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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4----领居

    朴尚源马上安排人排查了市内的冷藏库和低温储雪区域,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排查结果出来了,全市的冷藏室都没有发现近期有特殊的冷藏记录,冷藏室对于室内东西的进出和经手人有着详尽的登记,排查显示,没有异

    不过,市立医院却出现了一一桩丑闻。一具尸体被盗了。

    拿到这个消息,朴尚源和陈锋都兴奋了。果不其然,是一具女尸,肚子里有几个月的孩子。

    死者在怀孕期间感染疾病去世,经家属同意尸体作为医学研究,放置在医院的储尸池中。

    警方开始排查的时候只查了医院的停尸间,对于医学研究用的尸体没有进行排查,所以才没发现它。不过也是凑巧,学期末的时候医学院进行现场教学课时,意外发现尸体好像少了。从充满福尔马林味道的水池里将所有尸体打捞上来后,发现唯独不见了这具尸体。

    这个事儿轰动了整个医院,算得.上一桩货真价实的丑闻了。医院调取了所有的监控和设备,竟然没有找到这具尸体消失的痕迹,最后只好把问题归咎于陈旧到罢工的监控摄像头医院的监控什么都没有拍到,也就是说,随便一个什么人穿着白大褂把尸体放在推车.上推出去,几乎都不会碰到任何障碍。

    毕竟,谁能料到有人会偷窃一具尸体!

    不过似乎有个护士注意到了异常。一番询问,她告诉我们,几个月前的某天她在走廊中闻到十分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当时她还站在原地左右张望了一下,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现。

    尸体的来源找到了,这个最大的疑问解决了,我们却陷入了更大的困惑。

    房间里被发现的唯一一具尸首,竟然是一具医学院的研究尸体。有人煞费苦心地偷走一具浸泡了近一年的尸体,还把它搬到刘乐天的房里,目的到底是什么?

    别说是陈锋,就是朴尚源也糊涂了。朴尚源将现在手头掌握的所有线索汇总了一下,也没有看出任何能够开阔思路的端倪。

    更麻烦的还有那条狗。

    这条狗在刘乐天的梦里出现,在现场留下了毛发,可是没人见过它。

    刘乐天在梦里听到它激烈的吠叫声,可是他又没办法说清楚这条狗的外形,只反复强调在现场听到了狗叫。

    从刘乐天颠三倒四的陈述来看,他对这条幽灵一样的狗也一无所知。但现场发现的几根狗毛又确凿无疑地证实了那条狗的存在。

    作为一个刑侦人员,证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我心里还是有一一个巨大的问这条从来没有人见过的狗,在腐尸溃烂、血水遍地的房间里干什么?

    况且,似乎到过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忽略了它的存在,包括那位救刘乐天的邻居。

    确实,现场有条狗这事儿,救刘乐天的邻居怎么也丝毫没有提到?

    “可能她发现刘乐天的时候,狗已经不在现场了?”陈锋皱着眉头嘀咕。

    不可能的那那条狗和那个邻居应该都是赤裸裸的证据,他们没必要这么做的,那么目前看来也就是证明这两个一人一狗和那个男人之间应该是有什么关联的,目前看来的话也只有做这种可能性了。

    无论如何,有必要请她再来警局协助调查一次。

    这个邻居叫邬静,是个年轻女人。再见到她的时候,我有点儿吃惊。离上次见面不过两周,她好像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接到报案那天我见过邬静一面。当时她看起来很惊恐,但整个人还是年轻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面色挺红润的,可不像今天这么面色蜡黄,憔悴得不行,仿佛三魂不见了七魄。

    陈锋也很吃惊,不过他是被邬静的打扮给小小惊到了。毕竟,不是每一个女生都这么有文艺气息,亚麻宽袖衣服、窄口裤,一头乌黑的辫子和清秀的面容,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很有森女范儿,是个十足的文艺女青年打扮。

    这样的打扮其实离不开他的家庭,他的家庭应该是十分殷实或者是家里小有所成的人。

    陈锋问邬静当时看到刘乐天时具体情况如何,邬静看起来有些不乐意:“我上次来报案不是说过一次吗,还要再重复一一回吗?”

    “对。”朴尚源点头:“麻烦了,这是新同事,韩警官。”

    邬静微微皱了下眉头,说:“好吧。当时我正从楼上下来,打算下楼扔垃圾。因为着急下楼,所以步子有点快一”

    她刚要接着说,陈锋打断她:“等一你为什么要走楼梯?”

    “电梯坏了。”邬静说。确实,当天邬静来的时候还有强调电梯坏掉了。

    “我走到那层楼的时候,看到有个人歪倒在楼道口,就靠着大门。我当时有点担心,急忙.上去晃了晃他,结果毫无反应,把我吓坏了。”邬静轻轻掩了一下嘴巴,接着说:后来我就打电话叫来了警察和医生,再后来我就去警察那里协助调查了。”她苦着脸说:“垃圾都落在楼梯间,没来得及收。”

    这次我们叫她来,关键是想问问狗的事儿,陈锋直截了当地问她,有没有在现场发现一条狗。

    “怎么会有条狗?除了那个晕倒的人,我什么都没看到。”而且邬静表示,现场那种恐怖的环境里,不可能有狗。

    “那你认识那个晕倒的人吗?”陈锋问。

    “不认识。”邬静回答得很干脆:“见过一两面吧,有点印象,但没说过话。我不是那种到处和人打招呼的人,平时和这个楼里的人没有什么交情。”

    陈锋没再说什么,歪着头看看朴尚源。

    他问的这些其实朴尚源第一次询问的时候都问过了,所以并不吃惊。朴尚源想了想,问他:“那你当时在现场留意到什么异常情况吗,比如奇怪的味道?”

    邬静表示她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这下连陈锋都大吃了一惊。

    果然,邬静离开之后。他马上转过头对我说,这个邬静有问题。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是刘乐天有问题呢。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是刘乐天有问题呢。现场到底有没有气味,我们都是听他们说的。

    勘察现场的同事回来说,出现场的时候确实味道非常难以忍受,不过从邬静的讲述来看,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他似乎完全没有闻到那些值班民警所闻的味道,但是事实的情况真的是这样吗?如果味道不那么严重,又怎么会让这些处事不惊的警察记得这么清楚呢?现在来看两方之中肯定有一方是说谎的,那那么说谎的一方绝对不可能是警察,只可能是邬静。

    陈锋都糊涂了,现场勘测的同事都说味道很大啊,这不正说明邬静在说谎吗。况且房间中有这么一具腐败尸体,怎么会没味道?他犹豫了一下,补充说:“按照刘乐天的说法,甚至都不止一一具尸体。”

    朴尚源的疑惑是,邬静如果要说这样的谎话,那也太明显了。如果她刻意说谎,至少得掩饰一下,而不是这样赤裸裸地骗人,这相当于自投罗网了。

    陈锋沉默了。直到医院丢失的那具尸体的相关文件送过来,才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连忙探过头来看。

    文件显示,丢失的尸体名叫彭玲,是一名年轻教师,患病去世。去世时处于孕期,孩子已经七个月,同期过世。

    肺部疾病让她在孕期去世。但记录显示,她未婚,所以孩子父亲没有记录。医院的检查记录上都是彭玲家人签字。

    陈锋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他思来想去很久,才找到我说:“死者资料显示与刘乐天毫无关系吗?”

    朴尚源点头。

    这些算是基本的刑侦工作内容。我们见到彭玲的家人,首先询问的,就是认不认识一一个叫刘乐天的人。

    陈锋的顾虑我也有。

    尸体是被盗的,而且是自然死亡。那么这个案子目前只能算一个盗窃尸体案了。

    不过刘乐天那段对现场的恐怖描述一直在我脑海里徘徊,照他的说法,现场有至少三具尸体。

    这是本案最大的矛盾之处,勘查现场的结果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尸体的痕迹,未免太反常了。

    一切迹象都显示,刘乐天撒谎了。但他的表现似乎又不像。况且他撒谎的动机是什么?

    “说明他也牵扯其中呗。”陈锋说:“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对刘乐天并没有任何不利,他最多算是个现场证人,虽然有嫌疑,但毕竟没有发现任何他涉案的直接证据。现在能把他和这个案子联系起来的,就是这段似是而非的回忆了。”

    这时,鉴定科的电话进来了。

    现场除了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没有发现其他异常,这都是当初鉴定科给我的文件.上显示的。但上次刘乐天来,说现场有三具尸体后,朴尚源坚持对现场再做了一一次微量物证和DNA的取证。

    电话里的同事声音很低沉:“你到实验中心来自己看,电话里说不清楚。”

    看到报告朴尚源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我亲自来看,这次的事情确实不一般。

    痕迹检验显示,现场有过第二个人的血迹,除了女性死者之外,竟然还有一个人的DNA和血痕存在。刘乐天没骗我们,现场的确有过另一个人,至于是不是他说的还有两个人,还不好说。

    “不对。”鉴定科的老冯目光炯炯:“我们的检测结果显示,这个人的痕迹时间也不是案发那天的。大片血迹至少在三个月之前就出现了,因为量大,所以很容易就检测出来了。而这次发现的痕迹可能量太少了,是我们在几乎对整个房子进行大面积反复查找后,才在房间的一处角落里采集到的。但这次的血迹是新鲜血迹,时间不久。”

    朴尚源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案件某个环节缺失了,所以我们甚至都没有摸到它的基本脉络。作为一个刑警,这是最让人烦躁的地方。

    那么也就是证明是没有错的,事实证明刘乐天。完全没有说谎的可能性,而事实证明在案发现场确实是有三个尸体,那么这样的语言也就解释清楚了,那个人的种种迹象。

    但是那样的女人呢,那个女人又会做什么解释呢?

    现在看来,刘乐天不算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他的每个证言似乎都显示他是无辜的,充其量只是个现场的见证者,但有一一个问题是急需搞清楚的一为什么单单选他的房子作为犯罪现场?

    没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是由分局给朴尚源送来的。

    应该说,这是个不算巧合的巧合。

    在查到血迹的同时,鉴定科就开始进行DNA比对。犯罪人口和辖区人口DNA数据库并不算大,比对还是很容易的。不过鉴于k国现在的DNA采集还不是必备项目,所以库存DNA远远不能满足侦破案件的需要。如果某个犯罪分子或者受害人的DNA恰好在库里,那完全可以归结为运气。

    这次,朴尚源的运气就很好。

    另外一一个血迹的DNA居然在数据库中比对上一名本地失踪人口,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让我和陈锋看到了一一线曙光。

    失踪人口林啸,男,35岁,系统工程师,未婚,父母都在外地。

    前段时间父母和他失去联系,电话、微信都没有回复,公司同事也不见他来上班。后来父母赶到他的住处,也没发现他的任何踪迹,于是报案。

    当时警方全力侦查,调取了沿途摄像头,录像显示,林啸在某天夜里从单位下班后返回家中的路_

    上,进入一个僻静胡同后就消失了,再没出现。之后这段路段有多名路人和车辆进出,加上有两个关键路段的摄像头坏掉了,导致没能形成连贯视野,查看去向未果,不排除被劫持的可能。

    因报案后警方采集了林啸日常用品中的DNA痕迹,所以数据库中存有他的信息,鉴定科一一经数据查询,马.上得到反馈,再与分局失踪人口调查部取得联系,确定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