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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丧尽天良的什无名可真是连孩子都不放过啊

    第二十六章-他们成功了

    有个人,叫什无名。

    没人知道他从哪来,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问起他的来历去处,他总是用‘四处旅行、四海为家’搪塞过去。

    克里提斯蒂是方圆百里内唯一的村庄,他们这常有外人,但这些外人都不进村,而是从村外的远山上擦村而过——那里有条铁路。

    什无名是近二十年来唯一一个打外界走进这个村庄的人类,这可激起了广大村民对外界的兴趣与好奇。村民们热情地接待了这位外来者,并把他安排在村长家里。

    往常村民们的日子是吃饭、睡觉、种地,如今又多了一项工作——瞅什无名。什无名在这方面也相当给力,一住就是一个礼拜,让村民们瞅了个够。

    既然不是住个一宿就跑,那自然得付点报酬,什无名身上还真就有点小钱,足够他在这里吃吃喝喝的。有人可就问了,二十年都没人来过,货币在这里还能有什么用?

    虽然没人来,但村长总要跋山涉水,跟外面的人进行经济往来。

    ……

    什无名住下的这一个礼拜,不光别人瞅他,他也得瞅别人。

    他发现这里的村民,由于闭塞而异常淳朴。这纯朴是一种未经污染的善。

    善可分两种,在高度复杂的社会体系渲染之后依旧保持的善。以及未经恶意、未被污染的善。

    两种善都是可贵的,但是后者却更为脆弱,因为它并非出于善意,而是出于无知。出于未经过滔天恶意、未见过真恶所带来利益的那种无知。

    不管怎样,暂时来讲,村民还是善良的。所以这个村子有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这孩子名叫爱德华。

    爱德华是村子里唯一一个猎户的孩子,其母在身孕的时候,其父就因山中打猎而亡,后来其母生他时,也因难产随夫而去。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一些迷信色彩严重的村落里,爱德华估计已经被冠以不祥、克亲、甚至是恶魔的称号了。但正如我所言,这里民风异常淳朴,所以爱德华不仅没被绑在木头棍子上烧死,反而还被大家悉心照料,共同养大。

    爱德华也自幼听话,无父无母,却比村里同期的另外九个孩子都要懂事,成熟的也更早。

    这一切都被什无名看在眼里,他欣喜异常,不朽-姜簿所言非虚,这里正是他想找的地方。此时他的能力正适合这种心思纯洁的群体。

    什无名,最善诱人欲望、最善慑人恐惧。他不需要像蛊惑-谭古那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可以直接将人心中最深的那份欲望和恐惧,在其能力允许的范围内,大幅度放大。

    这‘大幅度’的幅度有多大呢,曾经完全神格化的他,可以在神殿的王座上,‘同时’‘完全’操控整个世界每一个角落的生命体,是的,‘生命体’而非‘有智生命体’。生物即便没有欲望和恐惧,也会有一种与之相似的特征——趋利避害。什无名利用此来维持‘有生世界’的运行。

    但后来,随着他人格化的愈发严重,他的能力也越发弱鸡。

    现如今,用在一个距离他千米之内的‘单个人’身上,依旧可以无限放大或缩小目标的欲望和恐惧,但用在多个人身上就会指数性递减。

    且这能力,需要‘持续施法’,久受侩气熏陶的人,并不会在欲望中无限的迷失,自会有一套调节机制,欲望越大,遏制的力量也越强,对这种人,什无名只能‘一过性’的产生影响,能力一旦撤下来,遏制欲望的力量会立即发挥作用。

    但这个村落不同,他们根本没有感受过真正的恶。

    有一句话叫‘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在感受过真正的恶意之前,善良是理所应当的,而感受过真正的恶意之后,善良却可能变得无法想象。

    人活在世,面临的最大恶意即是‘活着’这件事本身给人带来的恶意——

    丧亲之痛、命运多舛、杞人忧天,这就是人们被施加的恶意。

    而这个村子的村民,除了爱德华经历了无亲无故之外,其他人是既不愁吃穿、又不经灾祸,生活安居乐业。虽也有写白事,但大多喜丧。

    不经恶意、不经欲事,这让什无名把此处的人们当做至珍至宝。

    什无名的时间不多了,神格崩散的他为了能够继续‘存在’,想出了各种各样的方法,这其中之一,就是‘造命’。

    人格化这些年头,你还真别说,他真创造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这兄弟在哲学、巫术、玄学、心理学这些类似的范畴中,都还颇有建树。

    你们别误会,我不是说心理学不属于科学。

    其中一大建树就是这‘造命之术’。

    在‘这个世界’中,生命之所以生,其动力多为‘欲望’、次为‘恐惧’,那按此推理,掌握了二者的什无名,应该能够轻易赋予某样死物以‘生命’,但他失败了。

    因为生命只有动力是不够的,生命需要一定的物质结构作为依托,你给了一块石头以欲望,他依旧没有追求母石头的能力。而以什无名的生物学素养,还无法完全还原这种由宙量‘精密如大型机械般的高分子’所组成的生命体,所以他失败了。

    他不得不将生命体的物质形式向其他方向考虑,而眼下就是其中一个方向,利用‘怨念’。怨念可以让生命以‘另一种’形式延续。且这另一种形式是生命自发形成的,不需要什无名再费劲吧咧的给他制造物质承载。

    这种生命形式,就是我们常说的‘怨灵’。

    ……

    傍晚,什无名在村东的草垛旁边逗孩子。

    逗孩子的语言自然很幼稚,很幼稚的东西写出来就让人很羞耻,所以我们具体对话,直接说结论——

    他以火车下有‘好东西’为由,骗那几个孩子卧轨去偷。

    但不能提前卧轨,火车司机看见有人就会减速停车,偷窃也就失败了。

    必须躲在旁边的草丛,等火车经过的时候看准机会、躲开轮子,爬进去。

    ……

    九个孩子趁着夜色蒙蒙趴在茂密的野草下。

    而什无名,正躺在床上,感受着这边的情况。

    他不需要亲自过去,他能感受到众人的欲望和恐惧,自然也就能通过恐惧推断出什么时候是最危险的。

    他能操控众人的欲望和恐惧,自然也就能在那个时刻将恐惧将至零点,将欲望拉升至最高。

    ……

    “所以说,德华兄……”罗示觉着这个故事再往后发展可能就控制不住了,赶紧先插了句话:“你应该是活下来了,对吧……?”

    “当然啦,我当时没在里面啊~”

    “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

    ……

    但这故事还没结束。

    被火车碾死,怨气就够了么?当然不够。

    所以这件事过去之后,什无名又开始酝酿起第二件事,他‘不经意间’在村长的大儿子面前露了两手,然后在村长的不懈追问之下,‘勉为其难’的承认了自己是个巫医。

    且是那种高级巫医,不仅能像牧师一样给人加血、还能像白牛那样把人复活。

    通常来讲,‘加血’、‘治疗’、‘净化’,这些都是神术,而‘透支’、‘复活’、‘精血转化’这一类的,那都是邪术。若是搁在平常,即便不把什无名挂木头棍子上烧死,也得把他赶出村子。

    但如今不同,村子新生代就这么十个孩子,死了九个。

    村长当夜就与什无名彻夜长谈,了解了情况。

    次日,村长私下面见了苦主,并跟他们透露了一个消息,‘眼下有个能人,也许能帮咱们’,甚至可以‘让那几个孩子再活过来’。

    这消息一出,众人的表现可以想象,但其中一位,却默不作声。

    “村长,既然你私下把我们几个人召集起来,不大肆宣扬,这件事里恐怕还有一些隐情吧?”

    此话一出,村长默不作声。

    众人明白——这事,怕是有不小的代价。

    但,此时能考虑到‘代价’的人,已然不多。

    按什无名所言——

    要用人命献祭,且必须是跟这件事情有所关联的人命。

    火车司机就别想了,如果他们把司机拉过来弄死,肯定会有人查。

    那眼下,适合的人选只有一个……爱德华。

    复活的过程,要取死者尸体上的‘一部分’,在爱德华活着的时候,把这些‘部分’替换上去,然后再经过一些不需要他们知道的复杂术法,方可成功。

    要搁在平常,这种方法就算有人同意,那也得是咬咬牙跺跺脚之后,但如今,刚经历完生之恶意的众人,在什无名的操控下……进行了行动。

    他们并不知道,什无名的方法并非复活,而是创造,创造一个处于‘欲望’、‘恐惧’、‘怨念’、‘恶意’漩涡中的庞然大物。

    ……

    “德华兄,我再冒昧问一句,”罗示再次打断了爱德华:“按照正义必胜的逻辑来说,这帮人的伎俩,一定在你机敏勇敢的光辉之下破产了吧?最后这个什无名也一定像是纸老虎一样被你打败了吧?”罗示已经用上了‘你’这个字。

    但见……爱德华咧嘴至耳,笑道:“很可惜,他们成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