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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卫二狗

    嬴成蟜记得,前世有些人,说起西方的分餐制就是一阵颅内高潮,孰不知,早在战国时代,我们的老祖宗就是实行分餐制的。

    紫兰轩里,嬴成蟜几人的面前各有一张食案。要不是姐姐黍拉着弟弟粟,粟早就一头栽进盘子里去了。

    “吃吧。”

    弟弟粟现在觉得嬴成蟜的声音可真是悦耳至极啊!

    嬴成蟜对面是卫庄。

    “纵合则楚王,横成则秦帝。又说横剑攻于技,以求其利,是为捭;纵剑攻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据我所知,卫庄兄是横剑传人,按理说该选择秦国,怎么来了韩国呢?”

    卫庄的师兄盖聂,是纵剑传人,按理说不应该选择秦国,但他现在却是嬴成蟜他哥的剑术老师,盖聂卫庄这两师兄弟,还真是有意思。

    卫庄选择韩国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他对韩国的感情很复杂,既想让它崛起,又恨不得它现在就亡国。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卫庄的母亲是郑国遗脉,而卫庄的父亲却是韩国王室的人,卫庄从出生起,就待在那座冷宫里了。

    “天下大势已现,秦国强势,六国沉沦,我来韩国,只是想看看它最后的命运而已。”

    卫庄的意思是说,他跟他师兄盖聂都看好秦国的未来,但秦国有一个鬼谷弟子就够了,他回到韩国,只是想静静的看着它最后的覆灭。

    卫庄是个不肯吃亏的人:“秦国近在眼前,成嬌兄又为何在函谷关前停住了脚步呢?是害怕当年那个带着十二把长剑去救的人,现在想要对你刀剑相向吗?”

    卫庄的话音一落,房间里瞬间就安静了一下,除了虎头虎脑的弟弟粟还在干饭以外。

    嬴成蟜莞尔一笑,“你们这些人啊,就是想的太多,生在帝王之苑,难道就不能有兄友弟恭吗?”

    卫庄淡淡道:“前不久去秦国求职的魏国大梁人·尉缭曾这样评价你的王兄,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

    话说,蔚缭这话算是人身攻击了吧。

    嬴成蟜也不恼:“尉缭此人,以前从未经历过兵事,他们一家都是奇葩,没上过战场只知道闷着头在家写兵书,天下人当然不会信任他,而他现在去我大秦求职,自然是要说些惊人之语,以此来吸引我王兄的目光。

    昔年,秦惠文王与其弟嬴疾(即樗里疾)就堪称是君臣相合、兄友弟恭的典范,由此可见,我大秦自有国情如此。”

    卫庄还想说什么,但却被紫女打断了,“好了好了,不准争了,我这里是歌舞坊,不是辩堂!今天,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紫女狠狠的瞪了卫庄一眼,意思大概是说——怎么,你就那么希望嬴政嬴成蟜两人手足相残吗?知不知道嬴成蟜是谁?他可是夺走了姐姐初吻的男人啊!

    然后又白了嬴成蟜一眼,之前怎么就没看出亲过自己的这张嘴这么能说呢?

    嬴成蟜见状,于是端起酒杯,哈哈笑道:“紫焰姐说的是,今天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我自罚一杯,哎,卫庄兄也要罚酒的啊!”

    几人喝了一杯酒。

    在如今这个时代,儒家孔子虽然也是一代大师,但他到底是还没有被封圣塑金身,于是他说的“食不言,寝不语”也就还没有成为金科玉律。

    紫女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看向嬴成蟜说道:“弟弟,你这几年,都去了哪里?”

    嬴成蟜感慨着叹了一口气,“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紫女调侃道:“那就长话短说。”

    “简单来说就是彭蠡泽(鄱阳湖)里洗过澡、黄山上听过雪、云梦泽里抓过鳖。”

    听到这话,紫女的眼神里立马闪过一阵疼惜之色,在她眼里,嬴成蟜始终是那个嚷嚷着要娶她的六岁小屁孩,但这些年,嬴成蟜却是流落在外,吃了这么多苦。

    嬴成蟜倒是不觉得苦,这个时代别的不论,但这自然风景,没得说!

    卫庄幽幽道:“重耳在外而安。”

    “啧。”紫女直接抓起食案上的一个紫奈,砸向了卫庄。

    不会说话就别说!重耳在外而安!卫庄这是说在秦国内部有人想要嬴成蟜死呢。

    嬴成蟜对于紫女这番护夫行为很满意,他哈哈大笑。

    卫二狗满头白发的脑袋被紫奈砸了一下,倒也不生气,毕竟,紫女虽然不是他亲姐,但胜似亲姐,尽管他嘴上从来不说。

    卫二狗今晚之所以这样针对嬴成蟜,其实主要也是因为他心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自家大姐似乎要被这个嬴二狗给拐走了。

    看着紫女“凶狠”的眼神,卫二狗连道:“咳,只谈风月只谈风月,嗯~成蟜兄,敢问这两位是你妻女吗?”

    卫庄说的是惊鲵母女。

    “噗~”

    所有人喷饭。

    弟弟粟连道可惜,怎么能浪费粮食呢。

    嬴成蟜连忙向紫女解释,“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女侠,惊鲵小姐。”

    卫庄也道:“惊鲵?罗网天字杀手,越王八剑之一,杀信陵君,叛出罗网,这几个月来江湖上风头正劲的人,没有之一。”

    紫女翻了个白眼:“还用你们介绍。”

    在晚饭前,紫女早就跟惊鲵见过面了,虽然不想承认,但当时见得惊鲵也是沉鱼落雁之姿,怀里还抱着个女婴,紫女也一度以为惊鲵是嬴成蟜的妾室呢。

    “惊鲵,咱俩别理他们了,两个男人嘴这么碎,吵死了。”

    惊鲵捂嘴轻笑。心里却有些失落。

    还没到新郑的时候,嬴成蟜跟韩非在路上也是这样吵吵嚷嚷的,那时候,居中调停的人是她惊鲵,现在,不是她了。

    晚饭过后,嬴成蟜还是有些不死心,眼馋鲨齿,于是他提议跟卫庄切磋一番,如果他赢了,那么卫二狗的鲨齿就要送给他梳梳头。

    卫二狗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卫二狗说,剑刃一线,决定生死。又说他的剑,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他从不做无意义的比斗。

    嬴成蟜撇嘴,谁能拽得过你卫二狗啊。

    深夜。

    嬴成蟜交代惊鲵和黍粟姐弟俩:“最近新郑城里不太平,你们几个少出去,有什么事,让红瑜去办就好了。”

    姐姐黍连忙点头道:“知道了大人,我和粟就在这里做些杂事,绝不会给大人惹麻烦。”

    弟弟粟连忙跟着点头。

    嬴成蟜摸了摸这两个小家伙的脑袋,温和道:“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杂事也不需要你们做,你们平时陪陪小阿言玩就行了。”

    姐姐黍抬起头,她突然流泪,语气哽咽,:“大人是好人,我们可能干了。”

    黍的话就像是个压缩包,但嬴成蟜还是听明白了。黍说他是个好人,对他们姐弟俩有活命之恩,还赐给他们衣服食物,他们姐弟俩可能干了,只求嬴成蟜别抛弃他们姐弟俩就行。

    嬴成蟜叹息了一声,这糟心的世道啊,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嬴成蟜宁愿去荒山野岭里流浪的原因,他宁愿面对吃人的猛兽,也不想面对哭泣的人群。

    等安慰好黍粟姐弟俩,惊鲵问道:“新郑城里有威胁吗?”

    嬴成蟜道:“这倒不是,只不过新郑这里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前几天,听说出了一桩什么鬼兵劫饷案,外面人多眼杂,你少出去露面,新郑嘛,早就被罗网渗透成筛子了,也就紫兰轩这里还是安全的。”

    惊鲵点点头:“知道了。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回秦国?”

    嬴成蟜道:“砍完一个人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