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绯闻
放假第二天，路永年什么也没干，在家躺了一天。
也没有在出发前一天出去转转，也没和朋友们打游戏。
就是单纯的睡觉、刷手机、吃饭，外加收拾自己的背包。
虽然被爸妈唠叨了两句，但谁都明白，就算再摆烂，高中生也是最需要休息的群体之一。
他躺在床上，犹豫了一下，打开了QQ。
手指翻着消息界面，终于找到了一个备注着“李同江”的聊天框。
“明天回帝都”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直接秒回：
“约起来啊”
“我们也放假了”
路永年反手回了个“等我回去”就把手机合上了。
李同江是他在帝都最好的朋友。初中两年，两人已经是同住过一间房、去过对方家里、一起逃过自习和午休的好哥们关系了。
是那种即使一年不发消息，情谊也不会有任何变质的关系。
消失了这么久，大家应该不会把我忘了吧？
在临别之前，班里同学有人组织了一场聚会，专门来送别他。
班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都带着自己的礼物，带着自己的祝福。
那天一直从白天玩到晚上。最后，所有人都给他写了信或者卡片，也在他的校服上签了名字。
我这个班长，当的也算称职吧。
路永年想得有点入迷。
这时候，手机滴滴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还是李同江的消息：
“你要是感觉不好出面可以我去叫人”
“我们几个肯定都来”
“怎么说要帮你叫王卷荣不”
又一个名字，让路永年没了动作的名字。
不是犹豫，而是有些感慨。随后他就简单地回答了。
“不用叫她了”
“咱们几个聚聚先”
对面的消息也很快。
“行”
路永年再次关上手机，决定关灯睡觉。
但回忆似乎并不想放过他。
就在回忆浸润的半梦半醒中，他还是睡着了。
…
如果说现在非常优秀的端木晔是自信的，那初中的路永年就是自负的。
从小的好成绩加上唯分数论的大环境让他一直保持着高度的信心，对自己在学习这方面的天赋有着充足的信任。
带着这样的自负心理，他进入了帝都燕平区最好的学校燕平一中，并在开学考试中以第67名的成绩进入了三班。
顺带说一句，那次的第一是李同江。
显然，这对当时还比较幼小的路永年的心灵无疑是比较沉重的打击。
于是路永年开始认真学习，认真完成作业，认真上课听讲。
虽然整个人给班里其他同学的感觉就是个书呆子，但他在这里仍然收获了纯真的友谊与每个人的善意。
在班长竞选上，他和另一位女生一起成为了班长。
随后经历了一个学期，在第一次期末考试中，路永年以碾压之势拿下了年级第一。
再往后，虽然因为知道自己会在初三离开而成绩有所波动，但他一直保持着前十。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遇上了一群很可爱的朋友。
他们不会嫌弃他的傲气，会和他一起聊天说笑；不会因为成绩而有所隔阂，会和他一起敞开心扉；不会由于他要离开就不再熟络，会为他举办盛大的聚会为他欢送。
帝都初中两年，是路永年幸福感最强的两年。
在这样两年的经历中，不得不提到的人，就是王卷荣。
王卷荣是个连说话都十分温柔的女孩子，可以说是“温润如玉”的代言人。与之不相符合的，是高达一米七出头的个子，和笨手笨脚的动作。
也是路永年第一个喜欢上并表白的女生。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失败了，两人也就此分道扬镳，不留念想。
…
把时间拉回到和端木晔夜聊的那天晚上。
月光照在少年脸上，照亮了他平静的脸。
“我之前初中，有喜欢过一个女生。”
“一开始我们只是玩的很好，会经常说话。因为她很喜欢文学那方面的东西，我从前读书多，自然就有了很多话题。”
“转折点我记得很清楚，是一次美术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那次课的内容是分组做风筝……不对，是给风筝上色。是我和那个女生一组。当时我印象最深的一幕，就是她坐在窗户透出来的阳光里，显得她像个传说里的圣女或者天使一样。”
“我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后来，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很好的朋友。”
“直到我知道了自己要走，要来汴县，我做了一个很离谱的决定。”
“我当时就想，反正要走了，要不就拼一下试试。”
“现在想想，当时确实太年轻。”
“不过表白之后，她没有直接给我拒绝的答复，但平时不再和我有以前一样那么多的接触。那段时间就是，又期待又折磨，因为得不到答复。”
“这时候，绯闻传了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事物感到无比厌恶。”
“可以说，是绯闻彻底结束了这段关系。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我向她表白的事几乎全班都知道了，至少身边的朋友都知道。”
“我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但好朋友之间，你也明白，有这种不清不楚的传闻后，不管做什么事都会被打上对方的标签，哪怕是开玩笑。”
“然后我们就这样，从好朋友变成了普通同学，甚至会尽量避嫌，话也不说。”
“我想了想，我当时确实是算得上喜欢她，她对我我也不信没有好感。”
“不过如果有人拿还不成熟的感情去传、去说，不光脸皮薄，当时又有抓早恋的，一点点总会淡下去的。”
“我走之前，我们也最后用文字把话说明白了。”
“但是喜欢的情绪早就磨没了。我也不再惋惜。”
“但我还是不喜欢过分地传绯闻，或者说，拿秘密的感情开玩笑。”
“仅此而已。”
少年的脸依旧平静。
月光也如三年前那场聚会的夜晚。
静静的照耀着他。
…
路永年那天没说的是，离别聚会其实是王卷荣组织的。
在她写给路永年的最后一封信中，写着一句话：
“如果不是因为绯闻的话，我们应该会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吧。”
路永年撒了个谎，他其实很惋惜——惋惜自己本就不多的挚友就这么少了一个。
而没撒谎的是，他的爱情仍在封存中。
也没有在出发前一天出去转转，也没和朋友们打游戏。
就是单纯的睡觉、刷手机、吃饭，外加收拾自己的背包。
虽然被爸妈唠叨了两句，但谁都明白，就算再摆烂，高中生也是最需要休息的群体之一。
他躺在床上，犹豫了一下，打开了QQ。
手指翻着消息界面，终于找到了一个备注着“李同江”的聊天框。
“明天回帝都”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直接秒回：
“约起来啊”
“我们也放假了”
路永年反手回了个“等我回去”就把手机合上了。
李同江是他在帝都最好的朋友。初中两年，两人已经是同住过一间房、去过对方家里、一起逃过自习和午休的好哥们关系了。
是那种即使一年不发消息，情谊也不会有任何变质的关系。
消失了这么久，大家应该不会把我忘了吧？
在临别之前，班里同学有人组织了一场聚会，专门来送别他。
班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都带着自己的礼物，带着自己的祝福。
那天一直从白天玩到晚上。最后，所有人都给他写了信或者卡片，也在他的校服上签了名字。
我这个班长，当的也算称职吧。
路永年想得有点入迷。
这时候，手机滴滴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还是李同江的消息：
“你要是感觉不好出面可以我去叫人”
“我们几个肯定都来”
“怎么说要帮你叫王卷荣不”
又一个名字，让路永年没了动作的名字。
不是犹豫，而是有些感慨。随后他就简单地回答了。
“不用叫她了”
“咱们几个聚聚先”
对面的消息也很快。
“行”
路永年再次关上手机，决定关灯睡觉。
但回忆似乎并不想放过他。
就在回忆浸润的半梦半醒中，他还是睡着了。
…
如果说现在非常优秀的端木晔是自信的，那初中的路永年就是自负的。
从小的好成绩加上唯分数论的大环境让他一直保持着高度的信心，对自己在学习这方面的天赋有着充足的信任。
带着这样的自负心理，他进入了帝都燕平区最好的学校燕平一中，并在开学考试中以第67名的成绩进入了三班。
顺带说一句，那次的第一是李同江。
显然，这对当时还比较幼小的路永年的心灵无疑是比较沉重的打击。
于是路永年开始认真学习，认真完成作业，认真上课听讲。
虽然整个人给班里其他同学的感觉就是个书呆子，但他在这里仍然收获了纯真的友谊与每个人的善意。
在班长竞选上，他和另一位女生一起成为了班长。
随后经历了一个学期，在第一次期末考试中，路永年以碾压之势拿下了年级第一。
再往后，虽然因为知道自己会在初三离开而成绩有所波动，但他一直保持着前十。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遇上了一群很可爱的朋友。
他们不会嫌弃他的傲气，会和他一起聊天说笑；不会因为成绩而有所隔阂，会和他一起敞开心扉；不会由于他要离开就不再熟络，会为他举办盛大的聚会为他欢送。
帝都初中两年，是路永年幸福感最强的两年。
在这样两年的经历中，不得不提到的人，就是王卷荣。
王卷荣是个连说话都十分温柔的女孩子，可以说是“温润如玉”的代言人。与之不相符合的，是高达一米七出头的个子，和笨手笨脚的动作。
也是路永年第一个喜欢上并表白的女生。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失败了，两人也就此分道扬镳，不留念想。
…
把时间拉回到和端木晔夜聊的那天晚上。
月光照在少年脸上，照亮了他平静的脸。
“我之前初中，有喜欢过一个女生。”
“一开始我们只是玩的很好，会经常说话。因为她很喜欢文学那方面的东西，我从前读书多，自然就有了很多话题。”
“转折点我记得很清楚，是一次美术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那次课的内容是分组做风筝……不对，是给风筝上色。是我和那个女生一组。当时我印象最深的一幕，就是她坐在窗户透出来的阳光里，显得她像个传说里的圣女或者天使一样。”
“我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后来，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很好的朋友。”
“直到我知道了自己要走，要来汴县，我做了一个很离谱的决定。”
“我当时就想，反正要走了，要不就拼一下试试。”
“现在想想，当时确实太年轻。”
“不过表白之后，她没有直接给我拒绝的答复，但平时不再和我有以前一样那么多的接触。那段时间就是，又期待又折磨，因为得不到答复。”
“这时候，绯闻传了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事物感到无比厌恶。”
“可以说，是绯闻彻底结束了这段关系。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我向她表白的事几乎全班都知道了，至少身边的朋友都知道。”
“我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但好朋友之间，你也明白，有这种不清不楚的传闻后，不管做什么事都会被打上对方的标签，哪怕是开玩笑。”
“然后我们就这样，从好朋友变成了普通同学，甚至会尽量避嫌，话也不说。”
“我想了想，我当时确实是算得上喜欢她，她对我我也不信没有好感。”
“不过如果有人拿还不成熟的感情去传、去说，不光脸皮薄，当时又有抓早恋的，一点点总会淡下去的。”
“我走之前，我们也最后用文字把话说明白了。”
“但是喜欢的情绪早就磨没了。我也不再惋惜。”
“但我还是不喜欢过分地传绯闻，或者说，拿秘密的感情开玩笑。”
“仅此而已。”
少年的脸依旧平静。
月光也如三年前那场聚会的夜晚。
静静的照耀着他。
…
路永年那天没说的是，离别聚会其实是王卷荣组织的。
在她写给路永年的最后一封信中，写着一句话：
“如果不是因为绯闻的话，我们应该会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吧。”
路永年撒了个谎，他其实很惋惜——惋惜自己本就不多的挚友就这么少了一个。
而没撒谎的是，他的爱情仍在封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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