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龙争虎斗
三人沿着河岸寻摆渡船。
此时岸边行人不多，有几只乌篷船拴在岸边，一群船夫正在岸边歇脚喝茶。
白术付了银两租了条船，顺河而下，下游十五里的对岸，就到庆丰国边境的村镇。
这河足有百丈余宽，两岸悬崖峭壁，河水绕山流淌，水势却很慢。船夫支着桨摇起乌篷顺水而下，一路在河面上轻轻飘荡。
阿布站在船头，看着水流和两岸景色赞道：“这大河蜿蜒曲折，流势却慢，两岸山势险峻，风水当真极好。”
“确实如此，这渭河可养育了两岸无数生灵。”白术附和着阿布，悠闲的看着景。
陈八斗眼皮一跳。
“这便是渭河？那渭水龙王就在此处？”
白术想起那日的战况，对陈八斗说：“确在此处，只是不知身在何处，今日见这渭水气象，那渭水蛟龙借着这浩然灵气，说不准真有一天能化身为龙。”
陈八斗望着河水，脑中闪出一个念头，盯着白术问：“那你呢？”
白术一顿，不想陈八斗会问出这句话，忖了忖：“他日你便会知晓。”陈八斗还想追问，白术将头偏到一边不再看他。
三人随着乌篷飘飘荡荡，一路欣赏两岸景色。
白术忽的皱起眉：“麻烦找来了。”
陈八斗和阿布顺着白术的目光看去，前方平静的水面上，正坐着一个老和尚。和尚胡须花白，双手合十好似入定一般。
陈八斗仔细瞧了瞧，诧异的问道：“看着面生，是为我们而来？”
“怕是如此。”
白术双眸清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老和尚。
三人提高警惕，有了备战姿态。
乌篷渐渐飘近，待还有十余丈时，和尚忽然睁开眼看着船上的三人，呵呵一笑。
“几位来的如此之慢，让贫僧久等了。”
白术面无表情的问他：“不知大师尊敬大名？”
和尚从水面站起，笑意不收。
“贫僧少林空慧，前夜接武当吕道人飞鸽传书，在此截杀妖人。”带着血腥气的话在他口里说的似在寒暄一般。
白术冷笑：“大师说的妖人，可是我等？”
和尚笑的更夸张了些。
“听闻妖人有六人，如今只等来三人，不甚过瘾啊！”
此时船已飘至相距五丈距离，白术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船夫。
“老伯，不必再送了，你自己掉头回去吧。”说完，白术当先踏出一步走在水面上。
陈八斗的竹叶飘散托着双脚，半悬在空中。
阿布手指翻动，从水中长出一朵睡莲，将自己稳稳托起。
老和尚冷哼道：“怪不得能逃出晋州，看来是有些本事，那就更留你们不得。”说到最后，眼底带着阴厉之色。
白术的神色透出少见的狠意，目光如刀。
“少林寺是庆丰国寺，今天务必拿下此人，否则后患无穷。”语出原地只留残影，瞬间出现在和尚身后。
降魔杵向和尚脑袋平平扫去，和尚不着急躲闪，皮肤一瞬变为古铜色，伸出青铜手臂挡在头侧。
“咚”的一声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硬挡下白术一击。白术弹开，落足轻点水面再度消失，换了另一侧继续进攻，撞击声不绝于耳。
阿布暗暗心惊，对陈八斗说：“此僧甚是厉害，白术恐不能胜。”
陈八斗当然知道厉害，他还十分不喜欢这个老和尚的笑脸。
此次一路上遇到的人，但凡笑成他这个德行的，便没有一个是善茬。他其实早已将竹叶藏匿进水中去偷袭，无奈打在和尚身上竟毫发无损。
此时听到阿布这样说也不再犹豫，将鼓从身后取下，开始沉目敲击，准备请神咒。
太平鼓前奏刚起，还未开始吟唱萨满教咒语，陈八斗便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忍不住咦了一声。
“怎么了？感应不到？”阿布不安的转头问。
陈八斗皱眉，有点发怔。
“不是，好像已经来了，只是不在我身上。”
阿布盯着陈八斗，发现陈八斗腰间的古刀上亮起数点亮光，刚要开口询问，就听陈八斗腰间传来七嘴八舌的讨论之声。
“这是什么功法？”
“管那么多干啥，能出来就行啊。”
“嘻嘻嘻，没想到困在刀中无数年月，不想还能重见天日。”
“嘻嘻嘻。”
“嘻嘻嘻喜。”
好像有数人在同时聊天，口中喋喋不休。
陈八斗猛然想起什么，从腰间抽出那把古刀，刀背上原本雕刻的野兽骷髅头，此时正在张嘴说话。
陈八斗见是这刀坏了自己的请神咒，眼下形势逼人，顿时心下大怒，吼道：“啰哩巴嗦的，都给我闭嘴，有能耐先去把那和尚解决掉！”
那几个骷髅一起看向陈八斗，谄媚笑道：“好的好的......”话还未停，骷髅刀竟拽着陈八斗向前飞去，加入战团。
这刀一边攻击老和尚，五个骷髅头一边还不忘在空中絮絮叨叨，几张嘴交头接耳停不下来，场面甚是聒噪。
和尚也是一惊，何时见过如此诡异之物，那刀不但自己会说话，还不耽误攻势，诡异又迅猛。
他抵御着白术的降魔杵与金钢印，对这诡谲的刀也加倍小心，一时躲闪不及，竟被那刀狠狠砍中，顿时震颤心弦竟要吐出血来，心中大骇不敢托大，默念梵咒，抬起脚向水面踏下。
一条红鲤从河中跃出，自老和尚头顶划过。
和尚两指并拢，剑指上空，一面金色圆轮出现在头顶。
红鲤一头扎进金轮，鱼头再出金轮时已变成龙头，逐渐到了身子和尾巴，待全部穿过金轮，红鲤已变成一条两丈长的黄金天龙。
一声龙吟，将老和尚护在中间。
黄金天龙一出世，两只前爪分别扫过陈八斗与白术面门。二人感到巨力袭来，一齐向后退出去数丈。
老和尚盯着陈八斗和白术，得意道：“小子好生厉害，竟逼贫僧使出降龙罗汉诀，还不快快受死！”
白术面色微沉。
“棘手了，这和尚借天龙之威，实力大增。”
“无妨。”身后的阿布笑道。
阿布坐在莲花上从陈八斗白术身后飘出，不屑的望着他。
“老和尚，你这扮相甚是威武，不去唱戏可惜了，但是假的毕竟是假的，遇到真的会怎么样？”
阿布从太平鼓中将小黑脸取出，抱在怀里轻声说：“脸脸，看你的威风了。”阿布双手将小黑脸托起，大声吟唱咒语。
只见小黑脸身体迎风而长，阿布手一松，小黑脸向前暴冲，瞬间高达丈余。
小黑脸此时面如黑虎，正中的白毛化成一只独角，两只耳朵高高耸立，却是四只狗耳，全身灰色鳞片闪着寒光，四条麒麟足，身后拖着一条狮尾。
一声吼叫，震彻山涧。
和尚一惊，惊呼道：“这，这是，谛......？”
还未说完，小黑脸已到近前，也不管老和尚如何动作，直接一口咬住金龙脊背，与那金龙扭打起来。小黑脸一个回身，尾巴狠狠扫中和尚，和尚被扫飞出去数十丈。
虽有金刚体魄，却连吐三口鲜血。
白术与陈八斗跟在小黑脸身后，此时已到和尚身后。白术金刚杵在前，陈八斗鬼头刀在后，和尚刚起身躲开降魔杵，鬼头刀登时逼了过来。
他双掌托出欲将鬼头刀夹住，但是白术又到了身后，金刚印拍在和尚后心，老和尚口喷鲜血向前扑去，正迎上冲来的陈八斗。
陈八斗袖中匕首滑至手掌，带着冰冷寒气刺向和尚的心窝。
和尚惊惧交加，此时自己深受重伤，恐无法抵挡这一击，他身体强行扭动，堪堪避开要害，但还是被寸水扎入腹中。
寒气瞬间入体，金刚体被破，身上古铜色逐渐褪去。
老和尚知道再无胜算，自己身受重伤无法逃脱。余光一瞥，却见不远处有个船夫竟在看热闹，老和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面露冷笑计上心头。
他一边吃力的抵挡白术和陈八斗的进攻，一边慢慢后退，借着白术扫来的降魔杵之力，向后跃起跳上小船，站到船夫身侧。
陈八斗和白术逼上前来，和尚道：“二位再向前，不怕祸及这凡人？”
船夫立在那里不敢动弹，一语不发，带着大大的斗笠看不清脸，想必已是吓坏了。
陈八斗和白术咬牙立时止住去势，白术鄙夷的盯着他。
“堂堂佛门弟子，竟如此歹毒。”
老和尚捂着腹部伤口，满不在乎的说：“我又不曾出手伤他，二位何出此言？”
陈八斗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盯着和尚道：“我虽不是佛门弟子，但我却比你有佛缘，你身在佛门吃斋念经，却不是佛门中人。”
“哈哈哈哈，你也配和我讲佛法？怎样，要不要一战？”老和尚浪荡不羁的大笑起来。
白术低语：“若放此人回山，定然后患无穷。”
陈八斗十分讨厌这老和尚的笑脸，也知白术说的没错，皱了皱眉，但看着无辜的船夫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走便是。”
和尚闻言笑的更是得意。
“你这等心慈手软，将来如何成大事。”于是和尚也不回头，对身后的船夫吩咐：“走，送我去庆丰。”
船夫低着头一语不发，顺从的拿起船桨。
“砰——”的一声，船桨重重的敲在了和尚的后脑。
和尚完全未料到会有这一遭，没有防备，闷哼一声，栽倒在船上不省人事。
陈八斗三人皆是一呆，却见那船夫从袖中伸出手来，手上有极长的黑色指甲。
船夫蹲下身，小指在和尚肚子上轻轻一划，双手便伸了进去，自顾自的慢慢摸索不知在找什么。
白术低头侧了侧，将视线往下压了些，想去看清他的脸。
“渭水蛟龙？”白术脱口而出。
船夫摘下斗笠，斜眼撇来，朝他咧嘴一笑。
这人满口獠牙，手上动作不停，一面找一面狐疑道：“哎？这得道高僧不都有舍利么？怎么找不见。”
白术嘲笑道：“这和尚的品行，怕是很难生的出舍利。”
“那也是。”船夫觉得很有道理，跟着附和了一句，又看了看和尚的尸体，觉得丢了甚是可惜，竟当着众人面将和尚的衣衫逐一褪去，又把和尚高高举起，裂开大嘴，要将和尚生吞下去。
陈八斗觉得实在恶心，扭过头不想再看。
这一回头，看见小黑脸正抱着红鲤鱼蹲坐在阿布怀中吃的正香。
陈八斗走上前摸着小黑脸的小脑袋，忍不住夸赞道：“小家伙，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身后的船夫尝试几次，好不容易才将和尚吞下，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的走过来。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老友重聚，还吃了这么滋补的和尚，甚好甚好。”
渭水蛟龙眼睛斜了斜，走到小黑脸面前讨好的笑了下，谄媚的搓搓手，给它鞠了个躬，问道：“大神，鱼头不吃，可否给在下？”
小黑脸已将鲤鱼身上的肉吃了个七七八八，只剩鱼头和鱼尾，小脑袋歪了歪，后腿一蹬，将鱼头甩了过来。
渭水蛟龙哎了一声双手接过，乐的眉开眼笑。
“这化过龙的红鲤，想来也是滋补的很啊。”
一仰头，将小黑脸吃剩的鱼骨头送入口中。
此时岸边行人不多，有几只乌篷船拴在岸边，一群船夫正在岸边歇脚喝茶。
白术付了银两租了条船，顺河而下，下游十五里的对岸，就到庆丰国边境的村镇。
这河足有百丈余宽，两岸悬崖峭壁，河水绕山流淌，水势却很慢。船夫支着桨摇起乌篷顺水而下，一路在河面上轻轻飘荡。
阿布站在船头，看着水流和两岸景色赞道：“这大河蜿蜒曲折，流势却慢，两岸山势险峻，风水当真极好。”
“确实如此，这渭河可养育了两岸无数生灵。”白术附和着阿布，悠闲的看着景。
陈八斗眼皮一跳。
“这便是渭河？那渭水龙王就在此处？”
白术想起那日的战况，对陈八斗说：“确在此处，只是不知身在何处，今日见这渭水气象，那渭水蛟龙借着这浩然灵气，说不准真有一天能化身为龙。”
陈八斗望着河水，脑中闪出一个念头，盯着白术问：“那你呢？”
白术一顿，不想陈八斗会问出这句话，忖了忖：“他日你便会知晓。”陈八斗还想追问，白术将头偏到一边不再看他。
三人随着乌篷飘飘荡荡，一路欣赏两岸景色。
白术忽的皱起眉：“麻烦找来了。”
陈八斗和阿布顺着白术的目光看去，前方平静的水面上，正坐着一个老和尚。和尚胡须花白，双手合十好似入定一般。
陈八斗仔细瞧了瞧，诧异的问道：“看着面生，是为我们而来？”
“怕是如此。”
白术双眸清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老和尚。
三人提高警惕，有了备战姿态。
乌篷渐渐飘近，待还有十余丈时，和尚忽然睁开眼看着船上的三人，呵呵一笑。
“几位来的如此之慢，让贫僧久等了。”
白术面无表情的问他：“不知大师尊敬大名？”
和尚从水面站起，笑意不收。
“贫僧少林空慧，前夜接武当吕道人飞鸽传书，在此截杀妖人。”带着血腥气的话在他口里说的似在寒暄一般。
白术冷笑：“大师说的妖人，可是我等？”
和尚笑的更夸张了些。
“听闻妖人有六人，如今只等来三人，不甚过瘾啊！”
此时船已飘至相距五丈距离，白术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船夫。
“老伯，不必再送了，你自己掉头回去吧。”说完，白术当先踏出一步走在水面上。
陈八斗的竹叶飘散托着双脚，半悬在空中。
阿布手指翻动，从水中长出一朵睡莲，将自己稳稳托起。
老和尚冷哼道：“怪不得能逃出晋州，看来是有些本事，那就更留你们不得。”说到最后，眼底带着阴厉之色。
白术的神色透出少见的狠意，目光如刀。
“少林寺是庆丰国寺，今天务必拿下此人，否则后患无穷。”语出原地只留残影，瞬间出现在和尚身后。
降魔杵向和尚脑袋平平扫去，和尚不着急躲闪，皮肤一瞬变为古铜色，伸出青铜手臂挡在头侧。
“咚”的一声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硬挡下白术一击。白术弹开，落足轻点水面再度消失，换了另一侧继续进攻，撞击声不绝于耳。
阿布暗暗心惊，对陈八斗说：“此僧甚是厉害，白术恐不能胜。”
陈八斗当然知道厉害，他还十分不喜欢这个老和尚的笑脸。
此次一路上遇到的人，但凡笑成他这个德行的，便没有一个是善茬。他其实早已将竹叶藏匿进水中去偷袭，无奈打在和尚身上竟毫发无损。
此时听到阿布这样说也不再犹豫，将鼓从身后取下，开始沉目敲击，准备请神咒。
太平鼓前奏刚起，还未开始吟唱萨满教咒语，陈八斗便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忍不住咦了一声。
“怎么了？感应不到？”阿布不安的转头问。
陈八斗皱眉，有点发怔。
“不是，好像已经来了，只是不在我身上。”
阿布盯着陈八斗，发现陈八斗腰间的古刀上亮起数点亮光，刚要开口询问，就听陈八斗腰间传来七嘴八舌的讨论之声。
“这是什么功法？”
“管那么多干啥，能出来就行啊。”
“嘻嘻嘻，没想到困在刀中无数年月，不想还能重见天日。”
“嘻嘻嘻。”
“嘻嘻嘻喜。”
好像有数人在同时聊天，口中喋喋不休。
陈八斗猛然想起什么，从腰间抽出那把古刀，刀背上原本雕刻的野兽骷髅头，此时正在张嘴说话。
陈八斗见是这刀坏了自己的请神咒，眼下形势逼人，顿时心下大怒，吼道：“啰哩巴嗦的，都给我闭嘴，有能耐先去把那和尚解决掉！”
那几个骷髅一起看向陈八斗，谄媚笑道：“好的好的......”话还未停，骷髅刀竟拽着陈八斗向前飞去，加入战团。
这刀一边攻击老和尚，五个骷髅头一边还不忘在空中絮絮叨叨，几张嘴交头接耳停不下来，场面甚是聒噪。
和尚也是一惊，何时见过如此诡异之物，那刀不但自己会说话，还不耽误攻势，诡异又迅猛。
他抵御着白术的降魔杵与金钢印，对这诡谲的刀也加倍小心，一时躲闪不及，竟被那刀狠狠砍中，顿时震颤心弦竟要吐出血来，心中大骇不敢托大，默念梵咒，抬起脚向水面踏下。
一条红鲤从河中跃出，自老和尚头顶划过。
和尚两指并拢，剑指上空，一面金色圆轮出现在头顶。
红鲤一头扎进金轮，鱼头再出金轮时已变成龙头，逐渐到了身子和尾巴，待全部穿过金轮，红鲤已变成一条两丈长的黄金天龙。
一声龙吟，将老和尚护在中间。
黄金天龙一出世，两只前爪分别扫过陈八斗与白术面门。二人感到巨力袭来，一齐向后退出去数丈。
老和尚盯着陈八斗和白术，得意道：“小子好生厉害，竟逼贫僧使出降龙罗汉诀，还不快快受死！”
白术面色微沉。
“棘手了，这和尚借天龙之威，实力大增。”
“无妨。”身后的阿布笑道。
阿布坐在莲花上从陈八斗白术身后飘出，不屑的望着他。
“老和尚，你这扮相甚是威武，不去唱戏可惜了，但是假的毕竟是假的，遇到真的会怎么样？”
阿布从太平鼓中将小黑脸取出，抱在怀里轻声说：“脸脸，看你的威风了。”阿布双手将小黑脸托起，大声吟唱咒语。
只见小黑脸身体迎风而长，阿布手一松，小黑脸向前暴冲，瞬间高达丈余。
小黑脸此时面如黑虎，正中的白毛化成一只独角，两只耳朵高高耸立，却是四只狗耳，全身灰色鳞片闪着寒光，四条麒麟足，身后拖着一条狮尾。
一声吼叫，震彻山涧。
和尚一惊，惊呼道：“这，这是，谛......？”
还未说完，小黑脸已到近前，也不管老和尚如何动作，直接一口咬住金龙脊背，与那金龙扭打起来。小黑脸一个回身，尾巴狠狠扫中和尚，和尚被扫飞出去数十丈。
虽有金刚体魄，却连吐三口鲜血。
白术与陈八斗跟在小黑脸身后，此时已到和尚身后。白术金刚杵在前，陈八斗鬼头刀在后，和尚刚起身躲开降魔杵，鬼头刀登时逼了过来。
他双掌托出欲将鬼头刀夹住，但是白术又到了身后，金刚印拍在和尚后心，老和尚口喷鲜血向前扑去，正迎上冲来的陈八斗。
陈八斗袖中匕首滑至手掌，带着冰冷寒气刺向和尚的心窝。
和尚惊惧交加，此时自己深受重伤，恐无法抵挡这一击，他身体强行扭动，堪堪避开要害，但还是被寸水扎入腹中。
寒气瞬间入体，金刚体被破，身上古铜色逐渐褪去。
老和尚知道再无胜算，自己身受重伤无法逃脱。余光一瞥，却见不远处有个船夫竟在看热闹，老和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面露冷笑计上心头。
他一边吃力的抵挡白术和陈八斗的进攻，一边慢慢后退，借着白术扫来的降魔杵之力，向后跃起跳上小船，站到船夫身侧。
陈八斗和白术逼上前来，和尚道：“二位再向前，不怕祸及这凡人？”
船夫立在那里不敢动弹，一语不发，带着大大的斗笠看不清脸，想必已是吓坏了。
陈八斗和白术咬牙立时止住去势，白术鄙夷的盯着他。
“堂堂佛门弟子，竟如此歹毒。”
老和尚捂着腹部伤口，满不在乎的说：“我又不曾出手伤他，二位何出此言？”
陈八斗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盯着和尚道：“我虽不是佛门弟子，但我却比你有佛缘，你身在佛门吃斋念经，却不是佛门中人。”
“哈哈哈哈，你也配和我讲佛法？怎样，要不要一战？”老和尚浪荡不羁的大笑起来。
白术低语：“若放此人回山，定然后患无穷。”
陈八斗十分讨厌这老和尚的笑脸，也知白术说的没错，皱了皱眉，但看着无辜的船夫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走便是。”
和尚闻言笑的更是得意。
“你这等心慈手软，将来如何成大事。”于是和尚也不回头，对身后的船夫吩咐：“走，送我去庆丰。”
船夫低着头一语不发，顺从的拿起船桨。
“砰——”的一声，船桨重重的敲在了和尚的后脑。
和尚完全未料到会有这一遭，没有防备，闷哼一声，栽倒在船上不省人事。
陈八斗三人皆是一呆，却见那船夫从袖中伸出手来，手上有极长的黑色指甲。
船夫蹲下身，小指在和尚肚子上轻轻一划，双手便伸了进去，自顾自的慢慢摸索不知在找什么。
白术低头侧了侧，将视线往下压了些，想去看清他的脸。
“渭水蛟龙？”白术脱口而出。
船夫摘下斗笠，斜眼撇来，朝他咧嘴一笑。
这人满口獠牙，手上动作不停，一面找一面狐疑道：“哎？这得道高僧不都有舍利么？怎么找不见。”
白术嘲笑道：“这和尚的品行，怕是很难生的出舍利。”
“那也是。”船夫觉得很有道理，跟着附和了一句，又看了看和尚的尸体，觉得丢了甚是可惜，竟当着众人面将和尚的衣衫逐一褪去，又把和尚高高举起，裂开大嘴，要将和尚生吞下去。
陈八斗觉得实在恶心，扭过头不想再看。
这一回头，看见小黑脸正抱着红鲤鱼蹲坐在阿布怀中吃的正香。
陈八斗走上前摸着小黑脸的小脑袋，忍不住夸赞道：“小家伙，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身后的船夫尝试几次，好不容易才将和尚吞下，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的走过来。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老友重聚，还吃了这么滋补的和尚，甚好甚好。”
渭水蛟龙眼睛斜了斜，走到小黑脸面前讨好的笑了下，谄媚的搓搓手，给它鞠了个躬，问道：“大神，鱼头不吃，可否给在下？”
小黑脸已将鲤鱼身上的肉吃了个七七八八，只剩鱼头和鱼尾，小脑袋歪了歪，后腿一蹬，将鱼头甩了过来。
渭水蛟龙哎了一声双手接过，乐的眉开眼笑。
“这化过龙的红鲤，想来也是滋补的很啊。”
一仰头，将小黑脸吃剩的鱼骨头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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