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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4——三成村

    三成村在我们市,算得上是比较落后的农村,在村里也只有少许的青壮年会选择在家务农,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选择在发达地区扮演城市建设者的角色。

    三成村的人均房屋面积肯定会让一些大城市人“望洋兴叹“,村民家家户户都是占地上千平方的四合院,每家每户的院子外面还自带一个天然的绿植园,虽然地里种的都是清一色的大白菜。

    村长家位于村子的西头,房屋的构造与别家无异,由于事先已经打好了招呼,热情好客的村长已经早早地在院子里放置了一张八仙桌,桌上的菜篮子里堆满了翠绿的黄瓜和嫩红色的西红柿。从蔬菜表皮上挂着的水珠不难看出,这些蔬菜已经被洗净。

    农村不像城市,招待人可以拿一些香甜可口的水果,在我们这里,朴实的村民几乎都是用自家园地里的果蔬来招待贵客,别看这一篮子可能还没有几个苹果值钱,这可能是农村人能拿得出手的最高待遇。看到眼前这一幕,朴尚源不禁心里一暖。

    “余村长好。“朴尚源一进门就客气地把双手伸了过去,这算是友好的象征。

    毕竟身为一个检察官村民或多或少是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他们会惧怕,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

    所以自己先要放低姿态,让他处在一个舒适的环境当中,这是心理学并不是微表情,但是微表情也是心理学的一个分支,因此他懂这些人其实并不奇怪。

    村长并没有着急去接,而是慌忙地把自己的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才恭敬地伸到朴尚源手中:“你们几个是监察厅的领导?“

    “对,我们是东部地检的。“朴尚源把检察官证亮了出来,其余几个人也跟着掏出了各自的证件。

    村长左看看右看看,也算是终于确定了几人的身份。

    “真是检察官的领导!婆子,赶紧给烧点水。“村长对正在院子里忙活着的老妇喊道。

    “不客气!村长,我就简单地向你打听个人。“朴尚源接过村长递过来的马扎。

    “不喝水,来吃黄瓜,来吃黄瓜,这都洗好的。“

    村长也是个直肠子,伸手从藤条编织的菜篮子里抓了几根黄瓜,往朴尚源几人手里一人塞了一根。盛情难却,几人只好一人握着一根小黄瓜,尴尬地站在那里。

    乡村的人十分质朴,毕竟解人员,其中有的人学是从农村出来的,面对这样质朴的老人,他觉得此次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阴暗,全村谋害一个人。

    并且通过微表情分析,他觉得村长也不像是在刻意迎合自己,反而是一副平常心态。

    把几人安置好后,村长这才开口对朴尚源说道:“领导,你们想问啥?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说。“

    “村长,不要喊我领导,我姓朴,您直接喊我小朴就可以。“

    说着,朴尚源从手提包中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好的,朴领导,你们问吧。“村长习惯性地从腰带上掏出了烟杆。接着他又娴熟地从灰色布袋子里抓了一把烟丝按在了烟窝里。点燃后,村长嘬起嘴巴使劲地吧嗒了两口,院子中很快便传来种植烟草的特殊味道。

    朴尚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并没有打搅。

    “好这口。“村长抬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以为自己抽的旱烟让几人有些不适应,因此才有些尴尬的冲几人解释。

    “没事,您抽您的。不影响。“

    “朴领导,你要问谁?“村长开始进入了正题,抽了一口旱烟之后就将烟头拿得很远,似乎是怕烟呛到嘴了。

    “是这样,你们村以前有没有一个叫余有才的人?“

    “『有』字辈,那应该快五十了吧?“村长张口反问。

    在村落里聚居的人,大多都是一个姓的亲戚,同姓之间的论资排辈很是讲究。在农村新生儿取名字可不像城市那样可以随便乱来,你在城里,只要能入上户口,起个英文名都没人管你。

    而在农村,婴儿一出生就要算辈分,这种辈分都是从族谱上排下来的。拿三成村举例,这里的人大多都姓“余“,如果婴儿出生时按照辈分排是“有“字辈,那小孩的名字就要取“余有ד。

    除非有那种一出生辈分就很高的婴儿,否则只要是族内的人,一听到名字,就能把对方的年纪猜得七七八八。

    “对,有四十八九岁了。“朴尚源回答。

    “我们村有两个人叫这个名字,不知道你们说的这个余有才……“

    全国大概有几万个人是聪明,这并不是稀奇的,村里起重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有可能是个秃子,身高只有一米六五,长得不是很好看。“朴尚源说。

    “哦,你说的是三秃子这个王八羔子吧。“村长嘴一秃噜,说了句脏话。从他愤恨的语气中朴尚源不难看出,这个“余有才“弄不好是个村里的害群之马。

    “他的外号我不清楚,只要村长能对得上号就行。“朴尚源选择在村里询问有关情况,现在看来真是明智之举,显然我们眼前的村长已经进入了状态,只见他又吧嗒了两口烟,确信地说道:“一定是他,肯定错不了。“

    “能不能跟我介绍介绍他的情况?“朴尚源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这个三秃子,在我们这十里八乡名声可坏着呢,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他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姐,他俩姐出嫁以后就跟这个三秃子断绝了关系,据说他大姐嫁给了一个有钱人,三秃子的父母后来也被接到了城里养老。“

    “那这个三秃子还在不在村子里?“朴尚源见村长说得活灵活现,生怕弄错了人。

    “不在了,我都有五六年没看见他了,他的地都荒了好多年没人种了。““他两个姐姐是什么时候出嫁的?“

    “那太早了,最少有十年了。“

    “这个三秃子有没有讨老婆?“根据朴尚源几人的猜测,这个死者有可能是单身,所以这个问题很关键。

    “怎么可能没讨过老婆?而且他还讨了两个,活活地把人家都给祸害了!“

    村长有些气愤地说道。

    “这怎么说?“朴尚源微微皱起眉头,苏书桢几人跟着也竖起了耳朵。从村长这说话的语气,很有可能这里面有我们不掌握的矛盾点。

    村长眼睛微眯,抬头望了一下远方,陷入了回忆:“三秃子的第一个媳妇是咱们隔壁村的一个女娃,女娃生下来不会讲话,找不到人家,才嫁给了三秃子。

    三秃子他娘为了这门亲事,几乎卖掉了所有的值钱的东西,可这个不争气的货,刚把媳妇娶回来没多久,就天天折磨人家,一句话说不好就用棍子打,用缰绳抽。

    他自己在外面欠了赌账,还不上钱,竟然让他的债主轮流糟蹋他老婆还账,这种畜生事,这狗日的都能做得出来。

    那个女娃受不了,偷偷跑到外面,结果被村里的两个混子抓住,一顿毒打,差点就没命了。最后,那个女娃的父母没办法,只好把她送到了我那儿去,让我救治。

    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可三秃子还不满足,还继续寻花问柳,后来还把村子里唯一的一棵桃树给砍伐了。“说到这里,村长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这个畜生!“

    “这个三秃子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你应该很了解吧?他是怎么对待你们村的人的?“朴尚源看了看村长的神『色』,发现他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和愤怒的情绪,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大。

    “这个畜生,每天吃饱了撑的,就在村头遛鸟,还把家里的猪圈也给拆了,弄得鸡飞狗跳,还把家里所有的房屋都给拆掉了,还把村里那棵桃树都给拔掉,弄得村里的庄稼都没有地方种,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村长恨恨地说道。

    “村长,你是怎么知道他在村里的这些劣迹的啊!“这是朴尚源最想知道的一点。

    “他在这里的事儿,在村里可是个大事儿。“村长笑呵呵地说道:“村里人谁不知道他这个恶霸啊!村民们见了他,就绕路走。我那老伴,也是在村里长大的,当初就看不过眼他那德『性』,没过多久就带着我和他爹去找他,可是这个畜生死活不承认,说他做的事情是为了让我们村里人能够多收一些稻谷,这才出此下策的!“

    “还有“村长接着往下说道:“村里人都知道,村里的人都是一丘之壑,这些人见他这么做,一个个心里都很痛苦。“说完,村长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这把年纪了,不能再帮助村民做什么了,而且我们村人口少,我们也没办法啊!“

    说到这里,村长有些伤感地低下了头,似乎他也是一个孤独无助的人。

    见村长有些难过,朴尚源忙安慰着说:“村长,别难过,村民们也有人想帮助你啊!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但现在他已经死了,所以我们应该要找到杀害他的凶手是谁,这点也希望您能够理解。“

    “谢谢领导的好意,可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是一些普通百姓。“村长叹息着说,似乎他也有自知之明,一个穷山沟里的人,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我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还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此时的邱秀敏铁青着脸坐在朴尚源的身边,不难看出她在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女性大多都是感性的,对于别人的遭遇,他们都大多都是抱着同情的目光去看待,感同身受并不适用于相同的两个人,但是适用于女人,女人对于女人的婚后遭遇,大多都是抱有感同身受的态度。

    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婚后。久久会遇上怎样的一个人,而这个人会让他的生活变得怎样?女性会幻想。

    村长说得正起劲,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微妙的感情变化:“后来三秃子的老婆怀孕了,一直到临产那天这孽畜还在别的村打牌,女子羊水都破了,根本来不及去医院,只能找稳婆过来接生,可娃儿胎位不正,只得到大医院割肚子取出来。

    去大医院三秃子根本拿不出钱,硬是要在家生,结果给耽误了,娃娃跟女子都没保住。

    人命在某些人眼中竟然如此卑贱。这一刻,朴尚源竟然觉得这是老天开眼收了余有才这个祸害一方的孽畜。

    有能力的女人,当她们面对婚姻不幸时,她们不会委曲求全,更不会妥协于对方,而是会选择“离婚”,结束一段让自己变得“差劲”的婚姻,就像某些明星的“婚姻”一样,合则来不合则散,不幸福就离开。

    可现实生活中,普通人是占大多数的,当她们遭遇不幸的婚姻,是没有能力说离婚就离婚,更没有能力把握获得孩子的抚养权。

    她们可能为了孩子、为了自己、也为了不连累父母,权衡利弊之后选择继续生活在“不幸”的婚姻当中。

    可是她们一定要明白,即便因为各种因素不愿选择“离婚”,但是也要懂得自救,不要继续安于现状。

    可现实却是恰恰相反。

    朴尚源感动深受。

    村长没有察觉到朴尚源的变化,吐出一口烟雾接着说:“这第一个老婆结婚还没到两年,就被三秃子给祸害死了。人家女子的兄弟要把他的胳膊腿给卸掉,吓得三秃子一年没敢回家,后来听说去什么广州打工去了,还学会了开汽车。

    过年回来那是穿西装,打领带,搞得自己跟个老板似的。刚过完年没几天,他就从外面又领回来一个女子,有三十多岁,长得水灵,唯一不好的是,这个女子带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娃。三秃子后来就和这女子在村里过上了,俺们村人都以为这下三秃子能干点正事,没想到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没事就去赌钱,欠的是一屁股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