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出分
“应该没了。”
“我也感觉没了。”
“我感觉你在装。”
路永年感觉自己确实是没了，因为文综照样成为了他的最大阻碍，还有英语这次也不知为何难度直线上升。最终的结果就是，越写越怀疑自己，几道题翻来覆去地改答案，好不容易确定了答案到交卷的时候又后悔。
至于端木晔，是个人都知道他肯定是在装，嘴上说着没了，一问哪道题都能说的有理有据，完全不像是懵的感觉。
“等出分看吧，”在还没从考场形式复位的教室里，路永年随便找了个后面的座位就坐下了，“不过你该开始收拾东西了。”
对于端木能不能进，是个毫无疑问的事。
“但是，有个事……”
看着皱着眉头的好哥们，他疑惑地问道：“咋了，你不会不想去吧？”
“不是！我肯定也想去，就是……不知道文理科是不是一块，然后……”端木晔扭扭捏捏的。
明白了。路永年直接秒懂。
“那前提是都涵也能进啊，我想想……理科招个前三十的话，她好像正好能进？”
“不是前三十，我问了，前四十。”
“那不是稳进啊？”
“主要是，万一不在一块，就不能像现在离得这么近了啊。”
八班和四班相邻的地理位置确实让端木有了很多能看到都涵的机会。这个害羞的货经常就以去三班的名义，“无意间”在路过四班的时候，隔着窗玻璃看看里面的都涵。
“你自已清楚的，这不是理由。”
他难得认真地说。
“嗯，我知道。”
“所以让我去上厕所吧大哥一会该上课了！”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复，路永年直接跑了。
端木晔刚想笑着骂两句，突然看到了刚才话题的女主角正从卫生间出来，即将路过两人聊天的八班门口。
一下子，活泼好动的气质瞬间变化，他压下即将说点脏话的欲望，换上了一副有些安静的面貌；也不再用懒散的姿势靠着墙，而是立直了身体，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只能一只垂在外面，一只插着裤兜；表情也跟着变化，想做出微笑的样子，却又害怕笑得放肆，于是就僵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路永年要是看见，高低得调侃上两句，还会问问他都没读过契诃夫的小说，把他比作是当代的奥楚蔑洛夫。
眼看着女孩走近了，端木晔小心翼翼又假装不在意地举了下手，用好似镇定从容的声音打了招呼：
“哈喽。”
都涵有些呆呆的，圆脸、小个子外加走路有点左右晃，透露着可爱的气息。看到男孩打招呼，也向他挥了挥手，脸上仍然是不变的发呆表情。
保持着装出来的样子，端木一路目送着她进入教室。直到身影完全从眼中消失，人才放松下来。
忽然，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又在等人打招呼呢？”
不知道何时何地突然出现的何喆笑嘻嘻地说，这架势，显然是看到了他变脸的举动。
但端木晔罕见地没有反过来说他，而是问了一句：
“你要是进小班了，跟欣然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也不会太耽误吧。咋了？”
何喆对于这一无厘头的问题感到疑惑。
“没事。”
端木晔开始羡慕起来路永年了。
没有目标的人向来最轻松。
…
在同学们对完答案发现自己写错不少题后算出来这次分数很低的唉声叹气中，班主任把写着成绩的条子发了下来。
当路永年看到那个排名下面的“24”时，他就知道自己可以享受在大班稍微轻松一点的生活了。
班里总共53个人，看着成绩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中游，顿时就有了回家的感觉。
“你多少你多少？你是不是还是贼高？”
汪寒看完自己的条，就想来看看路永年的，简称勘测敌情。而路永年一看同桌这样的举动，就知道他考的不错，才有心情着别人的分数。
“你看呗，不高。”
路永年倒是无所谓，反过来就问了句：“你多少啊？这么高兴。”
一边把自己的成绩条递过去，一边正抬手想拿过来汪寒的条，却看到他接了自己的条，却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桌上的纸条。这下，路永年可就不乐意了。
“我都给你看了，你还不给我看？”
才意识到自己举动的汪寒有些扭捏，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把条按在桌上送了过去。
一看，路永年就知道了——
“我靠！第三啊！”
听见路永年低呼，汪寒赶紧过来制止他，一只手试图把条拿回来，一只手拉上了他的胳膊。但很显然，没堵他的嘴绝对是错误的决定。
“厉害啊！”
即使是压低了声音，赞叹的话终究是说出去了，这样的结果就是——
让端木晔这个大喇叭听见了。
大喇叭瞬间就回过头来，像狗仔闻到了八卦的味道，用一种找到了爆点的眼神看了过来。
路永年和他默契地对视，眨了眨眼睛。
果然，不出意外，下课铃刚刚响起，就看到一抹身影飞速从自己座位上窜到了他旁边。
“汪寒这次是不是第一啊！是不是是不是？反正肯定考可好！”
兴奋又搞怪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重要的是——他用了很大声音，大到全班人都能听见的那种。
“没有！端木你别瞎说！”
汪寒肉眼可见地变急了，想要站起来，但是又被狭窄的空间阻碍，刚出来半个身子就好像被无形的手按回了座位。
“第三，差点就第一了。”
平稳的声音在两人之间传出，一下引爆了端木晔的声线，他用尖锐的、强行夹出来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
“哇！汪寒真厉害！这次考了第三诶！”
身为罪魁祸首的路永年带着笑安静地喝着水，眼看着汪寒用“端木你才考了第一吧”“你别乱说”这种听起来毫无攻击力的话反击，看着端木搞怪着吸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一块打趣，再看着同桌的脸一点点变红，他的笑容也逐渐变大。
看着正热闹，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回过头，张潇潇并没在看着自己的成绩条，而是还在来来回回地看卷子上的错题。
他很想问一句“怎么样”，但是又说不出口。
因为直觉告诉他，问了的结果不会那么好。
“如果有还不会的，可以问我。”
他用很轻的声音说，只让他们二人能听见。
张潇潇抬头看他，神情从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呆滞变成了一扫考试阴霾的开心。
“好！”
声音同样很轻，只让二人能听见。
那张被她早就折起来的成绩条上，写的是“48”。
不过，第48名的阴霾并没有折磨她太久。
因为她有独属于自己的阳光。
“我也感觉没了。”
“我感觉你在装。”
路永年感觉自己确实是没了，因为文综照样成为了他的最大阻碍，还有英语这次也不知为何难度直线上升。最终的结果就是，越写越怀疑自己，几道题翻来覆去地改答案，好不容易确定了答案到交卷的时候又后悔。
至于端木晔，是个人都知道他肯定是在装，嘴上说着没了，一问哪道题都能说的有理有据，完全不像是懵的感觉。
“等出分看吧，”在还没从考场形式复位的教室里，路永年随便找了个后面的座位就坐下了，“不过你该开始收拾东西了。”
对于端木能不能进，是个毫无疑问的事。
“但是，有个事……”
看着皱着眉头的好哥们，他疑惑地问道：“咋了，你不会不想去吧？”
“不是！我肯定也想去，就是……不知道文理科是不是一块，然后……”端木晔扭扭捏捏的。
明白了。路永年直接秒懂。
“那前提是都涵也能进啊，我想想……理科招个前三十的话，她好像正好能进？”
“不是前三十，我问了，前四十。”
“那不是稳进啊？”
“主要是，万一不在一块，就不能像现在离得这么近了啊。”
八班和四班相邻的地理位置确实让端木有了很多能看到都涵的机会。这个害羞的货经常就以去三班的名义，“无意间”在路过四班的时候，隔着窗玻璃看看里面的都涵。
“你自已清楚的，这不是理由。”
他难得认真地说。
“嗯，我知道。”
“所以让我去上厕所吧大哥一会该上课了！”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复，路永年直接跑了。
端木晔刚想笑着骂两句，突然看到了刚才话题的女主角正从卫生间出来，即将路过两人聊天的八班门口。
一下子，活泼好动的气质瞬间变化，他压下即将说点脏话的欲望，换上了一副有些安静的面貌；也不再用懒散的姿势靠着墙，而是立直了身体，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只能一只垂在外面，一只插着裤兜；表情也跟着变化，想做出微笑的样子，却又害怕笑得放肆，于是就僵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路永年要是看见，高低得调侃上两句，还会问问他都没读过契诃夫的小说，把他比作是当代的奥楚蔑洛夫。
眼看着女孩走近了，端木晔小心翼翼又假装不在意地举了下手，用好似镇定从容的声音打了招呼：
“哈喽。”
都涵有些呆呆的，圆脸、小个子外加走路有点左右晃，透露着可爱的气息。看到男孩打招呼，也向他挥了挥手，脸上仍然是不变的发呆表情。
保持着装出来的样子，端木一路目送着她进入教室。直到身影完全从眼中消失，人才放松下来。
忽然，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又在等人打招呼呢？”
不知道何时何地突然出现的何喆笑嘻嘻地说，这架势，显然是看到了他变脸的举动。
但端木晔罕见地没有反过来说他，而是问了一句：
“你要是进小班了，跟欣然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也不会太耽误吧。咋了？”
何喆对于这一无厘头的问题感到疑惑。
“没事。”
端木晔开始羡慕起来路永年了。
没有目标的人向来最轻松。
…
在同学们对完答案发现自己写错不少题后算出来这次分数很低的唉声叹气中，班主任把写着成绩的条子发了下来。
当路永年看到那个排名下面的“24”时，他就知道自己可以享受在大班稍微轻松一点的生活了。
班里总共53个人，看着成绩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中游，顿时就有了回家的感觉。
“你多少你多少？你是不是还是贼高？”
汪寒看完自己的条，就想来看看路永年的，简称勘测敌情。而路永年一看同桌这样的举动，就知道他考的不错，才有心情着别人的分数。
“你看呗，不高。”
路永年倒是无所谓，反过来就问了句：“你多少啊？这么高兴。”
一边把自己的成绩条递过去，一边正抬手想拿过来汪寒的条，却看到他接了自己的条，却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桌上的纸条。这下，路永年可就不乐意了。
“我都给你看了，你还不给我看？”
才意识到自己举动的汪寒有些扭捏，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把条按在桌上送了过去。
一看，路永年就知道了——
“我靠！第三啊！”
听见路永年低呼，汪寒赶紧过来制止他，一只手试图把条拿回来，一只手拉上了他的胳膊。但很显然，没堵他的嘴绝对是错误的决定。
“厉害啊！”
即使是压低了声音，赞叹的话终究是说出去了，这样的结果就是——
让端木晔这个大喇叭听见了。
大喇叭瞬间就回过头来，像狗仔闻到了八卦的味道，用一种找到了爆点的眼神看了过来。
路永年和他默契地对视，眨了眨眼睛。
果然，不出意外，下课铃刚刚响起，就看到一抹身影飞速从自己座位上窜到了他旁边。
“汪寒这次是不是第一啊！是不是是不是？反正肯定考可好！”
兴奋又搞怪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重要的是——他用了很大声音，大到全班人都能听见的那种。
“没有！端木你别瞎说！”
汪寒肉眼可见地变急了，想要站起来，但是又被狭窄的空间阻碍，刚出来半个身子就好像被无形的手按回了座位。
“第三，差点就第一了。”
平稳的声音在两人之间传出，一下引爆了端木晔的声线，他用尖锐的、强行夹出来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
“哇！汪寒真厉害！这次考了第三诶！”
身为罪魁祸首的路永年带着笑安静地喝着水，眼看着汪寒用“端木你才考了第一吧”“你别乱说”这种听起来毫无攻击力的话反击，看着端木搞怪着吸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一块打趣，再看着同桌的脸一点点变红，他的笑容也逐渐变大。
看着正热闹，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回过头，张潇潇并没在看着自己的成绩条，而是还在来来回回地看卷子上的错题。
他很想问一句“怎么样”，但是又说不出口。
因为直觉告诉他，问了的结果不会那么好。
“如果有还不会的，可以问我。”
他用很轻的声音说，只让他们二人能听见。
张潇潇抬头看他，神情从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呆滞变成了一扫考试阴霾的开心。
“好！”
声音同样很轻，只让二人能听见。
那张被她早就折起来的成绩条上，写的是“48”。
不过，第48名的阴霾并没有折磨她太久。
因为她有独属于自己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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