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杨梅红了
原来，面对电商的强烈冲击，朱笃行感到必须借助电商平台，线上线上一体化运作。他反复琢磨着，是自主开发软件，还是借助已经发展起来的电商平台。
电商平台变化速度非常之快，是他始料未及的。在他举棋不定的这段时间里，经营奶粉的电商平台如雨后春笋，从地下冒出了一大批。经过几个回合的厮杀，真正活下来的，屈指一算，灿如晨星。他看到深圳惠万家优品有限公司不仅生鲜商品做的好，而且国内外品牌奶粉、奶瓶、餐具、启智类玩具、服装及布类、电子电器类应有尽有，且有知名投资人投资。风投可是独居慧眼啊，他们看准的事情，往往将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便和朱知行商议与惠万家公司合作事宜。
朱知行一听火冒三丈，指着朱笃行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眼狼，我真是养瞎了你。你下岗之后没处去，到我这里打工，我还供你读EMBA。现在，你翅膀硬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为了追到赵钱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想拿我拼死拼活打下的江山，送给赵钱纯作嫁妆，门都没有。就是我死了，你也别动这心思。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算什么狗东西。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有你好果子吃。
朱笃行说着，满脸的委屈。哥：“你评评理，这和追求赵钱纯没有任何关系，我完全是为了公司的存亡。”
赵憨想，这本是他的谋划之意。滨海通达儿童优品批发公司已经占据了省内线下市场，如果和赵钱纯的公司合并，距离上市的目标就又往前走了一大步。但前提是必须朱知行想通了。否则，欲速则不达。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朱笃行提出这事，朱知行有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赵憨默不作声，朱笃行凑到赵憨跟前，感慨地说：“电商变化速度非常之快，没有人能预料到哪里就会杀出一个对手。如果我们两家联合了，抵抗风险的能力就会大大增强，真所谓合则两利。哥，这事您可要帮我啊。您的话，他能够听得进去。”
赵憨在屋里来回踱步，思虑着如何给这个满腔热血的创新者降温。
看到赵憨仍然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拉着赵憨的手：“哥，您坐下，我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占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我已经征求了其他股东的意见，他们都支持我的想法，觉得如不抓紧两条腿走路，无法控制市场不断萎缩的局面。我想在董事会上提议，召开股东大会，大家投票表决。会议通过了，那他就没有办法了。”
赵憨听到这里，觉得不及时阻止他，可能出问题。就说：“你把我当亲哥看待，我也把你当亲弟弟一样。但我认为，至少目前时机还不成熟。”
“为什么？”
“你想想看，你那样做了，看起来是胜利了，但以后你们弟兄俩个在一起怎么相处？工作上，你是占理了，但为人处世上，感情上你却输了，你哥的面子往哪里放？你们弟兄俩的矛盾公开化了，下面的人怎么工作？再者，这个时候如果我出面，反而起反作用。什么事情都得需要时间，都得需要他自己想通了才行。思想上有疙瘩，干活就别扭，怎么能办成事呢？你再好好想想吧。你说呢？”
朱笃行听着，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了。想了半天说：“哥，还是您考虑的全面，那咱们就暂时放一放吧。可我着急的快要崩溃了！”
李强到市政府开完会后，没有回大湾县。晚饭后，他邀赵憨出来遛弯。
近年来，滨海市在公园、绿地、广场及大型居住区等场所建设健康步道，按装太空漫步机、划船训练器、推举训练器、蹬力器、背部训练器、腹部训练器、椭圆仪等二代健身器材，还实现WIFI信号覆盖，充分满足了市民多种运动休闲需求。小孩们相互追逐着，锻炼累了人们，坐下后谈论着新鲜事。大剧院坐落在水面上，晚上望去，如雪莲一般。体育公园马上竣工了。六十岁以上的老年人，坐公交车不用花钱了……看到居民悠哉悠哉、幸福满满的样子，李强觉得这块欢乐祥和的大地上，也有自己洒下的汗水，顿生了干事业的自豪感。
他们漫步在月亮湖边，微风徐来，水波不兴。夜色融融，深蓝色的天空上缀满点点繁星。赵憨和李强边走边聊，不时眺望那浩瀚的星空。突然，李强问：“你说，哪一颗通讯卫星在听咱们聊天？他们又是怎样把咱们的产品送到了千里之外？”
“就那一颗。”赵憨指着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星，理直气壮地说，然后两人大笑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李强惬意的很。他先是以股份制的形式，把种植蔬菜的、养殖猪、牛、羊、鸡、鸭的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组建为大湾县农工商集团公司，不断提高整合产业链资源的能力。种植、养殖、购销一条龙服务，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称之为第六产业。大湾县的农产品，也通过惠万家公司，摆上了SZ市民的餐桌。但商标和部分产品的质量认证迟迟没有下来，让他有点焦躁。
那天，赵憨和李强喝茶，聊起了品牌效应。李强说：“你看，山东寿光的产品，注册了‘乐义’商标，远销京津冀甚至东北三省。我们的产品也该起个名了。”
“李县长，这个我也琢磨了好长时间了，你看叫‘绿缘’怎么样？”
李强想了想，“我看可以，你看咱们的产品是绿色产品，时下，国家倡导绿色消费，千里之外的消费者有缘相会。”他看了一眼赵憨，“我解读的对否？”
“还可以说，绿色，来自大自然，源自大自然，还是‘绿源’的谐音。”说着，两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英雄所见略同，那你这位县长大人，就抓紧安排人注册吧。”但注册商标和质量认证是有时间规定的，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谈论间，赵钱纯的电话来了。
“伯伯，你和李县长联系一下，他最近有时间吗？如果方便，我想尽快飞过去。”
李强一听赵钱纯的电话，把电话抢过去：“你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过来吧。当然是越快越好。”
“哦，原来您们两个在一起了，您看，后天可以吗？”
“好的，就后天吧。明天，我安排人把有关工作准备一下。到了酒桌上，我再感谢你。”
“李县长，您说远了。我们是互惠互利，我还得感谢您们的优质产品呢!”
李强向县政府常务会和省农行汇报了工作计划，组织召开了农产品营销对接会，大湾县农工商集团公司、惠万家公司等企业参加。
会场前方显示屏上，大湾县农产品营销对接会几个大字熠熠生辉。主席台上，坐着省农行及县委、政府领导，李强、赵钱纯分坐主席台的左右侧。主席台下，坐满了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农业专业合作社、电商、微商代表。
会上，李强代表县政府，宣读了一些列农产品营销优惠政策。鼓励更多企业在惠万家平台设立旗舰店；鼓励基层农行开拓专业化、特色化和多样化的信贷产品和服务，帮助从事农村快递企业拓宽融资渠道，降低融资成本；落实鲜活农产品绿色通道政策，对符合快速和绿色通道政策的运输车辆，实施快速通行政策。
签字仪式开始了，服务员抬上两张桌子，桌子铺着墨绿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两个鲜红色的签字协议文本。
赵钱纯身着浅蓝色西装，质地考究，色彩纯正，款式高雅简练，线条自然流畅。内穿白衬衣，领结与衬衣领口紧凑吻合，裙长过膝盖。整体穿着挺括、大方，身上透着一股成熟练达、含蓄内敛的气质。
她迈着稳健的步伐，和大湾县农工商集团公司总经理奚若泉一起，走到签约桌边，在大湾县农工商集团公司与深圳惠万家优品有限公司产品总经销协议上，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她与奚若泉交换文本后，起身回转身体面向会场，一手拿着协议书文本，一手与奚若泉握手。各类新闻媒体记者早已对准了他们，咔咔咔，留下了珍贵的瞬间。大湾县的农产品插上了线上销售的金翅膀。
双方协议明确规定，生产环节出现质量问题，由大湾县各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负责；经营环节出现质量问题，由深圳惠万家优品有限公司负责。赵钱纯拿着协议文本走下主席台，脸上的自豪感掩饰不住千斤重担落在肩上感觉。
李强在致辞中说，这次对接会的目的只有一个，扩大“大湾特产”影响力，助力脱贫攻坚，促进农民增收。
会议期间，传来“绿缘”商标注册、大湾绿色农产品产地认证获得通过的喜讯，为会议增添了喜悦的气氛。大湾县融媒体有关对接会、“绿缘”商标注册、绿色农产品产地认证的报道，也通过各类渠道传到了创建食品安全示范市的深圳。
按照大湾县的销售农产品政策，大湾县政府奖励给惠万家公司伍拾万元。赵钱纯一分没留，全部捐献给大湾县残疾人联合会。记者们听说后，纷纷要求采访报道，被赵钱纯婉言谢绝了。残联主席非常疑惑，这么一个宣传企业的好机会，她怎么拒绝呢？便向李强汇报。
在李强的再三追问下，赵钱纯讲述了自己从事农产品销售的缘由。
孙海去世后，赵钱纯为了排解心中的哀伤，回到了老家大湾县。儿时的伙伴范燕燕听说后，便召集了几个知心的同学，凑到一起聚餐。大家在谈着同学们家事，张三和婆婆合不上了，如冤家对头一般。李四的孩子出生时好好的，后来发现得了自闭症。王五的老公在外面包养小三，两人打的如仇敌一般。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赵钱纯知道，他们说这些的目的，不是爆他人的家丑，而是为了排解她内心的忧伤。突然，范燕燕的电话响了。
一看是彭慧云的电话，心想，大家都在等你呢，还磨磨唧唧的。
范燕燕听到彭慧云哭喊着说，我老公出车祸了，在距离县城十公里左右的大洼村附近。
他们一起驱车赶到了现场，那场面，让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忘却。彭慧云躺在路边的水沟旁，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她老公斜躺在地上，头被撞的朝后，地上的鲜血和被碾碎的杨梅汁混合在一起，分不清那是鲜血，那是压碎的杨梅汁。在夕阳的辉映下，发出渗人的光泽。
原来，彭慧云结婚后，一直没怀孕。好不容易怀孕了，已经到预产期了，但孩子迟迟不出生。一位接生婆和她说，你老头子天天开着三轮车，出去卖杨梅，咱这路坑坑洼洼的。你坐在上面一颠簸，孩子就会生了。没想到……
赵钱纯说到这里，眼里含着泪花。那惨烈的场面始终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如果她不跟着丈夫去卖杨梅，可能不会发生车祸。我无法想象，我儿时的伙伴彭慧云，将怎么生活下去。想到那晚被讨债一幕，我觉得必须改变人生航向。
赵钱纯的胸脯微微的波动，不时发出咳嗽的声音，眼泪止不住地淌。她停顿一会，拿起餐巾纸，擦了一下眼睛。她说，为企业上市、发债固然重要，可以帮助企业跨上健康发展的快车道，或帮助其渡过难关。但比这更重要的是，如何帮助农民卖出自己的产品。外国的农产品跑到咱们国家来了，咱们为何不能把生产的产品卖到他们国家？大湾县，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啊，是否还有彭慧云那样的、我的同龄人，在脱贫的路上挣扎呢？改行，做网上生鲜去。
李强听着，脸上的喜悦渐渐没了。凝重的眼神，让人一望害怕。他走到赵钱纯身边，咬着牙，握紧拳头道：“你的改行让我羞愧。原来，我还想挂职完了，抓紧回省城去。这次，我决心已定，贫困户不摘帽，我绝不回省城。”说完，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异口同声地说：“让我们共同努力，让家乡的明天更美好！”
惠万家公司再次借力，在网站上把大湾县的杨梅、白果等水果，蔬菜、猪牛羊鸡鸭肉等获得绿色农产品认证的好处，炒得热火朝天。
电商平台变化速度非常之快，是他始料未及的。在他举棋不定的这段时间里，经营奶粉的电商平台如雨后春笋，从地下冒出了一大批。经过几个回合的厮杀，真正活下来的，屈指一算，灿如晨星。他看到深圳惠万家优品有限公司不仅生鲜商品做的好，而且国内外品牌奶粉、奶瓶、餐具、启智类玩具、服装及布类、电子电器类应有尽有，且有知名投资人投资。风投可是独居慧眼啊，他们看准的事情，往往将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便和朱知行商议与惠万家公司合作事宜。
朱知行一听火冒三丈，指着朱笃行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眼狼，我真是养瞎了你。你下岗之后没处去，到我这里打工，我还供你读EMBA。现在，你翅膀硬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为了追到赵钱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想拿我拼死拼活打下的江山，送给赵钱纯作嫁妆，门都没有。就是我死了，你也别动这心思。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算什么狗东西。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有你好果子吃。
朱笃行说着，满脸的委屈。哥：“你评评理，这和追求赵钱纯没有任何关系，我完全是为了公司的存亡。”
赵憨想，这本是他的谋划之意。滨海通达儿童优品批发公司已经占据了省内线下市场，如果和赵钱纯的公司合并，距离上市的目标就又往前走了一大步。但前提是必须朱知行想通了。否则，欲速则不达。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朱笃行提出这事，朱知行有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赵憨默不作声，朱笃行凑到赵憨跟前，感慨地说：“电商变化速度非常之快，没有人能预料到哪里就会杀出一个对手。如果我们两家联合了，抵抗风险的能力就会大大增强，真所谓合则两利。哥，这事您可要帮我啊。您的话，他能够听得进去。”
赵憨在屋里来回踱步，思虑着如何给这个满腔热血的创新者降温。
看到赵憨仍然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拉着赵憨的手：“哥，您坐下，我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占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我已经征求了其他股东的意见，他们都支持我的想法，觉得如不抓紧两条腿走路，无法控制市场不断萎缩的局面。我想在董事会上提议，召开股东大会，大家投票表决。会议通过了，那他就没有办法了。”
赵憨听到这里，觉得不及时阻止他，可能出问题。就说：“你把我当亲哥看待，我也把你当亲弟弟一样。但我认为，至少目前时机还不成熟。”
“为什么？”
“你想想看，你那样做了，看起来是胜利了，但以后你们弟兄俩个在一起怎么相处？工作上，你是占理了，但为人处世上，感情上你却输了，你哥的面子往哪里放？你们弟兄俩的矛盾公开化了，下面的人怎么工作？再者，这个时候如果我出面，反而起反作用。什么事情都得需要时间，都得需要他自己想通了才行。思想上有疙瘩，干活就别扭，怎么能办成事呢？你再好好想想吧。你说呢？”
朱笃行听着，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了。想了半天说：“哥，还是您考虑的全面，那咱们就暂时放一放吧。可我着急的快要崩溃了！”
李强到市政府开完会后，没有回大湾县。晚饭后，他邀赵憨出来遛弯。
近年来，滨海市在公园、绿地、广场及大型居住区等场所建设健康步道，按装太空漫步机、划船训练器、推举训练器、蹬力器、背部训练器、腹部训练器、椭圆仪等二代健身器材，还实现WIFI信号覆盖，充分满足了市民多种运动休闲需求。小孩们相互追逐着，锻炼累了人们，坐下后谈论着新鲜事。大剧院坐落在水面上，晚上望去，如雪莲一般。体育公园马上竣工了。六十岁以上的老年人，坐公交车不用花钱了……看到居民悠哉悠哉、幸福满满的样子，李强觉得这块欢乐祥和的大地上，也有自己洒下的汗水，顿生了干事业的自豪感。
他们漫步在月亮湖边，微风徐来，水波不兴。夜色融融，深蓝色的天空上缀满点点繁星。赵憨和李强边走边聊，不时眺望那浩瀚的星空。突然，李强问：“你说，哪一颗通讯卫星在听咱们聊天？他们又是怎样把咱们的产品送到了千里之外？”
“就那一颗。”赵憨指着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星，理直气壮地说，然后两人大笑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李强惬意的很。他先是以股份制的形式，把种植蔬菜的、养殖猪、牛、羊、鸡、鸭的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组建为大湾县农工商集团公司，不断提高整合产业链资源的能力。种植、养殖、购销一条龙服务，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称之为第六产业。大湾县的农产品，也通过惠万家公司，摆上了SZ市民的餐桌。但商标和部分产品的质量认证迟迟没有下来，让他有点焦躁。
那天，赵憨和李强喝茶，聊起了品牌效应。李强说：“你看，山东寿光的产品，注册了‘乐义’商标，远销京津冀甚至东北三省。我们的产品也该起个名了。”
“李县长，这个我也琢磨了好长时间了，你看叫‘绿缘’怎么样？”
李强想了想，“我看可以，你看咱们的产品是绿色产品，时下，国家倡导绿色消费，千里之外的消费者有缘相会。”他看了一眼赵憨，“我解读的对否？”
“还可以说，绿色，来自大自然，源自大自然，还是‘绿源’的谐音。”说着，两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英雄所见略同，那你这位县长大人，就抓紧安排人注册吧。”但注册商标和质量认证是有时间规定的，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谈论间，赵钱纯的电话来了。
“伯伯，你和李县长联系一下，他最近有时间吗？如果方便，我想尽快飞过去。”
李强一听赵钱纯的电话，把电话抢过去：“你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过来吧。当然是越快越好。”
“哦，原来您们两个在一起了，您看，后天可以吗？”
“好的，就后天吧。明天，我安排人把有关工作准备一下。到了酒桌上，我再感谢你。”
“李县长，您说远了。我们是互惠互利，我还得感谢您们的优质产品呢!”
李强向县政府常务会和省农行汇报了工作计划，组织召开了农产品营销对接会，大湾县农工商集团公司、惠万家公司等企业参加。
会场前方显示屏上，大湾县农产品营销对接会几个大字熠熠生辉。主席台上，坐着省农行及县委、政府领导，李强、赵钱纯分坐主席台的左右侧。主席台下，坐满了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农业专业合作社、电商、微商代表。
会上，李强代表县政府，宣读了一些列农产品营销优惠政策。鼓励更多企业在惠万家平台设立旗舰店；鼓励基层农行开拓专业化、特色化和多样化的信贷产品和服务，帮助从事农村快递企业拓宽融资渠道，降低融资成本；落实鲜活农产品绿色通道政策，对符合快速和绿色通道政策的运输车辆，实施快速通行政策。
签字仪式开始了，服务员抬上两张桌子，桌子铺着墨绿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两个鲜红色的签字协议文本。
赵钱纯身着浅蓝色西装，质地考究，色彩纯正，款式高雅简练，线条自然流畅。内穿白衬衣，领结与衬衣领口紧凑吻合，裙长过膝盖。整体穿着挺括、大方，身上透着一股成熟练达、含蓄内敛的气质。
她迈着稳健的步伐，和大湾县农工商集团公司总经理奚若泉一起，走到签约桌边，在大湾县农工商集团公司与深圳惠万家优品有限公司产品总经销协议上，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她与奚若泉交换文本后，起身回转身体面向会场，一手拿着协议书文本，一手与奚若泉握手。各类新闻媒体记者早已对准了他们，咔咔咔，留下了珍贵的瞬间。大湾县的农产品插上了线上销售的金翅膀。
双方协议明确规定，生产环节出现质量问题，由大湾县各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负责；经营环节出现质量问题，由深圳惠万家优品有限公司负责。赵钱纯拿着协议文本走下主席台，脸上的自豪感掩饰不住千斤重担落在肩上感觉。
李强在致辞中说，这次对接会的目的只有一个，扩大“大湾特产”影响力，助力脱贫攻坚，促进农民增收。
会议期间，传来“绿缘”商标注册、大湾绿色农产品产地认证获得通过的喜讯，为会议增添了喜悦的气氛。大湾县融媒体有关对接会、“绿缘”商标注册、绿色农产品产地认证的报道，也通过各类渠道传到了创建食品安全示范市的深圳。
按照大湾县的销售农产品政策，大湾县政府奖励给惠万家公司伍拾万元。赵钱纯一分没留，全部捐献给大湾县残疾人联合会。记者们听说后，纷纷要求采访报道，被赵钱纯婉言谢绝了。残联主席非常疑惑，这么一个宣传企业的好机会，她怎么拒绝呢？便向李强汇报。
在李强的再三追问下，赵钱纯讲述了自己从事农产品销售的缘由。
孙海去世后，赵钱纯为了排解心中的哀伤，回到了老家大湾县。儿时的伙伴范燕燕听说后，便召集了几个知心的同学，凑到一起聚餐。大家在谈着同学们家事，张三和婆婆合不上了，如冤家对头一般。李四的孩子出生时好好的，后来发现得了自闭症。王五的老公在外面包养小三，两人打的如仇敌一般。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赵钱纯知道，他们说这些的目的，不是爆他人的家丑，而是为了排解她内心的忧伤。突然，范燕燕的电话响了。
一看是彭慧云的电话，心想，大家都在等你呢，还磨磨唧唧的。
范燕燕听到彭慧云哭喊着说，我老公出车祸了，在距离县城十公里左右的大洼村附近。
他们一起驱车赶到了现场，那场面，让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忘却。彭慧云躺在路边的水沟旁，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她老公斜躺在地上，头被撞的朝后，地上的鲜血和被碾碎的杨梅汁混合在一起，分不清那是鲜血，那是压碎的杨梅汁。在夕阳的辉映下，发出渗人的光泽。
原来，彭慧云结婚后，一直没怀孕。好不容易怀孕了，已经到预产期了，但孩子迟迟不出生。一位接生婆和她说，你老头子天天开着三轮车，出去卖杨梅，咱这路坑坑洼洼的。你坐在上面一颠簸，孩子就会生了。没想到……
赵钱纯说到这里，眼里含着泪花。那惨烈的场面始终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如果她不跟着丈夫去卖杨梅，可能不会发生车祸。我无法想象，我儿时的伙伴彭慧云，将怎么生活下去。想到那晚被讨债一幕，我觉得必须改变人生航向。
赵钱纯的胸脯微微的波动，不时发出咳嗽的声音，眼泪止不住地淌。她停顿一会，拿起餐巾纸，擦了一下眼睛。她说，为企业上市、发债固然重要，可以帮助企业跨上健康发展的快车道，或帮助其渡过难关。但比这更重要的是，如何帮助农民卖出自己的产品。外国的农产品跑到咱们国家来了，咱们为何不能把生产的产品卖到他们国家？大湾县，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啊，是否还有彭慧云那样的、我的同龄人，在脱贫的路上挣扎呢？改行，做网上生鲜去。
李强听着，脸上的喜悦渐渐没了。凝重的眼神，让人一望害怕。他走到赵钱纯身边，咬着牙，握紧拳头道：“你的改行让我羞愧。原来，我还想挂职完了，抓紧回省城去。这次，我决心已定，贫困户不摘帽，我绝不回省城。”说完，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异口同声地说：“让我们共同努力，让家乡的明天更美好！”
惠万家公司再次借力，在网站上把大湾县的杨梅、白果等水果，蔬菜、猪牛羊鸡鸭肉等获得绿色农产品认证的好处，炒得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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