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槐树下
“你和我相亲，你该不是认错人了吧，开什么玩笑。”
他只严肃的摇了摇头又道“不啊，你不是祁涛祁先生吗？”
祁涛点头“我是祁涛，可你是谁，你该不会叫王小芳吧。”
“哈哈哈，我是王小芳，不，我不是王小芳，我是王小芳的同事。我叫江楠，王小芳她今天生病住院了，想到还有约，也不好电话推却，拜托我来见一见代她向祁先生赔礼道歉。请祁先生喝一杯咖啡吧。”
祁涛笑笑“你也不早说，摆了个大乌龙，我还以为你是王小芳。”
“祁先生说笑了。”
江楠又问道“祁先生多大了，什么职业，有车有房吗，家里还有什么人？”他边说边拿出笔和纸。
平常都是祁涛询问别人，今日看了之不由笑道“这是干嘛，难不成真的要和我相亲吗？”
“不，不，受人所托，王小芳她来不了，我也好把你的情况说给她，看看合不合适。”江楠只一脸正经的说道。
祁涛点点头“没事，以后有机会再见面也不迟。”
又说了些闲话，只说有事儿才走了。
祁涛回家与祁母交了底，这次可不是他的问题，而是那个王小芳生病了。
祁母一脸失望“我今年给你算命了，大师说了，你缘分动了，怎么次次都不顺利啊，真是急死个人。”
祁涛耸耸肩，只做无奈状。
这天晚上，祁涛整理姜超的日记，只翻开日记是3月18日。
“3月18日对面那栋楼像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有时它会让人厌烦，更多的时候会有一种神奇魅力。而11楼的那一户更让人着迷。
这一户，他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紧紧拉着窗帘，要不是阳台上晾着的碎花连衣裙，就像是从未有人一样。
真好，11楼她引起了我的兴头，我一定会看见她的。”
翻了一页，是3月22日，“3月22日，我可以判断11楼，她是一个女生，晚上十点她会点一盏灯，有时她的影子会映在厚重的窗帘之上，她像是在做瑜伽，有时又像是对这镜子梳她的长头发，她的身影是多么的曼妙啊，我会在脑海里脑补出她美丽的面孔。
我讨厌那窗帘，它阻隔了我的目光，横亘在我和她之间，我想点燃一支火把，把那窗帘烧掉。”
“3月24日，我又看见她的身影了，她一定是个美丽的人，她一定有一张令人心动的脸，洁净白皙的天鹅颈，白嫩紧实的手臂，窈窕曼妙的身姿。
我买了一件和阳台上一模一样的连衣裙，一边看着那影子，一边把手中的裙子放在脸颊之上，感受着裙子的顺滑的质感，幻想着裙子之下那一具鲜活的躯体，我拉着裙子在屋子里跳舞，我觉得，我可能第一次感到，一种叫莫名的情感，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祁涛站起来，在墙上写了11楼，又画了一个五星号。
又重新翻开日记，只翻到4月1日。
“4月1日我好像已经习惯了，每天看她跳舞，她做瑜伽，或者在书桌前看书，可是她都是隔着那层窗帘，我不再只满足这种窥视，我想真正的看见她，和她说话。或许我该有所行动。”
又翻了一页是4月5日。
“4月5日她太神秘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的生活规律，我看不见她出门，看不见她拉开窗帘，只有那阳台上每天不一样的连衣裙，我该怎么办。真是甜蜜的痛苦。”
接下来是4月9日。
“4月9日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要接近她，就得先了解她吧。这天，我戴着口罩，手套和帽子，我走上了对面的楼梯，一层，一层又一层，我的心砰砰的跳着，好像要一下子跳出我的喉咙。
但这种激动让我欣喜。
我把1102的屋子的门前的垃圾，放到楼梯间里，我一件一件的扒着，她喜欢吃桃子，喜欢喝酸奶，我看到一张字条的手机号，我欣喜的把它放到我的口袋里。
我突然看到有安全-套的包装，我突然燃起一股怒气，我走到门口去敲她的门，我敲了很久，她没有开，我跑了，幸亏没开，要是她开了，我该说什么，真是贱人，是个s-货。我恨她。”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这本日记这是最后一页，其他日记再无写这11楼的事情，但祁涛觉得这11楼有些古怪。
难道是姜超饭疯狂求爱，才遭杀害。姜超这人是一个癫狂的人，做事向来极端，不过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祁涛翻完了姜超所有的日记，他算是个十足的偷窥狂，可是也不过是偷窥，就算是发现了姜超偷窥，也不至于把他给杀了吧。
但是最后的几篇日记，姜超在怕，他在害怕什么，他说的周围的那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他不是最喜欢偷窥吗？为什么自己一时间有了这样的被窥视的感觉，他不应该兴奋吗？为什么会害怕呢？
果然，人都是害怕一切未知的危险，未知的窥视，就算是他曾做过的无数次的窥视，他还是一样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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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祁涛很早起床，吃了早饭，穿戴整齐就往姜超家里走去。
今天是姜超发丧的日子，虽然不像旧时那般礼仪繁杂，新社会讲究一个字简。但是也少不得有些亲朋好友来与姜涛的父母吊唁劝慰一番。
祁涛自诩要比他们要近一些，一早便去帮着姜阿姐收拾一下，整理整理一下姜超的遗物，按着乡下的礼仪，亡者的衣物都是要烧掉的，只给亡者去另一个世界用。
祁涛认真的收拾着，把衣物一件一件折叠好，放在一旁包袱里。
他正收拾着，从一条牛仔裤里摸到一张字条，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上面写着“我在看着你，晚安好梦。”
这句话肯定了祁涛的猜测，姜超他应该被一个比他还要可怕的人缠上了，而且姜超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人的眼皮之下。
那个人究竟想要在姜超身上得到什么。祁涛愣了一会神，大脑在不停的运转着。
这时，王磊和李波来了。
“你怎么来的这么早，也不等我们一块儿。”李波只向祁涛道。
李波身量高大健壮，说话声音极大，一句话就把祁涛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我里小超家近一些，起早了就来了，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你们可见了伯伯和大娘了吗？”
李波只道“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难免伤心些，怪可怜的。”
“嗯嗯，李波，刚才姜阿姐说要贴什么东西，你去帮帮她吧。”祁涛说道。
李波应了一声，走出去找姜阿姐。
王磊看了看祁涛问“怎么了，有事儿？”
“没，没，我只是觉得姜超的死有点奇怪，可是又没有什么头绪。”祁涛说。
“嗯嗯，他之前说有人跟踪他，而且监视他，他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只是没想到后来他就自杀了。”
“他不是自杀，是被谋杀的。”祁涛看着王磊道。
王磊一脸疑惑的看着祁涛，祁涛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字条递给王磊。
“这是在他口袋里发现的。”
“这会不会是他自己写的。”
“应该不是，我想要登姜超的游戏账号，却发现他的账号注销了，他那么爱游戏如生命的人，死之前要把游戏账号注销，这有些不合常理。”
“姜超还有一个视频号，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祁涛问了视频账号，又说了几句话，李波和姜阿姐走进来，祁涛和王磊才停了刚才的话题。
姜阿姐看到姜超的衣服，难免动容，落了泪，众人又是一阵劝慰。
丧礼不甚隆重，午间在街边搭了棚子，摆了几桌子素宴。把姜超的骨灰盒送到近郊的墓地，姜父姜母哭的死去活来，对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人生最悲惨的事了。
把姜父姜母送回医院，众人才散了。
“哥几个，晚上去喝点啊。”李波笑笑道。
王磊问“去哪里喝？”
“大槐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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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严肃的摇了摇头又道“不啊，你不是祁涛祁先生吗？”
祁涛点头“我是祁涛，可你是谁，你该不会叫王小芳吧。”
“哈哈哈，我是王小芳，不，我不是王小芳，我是王小芳的同事。我叫江楠，王小芳她今天生病住院了，想到还有约，也不好电话推却，拜托我来见一见代她向祁先生赔礼道歉。请祁先生喝一杯咖啡吧。”
祁涛笑笑“你也不早说，摆了个大乌龙，我还以为你是王小芳。”
“祁先生说笑了。”
江楠又问道“祁先生多大了，什么职业，有车有房吗，家里还有什么人？”他边说边拿出笔和纸。
平常都是祁涛询问别人，今日看了之不由笑道“这是干嘛，难不成真的要和我相亲吗？”
“不，不，受人所托，王小芳她来不了，我也好把你的情况说给她，看看合不合适。”江楠只一脸正经的说道。
祁涛点点头“没事，以后有机会再见面也不迟。”
又说了些闲话，只说有事儿才走了。
祁涛回家与祁母交了底，这次可不是他的问题，而是那个王小芳生病了。
祁母一脸失望“我今年给你算命了，大师说了，你缘分动了，怎么次次都不顺利啊，真是急死个人。”
祁涛耸耸肩，只做无奈状。
这天晚上，祁涛整理姜超的日记，只翻开日记是3月18日。
“3月18日对面那栋楼像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有时它会让人厌烦，更多的时候会有一种神奇魅力。而11楼的那一户更让人着迷。
这一户，他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紧紧拉着窗帘，要不是阳台上晾着的碎花连衣裙，就像是从未有人一样。
真好，11楼她引起了我的兴头，我一定会看见她的。”
翻了一页，是3月22日，“3月22日，我可以判断11楼，她是一个女生，晚上十点她会点一盏灯，有时她的影子会映在厚重的窗帘之上，她像是在做瑜伽，有时又像是对这镜子梳她的长头发，她的身影是多么的曼妙啊，我会在脑海里脑补出她美丽的面孔。
我讨厌那窗帘，它阻隔了我的目光，横亘在我和她之间，我想点燃一支火把，把那窗帘烧掉。”
“3月24日，我又看见她的身影了，她一定是个美丽的人，她一定有一张令人心动的脸，洁净白皙的天鹅颈，白嫩紧实的手臂，窈窕曼妙的身姿。
我买了一件和阳台上一模一样的连衣裙，一边看着那影子，一边把手中的裙子放在脸颊之上，感受着裙子的顺滑的质感，幻想着裙子之下那一具鲜活的躯体，我拉着裙子在屋子里跳舞，我觉得，我可能第一次感到，一种叫莫名的情感，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祁涛站起来，在墙上写了11楼，又画了一个五星号。
又重新翻开日记，只翻到4月1日。
“4月1日我好像已经习惯了，每天看她跳舞，她做瑜伽，或者在书桌前看书，可是她都是隔着那层窗帘，我不再只满足这种窥视，我想真正的看见她，和她说话。或许我该有所行动。”
又翻了一页是4月5日。
“4月5日她太神秘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的生活规律，我看不见她出门，看不见她拉开窗帘，只有那阳台上每天不一样的连衣裙，我该怎么办。真是甜蜜的痛苦。”
接下来是4月9日。
“4月9日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要接近她，就得先了解她吧。这天，我戴着口罩，手套和帽子，我走上了对面的楼梯，一层，一层又一层，我的心砰砰的跳着，好像要一下子跳出我的喉咙。
但这种激动让我欣喜。
我把1102的屋子的门前的垃圾，放到楼梯间里，我一件一件的扒着，她喜欢吃桃子，喜欢喝酸奶，我看到一张字条的手机号，我欣喜的把它放到我的口袋里。
我突然看到有安全-套的包装，我突然燃起一股怒气，我走到门口去敲她的门，我敲了很久，她没有开，我跑了，幸亏没开，要是她开了，我该说什么，真是贱人，是个s-货。我恨她。”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这本日记这是最后一页，其他日记再无写这11楼的事情，但祁涛觉得这11楼有些古怪。
难道是姜超饭疯狂求爱，才遭杀害。姜超这人是一个癫狂的人，做事向来极端，不过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祁涛翻完了姜超所有的日记，他算是个十足的偷窥狂，可是也不过是偷窥，就算是发现了姜超偷窥，也不至于把他给杀了吧。
但是最后的几篇日记，姜超在怕，他在害怕什么，他说的周围的那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他不是最喜欢偷窥吗？为什么自己一时间有了这样的被窥视的感觉，他不应该兴奋吗？为什么会害怕呢？
果然，人都是害怕一切未知的危险，未知的窥视，就算是他曾做过的无数次的窥视，他还是一样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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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祁涛很早起床，吃了早饭，穿戴整齐就往姜超家里走去。
今天是姜超发丧的日子，虽然不像旧时那般礼仪繁杂，新社会讲究一个字简。但是也少不得有些亲朋好友来与姜涛的父母吊唁劝慰一番。
祁涛自诩要比他们要近一些，一早便去帮着姜阿姐收拾一下，整理整理一下姜超的遗物，按着乡下的礼仪，亡者的衣物都是要烧掉的，只给亡者去另一个世界用。
祁涛认真的收拾着，把衣物一件一件折叠好，放在一旁包袱里。
他正收拾着，从一条牛仔裤里摸到一张字条，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上面写着“我在看着你，晚安好梦。”
这句话肯定了祁涛的猜测，姜超他应该被一个比他还要可怕的人缠上了，而且姜超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人的眼皮之下。
那个人究竟想要在姜超身上得到什么。祁涛愣了一会神，大脑在不停的运转着。
这时，王磊和李波来了。
“你怎么来的这么早，也不等我们一块儿。”李波只向祁涛道。
李波身量高大健壮，说话声音极大，一句话就把祁涛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我里小超家近一些，起早了就来了，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你们可见了伯伯和大娘了吗？”
李波只道“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难免伤心些，怪可怜的。”
“嗯嗯，李波，刚才姜阿姐说要贴什么东西，你去帮帮她吧。”祁涛说道。
李波应了一声，走出去找姜阿姐。
王磊看了看祁涛问“怎么了，有事儿？”
“没，没，我只是觉得姜超的死有点奇怪，可是又没有什么头绪。”祁涛说。
“嗯嗯，他之前说有人跟踪他，而且监视他，他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只是没想到后来他就自杀了。”
“他不是自杀，是被谋杀的。”祁涛看着王磊道。
王磊一脸疑惑的看着祁涛，祁涛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字条递给王磊。
“这是在他口袋里发现的。”
“这会不会是他自己写的。”
“应该不是，我想要登姜超的游戏账号，却发现他的账号注销了，他那么爱游戏如生命的人，死之前要把游戏账号注销，这有些不合常理。”
“姜超还有一个视频号，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祁涛问了视频账号，又说了几句话，李波和姜阿姐走进来，祁涛和王磊才停了刚才的话题。
姜阿姐看到姜超的衣服，难免动容，落了泪，众人又是一阵劝慰。
丧礼不甚隆重，午间在街边搭了棚子，摆了几桌子素宴。把姜超的骨灰盒送到近郊的墓地，姜父姜母哭的死去活来，对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人生最悲惨的事了。
把姜父姜母送回医院，众人才散了。
“哥几个，晚上去喝点啊。”李波笑笑道。
王磊问“去哪里喝？”
“大槐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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