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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前世死因终得见

    两人因为这个问题僵持了许久,久到银幕上的电影接近尾声。

    许良舟仍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是赞成又或者是不情愿。

    出了影院,也是漫天飘雪。

    叶染眠只穿了件厚大衣,冷的手指冰凉,落在许良舟的脸上时,将许良舟冻了个激灵。

    “以后出门记得带个帽子,耳朵都红了。”

    许良舟不说话,眼神跟着叶染眠的手滑动。

    从因揉捏而发痒的耳尖,到欲言又止的唇角,再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泛红的眼眶。

    一寸一分,都带着浓浓的不舍之情。

    许良舟低头,捉住那只手贴在面颊上:“不去行不行?婚期已经很近了。”

    叶染眠眼里含着泪,唇角努力上翘却在半途被昨天收到的消息压下。

    想要回答的话在嘴边,扎的嗓子都疼,一字一句从喉咙里出来时都带了血:“不行。”

    那是使命,是责任。

    我们不能享受了权力,却不履行该承担的责任。

    叶染眠展开指腹在许良舟面上摩挲了片刻,浅浅舒了口气:“我走了。”

    没有人接她的这句话。

    等叶染眠走出去两三步,后面的人才忽然无比平淡的开口:“今天你去了,我们今后就再也不要联系。”

    忍了很久的泪水忽然间倾泻而下,携着刀片似的寒风,刮得人面上生疼。

    好像有什麽东西从心口猛然间摘了去顺便塞了一把刀片留在伤口处。

    叶染眠抽了抽因为哭泣而感到呼吸困难的鼻子,没敢回头,她说:“好。”

    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次和叶染眠见面,许良舟会不会后悔当初把话说的那样绝情?

    后来玄度也曾问起过,但是许良舟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也不知道摇头的意思是不会说那样的话,还是说自己不后悔。

    周围的一切忽然间开始加速,好像是有人摁下了快捷键一样。

    沈愿棠站在黑暗中,看积雪融化,看许良舟在新年时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去见叶染眠的父亲。

    两人说话看上去很和谐,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叶染眠久久没有消息传来,所有的一切都很平淡。

    直到周围忽然间变成一片黑暗,有寒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吹来。

    沈愿棠总觉得像是梦境尽头的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将异界的风从那边传过来。

    等黑暗散去,沈愿棠发现自己站在漫无尽头的海面上,脚下的海面因为太深泛着黑色。

    一架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飞机正从这片海域上空飞过,尾翼冒着浓浓的黑烟。

    不多时,一头朝着海面扎下来。

    有几个白色的影子从机舱脱离,慢慢的随着风向远处飘。

    其中一个白色的影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脱去了背包,往海面上跳。

    另一个白影子也跟着往下跳,在半途中抓到了前一个影子后,两人一块落到了早有准备的小船上。

    小船上还有别人,他们合力抓住了第二个白影子,扒了她的背包,捆住手脚往她身上涂抹了一些东西后,将白影扔进海里。

    那一瞬间,沈愿棠似乎也感受到了无尽的寒意,冰冷的海水从每个毛孔钻入体内。

    胸口像是被压上了块巨石,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愿棠捂住胸口,面色憋得通红,额角也冒出了青筋。

    窒息感将脑袋憋得生疼,眼前的一切都带上了星星。

    沈愿棠踉跄着半跪在地,双手捂在脑袋两侧,企图压下那种莫名的不适。

    忽然间身体传来轻微的噬咬感,痒酥酥的,麻麻的。

    寒意从脚尖渐渐没过头顶,从肌肤表面渗入骨髓,将痛觉压下去大半。

    但也仅仅是大半,噬咬感渐渐变得更强烈,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体表面离开。

    周身三尺的水流被红色晕染开,围绕在身边的鱼越来越多,个头越来越大。

    沈愿棠只觉得好像身体被什么撕扯着,血肉,连同灵魂,被鱼嘴一口又一口带离身体。

    疼的让人无法站立,即使在原地来回打滚也没办法减少半分。

    肌肤上冒出的汗水是凉的,灵魂是分散的。

    许良舟的面孔忽然间又出现在眼前,笑眯眯的,唇角扬成一条w形的线条。

    可爱又柔软。

    叶染眠眼角冒出一颗泪,在忽然间落下时变成了晶莹的珠子。

    看质地和形状,与沈愿棠手里的遗梦珠一般无二。

    但彼时的沈愿棠已经痛的无力去关那些东西,只能蜷缩着身体,躺在原处。

    叶染眠的最后一眼,是满眼的獠牙,最后变成了无尽的黑暗。

    沈愿棠的视角,看到的是眼睛像灯笼一样巨大的不知名鱼类,将嘴巴张到匪夷所思的角度,一口将那半幅人形吞入腹中。

    然后,一双穿着僧鞋的脚出现在面前,那人蹲下身,伸出手。

    沈愿棠没有回应,因为那疼痛已经将她所有的力气花去,甚至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留下。

    恍惚间,有一声沉重的叹息在耳畔响起,占据了沈愿棠全部的思绪……

    玉萤完成沈愿棠交代的事情回来时,已经很晚了。

    那时沈愿棠的屋子里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出有没有人。

    玉萤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回。以为沈愿棠出门了,也就没再继续。

    可是,当半夜沈愿棠房间传来异响时,玉萤才意识到不对。

    推开门进去,沈愿棠满身大汗在床上翻滚,银发都贴在了面上。

    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冰凉。

    炭盆也早已经灭了,整间屋里都冷飕飕的,温度和外边差不了多少。

    玉萤手忙脚乱的点起炭盆,让人烧了热水给沈愿棠沐浴更衣,衣服被褥全部都换一遍,

    等所有的一切都完成后,沈愿棠身上才有点热乎气。

    但仍旧是冷的打哆嗦,身上开始出现青青紫紫的淤青。

    但普天之下谁能将沈愿棠蒙头打一顿呢?

    看脸,下不去手;看身手,根本没这个机会。

    玉萤站在榻边,忧心忡忡。

    很长一段时间里,沈愿棠都是昏昏沉沉的状态。

    偶尔呓语些什么,大多含糊不清,像是陷在了什么里边。

    正当玉萤束手无策的时候,宁国新来的人到了。

    那人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身材修长挺拔,浑身散发着沉稳的贵族气质。

    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眼睛冰冷孤傲,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