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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登基

    “这事我倒要问问殿下、”沈愿棠端起眼前的瓷碗,黑黢黢的汤药散发出苦味。

    沈愿棠锁眉,闭上眼睛抿了两口,很快就放下:“将一国之相遣去我国,是何居心?”

    “难道不是沈城主利用周画溪将周相引去宁国的吗?”

    沈愿棠笑着浅浅摇头,将面前的汤药一饮而尽:“周家世代清贵,忠君爱国,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姑娘就远离故土?”

    “周远之不是一般人,他的行为自然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去猜测。”

    “既然不是一般人,那我又怎能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沈愿棠捻了颗梅子放进嘴里,顺便将油纸包往晋王殿下手边推了推。

    对方犹豫片刻,拈起一颗咬了一小口,顿时被甜的说不出话来,连连喝水。

    和晏尚当初被甜的到的反应一模一样。

    只是眼前这人的伪装要比晏尚要好很多。

    即便甜的舌头发腻,也只是浅皱眉头,将手里的甜放到一边,拿起茶盏抿好几口。

    这样的举动,和永帝的其他几个儿子相比较也是出众的。

    “晏杭,进来。”

    屋内声音一出,几人都跟着看了过去。

    晏杭赶紧推门进去,将头微微垂下去听身前人的吩咐:“属下在。”

    “殿下,还请派人带路让他接上贵妃,我等今日就要启程了。”

    “当然可以。”晋王扬声喊了一人,是身穿金甲的禁军副统领。

    二人领命,打马疾速回去。

    沈愿棠看向二人着急离开时忘记关上的门,忍不住挥袖闭门。

    “我永国的和亲人选已经到了宁国,不知道贵国会给她一个什么位分?”

    “殿下不关心宁国什么时候出兵反而关注一个位分?”

    “要是和当年先帝给贵妃的位分一样,那可就有意思了。”

    沈愿棠看向晋王,眸色淡淡的,有好几种颜色在眸底翻涌:“不劳殿下操心。”

    寻常人的瞳孔是黑色的,少数是浅浅的琥珀色,也有异族的瞳孔是琉璃那般。

    可像沈愿棠这样好几种颜色混合,又色彩翻涌的瞳孔实在少见。

    少见的有些令人生理性感到不适,晋王下意识的躲开了那双眼睛。

    “南蛮的军队已经开始进发,吞并了两国不少城池。宁国打算什么时候出兵呢?”

    “此事殿下问我可就问错了,殿下该去问下旨的人才对。”

    晋王的眸子变了变,沉下了脸:“宁国要反悔吗?”

    “殿下放心,我家阿翡可比你父皇要讲诚信。或许要不了半个月,宁军就到了。”

    晋王久久没有说话。

    这场交易毕竟是先皇的决定,即便晋王再怎么看不起用女人和亲换援军的做法,也无法反悔。

    一约既成,如若毁约丢失的不仅仅是王室的颜面,还有陈家百年来在永国的诚信。

    现如今既然人已经送出去了,那该有的援兵决不能缺席。

    不然的话,晋王应该不会介意让宁国的颜面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思及此处,晋王忽然间有些想让宁国毁约了。

    这样等解决了南蛮之后,就有合适的理由挑起战乱攻打宁国。

    理由自然是:不守信用。

    “其实我家王妃很喜欢画溪,如果不是因为和亲,或许画溪会成为王妃的弟妹。”

    “殿下不也挺喜欢薛月见吗,不妨和她家的小千金定个娃娃亲。”

    晋王唇角微扬,眉心挑了挑:“你是不是因为薛斌所以记恨她?”

    “攀上皇室的亲戚难道还不好?”

    “你扪心自问,做皇帝真的是好事?”

    沈愿棠沉默,很久很久之后才发出一声轻弱的叹息:“这就是你至今为止不登基的原因?”

    沈愿棠又问:“如果不愿意做皇帝,又为什么要答应合作呢?”

    晋王再次笑了笑:“王妃觉得你一个姑娘家很不容易,让我多帮衬。”

    沈愿棠忽然间有些羡慕晋王妃。

    起初和晋王合作时,每一次会面晋王都会让王妃送点茶水糕点,不给王妃猜想的机会。

    结盟假意失败,晋王看在王妃生产的份上也没有下手太狠。

    再到后来,起兵谋反,也只是为了王妃的一句‘这个姑娘不容易’。

    “若是殿下正式登基,会为王妃空置后宫吗?”

    晋王很认真的想了想,缓缓摇头:“坐上那个位置就由不得自己了,我做不到。”

    沈愿棠偏过头,看向晋王俊朗的眉眼,由衷赞叹:“真令人羡慕。”

    “沈城主何必羡慕,将来或有一日会比本王王妃更幸福的。”

    沈愿棠只是笑弯了眉眼,浅浅点头:“殿下可还记得宁国使团的太傅,唤作晏尚。”

    “约莫记得是个相貌与本王不相上下的男子,在你们宁国话语权很大。”

    沈愿棠低了头,摩挲着腰间的梨花玉环陷入了回忆:“他在宁国的地位仅次于我,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幼时就被赐了婚约。”

    对于这段姻缘,晋王略有耳闻。

    听说晏尚祖上和风氏有血缘之亲,也属皇亲贵族一脉。

    晏尚幼时便随父亲出入宫廷,很受宁国先帝喜爱,先帝见他和长公主寒玉玩的来,便为两人定下了婚约。

    后来大长公主(贵妃)盗走城防图,永军大军进犯,从密道杀入皇宫,逼的帝后在未央宫纵火自焚。

    寒玉便自己断了这桩亲事,一心扶持胞弟风仲翡坐稳皇位。

    二人一个摄政长公主,一个首辅大臣,时常斗得不可开交。

    “当时毁约,并非因为阿翡,是因为晏尚接了辅政的先帝遗旨。”

    晋王想了想其中的关系,表示能理解沈愿棠的为难之处。

    二人权利过盛,又结为夫妇,对朝堂的安稳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一家独大,比不过分庭抗礼、群芳争艳。

    “如果我没有生在皇室,或许我们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

    “你生在皇家,却还是不能相守。”

    沈愿棠仰头笑了笑:“既然能遇见,就说明上天已经待我不薄了。相守什么的,本就不该奢求。”

    晋王不是很赞同这样的话,有心反驳却又怕徒惹姑娘的伤心事,索性作罢。

    和什么人吵架都不要和女儿家吵架。

    吵赢了要挨揍,吵输了会被揍得更狠。

    更何况沈愿棠是个武功不低的女儿家。

    “上天的姻缘肯定不止这一桩,说不定出了这门,就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