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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伤

    即便有内力护体,可周围的阴寒之气还是如针扎一般刺痛皮肤,秦深横抱着澹台缘浅,将她牢牢护在怀里,当真恨不得把她揣进胸口里才好。

    浓厚的黑雾此时早已遮天蔽日般将两人困在阵法之中,若非有手中的绸缎作为指引,他们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怕是连方向都找不到了。

    “浅浅怎样?可要停下来服用丹药?”

    澹台缘浅点头,而后又发觉秦深看不到她的动作,急忙又应了声好。

    “给,你也该服下丹药了。”

    秦深握住她微凉的小手。“不必,你留在用吧!我的内力深厚,足以支撑到走出阵法。”

    “不行!你莫要骗我,我们此时陷在这黑雾中寸步难行,还不知何时才能走出去呢,你的内力便是再深厚,也有用尽的时候。”

    “浅浅莫急!我当真没有骗你,丹药你先收着,待我后力不济之时再服用可好?”

    “那好,你可莫要哄我!这周遭的阴煞之气委实可怕,若是沾染上半分轻则阴寒入骨,总则有损心神,你可千万莫要大意了。”

    “好~都听夫人的!走吧!早些走出去也好安心。”

    澹台缘浅乖巧的缩在秦深的怀里,任是周围宛若地狱般森蚺可怖,只要他在身边也觉得心中安定温暖。

    “秦深,你可累了?放我下来吧!”

    “不累,你这么丁点儿的重量怎会累。”

    “秦深,你该服下丹药了。”

    “不急,过会儿再说。”

    “还有最后一颗了,你快服下。”

    “先留着吧!我现在无事。

    澹台缘浅攥紧手里的瓷瓶,眼中的泪水滴滴落下。“秦深,你是不是骗我的?已过了这许久了你怎会无事?”

    “乖~没骗你,我当真无事。”

    “怎会?我都已服过五次护体丹了,你便是内力再深厚也该用尽了。”

    “许是真龙之气刚好能抵挡这阴煞之气吧!放心,我当真无事。”

    “当真?”

    “当真。浅浅莫要担忧,为夫定然护你安然走出这阵法。”

    黑暗中,视线受到了限制,听觉反而更加敏锐了些。澹台缘浅靠在秦深的心口,默数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她猛地抓紧秦深的肩膀。

    “秦深!你骗我!你快些放我下来!”

    秦深无奈一叹,僵硬的手臂到底没能拉住怀里的小人儿,他只觉怀中一空,那双柔软的小手便摸索着,攀上了他的脸颊。

    清新的药香扑鼻而来,秦深急忙拉下她的小手。

    “浅浅!这丹药你留着!还要一会儿才能出去,你还需再服一次丹药。”

    澹台缘浅瞬间泪流满面。“你呢?没有丹药护体你怎么办?秦深你怎能骗我?你快将丹药服下!”

    秦深动作僵硬的将身前的小人儿揽进怀里。“乖~这丹药如今我服下也是无用了,不如留着给你。”

    澹台缘浅伏在他的胸口,湿冷的泪水转眼便浸透了他的衣襟。“秦深,你怎能这样?你若出事,可想过我该怎么办啊!”

    “没事,没事的!我功力深厚,将心脉护好就是,待我们走出阵法,不过是多费些时**出寒毒罢了。”

    “护住心脉,对!护住心脉!”

    澹台缘浅双手颤抖着将一把丹药塞进秦深的嘴里。“我是炼丹师,你无论变成怎样,我一定都能治好你的!”

    秦深勾了勾嘴角。“是,有浅浅在,便一切都会好的。”

    澹台缘浅摸索着牵住他冰块一样的手。“走!快走!我们马上出去。”

    秦深任由她搀扶着快步前行,开始时他还能控制着自己,生怕将身边娇小的女子压疼了。渐渐的,他好似变成了一块冰雕一般,就连意识以缓缓陷入了黑暗中。

    澹台缘浅泪水奔涌而出,纤细的身子艰难的支撑着秦深的重量,几乎是一点点,一寸寸的挪动着脚步。

    “秦深,你这个骗子!等你醒了,看我如何教训你!”

    “秦深,你怎么这么傻啊!阴寒入骨的剧痛你也忍得,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你是傻子吗?”

    “秦深,你千万不要有事好不好?我好怕!秦深我好怕!”

    澹台缘浅停下脚步,将最后一颗护体丹服下,而后紧紧揽住秦深的腰,继续咬牙向前挪动。

    “快了吧!你一定是算好了的,否则怎会连一颗护体丹都舍不得服用?”

    “秦深,你当真可恨!你最好甚事没有,否则,我定与你共赴黄泉,便是到了地下也要好好收拾你一顿。”

    “秦深,我们一定能出去的!出去后,我就给你解毒,我可是七品炼丹师,我一定能治好你的。”

    “秦深...你个王八蛋!.....我..我指定...给你炼制.....最苦的丹药。”

    “秦深..我好怕!...好累!.....怎么..还没......”

    “阁主!!!”

    “皇上!皇上怎的了?可是受伤了?”

    程杨与秦六小心翼翼的将两人扶到一边躺下,见两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虚弱脱力,满腹的话皆是按在了肚子里。只能神色担忧的守在一旁。

    澹台缘浅取出一颗辟谷丹服下,顾不上歇息,急忙双手颤抖着检查秦深的状况。

    眼泪一次次模糊了视线,心中的绞痛密密绵绵,痛得她只能佝偻着身子跪坐在秦深身边查看。

    浑身青紫,四肢僵硬,若非还有轻缓的心跳声,竟如冻僵的尸体一般无二了。

    澹台缘浅含泪将一大把丹药塞入秦深的口中,直到他周身的青紫慢慢消退,僵硬的肌肉有了弹性,这才踉跄着站起身。

    “秦六,程杨。”

    两人急忙上前。“属下在!”

    “你们来背皇上,我们回家。”

    “是!”

    程杨同秦六一道将秦深小心翼翼的背在背上。而后不知所措的跟在澹台缘浅身后,几次想要上前搀扶,却又不敢冒犯。

    同样狭窄阴暗的隧道,身边少了那个护着她的人,好似变得更加寒冷漫长了。

    澹台缘浅抬头望向隧道尽头的璀璨宫殿,红肿干涸的凤眸中,那疯狂的恨意仿佛两把利剑一般颤抖着,渴望着,叫嚣着,誓要斩落敌首,痛饮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