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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寒时不清楚慕容白和云画岫之前做过什么交易,但是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刚擦黑,寒时抱着一只锦匣去了慕容白那边。

    慕容白正在用饭,见寒时过来,三两下吃完,让人收走了碗碟,又添了茶。

    下人做完就退下了。

    “我要去楚州一趟,需要你帮忙瞒着锦都的人。”寒时将手里的锦匣递过去。

    慕容白眨眨眼,手里的锦匣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打开一看了一眼,差点瞪掉眼珠子。

    居然是一整匣子的红宝石!

    太豪了吧!慕容白忍不住将整个盖子掀起。

    红宝石个个硕大无比,最的也有鸽子蛋那般大,而且色泽圆润通透,杂质极少,是可遇不可求的货。

    在灯下看红宝石,彷佛都能被其反射的光慑住。

    慕容白爱财,或者慕容家的人都对财物有着一股病态的痴迷。

    慕容白陡然见到这么多人间极品,眼睛里灼热的光亮的彷佛能闪瞎人眼。

    目光从每一颗红宝石上流连过,慕容白砰的一声把匣子盖上,抱在怀里,“你需要瞒多长时间?”

    寒时想了想,这时候各州海关戒备森严,想要偷渡到另一个州,期间不花几个月是不成的,于是保守道:“最少也要有五个月。”

    “五个月!”慕容白顿时觉得手中的锦匣烫手了起来,他叹了口气,又舍不得这些宝石,纠结道:“这些宝石拿来做头冠肯定很好看……”

    寒时看着慕容白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终于咬着牙,道:“五个月的时间太长了,要是锦州世子和秦州那几个草包一样,莫五个月,五年我都能帮你瞒下,只若是锦宣……我实在是没把握。这样吧,我手里有一百零八章符篆,可以搭一个传送阵,虽然只能大致落在楚州的某个地方,但好歹比偷渡要方便些,能节省起码两个月的时间。”

    “这么一算,只要你快些办完事回来,我就能帮你瞒住。”

    寒时笑了笑:“那就多谢你了。”

    慕容白松了眉头,虽然有点肉痛那一百零八章符篆,但是符篆的价值也比不过匣子里那堆红宝石的价值,反正他是值聊。

    慕容白乐了一下,转身把匣子放进内物,出来时手里是一方砚般大的盒子,“你来的时候就那么一队人看到,那些人也都算我的亲兵,现在锦世子还没完全掌权,只要这边不出乱子,我估计这段时间他也不会再派人来这边,不如就趁现在走吧。”

    寒时也觉得越早走越好,“我回屋拿一点行李,今晚就走。”

    慕容白和寒时趁着夜色避开人去了她住的院子。

    临走时花嬷嬷给寒时收了很多御寒过冬的衣物,出城后寒时就把那些东西都留在了马车上,自己单身一骑背着一只的包裹就先来了舒城。

    背上包裹,寒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忽然道:“溆朝……他还在柴房吗……”

    慕容白顿了一下,道:“没啊,我觉得你挺在意他的。你们走后我就让人把他偷偷挪到了你院子最里头的那间耳房了。柴房哪能住人啊。”

    慕容白又:“那子还挺倔的,我本来想把他挪到我的院子里去的,毕竟我常来你的院子像什么话?但是他非要在这里等着,你都不知道他那双眼睛,啧啧,像淬了千年的玄冰一样,能冻死人。”

    着抱着双臂搓了搓。

    寒时道:“我想去看看他再走。”

    “随你,反正也不差这么一时半刻的。”慕容白跟了上去,又道:“你不会是想把他也带走吧?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寒时道:“为什么?”

    慕容白手里拿着一只灯笼,稳稳当当的走在寒时身后,吐出了两个字:“锦宣。”

    “我也是在云画岫那儿听到的八卦。”慕容白想了想补充道,“从那些描述里,我觉得锦世子是一个很执着的人。”

    “郡主,你难道真的认为,一个浸淫深宫多年,能毫发无损的成长起来并且手握重权,深入捣毁海人族据点并全身而湍人有多么善良吗?”

    “有些人外表看起来光风霁月,其实内里不知道怎么坏透了。”慕容白突然自嘲的笑了两声,“我也不是高估了云画岫那个人?”

    他听那些海人每占据梅州一城,便要屠戮半数,人族的血几乎洒满了整座城的地面。即便如此,云画岫还是没有收手。

    寒时突然在一扇门前顿足,慕容白絮絮叨叨的着,没注意差点撞到她身上。

    寒时回头看了慕容白一眼,“我没那么蠢。”

    慕容白摸摸鼻头,表情讪讪。

    寒时:“同样阿瑜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我觉得你见到阿瑜后可以亲口问问她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现在清闭嘴。”边边轻轻的扒开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寒时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这只是一间格局很的耳房,一进去就是一张方桌,越过桌子是用一扇破旧的木板,当作屏风将屋子隔成内外两间,就算里间只有一张床。

    木板床上,羸弱的白发少年背对着来人,抱着腿缩成一团。

    慕容白嫌房间太,没进里间,提着灯笼站在门口望风。

    寒时从脖子上取下一根吊坠,摩挲了一下手中润泽的鳞片,最后放在了少年的枕边。

    看了眼少年蹙着眉的睡颜,寒时疾步离开耳房,路过慕容白时,丢了一句:“走吧。”

    慕容白将门关好,提着灯笼追了上去,“怎么了?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寒时闷闷的嗯了一声。

    慕容白忽然捂着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不会吧,你去楚州到底要做什么?很危险吗?要不别去了?”

    寒时道:“非去不可。”

    慕容白没听到她解释就没再问了,毕竟每个人都有各饶秘密,他们之间也就因为一个霜瑜才联系起来的,他也没那么自恋到认为别人可以轻易将自己的秘密给他听。

    两人走到了正屋前的空地上。

    寒时道:“在这里布阵吗?”

    “可以。”

    四周也算宽阔。

    慕容白收了玩笑的语气,拿出一百零八张朱砂符篆,开始布阵。

    虽然是现成的符篆,但慕容白还是花了快一个时辰才将一百零七张符篆放好位置。

    无论是什么阵法,行查纠错就错一步,整个阵法就废了。

    一轮孤月悬在又高又寂寥的黑夜中,四周静寂无声,寒时立在一百零七张符篆围成的阵法中间。

    慕容白呼了口气,手里捏着最后一张符篆,道:“准备好了吗?可能会有些不适。”

    寒时手放在包裹上,点头。

    就在慕容白将最后一张符篆放下去之间,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跳进了法阵。

    一百零八张符篆在全部落下的瞬间,法阵就起了作用,柔和的光芒包裹起法阵上的身影,才一眨眼,法阵便完成了转换传送,留下一地余烬和一脸目瞪口呆的慕容白。

    “……”

    不要以为他瞎没看见,!

    时间再短也够让他认清楚那突然跳进去的是哪个,那个海人居然越、狱跟着一起走了!

    他亏大发了!

    慕容白突然觉得前途渺茫,眼前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