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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会起名字

    风仲翡当即坐正了身子,义正言辞的说道:“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以拿回来?”

    “孤说出去的话也绝不会收回来的。”寒玉静静的看向桌面上摆好的棋局。

    那是一副残局,现如今到了焦灼的地步。

    不知道先走哪一颗子才能赢。

    风仲翡刚打算也一块看看这棋局,看看里边究竟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人。

    对面寒玉忽然间开口:“孤知道你一直属意晏尚做驸马,但孤也劝你死了这份心。”

    “长姐和太傅青梅竹马,难道就因为朕还年幼需要两位辅政大臣,却又怕你们串通一气谋取这江山?”

    寒玉缓缓摇头:“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孤的眼里,从来没有压不下的乱贼。”

    “那是为什么?”

    “尚公主就要放弃所有在朝中的官职,他不愿意放弃自己来之不易的辅政之位,断送家族的前程。”

    “倒也是人之常情。”

    寒玉扯唇轻笑:“是人之常情,可他忘了一件事,先帝只有你我这一双儿女,驸马的权力也不过是你我一句话。”

    “长姐后来没有告诉他吗?”

    寒玉微微摇头:“孤从来不做别人的后悔药。他自己选的路,就该好好走下去。”

    风仲翡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静静的看向寒玉。

    只觉得长姐的脸上好像蒙了一层浅浅的雾。

    将所有的表情都模糊。

    看不清寒玉的真面目,也看不清寒玉的心思。

    “长姐好像,过于理智了,不像凡人。”

    “沉溺情爱有什么好?”寒玉仰面轻声发出喟叹,“死于酒盏里的情爱难道还少吗?”

    风仲翡轻轻摇头:“不少,只是朕觉得过于理智的人像个疯子。”

    “那就让孤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寒玉转头看向风仲翡,眸中笑意浅浅。

    自从回到宁国之后,寒玉总是会笑,即便那笑容里没有太多的笑意。

    但此刻那眸子里多有暖意,寒玉说:“风家多情种,阿翡也一定要是个情种。”

    说着,将桌面上的棋子尽数打乱,起身朝门口走去。

    身后的风仲翡站起身,扬声问为什么?

    寒玉顿步:“清醒的时候,刀子割在身上很痛,你会听到它皮肉被划开的声音。但是被爱情蒙蔽头脑的人,是不会感受到的。”

    风仲翡忍不住抬起手摸摸胳膊,将身上那一激灵的鸡皮疙瘩拂去,起驾回宫。

    听说今天慧妃炖了锅鸡汤要等他回去喝,恩,要早点回去,鸡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风仲翡起驾时,破军急急追出来:“陛下,殿下说请陛下不要忘记她的嘱托。”

    “嘱托?”风仲翡下意识回想有什么嘱托,这一想过去,脑袋大了。

    还是选驸马的问题。

    早知道就晚些临政了,怎么全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姐姐和老师吵架,就知道把他夹在中间为难。

    “朕知道了,回头把名单给姐姐送来,让她自己选。”

    “是,属下定然将话带到。”

    御驾回宫,那边周远之忽然间出现了……

    寒玉忽然间觉得应该在门口竖个牌子:拜访者先交一百两白银。

    先前替身在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人来来回回的拜访。

    现如今倒是好了,堂堂公主府变成了菜市口,哪位都要来转转。

    偶尔还有人提剑在这边耍威风。

    老虎不发威,真当公主府是任君来去之地了。

    看到周远之后,寒玉平复了心情,站在锦鲤池边伸手:“交钱。”

    “什、什么钱?”周远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荷包,一头雾水。

    这一摸有些尴尬,有点瘪。

    家里管的严,不许周远之随身带太多的钱出门。

    美其名曰:男人有了钱就爱喝花酒,要从根源杜绝这件事。

    “荷包正在饿肚子,要不殿下让人去我府上取?”

    “带了多少?”

    周远之将荷包里的所有银钱都倒在手里,细细数了数:“五钱。”

    “门口有个买糖葫芦的,去全买了。”

    “哦。”周远之迷迷糊糊的出去,迷迷糊糊的买了糖葫芦,连带着扎糖葫芦的架子都一块带了回来。

    寒玉垂首,将唇角的笑意抿回去:“破军,拿去分吧。”

    “谢殿下赏赐。”破军难得露出个笑容,颊边竟然还有一个特别软的小酒窝。

    看的周远之惊讶的长大了嘴:“殿下,这不好吧?这是强制性收受贿赂。”

    “公主府背后的影壁写着欲进府邸、需缴纳纹银百两。”

    “臣没有看到。”

    “孤说有便有。”

    寒玉往鱼池里丢了一点点鱼食,站在边上看锦鲤们争夺食物。

    周远之觉察出几分不同:“在生气?”

    “孤像是乱生气的人?”寒玉淡淡扫他一眼,回到凉亭坐下。

    手边的茶水还是温的,可见刚才的人并没有享用。

    桌上好好一局棋也被拂乱,周远之只当是没解开棋局心里闷。

    “一局棋而已,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是吗?”寒玉拈起茶杯,“那周相是愿意为人棋子,还是成为下棋的人。”

    “臣愿意做观棋的人。”

    “可惜周相已经入局了。”寒玉从棋盘下抽出两张地契放到桌上,“孤喜欢明月阁。”

    周远之只是笑。

    寒玉又道:“在宁国重建明月阁吧,东家。”

    周远之的面色依旧不变,笑着问:“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孤需要你接管晏尚的那些商路。”

    周远之渐渐敛了笑意:“殿下不怕臣是下一个晏尚吗?”

    “那丞相扪心自问,你会成为他吗?”

    周远之的笑意尽数散去,低下头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不会。”

    因为他是周远之,而委托人是他的爱人。

    任时光如何变迁,身边的人如何变换,这份爱意怎样变化。

    周远之永远都会站在寒玉的身后。

    从叶染眠,到沈愿棠,再到寒玉。

    都是一样的。

    寒玉显然是看透了周远之这个人,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也无比笃定,周远之不会拒绝。

    “地契收好,别丢了。”

    “自然,臣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周远之笑着将地契塞进袖子掖好,“这五钱银子花的可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