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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结案

    前院正厅,老太太特地吩咐架起的几座暖炉,座椅茶几擦拭得一尘不染,茶水皆是早早备好,张思邈几人一来,丫鬟们当即奉上。

    此等用心,张思邈却一点不放在心上,老太太一问起,他丝毫不留情面,两处质疑狠狠甩出来:胎儿为何如此大,莫不是通判府连个大夫都请不起?家中既有产妇,为何连产婆都不备,难不成故意草菅人命?

    老太太掩面,羞愧难当,这个年纪还得为儿子后院事擦屁股。

    她身侧立着的房妈妈欲上前分说两句,叫她拦下。

    此刻,白廷大概清楚,为何这位张先生大部分时间住在郊外野谷。

    非是情商低,遭人排挤;实在原则太强,不太能随大流。

    另一方面来看,这般高人气到这个程度,可见这事到底多恶劣。

    不过白廷留张思邈可不是为叫盛府没面的。

    他起身上前,行了一礼,“老太太不必自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先生一时直言,老太太切莫见怪,我等与先生前来,主要是将今日之事分说清楚,老太太可请来一应仆人,做个对质,免得日后生了闲话。”

    老太太见眼前裹得严实的俊秀少年,心想这便是房妈妈口中,白家那位。

    昨日刚从盛纮那听到这位的事,今日盛纮一早出发海州,就有为了避开这位身上麻烦的意图,她也奇怪,怎地自家与这位扯上干系?

    “白公子这话真叫老身羞愧,几位今日鼎力相助,请来张先生,叫我家顺利衍了子嗣,老身铭感五内,怎会生出闲话?”盛老太太连忙起身,白廷父亲太祖二代孙的身份虽尚未确定,但她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不敢乱了礼制。

    白廷轻轻摇头,“老太太言重,我家表哥前两日还曾借住贵府,与长柏兄长也算有些交情,今日我不过顺手之举,哪有什么感激不感激的?”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寒暄,之后切入正题,白廷等人将下午所有细节一一道出,至于后续老太太如何处置,白廷等人看不见,也与他们无关。

    他这番大费周折,除了叫林噙霜无可推卸责任到他们身上,也是把自己那点不合礼仪摘干净。

    “老太太,留步吧,今日贸然前来,还闯了贵府内院,待通判回府,我等必上门请罪。”

    临了,临了,白廷恶心了把林噙霜,可能盛明兰会因此遭些责骂,但不管看在已亡故的卫小娘,还是事实责任上,大部队火力还是会集中在林噙霜身上。

    这尺度实在难以把控,白廷若不是担心林噙霜一把将锅甩在那可怜的小丫头头上,更难听的话他还没说呢。

    盛老太太来不及开口,白廷几人上了马车,路边的袁文纯甚是不舍地挥手,白廷临走前,又塞了他五百两。

    白廷将张思邈接回白家,盛情招待了半日,又以重金相赠作酬谢,遭张思邈拒绝。

    午后,将白家一切打点清楚,他带了几个护卫,赶往淮阴。

    这一次,一路安全,再没有什么伏杀暗杀,次日下午时分,顺顺利利抵达淮阴县城。

    白廷到底有个扬州头号盐商的外公,在淮阴的家说不上高门大院,也非粗糙陋室。

    城东一片普通住宅区,最安静所在,一座小院,不多复杂,简简单单的一重院落,灰砖灰瓦,并非青砖红瓦,从门前便能瞧见院子后面光秃秃一片竹林,淡雅清净,宁静致远。

    下马车后,敲了好久的门,无人应门,左邻右舍却有了动静。

    “廷哥儿,怎地今日才回?”

    左边小院门打开,出来那人叫刘松壬,是商贾,做布匹生意。

    “刘叔,我家缘何无人?”

    白廷迈步欲过去细说,那刘松壬一言不发,闪身进院,当即闭门。

    这一连串动作急促又没有预兆,看得他一脑袋问号。

    没一会,一个竹梯从刘家院墙内探出,又一会,刘松壬的脑袋缓缓冒出,他先是冲白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小心打量四周,才对白廷招了招手,示意白廷靠近些说话。

    “主君。”

    是人都觉有异样,张烈出声提醒,同时右手已经搭上刀柄。

    一行五个护院,俱是有从军经历,除了每人配一把上好大刀,每人里面还套着件无袖软内甲,白廷套了两件。

    北宋末年前,民间是不禁刀剑的,软甲其实有些打禁制的擦边球,明目张胆地穿肯定不行,白廷此举也主要是做个添头,最好是一直用不到。

    “无妨。”

    白廷挥挥手,上前几步,停在刘家院墙三步外,省得靠太近,还得仰着脑袋。

    “刘叔,到底怎么回事?”

    刘松壬叹了声,小声解释起来,“四日前县衙来人报,说你父亲在万红楼遭人杀害,你家老钱领着小钱去认领尸首,可一去便没回来,昨日,县衙衙役领着一帮武夫,把你家几个丫鬟婆子也带走了,唉,廷哥儿,你父亲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还是得罪什么人?”

    老钱是白廷家十几年的管家,小钱是老钱的儿子,平日充个马夫跑腿,他家还有两个粗使婆子和一个丫鬟;武夫,是民间对大头兵的蔑称。

    “说什么呢你?赶紧给我下来!”

    刘松壬刚感慨完,院里响起一道吼东狮吼,接着刘松壬明显被拽了下去。

    这种避而远之的行为不难理解,如果只是县衙衙役,刘松壬还不至于如同躲祸水似的躲着他,可牵扯到淮阳军….

    院里头骂骂咧咧,想来老刘头是很难再与他提供情报,白廷缓缓踱步往家去,边走边思考。

    四日前,正是他出发扬州那天,单从这时间上推理,白敬一等人确实嫌疑很大,因为当天他抵达江都时,也遭受了伏杀。

    县衙和淮阳军拿了他家的仆人,也能理解,调查取证嘛。

    但他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走,去县衙。”

    家也不回,趁着自己回来的消息还没散开,白廷决定先去探探风头。

    所幸淮阴县衙离这也不愿,赶在县衙放衙前,张烈把帖子递进去。

    没多时,县尉王虎领着一帮快班衙役出来,风风火火的。

    县尉为县衙三把手,主管缉捕、治安等工作,通常是正九品。

    “何人是白廷?”

    那县尉眼睛跟装饰品一样,大大咧咧地喊着。

    白廷心中生疑,上前一步,拱手回话,“禀县尉大人,我是白廷。”

    王虎点点头,打量一番,确定与脑中信息无差,从腰后掏出一卷文书,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你父赵凊被害案已结,这是宗人府留于县衙的结案文书,你可在此借阅,不可损坏,不可带回。”

    一般来说,人命案的结案文书,县衙都会公示,以彰显县衙威信,同时震慑宵小。

    “结案了?”白廷眉头挑了下,接过文书,疑惑发问,“何人所为?”

    那县尉王虎眼中带出莫名笑意,口中却是不耐,“你看了即可知晓,何必多言。”

    白廷愈发觉得不对,沉住气,低头,缓缓摊开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