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祸乱之始
三日前天刚亮的时候，她与姐姐二人便上山砍柴去了，可是在砍完柴下山的途中，树林里突然跳出三名山贼，姐妹二人便被掳了去，这三名山贼看起来不像是中原地区的人，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她也听不懂。
“之后……”妇人想必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画面。
“我与姐姐被凌辱之后，被关在山洞里，过了没多久那三个恶贼给姐姐灌了不知什么药物，姐姐性情大变，嘴里发出不像是人的声音，而那几个贼人见状竟是兴奋了起来。
只见姐姐四肢着地，猛然扑向了最近的那个贼人，其余两名贼人见状对姐姐拳脚相加，我当时害怕极了，挣扎起身趁乱跑了出来，听到背后发出阵阵惨叫我也不敢回头。
我顾不得身上痛楚，去衙门报了案，可是两天都不见动静。无奈之下，只好到此祈求道长出手相救，救救我的姐姐吧，我对不起她啊……”
听完这妇人的话，老道长和许宣只觉得怒发冲冠，只是夜深了，根本无法上山，两人一夜未眠。
“师傅，这歹人太过恶毒，我们一定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不敢说，但是这歹人不除，我道心不稳呐。”
次日雨一早，老道长便带着许宣进了山。
后山常年大雾弥漫，阴气甚重，进山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老道长便见许宣脸色发白，便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
“宣儿，将这山鬼钱放在胸前，传闻山老爷也有脾气，若是山老爷不高兴，进山后便会出现种种不适，这枚山鬼钱就是给山老爷的过路钱。稍后若是遇到危险，躲在为师身后。”
“师傅，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吗？”许宣摸着胸前的山鬼钱感觉身体确实轻松了许多。
“大概是有的，他们无处不在，我们要心怀敬畏。”
又走了一段路，两人隐约看到前方有一洞穴，隐隐飘出一股草药的气味，这股味道很奇怪，初闻香气扑鼻，转瞬则恶臭至极，令人想要干呕，老道长取出面巾，两人遮面而行。距离洞穴越来越近，许宣也越来越紧张，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两人躲在树后，隐约可以看到洞穴中有一丝火光，定眼望去，洞穴内除了两名贼人只有一个笼子，笼子里不时传出令人不适的吼叫声。看样子那妇人的姐姐怕是凶多吉少了。
“师傅，洞里那叫声令人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妖怪吗？而且那两人身材魁梧，咱们俩可怎么是对手啊？”
“宣儿，在这里等着为师。”
说罢，老道长便大步向前，几个跳跃间身形便到了洞口。
许宣知道师傅年轻时是习武之人，还有几年往返于塞北边境走镖，可没想到师傅花甲年龄身手依然如此矫健。他也是强压心中恐惧，也冲了进去。
许宣闯入洞口的时候，师傅正与那两贼人交手当中。他发现那两人发色棕黄，面骨突出，犹如刀刻一般，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是凶神恶煞的。
那两人身材魁梧却光有蛮力，一时半会儿根本伤不到师傅分毫。
老道长腾挪躲闪之间，便将一人击倒在地，另一人起刀劈来，被老道长俯身躲了过去，回身一脚踢翻在地，正当贼人挣扎起身的时候，笼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破了贼人脖子。
这时师徒二人才发现，笼子里关着的竟然是另一个模样相似的贼人，那笼子里的人一口咬在受伤贼人的脖子上，黑血瞬间喷洒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在转瞬之间，另一贼人见状便要逃，老道长一个箭步近身，一脚重重踢在那人膝窝处，将其制服。
贼人骂骂咧咧地嘴里说着许宣听不懂的话。
“胡语？境外的人？”老道长因年轻时常年在塞外走镖，便可听懂一些简单的胡语。
“他说，我们都会死的……快逃命吧，再不走便来不及了？”老道长又询问起了那名妇人的下落。
早在那妇人逃下山后，她的姐姐便失心疯，将一名胡人咬伤，之后又人不人鬼不鬼的攻击其余俩个人，这两人眼见无法控制便一刀剁了女子头颅，然后他们把受伤的同伴关进了笼子。
老道长正想继续询问什么，后面被咬了脖子的胡人却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向着师徒二人扑来，情急之下，老道长推开许宣，与其缠斗在一起，地上贼人趁乱跑了出去。
这被咬伤的贼人，力气之大老道长无法抗衡，而且好似不知疼痛，老道长的分筋错骨手根本无法令其丧失行动力。
不一会儿，老道长便感到体力不支，许宣见师傅落了下风，鬼使神差之间，捡起地上的刀便刺了进去，给那贼人捅了个透心凉。
一时间许宣慌乱无主，自己杀了人？这可如何是好，怎么说也算是半个道门弟子，平日里别说杀人，就是杀条鱼也要心里难安。
就在许宣心里挣扎的时候，那贼人竟又扑了起来，老道长抽刀上挑，贼人头颅应声而落。
“看来只有斩首才能彻底杀死，他已非人，宣儿你不必太过自责，当务之急是那逃脱掉的贼人，不知道还会害多少人。”
师徒二人商量之后，决定由许宣去镇里报官，老道长在此守着，避免有迷途之人再受侵害。
等许宣带着官兵来带洞穴之时，天色已晚。
官兵将洞穴围了起来，几名领头的刚一跟进来就被恶臭熏吐了，许宣发现师傅盘腿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似乎是受了伤。
衙门的几名小头头商量半天，决定将笼子带回去再说，人命关天的事都得由官老爷定夺，几个捕头哪敢担这责任。
“且慢，这笼子里的胡人已经中了尸毒，神志不清，嗜血成性，必须一把火烧了才能断绝尸毒传播。”
“好狠的老道士！要不是看你在镇上这些年没少做好事，本捕头先要把你申上一申！”
……
回到小镇里，捕头将许宣和师傅一起带回衙门，做完笔录当晚便放回了观里。
“宣儿，师傅要与你交代几件事。”
没等许宣询问，老道长便自顾自说了起来。
“你将观中女子安顿妥当后，一路北去，在雁北之地寻一高人，喜穿白衣，一向自称李某人，记着莫要出境，只要到了雁北之地，定能找到他。”
许宣越听越不对劲。
“师傅，这般是为何？”
“倘若那逃脱的贼人归去途中歹念再起，恐怕中原就要大乱了，你一定要找到那位高人，只有他能结束这场祸乱啊！”
“在打斗的时候我受了伤，尸毒已经在我的身体里蔓延。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应该是毒发前兆，为师可不想变成那副恶鬼模样，脏了祖师爷的眼……还有，师傅不求你悬壶济世，只求你能自保。”
老道长看着许宣，眼神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许宣却瘫坐在地上，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师傅他老人家行善积德半辈子，怎么落得这么个下场？
“你也修道，应该明白，为师寿数已尽，不用太过执念。”
老道长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准备自行了断之时，不料毒性大发，身体不断颤抖着，嘴里发出阵阵低吼，许宣隐约可以听到“杀……杀了我……”
“之后……”妇人想必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画面。
“我与姐姐被凌辱之后，被关在山洞里，过了没多久那三个恶贼给姐姐灌了不知什么药物，姐姐性情大变，嘴里发出不像是人的声音，而那几个贼人见状竟是兴奋了起来。
只见姐姐四肢着地，猛然扑向了最近的那个贼人，其余两名贼人见状对姐姐拳脚相加，我当时害怕极了，挣扎起身趁乱跑了出来，听到背后发出阵阵惨叫我也不敢回头。
我顾不得身上痛楚，去衙门报了案，可是两天都不见动静。无奈之下，只好到此祈求道长出手相救，救救我的姐姐吧，我对不起她啊……”
听完这妇人的话，老道长和许宣只觉得怒发冲冠，只是夜深了，根本无法上山，两人一夜未眠。
“师傅，这歹人太过恶毒，我们一定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不敢说，但是这歹人不除，我道心不稳呐。”
次日雨一早，老道长便带着许宣进了山。
后山常年大雾弥漫，阴气甚重，进山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老道长便见许宣脸色发白，便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
“宣儿，将这山鬼钱放在胸前，传闻山老爷也有脾气，若是山老爷不高兴，进山后便会出现种种不适，这枚山鬼钱就是给山老爷的过路钱。稍后若是遇到危险，躲在为师身后。”
“师傅，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吗？”许宣摸着胸前的山鬼钱感觉身体确实轻松了许多。
“大概是有的，他们无处不在，我们要心怀敬畏。”
又走了一段路，两人隐约看到前方有一洞穴，隐隐飘出一股草药的气味，这股味道很奇怪，初闻香气扑鼻，转瞬则恶臭至极，令人想要干呕，老道长取出面巾，两人遮面而行。距离洞穴越来越近，许宣也越来越紧张，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两人躲在树后，隐约可以看到洞穴中有一丝火光，定眼望去，洞穴内除了两名贼人只有一个笼子，笼子里不时传出令人不适的吼叫声。看样子那妇人的姐姐怕是凶多吉少了。
“师傅，洞里那叫声令人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妖怪吗？而且那两人身材魁梧，咱们俩可怎么是对手啊？”
“宣儿，在这里等着为师。”
说罢，老道长便大步向前，几个跳跃间身形便到了洞口。
许宣知道师傅年轻时是习武之人，还有几年往返于塞北边境走镖，可没想到师傅花甲年龄身手依然如此矫健。他也是强压心中恐惧，也冲了进去。
许宣闯入洞口的时候，师傅正与那两贼人交手当中。他发现那两人发色棕黄，面骨突出，犹如刀刻一般，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是凶神恶煞的。
那两人身材魁梧却光有蛮力，一时半会儿根本伤不到师傅分毫。
老道长腾挪躲闪之间，便将一人击倒在地，另一人起刀劈来，被老道长俯身躲了过去，回身一脚踢翻在地，正当贼人挣扎起身的时候，笼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破了贼人脖子。
这时师徒二人才发现，笼子里关着的竟然是另一个模样相似的贼人，那笼子里的人一口咬在受伤贼人的脖子上，黑血瞬间喷洒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在转瞬之间，另一贼人见状便要逃，老道长一个箭步近身，一脚重重踢在那人膝窝处，将其制服。
贼人骂骂咧咧地嘴里说着许宣听不懂的话。
“胡语？境外的人？”老道长因年轻时常年在塞外走镖，便可听懂一些简单的胡语。
“他说，我们都会死的……快逃命吧，再不走便来不及了？”老道长又询问起了那名妇人的下落。
早在那妇人逃下山后，她的姐姐便失心疯，将一名胡人咬伤，之后又人不人鬼不鬼的攻击其余俩个人，这两人眼见无法控制便一刀剁了女子头颅，然后他们把受伤的同伴关进了笼子。
老道长正想继续询问什么，后面被咬了脖子的胡人却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向着师徒二人扑来，情急之下，老道长推开许宣，与其缠斗在一起，地上贼人趁乱跑了出去。
这被咬伤的贼人，力气之大老道长无法抗衡，而且好似不知疼痛，老道长的分筋错骨手根本无法令其丧失行动力。
不一会儿，老道长便感到体力不支，许宣见师傅落了下风，鬼使神差之间，捡起地上的刀便刺了进去，给那贼人捅了个透心凉。
一时间许宣慌乱无主，自己杀了人？这可如何是好，怎么说也算是半个道门弟子，平日里别说杀人，就是杀条鱼也要心里难安。
就在许宣心里挣扎的时候，那贼人竟又扑了起来，老道长抽刀上挑，贼人头颅应声而落。
“看来只有斩首才能彻底杀死，他已非人，宣儿你不必太过自责，当务之急是那逃脱掉的贼人，不知道还会害多少人。”
师徒二人商量之后，决定由许宣去镇里报官，老道长在此守着，避免有迷途之人再受侵害。
等许宣带着官兵来带洞穴之时，天色已晚。
官兵将洞穴围了起来，几名领头的刚一跟进来就被恶臭熏吐了，许宣发现师傅盘腿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似乎是受了伤。
衙门的几名小头头商量半天，决定将笼子带回去再说，人命关天的事都得由官老爷定夺，几个捕头哪敢担这责任。
“且慢，这笼子里的胡人已经中了尸毒，神志不清，嗜血成性，必须一把火烧了才能断绝尸毒传播。”
“好狠的老道士！要不是看你在镇上这些年没少做好事，本捕头先要把你申上一申！”
……
回到小镇里，捕头将许宣和师傅一起带回衙门，做完笔录当晚便放回了观里。
“宣儿，师傅要与你交代几件事。”
没等许宣询问，老道长便自顾自说了起来。
“你将观中女子安顿妥当后，一路北去，在雁北之地寻一高人，喜穿白衣，一向自称李某人，记着莫要出境，只要到了雁北之地，定能找到他。”
许宣越听越不对劲。
“师傅，这般是为何？”
“倘若那逃脱的贼人归去途中歹念再起，恐怕中原就要大乱了，你一定要找到那位高人，只有他能结束这场祸乱啊！”
“在打斗的时候我受了伤，尸毒已经在我的身体里蔓延。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应该是毒发前兆，为师可不想变成那副恶鬼模样，脏了祖师爷的眼……还有，师傅不求你悬壶济世，只求你能自保。”
老道长看着许宣，眼神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许宣却瘫坐在地上，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师傅他老人家行善积德半辈子，怎么落得这么个下场？
“你也修道，应该明白，为师寿数已尽，不用太过执念。”
老道长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准备自行了断之时，不料毒性大发，身体不断颤抖着，嘴里发出阵阵低吼，许宣隐约可以听到“杀……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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