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张雨涵把我和王明海拉在一起，她有一点微醉，即便如此，她还是敏锐地发现了我们俩忽然低落下来的情绪，再三给我俩敬酒，她的话依然很中听，比如，穿红衫子的走了，着绿裙子的在等着；比如，谁是你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我给王明海说：“云投入到波心里，那就是雨。”
一群人从饭店喝到了歌城，后来的很多事都有些模糊，能记起的是王明海的同学们一直在唱歌，我先是和监区长说话，后来就一直和张雨涵说，我总是在给她说王明海，都忘了她比我还能说话。可到底都说了些是什么，我都记不清了。
后来，我起身去唱歌，唱完了歌在回来时，看到张雨涵倚在王明海的肩上，我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都没动一下，她不是喝到不能动了，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并且一直就这么下去。
这个画面，是那个晚上定格在我脑中的最后一幅。当天肯定又折腾到很晚，我再一次忘了是怎么回的宿舍。
我将近中午时才起来，泡了一杯很浓的茶，有些发软的胳膊和哑铃较上了劲，直到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身体里满满的沮丧让我生出无尽的悔意，不断地怀疑人生。
在中午的一大盆牛肉羹下肚后，被怀疑的人生才才站在已不晃动的地上。后来，我打开电脑，没想着去关注中东那一块发生了什么，对各种“门”也没什么期盼，虽然沮丧在消褪，可脑袋依然跟浆糊似的，而且也睡得很足了，根本没有再能睡着的可能，想起了那些旧社会的游戏，好让这段无所谓的时间在简单地浪费过去。
没玩上几局，收到了江露向我发起的会话。我接受后看着她，她气色不错，不在办公室，是在公寓里，长发挽在头顶，一脸素颜，低胸的家居服，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一朵花，是一顿地地道道的美餐。
江露嗔怪着我的目光，把我比喻成了狼。比起面对面近距离说话，视频让我放松和放纵了很多。我也觉得自己是狼，还处在饥饿的状态里，当然，也一定是把馋涎表演给她。她故意问我中午是否吃过饭。
这和吃饭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我们对饿的表达不同罢了。或者，是她故意要摆出与我理解不同的姿态。
她再次嗔怪我，我回敬的目光有些让她不自在，她调整情绪，现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但我把她的一本正经理解为变相的鼓励，这样，我便继续看着她，她的一本正经很快又离她而去。她的手大概是去敲击电脑屏幕上的我，同时还发过来一个大锤砸扁脑袋的表情。
后来，她的手机响了，她接电话的同时，关了电脑上的麦。我什么也没干，就看着她。接了那个电话后，她的电话就像被诅咒了，总是才刚放下电话，带着歉意和我说话时，电话就又响了。而她开始接电话的时候，都会发过来一个表情，表情千变万化，大约也是代表着她对每一个电话的态度。
由于诸多电话的缘故，她真的一本正经起来，问我回家的时候有没有见过李经理。
李经理是运销公司的总经理，心宽体胖，额头浑圆，下巴丰腴，耳垂宽厚，怎么看都是一副我佛在世的形象。
我当然是见过他的。那天，我去他的办公室，他一脸微笑，眉慈目善，像见了自己亲戚一样地给我泡茶，尽管我一再阻拦，还是没拦着他，他还执意给我点上烟，而他自己是不抽烟的。我向他汇报西南片的情况，可我还没说上几句，他就笑着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干得不错，真的不错，继续努力，继续努力哦。”
我很谦虚地笑着，要继续再说下去时，他再次打断我的话，说起了公司的产能和销售。这些每个经理都给我说过，每个人也都对西南片寄予厚望。运销公司的人都知道，虽说集团公司规定全部的片区都归李经理直接管，但他愿意把权和利与其他副总分享，他从没把西南片当回事过，因为西南片是马副总的地盘，地震之后，西南片一段时间可有可无，如今，马副总将要退下来了，也把姿态摆高，不去理了，正好江露推荐了我，显然，西南片已经被视为只能是她的地盘了。
李经理的地盘是华南片和美洲片。有人的地方就要划地盘，这是常识。
所以，从李经理办公室出来后，我就把他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江露又问我有没有去过李经理家。当然是没去，连想都没想过。
她短暂的吃惊后，摇起了头。她怨起自己了，怪自己没提醒我。事实上，即便是她提醒，我也不见得真会去。
对着电脑屏幕，她说的这些我都没往心里去，进入到我心的只有她，那蹙起的眉，那摸着脖子的手，间或闪出的胸前的白皙。
江露接着说：“你在西南，回家的时候总是要给家里带点特产什么的吧！”
我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努力为自己找到避风港或者说是台阶。我说：“人李经理还在乎这个？”
话说出来后，我想起了杭州买的龙井茶，想起了陈丽容，还想起了王二坏。一切的一切都不过如此罢，在一切都为尘埃落定前，谁都是一粒不起眼的尘埃，至于落到什么地方，也不是尘埃自己能够决定的。
她把我当成了不谙世事的孩子，关切般说：“那个是不能论价值的，是面子，是礼仪……”
我笑了，为她再次不小心现出胸前那一缕让我不安分的白皙。
我说：“我是把自个这一百多斤都交给你了，有你在，其余我都不在意。”
双关语，她肯定是明白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缕阳光从窗户里偷着进来，很刺眼，原来天已经晴了。
她又说：“李经理不是王二坏，人还不错的，但是，友情提醒，下次要记着的哦。”
我想说，老子就一个推架子车的，又不是哭着闹着非要来什么西南片，是那么多的人都怕死，不来罢了，有不怕死的尽管来好了，大不了，老子躲在陈丽容的怀里吃软饭去……
不过，我回应她是时候，却是坏坏地挪喻：“明白，明白，活了这么多年，在这纷纷扰扰的人群里，如果把对我好的人排成一例，你肯定站在最前面。”
江露明显是要呸我，但忍住了，然后很开心地笑着说：“孺子可教也。”
我给王明海说：“云投入到波心里，那就是雨。”
一群人从饭店喝到了歌城，后来的很多事都有些模糊，能记起的是王明海的同学们一直在唱歌，我先是和监区长说话，后来就一直和张雨涵说，我总是在给她说王明海，都忘了她比我还能说话。可到底都说了些是什么，我都记不清了。
后来，我起身去唱歌，唱完了歌在回来时，看到张雨涵倚在王明海的肩上，我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都没动一下，她不是喝到不能动了，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并且一直就这么下去。
这个画面，是那个晚上定格在我脑中的最后一幅。当天肯定又折腾到很晚，我再一次忘了是怎么回的宿舍。
我将近中午时才起来，泡了一杯很浓的茶，有些发软的胳膊和哑铃较上了劲，直到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身体里满满的沮丧让我生出无尽的悔意，不断地怀疑人生。
在中午的一大盆牛肉羹下肚后，被怀疑的人生才才站在已不晃动的地上。后来，我打开电脑，没想着去关注中东那一块发生了什么，对各种“门”也没什么期盼，虽然沮丧在消褪，可脑袋依然跟浆糊似的，而且也睡得很足了，根本没有再能睡着的可能，想起了那些旧社会的游戏，好让这段无所谓的时间在简单地浪费过去。
没玩上几局，收到了江露向我发起的会话。我接受后看着她，她气色不错，不在办公室，是在公寓里，长发挽在头顶，一脸素颜，低胸的家居服，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一朵花，是一顿地地道道的美餐。
江露嗔怪着我的目光，把我比喻成了狼。比起面对面近距离说话，视频让我放松和放纵了很多。我也觉得自己是狼，还处在饥饿的状态里，当然，也一定是把馋涎表演给她。她故意问我中午是否吃过饭。
这和吃饭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我们对饿的表达不同罢了。或者，是她故意要摆出与我理解不同的姿态。
她再次嗔怪我，我回敬的目光有些让她不自在，她调整情绪，现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但我把她的一本正经理解为变相的鼓励，这样，我便继续看着她，她的一本正经很快又离她而去。她的手大概是去敲击电脑屏幕上的我，同时还发过来一个大锤砸扁脑袋的表情。
后来，她的手机响了，她接电话的同时，关了电脑上的麦。我什么也没干，就看着她。接了那个电话后，她的电话就像被诅咒了，总是才刚放下电话，带着歉意和我说话时，电话就又响了。而她开始接电话的时候，都会发过来一个表情，表情千变万化，大约也是代表着她对每一个电话的态度。
由于诸多电话的缘故，她真的一本正经起来，问我回家的时候有没有见过李经理。
李经理是运销公司的总经理，心宽体胖，额头浑圆，下巴丰腴，耳垂宽厚，怎么看都是一副我佛在世的形象。
我当然是见过他的。那天，我去他的办公室，他一脸微笑，眉慈目善，像见了自己亲戚一样地给我泡茶，尽管我一再阻拦，还是没拦着他，他还执意给我点上烟，而他自己是不抽烟的。我向他汇报西南片的情况，可我还没说上几句，他就笑着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干得不错，真的不错，继续努力，继续努力哦。”
我很谦虚地笑着，要继续再说下去时，他再次打断我的话，说起了公司的产能和销售。这些每个经理都给我说过，每个人也都对西南片寄予厚望。运销公司的人都知道，虽说集团公司规定全部的片区都归李经理直接管，但他愿意把权和利与其他副总分享，他从没把西南片当回事过，因为西南片是马副总的地盘，地震之后，西南片一段时间可有可无，如今，马副总将要退下来了，也把姿态摆高，不去理了，正好江露推荐了我，显然，西南片已经被视为只能是她的地盘了。
李经理的地盘是华南片和美洲片。有人的地方就要划地盘，这是常识。
所以，从李经理办公室出来后，我就把他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江露又问我有没有去过李经理家。当然是没去，连想都没想过。
她短暂的吃惊后，摇起了头。她怨起自己了，怪自己没提醒我。事实上，即便是她提醒，我也不见得真会去。
对着电脑屏幕，她说的这些我都没往心里去，进入到我心的只有她，那蹙起的眉，那摸着脖子的手，间或闪出的胸前的白皙。
江露接着说：“你在西南，回家的时候总是要给家里带点特产什么的吧！”
我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努力为自己找到避风港或者说是台阶。我说：“人李经理还在乎这个？”
话说出来后，我想起了杭州买的龙井茶，想起了陈丽容，还想起了王二坏。一切的一切都不过如此罢，在一切都为尘埃落定前，谁都是一粒不起眼的尘埃，至于落到什么地方，也不是尘埃自己能够决定的。
她把我当成了不谙世事的孩子，关切般说：“那个是不能论价值的，是面子，是礼仪……”
我笑了，为她再次不小心现出胸前那一缕让我不安分的白皙。
我说：“我是把自个这一百多斤都交给你了，有你在，其余我都不在意。”
双关语，她肯定是明白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缕阳光从窗户里偷着进来，很刺眼，原来天已经晴了。
她又说：“李经理不是王二坏，人还不错的，但是，友情提醒，下次要记着的哦。”
我想说，老子就一个推架子车的，又不是哭着闹着非要来什么西南片，是那么多的人都怕死，不来罢了，有不怕死的尽管来好了，大不了，老子躲在陈丽容的怀里吃软饭去……
不过，我回应她是时候，却是坏坏地挪喻：“明白，明白，活了这么多年，在这纷纷扰扰的人群里，如果把对我好的人排成一例，你肯定站在最前面。”
江露明显是要呸我，但忍住了，然后很开心地笑着说：“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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