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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见月影灯

    “奶奶!您怎么了?醒醒啊?奶奶?!”小玉走进奶奶的卧室,看到她歪倒在自己的床榻边,快步走过去,跪倒在奶奶的旁边,想要扶起她,张老太太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看小玉,说:“没事,我就是累了,歇一会儿,来,扶我起来,小玉,今天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奶奶,不用,今天是周末,我不用去上课了,在家陪您,今天我给您做饭吃!”

    “好,好,听我们家小玉的,啊!”张老太太颤巍巍的起身,坐到正屋的太师椅上,看着门外被风吹得花枝乱颤的牡丹花和玉兰花,花瓣落了一地,叹了口气,想起自己一生争强好胜,却在晚年落得孤苦伶仃,悲伤的心绪涌向心头,眼中竟然掉下泪来。

    “奶奶,做好了,是您最爱吃的慈禧丸子,还有几个青菜,您尝尝!”小玉急匆匆的端上了四个菜,一个汤,放到老太太的面前,张老太太却没有拿起筷子,小玉问道:“怎么了?奶奶?您不喜欢小玉做的饭吗?”

    小玉看奶奶没有动,也放下了筷子,张老太太说:“不是,小玉,你做的饭奶奶很喜欢,只是。。。。。哎,不说了,你去,去把我珍藏的那瓶茅台拿出来,奶奶今天想喝点儿。”

    “哦,好。”小玉去了奶奶的卧室,在靠墙边立着一个一人高的木柜子,小玉打开它,一眼就看到了上边放着系着红丝带的白色瓶子,旁边有几个小酒钟,小玉一并拿到张老太太的面前,放好酒杯,给奶奶倒满了酒杯。

    奶奶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儿,慢慢的说道:“小玉啊,奶奶知道自己的日子可能不久了,在我还清醒时,我要告诉你件事,你听了,千万不要怪奶奶。唉!”

    “什么事啊?奶奶,这么严肃。”小玉往奶奶的碗里夹了一个慈禧丸子。

    “其实,你不是我的孙女,你是,我,我在门口捡的。”

    小玉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奶奶:“奶奶,您没事儿吧?刚喝了一口酒,您就说起醉话来了?快别喝了!吃菜吧!”

    “不,小玉,奶奶没骗你,你别打岔儿,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好好,我听您的,您说的都是真的,我听着呢,好吗?”对于奶奶的这些话,小玉根本就不相信,她觉得人老了,都会糊涂,可能奶奶也糊涂了。

    “好,我刚退休那年,你才这么点儿,就躺在咱们家门口的一个竹篮子里,我看你可怜,长的水灵,就收养了你,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不过,奶奶可以告诉你找到你父母的办法,来,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张老太太拉着小玉的手,走进了她的卧室,奶奶的卧室从来不让外人随便进,就连小玉都是必须在奶奶的同意下才能进,小玉一直猜测,奶奶肯定在卧室里藏了什么宝贝,可自己又不敢问,这次可要好好的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

    奶奶在自己的床榻前停了下来,她指指床上的被褥说道:“你把它拿开。”

    小玉把被褥掀开,露出了木质的床板,奶奶说:“把它打开。”

    小玉细看下,床板的中间有一个可以活动的长形木板,是可以掀开的,她过去活动了一下那块儿木板,用尽力气挪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床底的空间,原来,床底是空的,奶奶说:“点上蜡烛,你跟我下去。”

    小玉找了半截蜡烛,爬上了床榻,自己先下了几层的台阶,后又回头拉着奶奶小心翼翼的走入了床板下的密闭空间。

    大概走了有十分钟的路程,原来,这是个长长的回廊,墙壁上有镶好的烛台,她们走几步就点燃一个烛台,烛光渐渐亮起来了,小玉看清了前边的路,顺着台阶的方向,她们看到两扇红木的大门,奶奶说:“给,这是钥匙,你打开它。”

    小玉接过钥匙,推开了那两扇木门,只见房间内灯火通明,墙壁上的蜡烛好像燃了很久,可是却没有熄灭,小玉看清楚,在自己面前的是两盏古灯,看样子是黄花梨的灯架,底座是四角支地式,蟠龙叉脚,架身苗条清秀,亭亭玉立,最吸引人的则是上边的灯罩,薄薄的灯罩上绘制着山水,花卉和美人儿图,小玉转头问道:“奶奶,这是?”

    张老太太看着它慢慢吐出几个字:“这是我曾经跟你提起过的月影灯。”

    “月影灯?这就是月影灯?!奶奶,您不是说,这世上没有月影灯吗?怎么在你这儿?”小玉激动的抚摸着灯架,这可是奇闻,听说,这是古人留下来的奇异古玩,世上只有这两只,哪个朝代的也无从考证,点燃月影灯就会出现月影奇观,至今为止也没有人真正见过它。

    奶奶拿起小玉手中的烛台,抬手打开了灯罩,点燃了月影灯,在盖上灯罩的一刹那,房间里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一道白光闪过,小玉眼前一阵眩晕,等她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灯罩上的山水、花卉和美人都在房间里转动起来,映射到了墙壁上,就像活了一样,小玉惊讶的看着这盏奇异的灯,说道:“太神奇了,奶奶,画上的风景和人物就像是活了一样!太美了!”

    “呵呵呵,是啊,太美了,我也这么觉得,没想到,好几年没下来看它了,它还是这么引人注目啊。”

    “奶奶,您怎么会有这盏月影灯呢?”小玉忙问。她想快点儿听奶奶讲故事,好知道它的来历。

    “这个,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物件儿,我们家祖上曾经是管理皇帝内务府的大臣,主要负责进贡的礼物,**妃嫔的金银首饰打造,这个月影灯就是进贡的物件,圆明园被毁时,张家的人冒着生命危险把它藏了起来,后来,我们张家就一直保存着,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那,奶奶,您怎么说它能带我找回父母呢?它怎么找啊?”

    奶奶无奈地说:“唉!这个,我也不好说,只是听我的母亲说过,点燃月影灯不仅能看到月影奇观,而且它还有一个奇异的功能,就是能带你回到你想去的地方,不过,需要一把翡翠钥匙和一把翡翠锁,而且这两件玉器必须用同一个老坑种的翡翠来雕琢,至于具体怎么操作,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虽然我从年轻时就在研究它,可是一直没有下文,我想,这个愿望可能在我有生之年都没办法圆了,只能交给你了,小玉。”

    “我?奶奶,您都没法攻克的难题,我恐怕也难攻克了。”小玉崛起了嘴,痴迷的看着这盏神奇的月影灯。

    “怎么会呢?小玉,你一定会做到的,奶奶相信你,只有这样,你才能找到你的父亲母亲,知道吗?”

    “奶奶,您又来了,我就是您的亲孙女,好吗?”

    “唉,小玉,你要相信奶奶,奶奶说的都是真话,不信的话,我们一会儿上去,我把那个篮子给你找出来,就在我房间的大橱里。”奶奶有点儿着急。

    “好好,我们回去吧,您看您急得,汗都出来了。”

    她们又一起回到了卧室,在踏出密室的最后一刻,张老太太突然晕倒在地上。

    “奶奶!您怎么了?奶奶,您别吓我啊?来人啊!救人啊!”张小玉大喊救命。

    120的急救车冲到了医院的大院里,大夫护士抬下了担架,往急救病房里送去,急救病房里,大夫们正在紧急的抢救张老太太,小玉坐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

    “对不起,您的奶奶,已经走了,其实,把她送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她的器官已经完全的老化了,她的心脏又不是特别好。所以,请您节哀吧。”在听到大夫说完之后,张小玉没有哭也没有闹,而只说了一句:“我能再看看她吗?”

    “可以。”

    张小玉走进抢救室,看着盖着白色床单的奶奶,她掀开白布单,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在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以后,谁来给自己讲故事,谁来教自己鉴定古玩呢?谁来教她做人的道理?自己一个人多么的孤苦无助啊。

    奶奶的葬礼在单位安排的祠堂举行,来送行的人挤满了祠堂的大厅,小玉看着躺在厅堂中央的奶奶,她的心像是被一把钝了的尖刀割开一样,悲伤从伤口处流出,而又被硬生生的撒了一把盐,口中像是含了一口的蛇胆,苦涩来回的翻腾,她想把这种苦涩全盘倾倒而出,可是刚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流了很多的泪。

    夜晚,月凉如水,小玉躺在自己的床上,偌大的四合院里就只剩下自己了,窗户上树枝的影子来回的摇晃,外边刮起了大风,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梦中,她听到奶奶给自己说的话,“你不是我的亲孙女。”“月影灯可以帮助你。”“你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奶奶笑着望着小玉。

    “啊!”小玉在噩梦中惊醒,坐起来。额角的汗珠滴落下来,这是奶奶走后的第三个晚上了,每天她都在梦中惊醒,她想,一定要找到开启月影灯的办法,完成奶奶的遗愿。

    张小玉坐在床边,脑海中闪过奶奶临终前说过的话,“那个篮子就在我房间的大橱里!”她忙披了件外衣,走进了奶奶生前住过的卧室里,卧室的灯亮起来了,张小玉慢慢的打开靠近墙边的大橱,大橱里摆放了几个瓷器瓶子,都是奶奶生前最爱的瓷器,最下边的隔断上,放着一个并不和群的婴儿草编篮子,真的有个篮子?张小玉拿出它,颜色已经有点旧了,不过可以看出,这不是个普通的婴儿篮子,粉色包边篮子的周圈儿边上,镶着一圈儿紫色的玉石,篮子的内里是用上好的棉布衬得里子,上边是金葵花的图案,虽然颜色掉了许多,但篮子上边的玉石仍然散发着闪闪的光芒。

    这就是我小时候曾经躺过的篮子,奶奶没骗我,我真的是奶奶捡来的,那我究竟是谁呢?!张小玉这样想着,瘫坐在地上,怀中抱着那个篮子,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