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章：成长
“绘里莎小学即将毕业那年，她的母亲去世，那时候绘里莎的个头依然很小。她母亲在病床前握着绘里莎的手，说绘里莎还是这么小小一只呢，不过不管什么样的绘里莎，都是妈妈的女儿哦。
“绘里莎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母亲这句话的意义，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母亲已经去世。从那个时候开始，绘里莎仿佛一夜间成长起来，一种之前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的性格，像雨后竹笋般破土而出，势不可挡。季风，你知道那种性格是什么吗？”
“是……什么？”天草季风的嘴唇在发抖。
“是坚韧。”
“坚……韧？”
“此前的绘里莎，朋友少，爱哭鼻子，唯一的朋友是她母亲送给她的玩具熊，连莉莉看起来都比绘里莎成熟不少，如果不认识她们两姐妹的人看到她们，都会以为莉莉才是姐姐，而绘里莎是妹妹。
“但是自她母亲去世，绘里莎突然像是变了个人，再也比哭鼻子了，哪怕在学校被同龄人欺负，也不再是回家哭哭啼啼地向家长报告，而是独自一个人承受。更加刻苦地修行剑道。
“从国中一年级到国中二年级这短短一年的时间中，绘里莎的剑道如坐火箭般飞速增长，也正是在那期间，绘里莎得到壬刻刀的认可，成为壬刻刀的主人。
“国中三年级的时候，绘里莎的剑道已经修行到连我都不得不赞叹的地步，她简直就是天生的天草雾隐流家主。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忽然感到茫然。”
“茫然？”
“绘里莎并不知道自己长女的责任，我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某天我心血来潮，找天草绘里莎谈心，想要问问她对天草雾隐流家主之位的看法，并以此为契机，将她长女的责任告知她。恰巧那天发生了一件事，那件事，彻底改变了我对绘里莎的看法。”
“是什么事情？”
“居酒屋事件。”
“就是师父将那那个老板的妻子杀死……那件事情么？”
天草生门吸了口烟，缓缓吐出。
“中保久人的妻子虽然并不是我亲自动手，但也算我所为，我也将此事当做我的荣耀和功绩。中保久人的妻子沾染了怪异，那只怪异名叫‘借尸鬼’，会寄生在人类的意识中，以人类的意识为食，把人类的意识吞噬完毕后，便会夺舍那个人类的躯体，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
“但是被借尸鬼夺舍的人类实际上已经死亡，因此他们的身体会渐渐腐烂。借尸鬼会用自己的怪异之力减缓腐烂的过程，直到找到下一个适合寄生和夺舍的人类。我见到中保久人的妻子时，她已经被夺舍了，而且我知道，她下一个夺舍的目标正是中保久人。
“可怜那个厨子还不知道跟他相濡以沫的妻子根本不是人类，如果他稍微留心，就会发现他妻子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并且走路的时候，时不时会滴落尸体腐烂的液体。”
“所以师父您杀掉了那个怪异么？”
“我当然不会那么好心。”天草生门淡淡道，“天草雾隐流可不是奇人理事会那种致力于消除邪恶的怪异，保护人类的正义组织。天草雾隐流是彻头彻尾的外道势力，是只有自己的利益，没有人类和怪异立场的利己主义者。
“我当时的目的仅仅是，把居酒屋的经营权夺下来，让中保久人为我制作美食，所以我在中保久人面前将她的妻子斩首，连同那只夺舍她的怪异一道杀掉。这件事的结果，你们都知道了。”
天草季风和岸重左火沉默地点头。
“就在这件事情之后，我找绘里莎，结果被绘里莎当场质问那件事情。除了我，没人知道中保久人妻子的真相，我也不会向谁解释，哪怕对方是我女儿也不例外。不过我当时还是吃了一惊。
“因为绘里莎从来不会，也从来没有展现过如此强硬的态度。那时候她眼睛中闪烁的怒火，跟她母亲发怒时的样子一模一样。那时我才意识到，绘里莎的性格中除了坚韧，还有一种和她母亲如出一辙的善良。
“这种善良是当初她母亲最吸引我的品质，此刻出现在我女儿身上，却令我深深的、近乎绝望般的慌张——绘里莎不适合成为天草雾隐流的家主。”
天草生门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中，又重新抽出一根，点燃。
“天草雾隐流并非正义门派，也没有站在怪异那一侧，这就意味着，天草雾隐流会同时面对奇人和怪异两方敌人。加上我在位时竖立的敌人过多，很多甚至是死敌，一个善良的家主，而且还是女性，下场可想而知。不仅天草雾隐流的基业保不住，绘里莎本人……也会后果凄惨。
“就在我陷入为难之时，绘里莎忽然告诉我，她要接替我成为天草雾隐流的家主，她不想再看到我做如此残忍的事情。我当时的心情无法形容，但却知道绝对不能答应她。
“我告诉她，你现在虽然很厉害，但还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就想赶我下位，是不是太早了？而且你看你小只的样子，哪一家的家主，会是个小萝卜丁。绘里莎不服气，说我一定会长高的。
“我只当她在赌气，当时绘里莎已经国中毕业，正式升入高中，却还没有一点长高的迹象，肯定以后也难了。
“哪知道，高一的时候，绘里莎的身体突然就开始发育，个头呼呼呼的往上窜，她自己的反应我不知道，但是我作为一个父亲，那段时间真的慌乱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好在绘里莎自己走过来了。”
天草生门叹了口气，摇摇头。
“这之后，我便将你招入天草雾隐流。”
“师父是想培养我，取代绘里莎么？”
“你的天赋虽然不比绘里莎，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我原本是打算将你培养成我的接班人，接替天草雾隐流，但是绘里莎十分不认可你，大概是觉得你跟我的性格过于相似，始终没有放弃成为家主的想法。
“我刻意冷落她们姐妹，打压她们，扶持你。没想到我会突然倒下，更没想到绘里莎会如此雷厉风行，接替天草雾隐流家主之位。”
“绘里莎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母亲这句话的意义，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母亲已经去世。从那个时候开始，绘里莎仿佛一夜间成长起来，一种之前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的性格，像雨后竹笋般破土而出，势不可挡。季风，你知道那种性格是什么吗？”
“是……什么？”天草季风的嘴唇在发抖。
“是坚韧。”
“坚……韧？”
“此前的绘里莎，朋友少，爱哭鼻子，唯一的朋友是她母亲送给她的玩具熊，连莉莉看起来都比绘里莎成熟不少，如果不认识她们两姐妹的人看到她们，都会以为莉莉才是姐姐，而绘里莎是妹妹。
“但是自她母亲去世，绘里莎突然像是变了个人，再也比哭鼻子了，哪怕在学校被同龄人欺负，也不再是回家哭哭啼啼地向家长报告，而是独自一个人承受。更加刻苦地修行剑道。
“从国中一年级到国中二年级这短短一年的时间中，绘里莎的剑道如坐火箭般飞速增长，也正是在那期间，绘里莎得到壬刻刀的认可，成为壬刻刀的主人。
“国中三年级的时候，绘里莎的剑道已经修行到连我都不得不赞叹的地步，她简直就是天生的天草雾隐流家主。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忽然感到茫然。”
“茫然？”
“绘里莎并不知道自己长女的责任，我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某天我心血来潮，找天草绘里莎谈心，想要问问她对天草雾隐流家主之位的看法，并以此为契机，将她长女的责任告知她。恰巧那天发生了一件事，那件事，彻底改变了我对绘里莎的看法。”
“是什么事情？”
“居酒屋事件。”
“就是师父将那那个老板的妻子杀死……那件事情么？”
天草生门吸了口烟，缓缓吐出。
“中保久人的妻子虽然并不是我亲自动手，但也算我所为，我也将此事当做我的荣耀和功绩。中保久人的妻子沾染了怪异，那只怪异名叫‘借尸鬼’，会寄生在人类的意识中，以人类的意识为食，把人类的意识吞噬完毕后，便会夺舍那个人类的躯体，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
“但是被借尸鬼夺舍的人类实际上已经死亡，因此他们的身体会渐渐腐烂。借尸鬼会用自己的怪异之力减缓腐烂的过程，直到找到下一个适合寄生和夺舍的人类。我见到中保久人的妻子时，她已经被夺舍了，而且我知道，她下一个夺舍的目标正是中保久人。
“可怜那个厨子还不知道跟他相濡以沫的妻子根本不是人类，如果他稍微留心，就会发现他妻子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并且走路的时候，时不时会滴落尸体腐烂的液体。”
“所以师父您杀掉了那个怪异么？”
“我当然不会那么好心。”天草生门淡淡道，“天草雾隐流可不是奇人理事会那种致力于消除邪恶的怪异，保护人类的正义组织。天草雾隐流是彻头彻尾的外道势力，是只有自己的利益，没有人类和怪异立场的利己主义者。
“我当时的目的仅仅是，把居酒屋的经营权夺下来，让中保久人为我制作美食，所以我在中保久人面前将她的妻子斩首，连同那只夺舍她的怪异一道杀掉。这件事的结果，你们都知道了。”
天草季风和岸重左火沉默地点头。
“就在这件事情之后，我找绘里莎，结果被绘里莎当场质问那件事情。除了我，没人知道中保久人妻子的真相，我也不会向谁解释，哪怕对方是我女儿也不例外。不过我当时还是吃了一惊。
“因为绘里莎从来不会，也从来没有展现过如此强硬的态度。那时候她眼睛中闪烁的怒火，跟她母亲发怒时的样子一模一样。那时我才意识到，绘里莎的性格中除了坚韧，还有一种和她母亲如出一辙的善良。
“这种善良是当初她母亲最吸引我的品质，此刻出现在我女儿身上，却令我深深的、近乎绝望般的慌张——绘里莎不适合成为天草雾隐流的家主。”
天草生门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中，又重新抽出一根，点燃。
“天草雾隐流并非正义门派，也没有站在怪异那一侧，这就意味着，天草雾隐流会同时面对奇人和怪异两方敌人。加上我在位时竖立的敌人过多，很多甚至是死敌，一个善良的家主，而且还是女性，下场可想而知。不仅天草雾隐流的基业保不住，绘里莎本人……也会后果凄惨。
“就在我陷入为难之时，绘里莎忽然告诉我，她要接替我成为天草雾隐流的家主，她不想再看到我做如此残忍的事情。我当时的心情无法形容，但却知道绝对不能答应她。
“我告诉她，你现在虽然很厉害，但还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就想赶我下位，是不是太早了？而且你看你小只的样子，哪一家的家主，会是个小萝卜丁。绘里莎不服气，说我一定会长高的。
“我只当她在赌气，当时绘里莎已经国中毕业，正式升入高中，却还没有一点长高的迹象，肯定以后也难了。
“哪知道，高一的时候，绘里莎的身体突然就开始发育，个头呼呼呼的往上窜，她自己的反应我不知道，但是我作为一个父亲，那段时间真的慌乱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好在绘里莎自己走过来了。”
天草生门叹了口气，摇摇头。
“这之后，我便将你招入天草雾隐流。”
“师父是想培养我，取代绘里莎么？”
“你的天赋虽然不比绘里莎，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我原本是打算将你培养成我的接班人，接替天草雾隐流，但是绘里莎十分不认可你，大概是觉得你跟我的性格过于相似，始终没有放弃成为家主的想法。
“我刻意冷落她们姐妹，打压她们，扶持你。没想到我会突然倒下，更没想到绘里莎会如此雷厉风行，接替天草雾隐流家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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