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账本
“我不过说个喜欢二字，哪里不自重了？难道非要心里喜欢着，嘴上不说，扭捏的写个诗送个物件，暗示一下，才算自重？”
“许大人，我瞧着这姑娘倒是爽利，不似寻常女子扭扭捏捏的。”一将领咳嗽了声，打趣道。
“许某的私事，不劳大人操心。”
“几位信也好，不信也好，在下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月姑娘垂着眼睛说。
“信不信的，拿到那账本再说也不迟。”方翼文一锤定音，“何时行动？”
“将军若有把握，今晚就可。若要再准备准备，到时差人通知我便可。”
“准备一晚，明晚动手。你对他比较熟，我去引开人，你去找账本。不过若是让我知道，你说谎……”
“将军放心，我还想活命。再说，人也总该给自己留个退路是不是。”月姑娘接过话，幽幽的说道。
“光一个账本，想参倒陆博延还是不太现实。不如先着手清理他的羽翼。”一将领说。
“如今朝堂上都是他的人，虾兵蟹将清理起来没用，稍微厉害些的，清理起来不比弹劾陆博延简单。”
“要我说，何必整这些虚的，干脆找个机会直接……”另一将领一瞪眼，比了个杀的手势。
“丞相乃陛下的左右手，大人这般行事，可是要逼宫吗？”月姑娘沉声道。
“哪就那么严重，做的隐蔽些，谁能知道？”
“大人真觉得自己能瞒过陛下的眼睛？”月姑娘笑着摇了摇头，“天下的事，只有陛下想不想知道，没有陛下不能知道的。若大人真有逼宫的打算，或许可搏一搏。若没有，大人就是圣上的眼中钉。”
许怀信听罢赶忙道：“当心，有的话不可乱说。”
“左右在座的就这么几个人，有什么可怕的？”
“罢了，这些事容后再议，先等明日将账本找到再说。”方翼文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月姑娘。
月姑娘会意，起身道：“大人们想必还有事要商量，在下不打扰了。”
她出了方府，里面的人到底还是不信她，不过也无所谓，本就没指望着他们什么。
微风吹进巷子里，卷着枯叶飞向远方。一人站在巷尾，定定的看着她，一看便知是在等她。
她行了个礼笑道：“相爷好快的消息。”
“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陆博延沉声问，“若是对付我，你根本就不用来京城，更不用搞什么进宫献艺。”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他疯了你也疯了吗？”陆博延压着声音斥道，“你便是恨陛下，也不至……不至真想弑君吧？”
她沉默了一会，看着他说：“放心，我没疯。我不应，他也会找别人。既然如此，倒还不如是我。”
陆博延松了口气：“你有分寸便好。只是那秋祭，你当真要去？”
“这么多年了，总要见见。我该回去了，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陆博延顿了顿，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便道：“自己小心。”
阿三刚将床铺整理好，点上熏香，烛火便闪了闪。
“小姐这么快便回来了？”
“本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不过是通知我，该做什么罢了。”她走到屏风后，脱下夜行衣换上原本的衣服说道。
“他让小姐做什么？”阿三皱眉问。
“没什么，偷个账本而已。”
“账本？丞相府的？”
“自然。”
“他们打算从账目入手，推测丞相贪污的银两，以此为证据？”若只是如此，未免太简单了些。若是有个账本便能成事，陆博延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不是他们，是我。”她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洗了把脸说道，“是我同他们说的，从账本开始查。”
阿三怔了下，问道：“这账……查不出问题？”
月姑娘问：“贪污的缘由是什么？”
“自然是银钱。”阿三想了不想的说。
“若是你，你会拿贪来的银子做什么？”
“大概……吃喝玩乐？”
“那么便是花在自己身上，再不济，也是花在自己相关的人身上。”她见阿三似懂非懂，接着说道，“这些年，陆博延的吃穿用度，同一般官员并无差别。府内既无妻妾，也无外宅，更没花天酒地，做过什么荒唐事。你说，他贪来的钱，花在哪了？”
阿三想了想，既然不是花在自己身上，便是花在别人身上。除了上下打点官员，还有哪里需要他花钱？
“小姐的醉梦阁？”听说当初醉梦阁开张到铺开这张情报网，这位丞相大人都明着暗着添了不少银子。
“这不过就一部分罢了，而且后来赚了银子我也还他了。”
“那他……莫不是和这方家少爷有关？”阿三想了想，不确定的问。
月姑娘笑而不语，阿三会意，依旧不解的问：“既然如此，为何不明说。”
“那多没意思啊，左右与我无关，我就当看个戏。”
账本不出意外的偷了出来，她将东西交给方翼文后，她的任务便算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看他们怎么找了。
秋祭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每年宫中都会有此庆典，以庆祝秋收，顺便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祭典晚上会在宫中设立宴席，皇室子弟和王公大臣都会出席。
月姑娘作为献艺者之一，也早早的随着车马进到了宫墙内。多少年了啊，都变得不认识了。
引路的内监将她带到了个暂时休息的屋子，默默地退了出去。
有不少好奇的侍女前来巴望，有的是自己好奇，有的是替自己的主子各宫的娘娘来探探情况。
“也不知这天下第一乐师的名头是谁封的，如此大言不惭。宫中多少乐师，还用得着去外面请吗？”
“而且我还听说，这姑娘是青楼里来的。”
“不会吧，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家娘娘都打听清楚了。还问这种人，怎么也能在受邀之列？”
“听说那地方的人最会揣摩男人心思了，怕不是打的陛下的什么主意。”
“她也配，宫中娘娘们都是什么身份。一个妓子，也敢妄想。”
“许大人，我瞧着这姑娘倒是爽利，不似寻常女子扭扭捏捏的。”一将领咳嗽了声，打趣道。
“许某的私事，不劳大人操心。”
“几位信也好，不信也好，在下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月姑娘垂着眼睛说。
“信不信的，拿到那账本再说也不迟。”方翼文一锤定音，“何时行动？”
“将军若有把握，今晚就可。若要再准备准备，到时差人通知我便可。”
“准备一晚，明晚动手。你对他比较熟，我去引开人，你去找账本。不过若是让我知道，你说谎……”
“将军放心，我还想活命。再说，人也总该给自己留个退路是不是。”月姑娘接过话，幽幽的说道。
“光一个账本，想参倒陆博延还是不太现实。不如先着手清理他的羽翼。”一将领说。
“如今朝堂上都是他的人，虾兵蟹将清理起来没用，稍微厉害些的，清理起来不比弹劾陆博延简单。”
“要我说，何必整这些虚的，干脆找个机会直接……”另一将领一瞪眼，比了个杀的手势。
“丞相乃陛下的左右手，大人这般行事，可是要逼宫吗？”月姑娘沉声道。
“哪就那么严重，做的隐蔽些，谁能知道？”
“大人真觉得自己能瞒过陛下的眼睛？”月姑娘笑着摇了摇头，“天下的事，只有陛下想不想知道，没有陛下不能知道的。若大人真有逼宫的打算，或许可搏一搏。若没有，大人就是圣上的眼中钉。”
许怀信听罢赶忙道：“当心，有的话不可乱说。”
“左右在座的就这么几个人，有什么可怕的？”
“罢了，这些事容后再议，先等明日将账本找到再说。”方翼文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月姑娘。
月姑娘会意，起身道：“大人们想必还有事要商量，在下不打扰了。”
她出了方府，里面的人到底还是不信她，不过也无所谓，本就没指望着他们什么。
微风吹进巷子里，卷着枯叶飞向远方。一人站在巷尾，定定的看着她，一看便知是在等她。
她行了个礼笑道：“相爷好快的消息。”
“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陆博延沉声问，“若是对付我，你根本就不用来京城，更不用搞什么进宫献艺。”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他疯了你也疯了吗？”陆博延压着声音斥道，“你便是恨陛下，也不至……不至真想弑君吧？”
她沉默了一会，看着他说：“放心，我没疯。我不应，他也会找别人。既然如此，倒还不如是我。”
陆博延松了口气：“你有分寸便好。只是那秋祭，你当真要去？”
“这么多年了，总要见见。我该回去了，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陆博延顿了顿，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便道：“自己小心。”
阿三刚将床铺整理好，点上熏香，烛火便闪了闪。
“小姐这么快便回来了？”
“本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不过是通知我，该做什么罢了。”她走到屏风后，脱下夜行衣换上原本的衣服说道。
“他让小姐做什么？”阿三皱眉问。
“没什么，偷个账本而已。”
“账本？丞相府的？”
“自然。”
“他们打算从账目入手，推测丞相贪污的银两，以此为证据？”若只是如此，未免太简单了些。若是有个账本便能成事，陆博延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不是他们，是我。”她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洗了把脸说道，“是我同他们说的，从账本开始查。”
阿三怔了下，问道：“这账……查不出问题？”
月姑娘问：“贪污的缘由是什么？”
“自然是银钱。”阿三想了不想的说。
“若是你，你会拿贪来的银子做什么？”
“大概……吃喝玩乐？”
“那么便是花在自己身上，再不济，也是花在自己相关的人身上。”她见阿三似懂非懂，接着说道，“这些年，陆博延的吃穿用度，同一般官员并无差别。府内既无妻妾，也无外宅，更没花天酒地，做过什么荒唐事。你说，他贪来的钱，花在哪了？”
阿三想了想，既然不是花在自己身上，便是花在别人身上。除了上下打点官员，还有哪里需要他花钱？
“小姐的醉梦阁？”听说当初醉梦阁开张到铺开这张情报网，这位丞相大人都明着暗着添了不少银子。
“这不过就一部分罢了，而且后来赚了银子我也还他了。”
“那他……莫不是和这方家少爷有关？”阿三想了想，不确定的问。
月姑娘笑而不语，阿三会意，依旧不解的问：“既然如此，为何不明说。”
“那多没意思啊，左右与我无关，我就当看个戏。”
账本不出意外的偷了出来，她将东西交给方翼文后，她的任务便算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看他们怎么找了。
秋祭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每年宫中都会有此庆典，以庆祝秋收，顺便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祭典晚上会在宫中设立宴席，皇室子弟和王公大臣都会出席。
月姑娘作为献艺者之一，也早早的随着车马进到了宫墙内。多少年了啊，都变得不认识了。
引路的内监将她带到了个暂时休息的屋子，默默地退了出去。
有不少好奇的侍女前来巴望，有的是自己好奇，有的是替自己的主子各宫的娘娘来探探情况。
“也不知这天下第一乐师的名头是谁封的，如此大言不惭。宫中多少乐师，还用得着去外面请吗？”
“而且我还听说，这姑娘是青楼里来的。”
“不会吧，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家娘娘都打听清楚了。还问这种人，怎么也能在受邀之列？”
“听说那地方的人最会揣摩男人心思了，怕不是打的陛下的什么主意。”
“她也配，宫中娘娘们都是什么身份。一个妓子，也敢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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