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冠军
联考带来的低落一直持续到了半决赛那天。
因上次神之一抽抽到复活签而被冠以“圣手”之名的何喆，在半决赛抽签中却有些失手，没能抽到相对比较好打的三班，而是他们的老对手二班。
“其实也还行吧，”路永年在一边找补，“一块打了这么久，都知根知底的。”
“就当训练赛来打呗，这次看我怎么找回场子！”
端木晔忍不住开始跳脚：“上次输的太冤了，这场绝对零封！”
成功复活后，八班在排球上的练习量继续增加，几乎一切能拿来训练的时间都用来投入到了这次比赛中，就连中午吃过饭的短暂十几分钟也不放过。
大量的练习和想赢的信念让这个队伍几乎在和其他班的训练赛中所向披靡，一败难求。
如今，正是展现成果的日子。
又是一个炎热的下午，热得路永年想像蝉一样发疯般鸣叫。陆陆续续地，场地不远处的绿荫下来观战或是单纯乘凉的人们三两出现。班里的同学有不少选择了站在更近的位置，有些戴着帽子，有些手里拿着书本遮阳，只为了能更好地为自班的队伍加油应援。
叶子夏身为二班班长，早早就来到了场地边缘，一会跟自班的队员们聊天，一会又望向对面在做准备活动的几个人，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可能是在想找什么理由过去跟他说两句话，也可能是单纯在想这次会是怎样的战果。
迎着还高高挂起的太阳，路永年作为首发之一走上了场地。
…
“这场解气了吧。”
“我就说了状态好2:0拿下的！”
跟二班的队员们十分熟悉的端木晔和汪寒已经带着得意的神情前去慰问惨败的对手了。
路永年看到了烈日下互相拥抱的人们，看到同学们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心情越发的好了起来。
2:0的大胜对所有人来说都是近期持续重压下的最好解药。
叶子夏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她正忙着一个个安慰落败的队员们，忙着组织大家在场地上合照，忙着露出温暖又温柔的笑容应对每个人。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所以你要好好对自己才行。
路永年不再看，一个人回去休息了。
…
两天后，仍然是在这里，是八班和九班的决赛。
不变的不止是地点，还有那夏天特有的炎热与暴晒。翠绿或深绿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而风似乎并不想眷顾人们，没一会便停了下来。
“笑死我了，七个理科班两个文科班，让咱们俩文科班打到决赛了。”
陈延笑着跟自己的女朋友说，两人站在比较远的地方，甚至互相不敢看着对方，却保持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
“行了你快过去吧，他们喊你呢。”
“好。看我怎么打爆你们班。”
“一会看你发挥，别光会嘴上说。”
“老陈你快点过来！”端木晔在场地边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看到跑过来的陈延，示意队员们凑过来，“咱们今天变阵一下，陈延你来首发。”
“我就看情况再上。”路永年淡淡接了一句。
“对。因为之前我们首发几乎没怎么变过，对面肯定有注意，这次还是打乱一点，可能有奇效。”
看到裁判给出信号，端木伸出手。
“来，一起喊个加油！”
“一！”
“二！”
“三！”
“加油！”
搭在一起的手向上扬起，这群少年少女的意气冲上天空，如太阳般闪耀。
…
路永年现在完全不紧张，他估计是场上所有人里最悠闲最放松的了。
凭借15:9的比分稳稳完成1:0后，八班换上了最稳健的阵容：端木晔直接是全勤奖，和陈延两个运动最好的必然是要上场的，何喆和汪寒都选择不上场，让打的更多的路永年替补上场，外加两位接球十分稳健的女生，组成了这套攻守兼备的阵容。
九班在小组出线后，由于人员组成上有不少是在校时间较短的体育特长生，缺少集合训练的机会。因此，在上一场对阵三班的半决赛就已经出现疲态，险些被对方让一追二。
也就是说，这场稳着打，还是2:0！
路永年的咸鱼属性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下自动激活了，进入放松状态。
当然，他还是知道要认真尽力打的。
目光紧盯着对方的发球人员，精神集中到能听到耳边微风的气流声。
一声哨响划破紧张而静谧的赛场。
决赛场上几乎不会再有发球失误，稳定飞过来的排球直击后方。
“给老陈垫！”端木大声地进行判断并指挥，“我可以打过去！”
整个团队一条不紊，这可是经过长达两周时间训练的成果！
如机器般运转的团队配合和娴熟的技巧加持下，他们甚至只需要等待对手出现失误都可以得分。
九班这边却不能像对手一样越战越勇——路永年和端木晔作为追求且擅长进攻的选手，自然不可能干等着自己的对手失误，而是一旦有机会，就要来一记狠的！这种打法让己方实在是苦不堪言，只能凭借依旧强悍的个人能力勉强应对。
2:0……5:2……8:6……比分交替上升，光从双方满身的汗水看就能知道这一场格外焦灼。两边都发挥出了120%的水平，拼尽全力想要拿下任意一小分。
“集中！集中！”端木晔拍着手继续大声吼着。
路永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重新聚集起精神。
比分暂时定格在了14:13，只有一分之差。
“需要换人吗？体力还跟上不？”班主任在旁边问道。
挨个通过眼神确认了场上队员的回答，端木回应了老师：
“不用换！可以的！”
“八班！”
“加油！”
何喆像之前路永年在场下一样，带着来观战的班级成员们在每一小局前为他们送上竭尽全力的加油与祝福，甚至他和其他几个一直在吼的人把嗓子都喊哑了。
“拿下吧，端木，该累了。”
“没问题！”
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过往训练的场景仿佛浮现在眼前：有选拔队员时精彩的发球带来的赞叹，有傍晚训练时分析失误的认真，有中午加练时队友们偶尔讲起开心事的笑容；还有第一次比赛时的紧张、第一次失败时的落寞、获得复活时的激动、完胜对手时的得意……一切的一切好似走马灯一般映过眼帘。
跟大家一起，真的很开心。
路永年发自真心地露出微笑。
看着飞向自己的球，他跃起，确信地打了过去。
…
三天后。
“老陈不是我说你，为什么真要去跑道上滑跪啊？”
当路永年在走廊上看到陈延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时，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了这几天来的第三遍。
他还清晰地记得夺冠时的场景：端木晔高喊着“我们是冠军”疯狂地过来抱着他又蹦又跳，何喆和汪寒直接冲了上去跟他们一起抱成一团，而陈延更是激动，直接跑步滑跪，滑到了球场旁边的跑道上。所有人都像过年了一样，宣泄着自己的激动与兴奋。
那一刹那，夏日的炎热也感觉不到了，阳光的刺眼也感觉不到了，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惬意，仿佛天地也在为他们的付出做认证，为他们的胜利而庆贺。
夺冠的那一瞬间，我应该会记一辈子吧。
被评价为心上有锁的路永年也不禁这样想着。
随后，日子便重新进入了平静。
他还是会和朋友一起踢球，会和端木一起打游戏，会回应叶子夏的打招呼，会跟已经复合的刘欣然和何喆聊起分手期间的事。他的成绩在月考时奇妙的没能重回中游，而是以第十一的名次继续排在前列。他还小小得了一次胃病，并坚定认为是难吃依然的配餐导致的。叶子夏找他的频率也开始变少，话题也从夸赞他在决赛上的发挥回到了讲数学题。能说上两句话的后桌最近也没有来过学校，需要拿走的卷子开始堆积起来，所以路永年把这些东西都放进了她的桌斗。
总之，大家都在平静地过着日子。
六月，就在这样的时光中离去。
…
“今天是几号？”
班主任听着下面稀稀拉拉的回应，继续说：
“对，七月一号了。你们再过一个月，就不是高二的学生啦。”
路永年选择性无视了老师的念叨，看向窗外。
忽然地，他好像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一切都是正常的。
晴朗的天空中，没有乌云。
因上次神之一抽抽到复活签而被冠以“圣手”之名的何喆，在半决赛抽签中却有些失手，没能抽到相对比较好打的三班，而是他们的老对手二班。
“其实也还行吧，”路永年在一边找补，“一块打了这么久，都知根知底的。”
“就当训练赛来打呗，这次看我怎么找回场子！”
端木晔忍不住开始跳脚：“上次输的太冤了，这场绝对零封！”
成功复活后，八班在排球上的练习量继续增加，几乎一切能拿来训练的时间都用来投入到了这次比赛中，就连中午吃过饭的短暂十几分钟也不放过。
大量的练习和想赢的信念让这个队伍几乎在和其他班的训练赛中所向披靡，一败难求。
如今，正是展现成果的日子。
又是一个炎热的下午，热得路永年想像蝉一样发疯般鸣叫。陆陆续续地，场地不远处的绿荫下来观战或是单纯乘凉的人们三两出现。班里的同学有不少选择了站在更近的位置，有些戴着帽子，有些手里拿着书本遮阳，只为了能更好地为自班的队伍加油应援。
叶子夏身为二班班长，早早就来到了场地边缘，一会跟自班的队员们聊天，一会又望向对面在做准备活动的几个人，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可能是在想找什么理由过去跟他说两句话，也可能是单纯在想这次会是怎样的战果。
迎着还高高挂起的太阳，路永年作为首发之一走上了场地。
…
“这场解气了吧。”
“我就说了状态好2:0拿下的！”
跟二班的队员们十分熟悉的端木晔和汪寒已经带着得意的神情前去慰问惨败的对手了。
路永年看到了烈日下互相拥抱的人们，看到同学们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心情越发的好了起来。
2:0的大胜对所有人来说都是近期持续重压下的最好解药。
叶子夏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她正忙着一个个安慰落败的队员们，忙着组织大家在场地上合照，忙着露出温暖又温柔的笑容应对每个人。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所以你要好好对自己才行。
路永年不再看，一个人回去休息了。
…
两天后，仍然是在这里，是八班和九班的决赛。
不变的不止是地点，还有那夏天特有的炎热与暴晒。翠绿或深绿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而风似乎并不想眷顾人们，没一会便停了下来。
“笑死我了，七个理科班两个文科班，让咱们俩文科班打到决赛了。”
陈延笑着跟自己的女朋友说，两人站在比较远的地方，甚至互相不敢看着对方，却保持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
“行了你快过去吧，他们喊你呢。”
“好。看我怎么打爆你们班。”
“一会看你发挥，别光会嘴上说。”
“老陈你快点过来！”端木晔在场地边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看到跑过来的陈延，示意队员们凑过来，“咱们今天变阵一下，陈延你来首发。”
“我就看情况再上。”路永年淡淡接了一句。
“对。因为之前我们首发几乎没怎么变过，对面肯定有注意，这次还是打乱一点，可能有奇效。”
看到裁判给出信号，端木伸出手。
“来，一起喊个加油！”
“一！”
“二！”
“三！”
“加油！”
搭在一起的手向上扬起，这群少年少女的意气冲上天空，如太阳般闪耀。
…
路永年现在完全不紧张，他估计是场上所有人里最悠闲最放松的了。
凭借15:9的比分稳稳完成1:0后，八班换上了最稳健的阵容：端木晔直接是全勤奖，和陈延两个运动最好的必然是要上场的，何喆和汪寒都选择不上场，让打的更多的路永年替补上场，外加两位接球十分稳健的女生，组成了这套攻守兼备的阵容。
九班在小组出线后，由于人员组成上有不少是在校时间较短的体育特长生，缺少集合训练的机会。因此，在上一场对阵三班的半决赛就已经出现疲态，险些被对方让一追二。
也就是说，这场稳着打，还是2:0！
路永年的咸鱼属性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下自动激活了，进入放松状态。
当然，他还是知道要认真尽力打的。
目光紧盯着对方的发球人员，精神集中到能听到耳边微风的气流声。
一声哨响划破紧张而静谧的赛场。
决赛场上几乎不会再有发球失误，稳定飞过来的排球直击后方。
“给老陈垫！”端木大声地进行判断并指挥，“我可以打过去！”
整个团队一条不紊，这可是经过长达两周时间训练的成果！
如机器般运转的团队配合和娴熟的技巧加持下，他们甚至只需要等待对手出现失误都可以得分。
九班这边却不能像对手一样越战越勇——路永年和端木晔作为追求且擅长进攻的选手，自然不可能干等着自己的对手失误，而是一旦有机会，就要来一记狠的！这种打法让己方实在是苦不堪言，只能凭借依旧强悍的个人能力勉强应对。
2:0……5:2……8:6……比分交替上升，光从双方满身的汗水看就能知道这一场格外焦灼。两边都发挥出了120%的水平，拼尽全力想要拿下任意一小分。
“集中！集中！”端木晔拍着手继续大声吼着。
路永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重新聚集起精神。
比分暂时定格在了14:13，只有一分之差。
“需要换人吗？体力还跟上不？”班主任在旁边问道。
挨个通过眼神确认了场上队员的回答，端木回应了老师：
“不用换！可以的！”
“八班！”
“加油！”
何喆像之前路永年在场下一样，带着来观战的班级成员们在每一小局前为他们送上竭尽全力的加油与祝福，甚至他和其他几个一直在吼的人把嗓子都喊哑了。
“拿下吧，端木，该累了。”
“没问题！”
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过往训练的场景仿佛浮现在眼前：有选拔队员时精彩的发球带来的赞叹，有傍晚训练时分析失误的认真，有中午加练时队友们偶尔讲起开心事的笑容；还有第一次比赛时的紧张、第一次失败时的落寞、获得复活时的激动、完胜对手时的得意……一切的一切好似走马灯一般映过眼帘。
跟大家一起，真的很开心。
路永年发自真心地露出微笑。
看着飞向自己的球，他跃起，确信地打了过去。
…
三天后。
“老陈不是我说你，为什么真要去跑道上滑跪啊？”
当路永年在走廊上看到陈延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时，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了这几天来的第三遍。
他还清晰地记得夺冠时的场景：端木晔高喊着“我们是冠军”疯狂地过来抱着他又蹦又跳，何喆和汪寒直接冲了上去跟他们一起抱成一团，而陈延更是激动，直接跑步滑跪，滑到了球场旁边的跑道上。所有人都像过年了一样，宣泄着自己的激动与兴奋。
那一刹那，夏日的炎热也感觉不到了，阳光的刺眼也感觉不到了，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惬意，仿佛天地也在为他们的付出做认证，为他们的胜利而庆贺。
夺冠的那一瞬间，我应该会记一辈子吧。
被评价为心上有锁的路永年也不禁这样想着。
随后，日子便重新进入了平静。
他还是会和朋友一起踢球，会和端木一起打游戏，会回应叶子夏的打招呼，会跟已经复合的刘欣然和何喆聊起分手期间的事。他的成绩在月考时奇妙的没能重回中游，而是以第十一的名次继续排在前列。他还小小得了一次胃病，并坚定认为是难吃依然的配餐导致的。叶子夏找他的频率也开始变少，话题也从夸赞他在决赛上的发挥回到了讲数学题。能说上两句话的后桌最近也没有来过学校，需要拿走的卷子开始堆积起来，所以路永年把这些东西都放进了她的桌斗。
总之，大家都在平静地过着日子。
六月，就在这样的时光中离去。
…
“今天是几号？”
班主任听着下面稀稀拉拉的回应，继续说：
“对，七月一号了。你们再过一个月，就不是高二的学生啦。”
路永年选择性无视了老师的念叨，看向窗外。
忽然地，他好像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一切都是正常的。
晴朗的天空中，没有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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