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做法事
“人这一生要杀死多少人才能成人？”
“我不知道……”
“那你的这双手杀过多少人？”
“一个，我发誓我只杀过一个，我刚开始只是想让她抱抱我，但是她怎么都不肯，我就实在没忍住……”
“我知道了。”
“你要杀了我吗？”
“不，我要报警。”
一大清早，之江市临安区派出所突然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他衣服泛白但着装干净，面容清秀，眉目间透露着一点焦急。
见来人像是一个未成年，民警下意识柔声安抚：“出什么事了？慢慢说不用紧张。”
他点点头有点疲惫地掐了掐手指，面色突然严肃起来：“我要报警！我推算到东方黑气冲天，怕是有大凶……”
一个女民警端着一杯茶给他，好奇重复：“大凶？”
他的目光在女警察一马平川的身上一顿，继续说完：“额，大凶之兆。”
派出所安静了一瞬，好半会才有人说：“这里是派出所，你来宣扬封建迷信？”
……
派出所以为是恶作剧，给他教育了一顿，然后送了出去。
林安挠挠头。
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在林安离开后不久，派出所接到报案，附近商场出现人体组织，已经被不少人看见。
派出所平时处理的多是一些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第一想法是有人因为矛盾动手或者是车祸意外肇事逃逸，一到达现场他们就被吓了一跳，匆匆忙忙封锁现场，找总部申请支援。
总部刑警找到林安的时候，他还在附近早餐店吃早饭，见他们俩出示证件，林安正好吃完最后一个小笼包子，慢条斯理擦了擦嘴叹了口气：“不多不少时间刚刚好，走吧。”
年纪较大的叫刘冀川的刑警收起证件，显然他也知道了林安早上离奇的操作，问他：“你这也猜到了？”
林安说：“我是算命的，掐指一算算到的。”
刘冀川不置可否，把人带回局里讯问：“林安是吧？”
林安坐在对面老老实实点点头。
“还差几天17周岁，祈典镇人。”他们俩翻着手上的资料问：“小学毕业？为什么没在上学了？”
林安：“唯一的爷爷死了，家里没人，我又没钱，好不容易吃百家饭长大，就出来讨生活了。”
刘冀川：“你早上的报警是怎么回事？”
林安：“再说一遍，我是道上的，我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掐算之后得知有大凶存在，特地来提醒你们，你们还不听。”
年轻的看起来刚毕业不久的警察陈风看他一眼：“还道上的，你们这一行有人有真本事吗？”
林安看了一眼刘冀川，然后扭头对他微微一笑：“本事肯定是有的，不然怎么混你说是不是，当初有个道士捡到我的时候说我命里缺木，埋葬的地方方圆百里寸草不生，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只知道我能看见的东西总能让他吓破胆。”
陈风乐了：“这你都信，你是什么大凶转世吗？照这样说，那我叫陈风，能命里缺风吗？”
林安：“主要是金木水火土，你硬说风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有的人神经戳戳爱抽风。”
陈风笑不出来了，他感觉自己被内涵了，刘冀川咳了咳把气氛拉回来：“不是让你们来闲聊的！这可是一件性质恶劣的凶杀案！”
两人像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林安敲打了一番，林安老实点点头给自己辩解：“真的不是我杀的，如果是我杀的，我来报警做什么？”
刘冀川说：“有的是凶手主动报警试图洗清嫌疑，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六点到早上六点你在哪里？”
林安老老实实回答：“五点多吃了晚饭，吃完晚饭就回家夜生活了，早上六点多醒，出门发现了情况，去派出所报警，然后被思想教育，然后离开吃早饭，刚打算接单工作。”
他们当然调了监控，大差不差，不过他还是挑挑眉：“你接单？”
“嗯，看看风水什么的，养活自己嘛。”
林安没有作案时间与动机，他们让他保持联络，最后还是先放了，商场的监控还在调，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什么影响，一直是雪花屏，技术部正在修复，他们处理完毕要去现场看看。
只是到现场的时候，陈风突然指了指密集的人群：“师父！那不是林安吗！”
刘冀川看过去，还真是，他不是接单看风水去吗？
此时的林安穿着奇怪的袍子，带着一堆不知用处的小玩意，拿着朱砂粉在地上画了一些奇怪的图案。
很多八卦的人驻足观看，这里出了命案，周围的人害怕过后就是猎奇心理，发现地点被封锁了，但是其他地方还能来，就有不少人来这打卡，人流量是挺多的。
有人带着点恭敬询问：“林大师，这样真的可以把怨灵除去吗？”
他并没有压低声音，显然也是说给围观群众听的。
林安面容俊秀却故作稳重，拿着一把挂着铜钱的剑挥了两下立在身前道：“确有邪祟，问题不大，昨晚它怨气过重试图找寻发泄对象，才一路滚到这边，却不料此处阳气过重，硬生生将它压制。”
人群起哄了一声：“为什么此处阳气过重？”
林安说：“人多阳气未彻底散去，更主要的是，有人在垃圾桶上随地小便。”
众人反应过来：“这么没素质？是小孩还是处男？”
林安笑了笑没有作答。
负责人面色紧张：“那那那怎么办呢！”
“无碍，我会送他去投胎。”他口中突然开始念念有词：“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朵常存。”
“急急如律令！”
虽然听不懂，但是好像很高级的样子，众人瞪着眼紧张地看着，就在他说完的那一刹那地里突然冒出一串烟，那烟里隐隐能看见一个人影。
所有人面色一变后退一步：“喔！”
林安的身躯仿佛变得伟岸，他挡在众人身前好声沟通：“冤有头债有主，何必在此地纠缠！”
众人听不见鬼怪在说什么，因此只是紧张地看着前面竖起耳朵听青年对话。
对方的回答似乎让林安不太满意，他怒斥一声：“不知好歹！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就送你归西！”
说罢他剑往前一指，他刚才布置的东西瞬间抖动起来，像是发生了激烈的争斗。
围观群众哪见过这种场面，面色一白害怕后退，眼睛又不受控制地往里看，手机也是很敬业地拍。
却见那人不惧危险，直接跨入阵法内，大手往前一抓，手里瞬间腾起烟雾。
他把烟雾抓出来还想给他们看，他们面色惨白嘴唇哆嗦：“林……林大师，我们就不必过目了吧，你把他送走就好。”
“是我考虑不周了。”林安好看的眉眼微微下垂，下一刻又变得锐利起来，又是念了几道咒语，蓦地打开手，那淡淡的烟飘散在空中。
所有人都看着空中，过了一会他问：“好了吗？”
林安眉眼弯弯：“已经结束了。”
“好好！感谢林大师！费用我这就给您！”那人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袋子，里面有一万来缘。
他接过小袋子，笑眯眯鞠了一躬，又转过身对看热闹的人道：
“鬼怪已经被我处理完毕，你们可以正常消费了，当然以后你们若是有类似的科学无法解决的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我叫林安。”
众人反应过来，这才开始和朋友兴奋地讨论这些诡异事件，林安果断收拾好东西跑路。
刘冀川正好接通电话，是局里的，他们说监控内容解析出来了，就是有点匪夷所思以及惊悚。
“你们都做这行多少年了，还能被吓到？发给我看看。”
刘冀川等了一会，内容很短就几秒。
陈风也围过来看，点击播放，他们看见，安静的路面上，只有暗淡的路灯闪烁，这时候角落冒出来一个奇怪的球，它滚啊滚啊，像是有意识一般自己滚到了垃圾桶边，然后直愣愣地看着监控。
没错，那是一颗头颅。
“我不知道……”
“那你的这双手杀过多少人？”
“一个，我发誓我只杀过一个，我刚开始只是想让她抱抱我，但是她怎么都不肯，我就实在没忍住……”
“我知道了。”
“你要杀了我吗？”
“不，我要报警。”
一大清早，之江市临安区派出所突然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他衣服泛白但着装干净，面容清秀，眉目间透露着一点焦急。
见来人像是一个未成年，民警下意识柔声安抚：“出什么事了？慢慢说不用紧张。”
他点点头有点疲惫地掐了掐手指，面色突然严肃起来：“我要报警！我推算到东方黑气冲天，怕是有大凶……”
一个女民警端着一杯茶给他，好奇重复：“大凶？”
他的目光在女警察一马平川的身上一顿，继续说完：“额，大凶之兆。”
派出所安静了一瞬，好半会才有人说：“这里是派出所，你来宣扬封建迷信？”
……
派出所以为是恶作剧，给他教育了一顿，然后送了出去。
林安挠挠头。
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在林安离开后不久，派出所接到报案，附近商场出现人体组织，已经被不少人看见。
派出所平时处理的多是一些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第一想法是有人因为矛盾动手或者是车祸意外肇事逃逸，一到达现场他们就被吓了一跳，匆匆忙忙封锁现场，找总部申请支援。
总部刑警找到林安的时候，他还在附近早餐店吃早饭，见他们俩出示证件，林安正好吃完最后一个小笼包子，慢条斯理擦了擦嘴叹了口气：“不多不少时间刚刚好，走吧。”
年纪较大的叫刘冀川的刑警收起证件，显然他也知道了林安早上离奇的操作，问他：“你这也猜到了？”
林安说：“我是算命的，掐指一算算到的。”
刘冀川不置可否，把人带回局里讯问：“林安是吧？”
林安坐在对面老老实实点点头。
“还差几天17周岁，祈典镇人。”他们俩翻着手上的资料问：“小学毕业？为什么没在上学了？”
林安：“唯一的爷爷死了，家里没人，我又没钱，好不容易吃百家饭长大，就出来讨生活了。”
刘冀川：“你早上的报警是怎么回事？”
林安：“再说一遍，我是道上的，我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掐算之后得知有大凶存在，特地来提醒你们，你们还不听。”
年轻的看起来刚毕业不久的警察陈风看他一眼：“还道上的，你们这一行有人有真本事吗？”
林安看了一眼刘冀川，然后扭头对他微微一笑：“本事肯定是有的，不然怎么混你说是不是，当初有个道士捡到我的时候说我命里缺木，埋葬的地方方圆百里寸草不生，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只知道我能看见的东西总能让他吓破胆。”
陈风乐了：“这你都信，你是什么大凶转世吗？照这样说，那我叫陈风，能命里缺风吗？”
林安：“主要是金木水火土，你硬说风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有的人神经戳戳爱抽风。”
陈风笑不出来了，他感觉自己被内涵了，刘冀川咳了咳把气氛拉回来：“不是让你们来闲聊的！这可是一件性质恶劣的凶杀案！”
两人像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林安敲打了一番，林安老实点点头给自己辩解：“真的不是我杀的，如果是我杀的，我来报警做什么？”
刘冀川说：“有的是凶手主动报警试图洗清嫌疑，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六点到早上六点你在哪里？”
林安老老实实回答：“五点多吃了晚饭，吃完晚饭就回家夜生活了，早上六点多醒，出门发现了情况，去派出所报警，然后被思想教育，然后离开吃早饭，刚打算接单工作。”
他们当然调了监控，大差不差，不过他还是挑挑眉：“你接单？”
“嗯，看看风水什么的，养活自己嘛。”
林安没有作案时间与动机，他们让他保持联络，最后还是先放了，商场的监控还在调，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什么影响，一直是雪花屏，技术部正在修复，他们处理完毕要去现场看看。
只是到现场的时候，陈风突然指了指密集的人群：“师父！那不是林安吗！”
刘冀川看过去，还真是，他不是接单看风水去吗？
此时的林安穿着奇怪的袍子，带着一堆不知用处的小玩意，拿着朱砂粉在地上画了一些奇怪的图案。
很多八卦的人驻足观看，这里出了命案，周围的人害怕过后就是猎奇心理，发现地点被封锁了，但是其他地方还能来，就有不少人来这打卡，人流量是挺多的。
有人带着点恭敬询问：“林大师，这样真的可以把怨灵除去吗？”
他并没有压低声音，显然也是说给围观群众听的。
林安面容俊秀却故作稳重，拿着一把挂着铜钱的剑挥了两下立在身前道：“确有邪祟，问题不大，昨晚它怨气过重试图找寻发泄对象，才一路滚到这边，却不料此处阳气过重，硬生生将它压制。”
人群起哄了一声：“为什么此处阳气过重？”
林安说：“人多阳气未彻底散去，更主要的是，有人在垃圾桶上随地小便。”
众人反应过来：“这么没素质？是小孩还是处男？”
林安笑了笑没有作答。
负责人面色紧张：“那那那怎么办呢！”
“无碍，我会送他去投胎。”他口中突然开始念念有词：“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朵常存。”
“急急如律令！”
虽然听不懂，但是好像很高级的样子，众人瞪着眼紧张地看着，就在他说完的那一刹那地里突然冒出一串烟，那烟里隐隐能看见一个人影。
所有人面色一变后退一步：“喔！”
林安的身躯仿佛变得伟岸，他挡在众人身前好声沟通：“冤有头债有主，何必在此地纠缠！”
众人听不见鬼怪在说什么，因此只是紧张地看着前面竖起耳朵听青年对话。
对方的回答似乎让林安不太满意，他怒斥一声：“不知好歹！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就送你归西！”
说罢他剑往前一指，他刚才布置的东西瞬间抖动起来，像是发生了激烈的争斗。
围观群众哪见过这种场面，面色一白害怕后退，眼睛又不受控制地往里看，手机也是很敬业地拍。
却见那人不惧危险，直接跨入阵法内，大手往前一抓，手里瞬间腾起烟雾。
他把烟雾抓出来还想给他们看，他们面色惨白嘴唇哆嗦：“林……林大师，我们就不必过目了吧，你把他送走就好。”
“是我考虑不周了。”林安好看的眉眼微微下垂，下一刻又变得锐利起来，又是念了几道咒语，蓦地打开手，那淡淡的烟飘散在空中。
所有人都看着空中，过了一会他问：“好了吗？”
林安眉眼弯弯：“已经结束了。”
“好好！感谢林大师！费用我这就给您！”那人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袋子，里面有一万来缘。
他接过小袋子，笑眯眯鞠了一躬，又转过身对看热闹的人道：
“鬼怪已经被我处理完毕，你们可以正常消费了，当然以后你们若是有类似的科学无法解决的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我叫林安。”
众人反应过来，这才开始和朋友兴奋地讨论这些诡异事件，林安果断收拾好东西跑路。
刘冀川正好接通电话，是局里的，他们说监控内容解析出来了，就是有点匪夷所思以及惊悚。
“你们都做这行多少年了，还能被吓到？发给我看看。”
刘冀川等了一会，内容很短就几秒。
陈风也围过来看，点击播放，他们看见，安静的路面上，只有暗淡的路灯闪烁，这时候角落冒出来一个奇怪的球，它滚啊滚啊，像是有意识一般自己滚到了垃圾桶边，然后直愣愣地看着监控。
没错，那是一颗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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