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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 暴风雨前

    原因无他,恣意妄为且卑鄙的多铎偷窃亲哥阿济格军功。

    阿济格虽屡立战功,骁勇善战,但平日疏于琐事,又时常犯浑。

    早在崇祯九年九月,多尔衮统军攻明前,大清诸王公大臣齐集送行,皇太极亲至演武场送行。

    多铎假托避痘为词,竞不一送,私携妓女,弦管欢歌。披优人之衣,学傅粉之态,以为戏乐。

    皇太极严厉训斥多铎,罚银万两。

    此次多铎将阿济格招降部分锦州明军、鳌拜守山功劳全部揽为己有。

    得知讯息的皇太极盛怒之下革除其贝勒爵位,罚银一万两。

    崇祯十四年五月初六日天气晴,空气质量优。宜启动节能模式,忌催战。注:大雅大俗。

    端午节前夕,龙骧营正式完成整编,五月初三日放饷后休假两天半。

    五月初四、初五两日,卯时时分,朱慈烺将直隶并辽东镇舆图翻出来,一看便是小半天。

    黄伴伴犯嘀咕,近来殿下癔症病情刚有好转,怎地又嗜睡,一觉五六个时辰。

    初六日,朱慈烺吩咐黄伴伴准备笔墨,之后凭借记忆绘制直隶并辽东镇的地图。

    黄伴伴瞥了一眼,画得忒儿精细,诸多详细的山川河流旁边的舆图上没有啊。

    朱慈烺忙碌一上午,用过午膳,向龙骧营而去。

    中军军帐。

    张安和赵守时相继被召来。朱慈烺睡足了神清气爽,打起十二分精神,将二人描述逐字逐句铭记于心。

    朱慈烺嘱咐二人今日之事连妻子儿女都不能提及半个字,保密等级,绝密。二人稀里糊涂退至帐外。

    黄昏时分,朱慈烺卷起手绘版的辽东镇地图来到营中住所,展开舆图,悬挂在一面空墙上。

    朱慈烺负手而立,一看便是两三个时辰,连续数日皆是如此。

    是日,朱慈烺与铜镜里的自己对视。来到这个时代,他欣然地发现视物清晰,视力五点一二的模样。

    初至此地,肤白若雪,经过数月风霜日晒,倒是黑了些,身量猛增不少。

    如今再端详,与那个时代对比,约莫九成九相似,几乎察觉不出差别。

    内眼角带钩尖锐,眼尾略微上翘,目光愈发凌厉。

    茶舍雅间内。朱慈烺叉开腿,斜倚桌几。等了一会儿,张世遵急匆匆步入雅间。

    朱慈烺笑道:“天塌了怎地?”张世遵呼哧带喘地说道:“郑……郑崇俭……定了死罪。”

    “我知道。”朱慈烺漫不经心地说道。

    张世遵灌一盏茶水,“不是,郑崇俭要被斩首。”

    朱慈烺闻言一怔,坐直身子,一晌,又躺回去,保持斜倚茶几的姿势,缓缓开口道:“罢了,罢了。”

    近几日,朱慈烺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未参加朝会,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崇祯啊崇祯,你要作到何时?你名义上的亲儿子难道会害你不成?刚愎自用,杀一个罪不至死的督师,究竟能得到甚么?心情舒畅?三军上下一心?朱慈烺默然不语。

    张世遵道:“今儿上午,我看到辅兵们在挖壕沟,热闹得紧,尘土飞扬。”

    朱慈烺淡淡道:“他们习练鸟铳射击已久,我让魏收带他们上午挖壕沟,下午再将其填回。”

    张世遵提议道:“听闻山东地界盗匪四起。不知殿下何时亲率龙骧营,真正去打一仗?”

    “快了。”

    ……

    郝总旗前往郑芝龙府邸呈递朱慈烺亲笔书信后,又带领押解官差与巫蛊之祸牵连的罪眷,抵达澎湖巡检司地界。

    返程时经泉州至扬州,再由扬州直抵天津,此时已然在返京途中。

    一路上,饶是郝总旗悉心看护,仍有三十余人水土不服害了病,不知在澎湖瘴疠之地,能否活得下来。

    临近六月,郝总旗一行人回到京师后,去朱慈烺那复命。

    朱慈烺详细询问一路上他们的遭遇,一个多时辰后,郝总旗才从茶舍中出来。

    雅间内,朱慈烺维持低消耗节能模式,享受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此行有人获赏有人受罚,自不必说。几日后,朱慈烺把锦衣卫、京营兵士、顺天府衙役三方信息汇总后,将郝总旗提为试百户。

    见郝总旗出一趟远门,便升为试百户,刘尚德着实羡慕,寻思自己几时才会升任总旗。

    刘尚德清早跟随龙骧营训练,黄昏时分再去听国子监生员教习识字。不过,邸报上大部分字他还是不认识。

    刘尚德每次去诏狱给孙传庭送邸报,孙传庭看完后,会将邸报交还给他。刘尚德转身离开时,他曾多次听到孙传庭叹息。

    今日,他又来送邸报,孙传庭破天荒地出声询问:“近些时日,朝中可有人催促出战?”

    刘尚德回道:“督师,我哪里知道这些。”

    孙传庭叹道:“唉……此时若决战必败无疑。”刘尚德不再搭话,接过邸报,转身离去,耳畔孙传庭的叹息声愈发微弱。

    在回营的路上,刘尚德反复思量那句“此时若决战必败无疑。”是否应上报?踌躇再三,他决定去寻耿郅。耿郅急匆匆地向尚在营中的朱慈烺禀报。

    朱慈烺无奈地说道:“我又如何不知,为之奈何?”

    此时衮衮诸公弹冠相庆,俨然一副“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的态势。

    仿佛只要洪承畴发起攻势,大明中兴在即。

    不了解情况的,会以为大明天兵将不日进抵赫图阿拉。

    即使身为储君的朱慈烺讨人嫌地泼众臣冷水,又有多少人支持?

    半晌,朱慈烺敛回心神,问道:“世遵可在营中?”

    耿郅回道:“方才我见副总兵在与辅兵挖壕沟。”

    “告诉他,明日老地方见。”

    翌日,到了约定时间,茶舍雅间内三人扯闲篇。张世遵问道:“若按殿下的话,洪亨九此时与鞑子决战必败无疑?”

    朱慈烺反而问道:“可知国朝文臣武将最大的弊病是甚么?”

    耿郅接茬道:“文恬武嬉?”

    朱慈烺叹息,“是没有自知之明,在极度自负与自卑之间反复横跳。

    一打个甚么胜仗,便嚷嚷大明天下无敌;一打个败仗,要么鼓吹敌军势大,要么弹劾边将畏敌如虎。

    本宫最瞧不得打个胜仗,朝臣便大言不惭,夸夸其谈大明天兵如何如何。过段时间,阵前小败讯息传来,私下又讲闲话扯甚么清兵势大。

    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都会趋利避害。敌军也是人,谁都怕死。”

    张世遵长叹一声:“可国朝内外交困拖不起。”

    朱慈烺道:“不知洪亨九还能硬抗多久。谁经得起一封又一封书信催战,隔三差五再派遣这给事中、那兵备道传信催促。唉,洪亨九抗压能力真不算弱。”

    三人闲聊一个时辰,张世遵提议去听会儿小曲。

    勾栏瓦舍。

    张世遵轻声道:“模样真不错,是位秦淮河来的曲伎。

    朱慈烺不知怎地,忽然想起成国公府那女子,在骆养性府上过得如何?自己可别害了人家。

    台上女子竖抱琵琶,轻抚四弦。

    恰似二玉相触,发出悦耳碰击声,唱腔如清泉流淌,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