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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但行前路,无问西东

    听到嬴成蟜大言不惭的说申不害害了韩国,张良在心里骂了一句,狂生!

    张良貌美如妇人的脸庞不复平静,他忍着怒气道:“还请公子明示,说说申子究竟是如何害了韩国,良愿闻其详。”

    嬴成蟜不以为意道:“所谓‘术’,即人主操纵臣下的阴谋,那些声色不露而辨别忠奸,赏罚莫测而切中事实的妙算,即为‘术’,是也不是?”

    张良答:“是。”

    嬴成蟜双手一摊:“那事情不就很简单了?术治,是聪明的君主才能玩的转的东西,韩昭侯之后,韩国历代君主可曾达到那样的高度?

    韩国术治成风,反映在内部,就是君主失格,君主失去了威仪,君主跟臣子互相猜忌算计,扭打成一团,朝堂里阴暗诡谲;

    反映在外部,迷恋术治的韩国,就是不思强己,只思谋人。秦占韩地,韩割让上党予赵,号为资赵移祸。再割八城联周室,又号肥周退秦。遣水工郑国入秦大兴水利,分明强秦,号为疲秦。

    如今的韩王安不正是典型例子?中人之姿却心思诡谲,屁大点地方还在玩帝王心术,权力制衡的游戏。

    昔年,道家的老子也曾言,有道无术,术尚可求,有术无道,止于术。

    所以,这样的韩国不亡,天下正道何在?”

    听完嬴成蟜的一席话,张良险些道心崩坏,他迷茫道:“如…如此说来,术治就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吗?”

    嬴成蟜笑着摇了摇头:“这倒也不是,术治,其实就是强人政治,如果能出现一个令韩国上下都敬佩的君主,举国上下同心,便可恢复劲韩之名。”

    话说到这,张良和紫女的目光就都看向了韩非。

    张良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非公子,去弑父吧!如今的韩王安昏庸无道,我们都拥戴你!

    韩非无奈扶额:“表弟,你其实是名家的人吧,蛊惑人心的功夫居然这么厉害。”

    旋即,韩非又对张良正色道:“天地之法,执行不怠。子房,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生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家,有许多事情我们不得不做,但有些事情我们可以选择不做。

    嬴成蟜这厮刚才不是说了吗?有道无术,术尚可求,有术无道,止于术。停止你心里的那些想法吧,那些都是无道之术。”

    韩非的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张良幡然醒悟,生出让非公子去弑父的念头的自己,可真是愧对祖父的教导啊。

    此时在张良的心里就一个念头,韩非好,成蟜坏。

    韩非又道:“我会用自己的方法使韩国强大,所以我们韩国的事,就不劳你这个秦国公子费心了。更何况,表弟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嬴政、赵姬、吕不韦,他们可不会跟你饶舌。”

    所以这算是互相伤害、互相戳肺管子了吧,韩非有韩非的烦恼,嬴成蟜也有自己的忧虑。

    紫女终于出来打圆场了,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都别想那么多了,男人嘛,举杯的时候就该畅饮,放下杯子拔剑生死。”

    这话倒是洒脱,是啊,有什么可畏惧的呢,大家都但行前路,无问西东就好了啊。

    翌日。

    新郑城里除了姬无夜不开心以外,其他人倒是都挺开心的,找回了被“鬼兵”劫走的军饷,韩非如愿得到了司寇之职。

    这晚,韩非一群人又在紫兰轩里聚会。

    韩非拯救韩国的方法就是,成立流沙组织,这个组织将会如一柄手术刀般一点点剔除韩国身上的腐肉,打造一个全新的韩国。

    嬴成蟜身为旁观者,全程见证了流沙的成立。

    嬴成蟜向紫女感慨道:“借他三十年,说不定他真能打造一片万里江山。”

    紫女附和道:“这就是楚南公的谶言啊,借君三十年,繁花万里好江山。”

    嬴成蟜道:“可惜,我大秦不会再给他三十年了。紫焰姐,你现在也加入了流沙,韩国和秦国,你站哪边?”

    听到这话,紫女轻笑着勾住嬴成蟜的下巴:“怎么,吃醋了?”

    嬴成蟜道:“有点。”

    这时候,紫女主动投怀送抱,用脸庞贴着嬴成蟜的胸膛:“我只站在你这边。”

    紫女加入流沙组织,更多的是因为卫庄的缘故。

    于紫女个人而言,她身为郑王室遗脉,她没有理由为了韩国奋斗;

    其次,她曾是阴阳家的大司命,且随楚南公脱离阴阳家,因为她更认可楚南公的理念。

    楚南公的理念是顺其自然,因势利导。无论是秦国还是韩国,在紫女眼里都没有什么不同,时间洪流的冲刷下,都终将成为过往云烟,所以也就无所谓选择支持秦国还是韩国。

    紫女和嬴成蟜说着悄悄话,颇为柔情蜜意。

    但就在嬴成蟜搂着紫女,正准备揩点油的时候,突然有不速之客来打扰嬴成蟜的兴致了。

    “什么人?”

    瞬息之间,毫曹剑就出现在了嬴成蟜的手里,嬴成蟜并指作剑,施展御剑术,毫曹剑就如绣花针一般激射了出去。

    毫曹剑穿过重重屏风、门窗,终于来到了弄玉房间里,然后便将那个不速之客钉死在了地板上。

    不速之客正是姬无夜麾下的夜幕杀手·兀鹫,也就是所谓的断发三狼。

    嬴成蟜和紫女赶到弄玉房间来时,被钉死在地板上的兀鹫已经奄奄一息了,旁边站着被吓坏了的红瑜。

    红瑜是紫兰轩里的侍女,嬴成蟜刚来的时候,还是她招待的呢。

    看见嬴成蟜,兀鹫虚弱道:“紫兰轩里竟然隐藏了你这等高手,莫非这就是命吗?罢了罢了,最起码刘意那狗贼死了。”

    说完,气绝身亡。

    紫女等人俱是一头雾水。

    但可以肯定的是,兀鹫是来杀弄玉的,但好巧不巧,今晚弄玉在紫女房间里休息,如果今晚嬴成蟜不在,估计红瑜就被兀鹫误杀了。

    “公子救命之恩,奴婢没齿难忘!”红瑜对嬴成蟜感激不尽。

    嬴成蟜拔起毫曹剑,道:“不用谢,你先下去歇着吧,别张扬这事。”

    红瑜点头应是。

    红瑜走后,紫女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的刘意,可是左司马刘意?”

    嬴成蟜道:“多半是了,安心,韩非身为韩国司寇,查案是他的本职,他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时间久远,对于兀鹫、刘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人和事,嬴成蟜也记不得很清楚了。

    嬴成蟜只记得,一切的起因都只在一个人,刘意。

    当年,在还不是韩王的韩安策划下,韩国联合楚国,征伐百越。

    韩国这边的将领有血衣侯·白亦非,右司马李开、裨将刘意等人。

    在百越地区,当地有一富户,叫火雨公,因为当地出产一种名叫“火雨玛瑙”的宝石。

    李开与火雨公的大千金胡氏两情相悦,但这件事情,遭到了刘意的嫉妒。

    之后,刘意勾结当地的匪徒“断发三狼”,洗劫了火雨山庄,事后,刘意又杀人灭口,灭了“断发三狼”;

    之后刘意又违背军令,没有去支撑陷入苦战的李开,于是李开“阵亡”了。

    最后,回到韩国的刘意加官进爵,还迎娶了当年与李开两情相悦的胡氏。

    只是,刘意这个废物,当年灭口灭的不干净,“断发三狼”中有一人活了下来,之后他来到韩国,加入夜幕,化名兀鹫,日日夜夜想找回当年那批“火雨公的宝藏”。

    “阵亡”的李开其实也还活着,他也回到了韩国。

    而弄玉,其实就是当年李开与胡夫人两情相悦的结晶。

    嬴成蟜并不准备把这些告诉紫女,毕竟这太奇怪了,他又不是当年的亲历者,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

    这些,还是让韩非先慢慢去查案,抽丝剥茧,最后再将答案告诉紫女吧。

    这件事对嬴成蟜来说,并不重要,他没必要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