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二 十月·U盘（三）
十月·U盘（三）
“沈老师啊，那天不是我和老赵不帮你。只是那天鹰也在我们对面好几年了，我们俩这小生意还能现存多多少少也有他的原因。沈老师，您多见谅。”老吴递给沈扶言一杯热茶水。
我起身接过来，言道：“您看别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我哪能怪你您啊！”
一旁的老赵吊着一根烟也紧接着说：“沈老师啊，真是不好意思了。”
“没没没，您多想了。我没有其他意思，我还得谢谢你们天天给我扶翰高考做饭呢！”
老赵说：“多亏了沈老师照顾我那个外甥。他复读是为考上川师。”
“川师？川庭师范大学？为什么？”
“那是他爸爸妈妈相识的地方。他在一中也是重点班的学生，上次高考成绩刚过本科线，没能录取。”
“他爸妈？”
“在川庭做点小买卖。也是由于父母不在身边，他多多少少有些放纵，所以成绩不太理想。”
从后厨走出来两位长相朴实的妇女，一个瘦瘦的是老赵老婆，陈姨，一个胖胖的是老吴的老婆，李姨。
李姨手里拎着一包麻花，递给我。我抬头看见李姨拿着那些东西，心里五味杂陈的。
李姨说道：“沈老师啊，这…这是”李姨说着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陈姨。陈姨推了推李姨示意接着说。李姨接着说道：“这是我和你陈姨一下午做出来点麻花。打算送给你，谢谢你对他外甥的照顾。”
陈姨眼睛泛红，慢带羞涩。其实陈姨原本是一个很开朗的一个人。每天都在门口笑脸相迎的迎接放学的同学，她很喜欢小孩子，当然对老赵的外甥也很上心。就当自己亲儿子一样。她和老赵有个儿子，刚工作，她开这家餐厅以前是为了儿子的学费，现在开餐厅是为了给自己攒点养老钱，也是为了上学放学的同学们有口热乎饭吃。
她本是爱笑的一个人。但单独对于这件事上，陈姨害羞了。
我鞠了一躬接下了那袋麻花，这一鞠躬不仅是为了表示感谢，也向母爱，向善良致敬。
“谢谢。”
转身走到门口，一手搭在门把手上，刚推开一半门，感觉如梗在心头，不得不说。
我回头向那四个人说道：“我会照顾刘黎的。我也是川师毕业的。还有，您要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小言。”
我打算过马路，回到扶翰高考。这短短的十几米，十几秒，我想起来初次与刘黎见面的场景。
那天是周六，按例高三休息半天。刘黎拎着一碗馄饨走过马路，走到校区门口。我在门口刚送走一位家长，就看到刘黎一手拿着书，一手拎着馄饨就走过来了。
我问：“是这里的馄饨吗？”
刘黎看了看账单，道：“是，叫沈扶言。”
“就是我，给我吧。”
刘黎把馄饨递给我，就回头离开。我看着这他对手里那本书痴迷的样子很是担心，刘黎刚下马路，一辆车很快的开了过来，我扔了馄饨跑了过来，一手拉回了刘黎。两人摔在了地上。
对面老赵餐馆门口，老赵正在抽烟，放松一下。看到刘黎差的被车撞到，他的心实实在在的震了好久。他飞快跑到对面。
我刘黎两人互相搀扶起对方。我问道：“没事吧，孩子？”
刘黎也是焦急的问：“没事吧哥？”
“没事！”“没事！”
老赵跑了过来，几巴掌打在了刘黎身上，叱道：“死孩子，你要吓死我啊！对亏了沈老师，还不谢谢沈老师！”
刘黎连忙鞠躬，一边鞠躬一边说道：“谢谢沈老师，谢谢沈老师！”
我阻止老赵打刘黎，道：“老赵，老赵，别打了。他是？”
“我外甥。”老赵说。
“你外甥啊。高中了吧。长的高高帅帅的。学习一定很好吧。这么用功。”
“哪啊！全班倒数。都高三，哦，不高四了。”
“怎么？复读了？”
“嗯。上次高考失利，今年在实验复读，只是还跟不上。”
我看着刘黎憨憨的样子，笑道：“学习也要掌握方法啊，可不能不要命啊！”
“是是是，我回去说说他。额…馄饨我给您重做一份吧，再给您炒几个菜，也让我谢谢您。”
“不不不，不必麻烦了。我在买一碗混沌就好了。”
“不不不，这得听我的，必须要谢谢您，您是孩子的救命恩人啊。走跟我回去给你恩人做饭！”
我一手拽住老赵的手，道：“老赵别忙了，我真的不用。我还有些事要问你外甥。”
“好好好，您问。”
我拿过来刘黎手里的书，看他看的是《古代文言文解释》，我含笑，轻声道：“你想来我这上课吗？”
“我？”
“嗯，来我扶翰高考上课，帮你解决学习上的问题。”
“我…”
“这样，你先试试。”
刘黎回头看了看老赵，老赵向他点点头，刘黎才轻声道：“好…好吧”
我把书还给刘黎，向屋内喊到：“陈忠卿！出来一下！”
不一会，陈忠卿走出来，我对他说：“我给你找了个适合你带的学员，你带进去先给他安排几节试课，如果可以再和他详谈。哦，对了，他是老赵的外甥。
陈忠卿说：“明白！来吧，跟我走吧！”陈忠卿把刘黎带进去。我和老赵在外面继续谈话，沈扶言道：“他叫什么名字啊？”老赵回答：“刘黎。”
10月2日。晚。
还别说，陈姨和李姨的手艺真不错。这么一大袋麻花，我都快吃完了，虽然很撑，但还是想吃，真的是太好吃了。
孟函惜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接起，道：“喂！怎么了，川庭玩的怎么样啊？”
“那是相当好了！怎么样，羡慕不。”
“你跟我说羡慕？别忘了我前几天也去了一趟。”
“哦对，我忘了，不好意思。哈哈！”
“你打电话不会就跟我炫耀的吧！有事快说！”
“您在哪呢？”
“我还能在哪！替你值班呗，在前台。”
“人多吗？”
我停下翻阅财务报表，小心的问道：“怎么了？前台现在就我自己，要不然我就换个地方。”
“您上次来川庭部，有没有听到什么？”
“什么？”
10月4日。高三国庆假期结束返校日。
校早自习。
陈煜仁站在讲台上对着班里的同学说道：“今年的国庆假期都比较特殊，大家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短的假期吧。”
“是。”三尺讲台下一片有气无力的回答。
“高三了嘛，假期短很正常。也正是因为高三了，大家一定要提起精神，把心收紧，努力学习，战胜高考！”
陈煜仁看着讲台下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是懊恼。但为了同学们他不能哀声叹气，他要用自己的积极态度来带动学生。
“额…这样，咱们来约个定，待高考结束，我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同学们左看看又看看，前边答一嘴，后面插一句，议论纷纷。
“哎哎哎，怎么，不信我？那我现在就录个视频为证，我发到班级群，你们可以保存。行不行？”
“行！”这回声音大了一些，明显触碰到了学生的内心。
陈煜仁打开手机，自拍录像模式。画面中陈煜仁在前，身后是一帮可爱，向上，阳光，未来可期的面庞。
陈煜仁对着手机说道：“我陈煜仁今天与高三二十一班约定。高考过后我会带他们出去玩。录此视频为证！”
录制完毕，同学们心满意足。陈煜仁接着说道：“行了，视频录完了，你们改放心了吧！哦，对了差点忘了，今年的阅兵你们看了吗？”
“看了！”同学们的激情已经全部被点燃了。
“好不好看？”
“好看！”
“兵哥哥帅不帅？”
“帅！！”
“兵姐姐美不美？”
“美！！”
“祖国强不强大？”
“强大！！”
“写没写观后感？”
“写…”“没写…”“啊？”“嗯？”“什么？”
陈煜仁猜到是现在这种情况，心里早有了准备。
“学校要求，每个人写一份观后感，高三也不例外。然后评奖。你们有时间就写吧，给你们七天时间，怎么也写完了！还有一件事，学校有个活动，是拍摄班级生活，你们谁参赛啊！”
“我！”邓秀在后面站了起来道。
“行！就邓秀吧！”
“哦，对了，后天的小测验，是我们复习到哪考到哪，大家有计划的复习一下，也不要紧张，这只是校内的小测试。好了，大家学习吧！加油！”
“加油！！”
中午。
吴尘和甄唯薇坐在前台。
“现下真是有点理解孟函惜的辛苦了！”甄唯薇疲惫的道。
“怎么了？”
“看前台是轻松，一天天就坐在这，白天也不来几个人。可是真真正正的坐在前台半天我就腰酸背痛腿抽筋了。手机不能玩，前台还必须有人看着，厕所都不能随便上。这也太难了！”
“哎呀，忍忍吧，这才半天。孟函惜去川庭出差，就连校管都得提她值班。”
“惜姐啊，快回来吧！”
这一喊还真好使。这叫什么？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甄唯薇喊完，眼看门口占了一个人。
孟函惜站在门口，喊道：“我回来了！”
甄唯薇和吴尘立马上前迎接。他俩看孟函惜跟看见亲人似的，看来他俩真是不愿意坐在前台啊。
我闻声出来，和孟函惜打了招呼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了车先回了趟家，然后就打这了。”
“一路还顺利吗？”
“顺利。”
“那就好。”
甄唯薇道：“惜姐，我终于体会到你的酸楚了，前台真不是一般人坐的地。我还是还给你吧。”
“累了？这几天辛苦你们了。你俩再看一会，我和言哥有话说。”
“好吧。”
“言哥”？她是我到这个校区第一个叫我“言哥”的同事。还有点不习惯。
我和孟函惜进到了办公室。茶水奉上，俩人落座。
“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我问。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天那个通话？”
“匿名信的事还是先别和其他人说。”
“连风宇也不告诉吗？”
“嗯。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了，言哥。”
“去前台吧。”
10月7日。校晚自习下课。
刘黎走进扶翰高考，孟函惜坐在前台道：“刘黎来了。”
“来了。”
“呦呵，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嘛！哦对，今天测验出成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刘黎明知故问调皮的反问一句，可脸上也已经掩盖不住他内心小波浪。
“哎呀，别卖关子了！”
陈忠卿在一旁调侃孟函惜道：“刘黎快说吧，一会你惜姐该急哭了！”
刘黎嘴角微微弯起，道：“好吧，好吧。”他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张成绩单递给孟函惜。陈忠卿连忙上前像捕食般焦急。其实啊，陈忠卿也很着急，因为是他的学员啊。
孟函惜满脸满足的对刘黎说：“不错啊，还记得上一次小测验你是全班后数，现在竟然到中上游了！真棒！”
陈忠卿眼神不怎么好，趁孟函惜夸赞刘黎时候迅速抢了过去，仔细“查看”。
孟函惜笑道：“哟，我看你比我还着急呢，还好意思说我！”
陈忠卿看完，一脸“姨母笑”，伸出大拇指，道：“赞！”
我走过来，见三人说说笑笑，遂上前问道：“你们三个怎么这么开心啊？”
陈忠卿迫不及待的将成绩单递给我，向他炫耀自己学员的成绩。
我接过成绩单，也露出笑容，将成绩单交回刘黎手中，道：“考的不错，继续努力。且不要过分骄傲。”
刘黎点点头，道：“嗯，我知道。”
“去吧，学习去吧！”
“嗯。”
刘黎离开。我站在孟函惜和陈忠卿面前，道：“以后多多照顾刘黎，但也不要过分鼓励，适量的打击也只能促进他的成长。这次只是个小测验你们就高兴成这样，他万一骄傲，下次地区模拟恐怕不会有高分。”
陈忠卿回道：“明白。我们俩只不过多夸了几句，他从一中复读来，心里本来就有压力，我们不想再给他压力了。”
10月8日。高一高二国庆假期返校日。
吴蜜粮的办公桌上就像刚刚经历过战争一样，惨不忍睹。纸片，书，笔，水杯，零食，垃圾…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吴蜜粮想找的东西。
一男老师下课回来，看见如此“壮观”的场面，遂问正在把自己的贵包翻个底朝天的吴蜜粮：“吴老师，您U盘还没找到呢？”
吴蜜粮焦急地翻着自己的那些“宝贝”，道：“没有，要是找到了，我在这翻什么呢！”
“那您想想最后一次看见它是什么时候？”
吴蜜粮停止翻找，坐在那里仔细回忆当时如何使用U盘的，又如何收起U盘的。
“我记得…当时…我把试卷拷贝之后就拔下来了，放在…”猛然惊起，道：“对了，二十一班的那个刘黎来过。”
“吴老师，你的意思是…刘黎他…不能吧！”
还未等吴蜜粮回话，另一边的女老师就着急回道：“怎么不可能？现在这孩子啊为了那点虚荣心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王老师，你还是太年轻！”
王老师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是吗？史老师？”
“咳咳，现在这些孩子啊，平时不好好学，到考试时候想尽各种办法就为了那一点点分。等到真高考时候，那就傻眼了！”
一个看着资历深厚，走路带风的男老师从后面座位端着“荣誉教师”的水杯，夹着书，稳稳当当的走过来。
走到王老师身边，拍拍王老师肩膀，道：“王老师啊，你还年轻。”
他又走到吴蜜粮办公桌前，打开水杯，抿了一口茶水，发出那种让人以为那杯子里的水都能烫熟两片嘴唇的声音。
“吴老师啊，你这U盘里有这次考试的考题吧！我听说那刘黎这次考试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啊。我还记得他是一中来的复读生啊！”话罢，又稳稳当当的走了出去。当时，上课铃声已经打完十分钟了。
邓秀敲敲门，走了进来，对吴蜜粮道：“老师，该上课了。”
吴蜜粮指着在杂乱无章的“垃圾”堆中一摞笔记本道：“那是假期作业，我批完了，你带回去发了吧！”
邓秀屁颠屁颠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一堆书本走了。
王老师接着道：“我还是相信刘黎不可能是偷试题的学生。上次我给他班代一节课，我看的很用功，很有上进心。”
吴蜜粮走上讲台，邓秀发着作业。吴蜜粮道：“考完试了，有的同学真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学习成绩为什么这样。还有同学确实值得表扬，学习成绩有很大进步的。还有有些同学，你们那成绩怎么来的心里有数！”
邓秀照着笔记本上的名字发作业，发到刘黎时，就随手一撇，而在这撇的过程中两本笔记本夹缝中好像掉出来什么东西。
……
“沈老师啊，那天不是我和老赵不帮你。只是那天鹰也在我们对面好几年了，我们俩这小生意还能现存多多少少也有他的原因。沈老师，您多见谅。”老吴递给沈扶言一杯热茶水。
我起身接过来，言道：“您看别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我哪能怪你您啊！”
一旁的老赵吊着一根烟也紧接着说：“沈老师啊，真是不好意思了。”
“没没没，您多想了。我没有其他意思，我还得谢谢你们天天给我扶翰高考做饭呢！”
老赵说：“多亏了沈老师照顾我那个外甥。他复读是为考上川师。”
“川师？川庭师范大学？为什么？”
“那是他爸爸妈妈相识的地方。他在一中也是重点班的学生，上次高考成绩刚过本科线，没能录取。”
“他爸妈？”
“在川庭做点小买卖。也是由于父母不在身边，他多多少少有些放纵，所以成绩不太理想。”
从后厨走出来两位长相朴实的妇女，一个瘦瘦的是老赵老婆，陈姨，一个胖胖的是老吴的老婆，李姨。
李姨手里拎着一包麻花，递给我。我抬头看见李姨拿着那些东西，心里五味杂陈的。
李姨说道：“沈老师啊，这…这是”李姨说着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陈姨。陈姨推了推李姨示意接着说。李姨接着说道：“这是我和你陈姨一下午做出来点麻花。打算送给你，谢谢你对他外甥的照顾。”
陈姨眼睛泛红，慢带羞涩。其实陈姨原本是一个很开朗的一个人。每天都在门口笑脸相迎的迎接放学的同学，她很喜欢小孩子，当然对老赵的外甥也很上心。就当自己亲儿子一样。她和老赵有个儿子，刚工作，她开这家餐厅以前是为了儿子的学费，现在开餐厅是为了给自己攒点养老钱，也是为了上学放学的同学们有口热乎饭吃。
她本是爱笑的一个人。但单独对于这件事上，陈姨害羞了。
我鞠了一躬接下了那袋麻花，这一鞠躬不仅是为了表示感谢，也向母爱，向善良致敬。
“谢谢。”
转身走到门口，一手搭在门把手上，刚推开一半门，感觉如梗在心头，不得不说。
我回头向那四个人说道：“我会照顾刘黎的。我也是川师毕业的。还有，您要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小言。”
我打算过马路，回到扶翰高考。这短短的十几米，十几秒，我想起来初次与刘黎见面的场景。
那天是周六，按例高三休息半天。刘黎拎着一碗馄饨走过马路，走到校区门口。我在门口刚送走一位家长，就看到刘黎一手拿着书，一手拎着馄饨就走过来了。
我问：“是这里的馄饨吗？”
刘黎看了看账单，道：“是，叫沈扶言。”
“就是我，给我吧。”
刘黎把馄饨递给我，就回头离开。我看着这他对手里那本书痴迷的样子很是担心，刘黎刚下马路，一辆车很快的开了过来，我扔了馄饨跑了过来，一手拉回了刘黎。两人摔在了地上。
对面老赵餐馆门口，老赵正在抽烟，放松一下。看到刘黎差的被车撞到，他的心实实在在的震了好久。他飞快跑到对面。
我刘黎两人互相搀扶起对方。我问道：“没事吧，孩子？”
刘黎也是焦急的问：“没事吧哥？”
“没事！”“没事！”
老赵跑了过来，几巴掌打在了刘黎身上，叱道：“死孩子，你要吓死我啊！对亏了沈老师，还不谢谢沈老师！”
刘黎连忙鞠躬，一边鞠躬一边说道：“谢谢沈老师，谢谢沈老师！”
我阻止老赵打刘黎，道：“老赵，老赵，别打了。他是？”
“我外甥。”老赵说。
“你外甥啊。高中了吧。长的高高帅帅的。学习一定很好吧。这么用功。”
“哪啊！全班倒数。都高三，哦，不高四了。”
“怎么？复读了？”
“嗯。上次高考失利，今年在实验复读，只是还跟不上。”
我看着刘黎憨憨的样子，笑道：“学习也要掌握方法啊，可不能不要命啊！”
“是是是，我回去说说他。额…馄饨我给您重做一份吧，再给您炒几个菜，也让我谢谢您。”
“不不不，不必麻烦了。我在买一碗混沌就好了。”
“不不不，这得听我的，必须要谢谢您，您是孩子的救命恩人啊。走跟我回去给你恩人做饭！”
我一手拽住老赵的手，道：“老赵别忙了，我真的不用。我还有些事要问你外甥。”
“好好好，您问。”
我拿过来刘黎手里的书，看他看的是《古代文言文解释》，我含笑，轻声道：“你想来我这上课吗？”
“我？”
“嗯，来我扶翰高考上课，帮你解决学习上的问题。”
“我…”
“这样，你先试试。”
刘黎回头看了看老赵，老赵向他点点头，刘黎才轻声道：“好…好吧”
我把书还给刘黎，向屋内喊到：“陈忠卿！出来一下！”
不一会，陈忠卿走出来，我对他说：“我给你找了个适合你带的学员，你带进去先给他安排几节试课，如果可以再和他详谈。哦，对了，他是老赵的外甥。
陈忠卿说：“明白！来吧，跟我走吧！”陈忠卿把刘黎带进去。我和老赵在外面继续谈话，沈扶言道：“他叫什么名字啊？”老赵回答：“刘黎。”
10月2日。晚。
还别说，陈姨和李姨的手艺真不错。这么一大袋麻花，我都快吃完了，虽然很撑，但还是想吃，真的是太好吃了。
孟函惜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接起，道：“喂！怎么了，川庭玩的怎么样啊？”
“那是相当好了！怎么样，羡慕不。”
“你跟我说羡慕？别忘了我前几天也去了一趟。”
“哦对，我忘了，不好意思。哈哈！”
“你打电话不会就跟我炫耀的吧！有事快说！”
“您在哪呢？”
“我还能在哪！替你值班呗，在前台。”
“人多吗？”
我停下翻阅财务报表，小心的问道：“怎么了？前台现在就我自己，要不然我就换个地方。”
“您上次来川庭部，有没有听到什么？”
“什么？”
10月4日。高三国庆假期结束返校日。
校早自习。
陈煜仁站在讲台上对着班里的同学说道：“今年的国庆假期都比较特殊，大家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短的假期吧。”
“是。”三尺讲台下一片有气无力的回答。
“高三了嘛，假期短很正常。也正是因为高三了，大家一定要提起精神，把心收紧，努力学习，战胜高考！”
陈煜仁看着讲台下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是懊恼。但为了同学们他不能哀声叹气，他要用自己的积极态度来带动学生。
“额…这样，咱们来约个定，待高考结束，我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同学们左看看又看看，前边答一嘴，后面插一句，议论纷纷。
“哎哎哎，怎么，不信我？那我现在就录个视频为证，我发到班级群，你们可以保存。行不行？”
“行！”这回声音大了一些，明显触碰到了学生的内心。
陈煜仁打开手机，自拍录像模式。画面中陈煜仁在前，身后是一帮可爱，向上，阳光，未来可期的面庞。
陈煜仁对着手机说道：“我陈煜仁今天与高三二十一班约定。高考过后我会带他们出去玩。录此视频为证！”
录制完毕，同学们心满意足。陈煜仁接着说道：“行了，视频录完了，你们改放心了吧！哦，对了差点忘了，今年的阅兵你们看了吗？”
“看了！”同学们的激情已经全部被点燃了。
“好不好看？”
“好看！”
“兵哥哥帅不帅？”
“帅！！”
“兵姐姐美不美？”
“美！！”
“祖国强不强大？”
“强大！！”
“写没写观后感？”
“写…”“没写…”“啊？”“嗯？”“什么？”
陈煜仁猜到是现在这种情况，心里早有了准备。
“学校要求，每个人写一份观后感，高三也不例外。然后评奖。你们有时间就写吧，给你们七天时间，怎么也写完了！还有一件事，学校有个活动，是拍摄班级生活，你们谁参赛啊！”
“我！”邓秀在后面站了起来道。
“行！就邓秀吧！”
“哦，对了，后天的小测验，是我们复习到哪考到哪，大家有计划的复习一下，也不要紧张，这只是校内的小测试。好了，大家学习吧！加油！”
“加油！！”
中午。
吴尘和甄唯薇坐在前台。
“现下真是有点理解孟函惜的辛苦了！”甄唯薇疲惫的道。
“怎么了？”
“看前台是轻松，一天天就坐在这，白天也不来几个人。可是真真正正的坐在前台半天我就腰酸背痛腿抽筋了。手机不能玩，前台还必须有人看着，厕所都不能随便上。这也太难了！”
“哎呀，忍忍吧，这才半天。孟函惜去川庭出差，就连校管都得提她值班。”
“惜姐啊，快回来吧！”
这一喊还真好使。这叫什么？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甄唯薇喊完，眼看门口占了一个人。
孟函惜站在门口，喊道：“我回来了！”
甄唯薇和吴尘立马上前迎接。他俩看孟函惜跟看见亲人似的，看来他俩真是不愿意坐在前台啊。
我闻声出来，和孟函惜打了招呼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了车先回了趟家，然后就打这了。”
“一路还顺利吗？”
“顺利。”
“那就好。”
甄唯薇道：“惜姐，我终于体会到你的酸楚了，前台真不是一般人坐的地。我还是还给你吧。”
“累了？这几天辛苦你们了。你俩再看一会，我和言哥有话说。”
“好吧。”
“言哥”？她是我到这个校区第一个叫我“言哥”的同事。还有点不习惯。
我和孟函惜进到了办公室。茶水奉上，俩人落座。
“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我问。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天那个通话？”
“匿名信的事还是先别和其他人说。”
“连风宇也不告诉吗？”
“嗯。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了，言哥。”
“去前台吧。”
10月7日。校晚自习下课。
刘黎走进扶翰高考，孟函惜坐在前台道：“刘黎来了。”
“来了。”
“呦呵，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嘛！哦对，今天测验出成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刘黎明知故问调皮的反问一句，可脸上也已经掩盖不住他内心小波浪。
“哎呀，别卖关子了！”
陈忠卿在一旁调侃孟函惜道：“刘黎快说吧，一会你惜姐该急哭了！”
刘黎嘴角微微弯起，道：“好吧，好吧。”他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张成绩单递给孟函惜。陈忠卿连忙上前像捕食般焦急。其实啊，陈忠卿也很着急，因为是他的学员啊。
孟函惜满脸满足的对刘黎说：“不错啊，还记得上一次小测验你是全班后数，现在竟然到中上游了！真棒！”
陈忠卿眼神不怎么好，趁孟函惜夸赞刘黎时候迅速抢了过去，仔细“查看”。
孟函惜笑道：“哟，我看你比我还着急呢，还好意思说我！”
陈忠卿看完，一脸“姨母笑”，伸出大拇指，道：“赞！”
我走过来，见三人说说笑笑，遂上前问道：“你们三个怎么这么开心啊？”
陈忠卿迫不及待的将成绩单递给我，向他炫耀自己学员的成绩。
我接过成绩单，也露出笑容，将成绩单交回刘黎手中，道：“考的不错，继续努力。且不要过分骄傲。”
刘黎点点头，道：“嗯，我知道。”
“去吧，学习去吧！”
“嗯。”
刘黎离开。我站在孟函惜和陈忠卿面前，道：“以后多多照顾刘黎，但也不要过分鼓励，适量的打击也只能促进他的成长。这次只是个小测验你们就高兴成这样，他万一骄傲，下次地区模拟恐怕不会有高分。”
陈忠卿回道：“明白。我们俩只不过多夸了几句，他从一中复读来，心里本来就有压力，我们不想再给他压力了。”
10月8日。高一高二国庆假期返校日。
吴蜜粮的办公桌上就像刚刚经历过战争一样，惨不忍睹。纸片，书，笔，水杯，零食，垃圾…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吴蜜粮想找的东西。
一男老师下课回来，看见如此“壮观”的场面，遂问正在把自己的贵包翻个底朝天的吴蜜粮：“吴老师，您U盘还没找到呢？”
吴蜜粮焦急地翻着自己的那些“宝贝”，道：“没有，要是找到了，我在这翻什么呢！”
“那您想想最后一次看见它是什么时候？”
吴蜜粮停止翻找，坐在那里仔细回忆当时如何使用U盘的，又如何收起U盘的。
“我记得…当时…我把试卷拷贝之后就拔下来了，放在…”猛然惊起，道：“对了，二十一班的那个刘黎来过。”
“吴老师，你的意思是…刘黎他…不能吧！”
还未等吴蜜粮回话，另一边的女老师就着急回道：“怎么不可能？现在这孩子啊为了那点虚荣心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王老师，你还是太年轻！”
王老师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是吗？史老师？”
“咳咳，现在这些孩子啊，平时不好好学，到考试时候想尽各种办法就为了那一点点分。等到真高考时候，那就傻眼了！”
一个看着资历深厚，走路带风的男老师从后面座位端着“荣誉教师”的水杯，夹着书，稳稳当当的走过来。
走到王老师身边，拍拍王老师肩膀，道：“王老师啊，你还年轻。”
他又走到吴蜜粮办公桌前，打开水杯，抿了一口茶水，发出那种让人以为那杯子里的水都能烫熟两片嘴唇的声音。
“吴老师啊，你这U盘里有这次考试的考题吧！我听说那刘黎这次考试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啊。我还记得他是一中来的复读生啊！”话罢，又稳稳当当的走了出去。当时，上课铃声已经打完十分钟了。
邓秀敲敲门，走了进来，对吴蜜粮道：“老师，该上课了。”
吴蜜粮指着在杂乱无章的“垃圾”堆中一摞笔记本道：“那是假期作业，我批完了，你带回去发了吧！”
邓秀屁颠屁颠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一堆书本走了。
王老师接着道：“我还是相信刘黎不可能是偷试题的学生。上次我给他班代一节课，我看的很用功，很有上进心。”
吴蜜粮走上讲台，邓秀发着作业。吴蜜粮道：“考完试了，有的同学真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学习成绩为什么这样。还有同学确实值得表扬，学习成绩有很大进步的。还有有些同学，你们那成绩怎么来的心里有数！”
邓秀照着笔记本上的名字发作业，发到刘黎时，就随手一撇，而在这撇的过程中两本笔记本夹缝中好像掉出来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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