。”
“谢谢你，默姐姐。”看着默吹羽发白的脸色，白霜知道她肯定为自己做了什么。
很多，那晚上，她输了七百毫升。
“累死了。”默吹羽锤了锤自己的背，从早上到现在做了三台手术，稍微推算一下，再做一场就可以累的回到家之后不洗澡直接躺床上休息了。
烟未过半，手机响了起来，备注是爱疯叫的成濑黄子。
“默吹羽，快来，有一个少年的脑袋被人用钝器砸伤，生命垂危！”
电话那头声音焦急，默吹羽却不慌不忙地猛吸了一口，剩下的扔到了厕所里。
这种话她每天都要听，已经习惯了，穿好白大褂便一路快走进消毒间进行消毒，实际上，吸烟之后不应该进行手术，不过有什么必要，毕竟她在整个医院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这次病人是谁。”消毒完毕，默吹羽姗姗来迟，询问她这次的病人是谁。
“名字好像叫柚木白霜，原因是被人用钝器击中大脑，失血过多，血型是A型，心跳和血压很危险，但输血可以改善，默吹羽你没事吧，还能手术吗。”成濑黄子侃侃而谈，抬头却发现默吹羽的状态非常不好。
“能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吗。”默吹羽内心祈祷只是同名，不同人。
直到看到面色苍白毫无生机的白霜，默吹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成濑黄子眼疾手快把她抓住。
“谢谢。”
“你的状态很不对劲，要不然这次就在旁边辅助吧。”她关切的看着默吹羽，“是不是太累了。”
“不，没，没事。”默吹羽摇摇头，虽然很不甘心，但自己现在的状态，是没办法进行手术的。
“让高坂仓一来吧，你现在状态...”成濑黄子看向她的手臂，正在止不住的颤抖，不单是手臂，她的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很害怕。
躺在病床上的白霜生死不知，默吹羽不敢让自己动手，她害怕，埋怨为什么自己刚才要去抽烟。
“嗯，没事，这很简单的。”成濑黄子拍拍她的肩膀，“先去旁边休息吧。”
“不好意思。”默吹羽担忧地望了白霜一眼，去到角落。
“嗯，心率还在下降，上田，你去问一下，还有没有A型血。”
“好。”
“嗯，缝好了，这孩子发生了什么，伤口这么深，没死就已经很好了，说不定会对记忆还有智力造成影响。”高坂仓一叹了口气，“他的家人呢。”
“没有，他是个孤儿，没有家人。”一直呆坐在角落的默吹羽突然开口，“不过他的手术费我会付。”
“嗯，这点先不谈，你认识他？”成濑黄子明白默吹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毕竟医者不能自医。
“浅川吾死了之后，如果没有他，我可能已经跟着浅川吾死了。”这是默吹羽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起白霜这个存在，她一边想着随着浅川吾死去，一边却想看着白霜长大，结婚。
就像一个跳河的人没有死，躺在河上，旁边就是河岸，前面就是悬崖，她就在这里打转。
“老师，A型血储备不足，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去别的医院调。”
听到上田这么说，成濑黄子内心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一点都没有了吗。”
她摇头：“一点都没有了。”
“去问，谁是A型血，救命的事。”
“嗯，我这就去问。”上田匆匆离开手术室。
余下人面面相觑，最终视线不约而同停在默吹羽身上。
“手术结束，先推出去吧。”
手术已经结束，只要输血，就能恢复了。
由于白霜目前有着“心软的神”的称号，A型血理所当然的没有，医院内虽然有，但大部分却体弱多病，一百毫升都能昏过去的存在。
“我的，可以抽我的。”默吹羽庆幸，幸好自己和他是一个血型。
成濑黄子却一口回绝：“不行，如果抽血之后后面又来了急诊病人，你怎么进行手术。”
“如果他也死了，那我也死了。”默吹羽态度强硬，“我是因为他才活到现在，如果他也死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
成濑黄子第一次见这么坚定的默吹羽，看到她伸出自己白皙的手臂，听到她略显极端的话语，心中不是滋味，拉着她去抽血，边走边说：“你知道吗，你说刚才那些话的时候，我听着很不爽。”
“啊，你别说话，因为这是我的碎碎念。”成濑黄子手动闭麦，“你这么说话，作为你十年的同事觉得很不舒服，明明作为你的好朋友都没能把你从丧夫之痛拉出来，结果被一个孩子做到了，真的很不爽。”
“其实，原因很简单。”默吹羽抿着嘴，将为什么自己会和白霜建立联系的方式说了出来，“他需要我。”
“开始遇见的时候，他发着烧，在便利店里工作，为了不影响工作喝着热水，敷着冰袋。”
“听你说他是孤儿，很努力啊，那孩子。”
“嗯，很可爱，我觉得他需要我，所以，我把他扛到了我车上，带到了我家里。”
“嗯，嗯？嗯！”成濑黄子点头附和，随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好友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不是，你，我，他，啊？！”作为好友，她觉得自己需要劝阻，但作为闺蜜，她更好奇她之后对白霜做了什么。
“他想要回去工作，被我拒绝了，他说他一个月能赚三十万円，我给他五十万円让他好好休息。”
“啊，我也想月入两百万。”成濑黄子在一旁发出羡慕的惨叫。
“好好努力，说不定等我死掉，你就升职了。”默吹羽微微一笑。
“那还是算了。”成濑黄子毫不犹豫拒绝，拿出血袋，针管。
“我不确定要抽多少，那么，四百毫升可以吗。”
“八百毫升吧，我能撑住。”
“不行，四百毫升已经很多了，如果不是你强制要求，我甚至只会给你抽一百毫升。”
拗不过成濑黄子，默吹羽只能同意。
白霜醒来的时候，天气很好，医院的白色窗帘随风飘扬，暖暖的阳光顺着窗户撒到床边，落到手上。
很温暖。
“醒了吗。”耳边，声音熟悉，温柔，欣喜，压抑。
“好久不见，默姐姐。”即便不看，他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那个脆弱的姐姐。
白霜坐起身，方便她拥抱自己。
“好温暖。”默吹羽深深埋进白霜怀中，“好久不见。”
“谢谢你，默姐姐。”看着默吹羽发白的脸色，白霜知道她肯定为自己做了什么。
很多，那晚上，她输了七百毫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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