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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另有隐情

    眼即是心,心即是眼,眼能遮心,心能开眼。遗忘,最好办法就是用新内容占据眼球,遮了心也就真的忘了。反之,心若在,也能拨开迷雾,慧眼看尽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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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四却是小脸一仰:“本来就应该四点水的,一左一右是翅膀,中间是两只脚,写成一横,鱼就飞不起来了。”

    “谁告诉你鱼会飞的呀?”

    知昔诧异地问着,中礼却是皱眉思索了起来。

    “我梦到的呀,好大的一条鱼,出水就飞起来了呀。”小四边说边比划着,认真的样子全然不似平日。

    中礼沉声吟诵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小四随口接了下去:“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中礼猛地蹲下抱住了小四的肩膀,急问:“你怎么会背逍遥游?”

    “什么逍遥游啊?我知不道啊!”小四又露出茫然的眼神。

    “刚才背的就是逍遥游,家里应该没有这本书啊?你从哪儿看来的?”

    “二哥,你问这个呀,是梦里的小人儿教我的,他还带我看那会飞的鱼呢!”

    小四的显摆之语却着实惊着了中礼,他有些无语了:“啊!这~”

    知昔不解道:“怎么了?二哥。”

    中礼郑重地解释道:“知昔,我跟你讲,这篇逍遥游是庄子开篇之作,最能代表他的哲学思想,我也是在一本闲书上看到的,课本里都没有,小四居然能背出来,他那个梦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那你就再问问他。”知昔建议着。

    “老四,你还能往下背吗?”中礼问。

    “小人儿没教我,他说了,鲲鹏亮翼,唯见宽广,海阔天高,任我游翔,能理解这几句就够了,后面的都是解释,不背也罢。”

    中礼越发地震惊了,这岂是几岁孩子能说出的话呢?

    “那小人儿还说了什么,干了什么呀?”中礼继续探寻着。

    “小人儿可厉害了,他还会变魔术,随便扔出一粒种子,很快就变成了一棵大树,树叶还都是红色的。”

    看着小四那满眼的钦佩与炫耀,中礼不免觉得好笑,却是故意板着脸问道:“又偷我的书看了?那本《搜神记》是你现在能看的吗?”

    “我没偷书,这本来就是我梦到的。”小四不满地抗议着,小脸都有些红了。

    知昔赶忙安慰道:“好好好,没偷,没偷,那小人儿还说了什么呀?”

    “他说,等我长大了,当我最大的心愿实现了,这树就会开花结果,到那个时候,他还会来找我聊天。”小四的神情变得有些黯然。

    知昔柔声问道:“那小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呢?”

    “姐,你就别问了。”

    看着小四那副不情愿的样子,知昔笑了笑不再追问,中礼也压下探寻的心思,他怕问的太多,反而会吓着了小四,于是,转而问起现实的事情来。

    “行吧,这个先不说了,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在课堂上跟老师顶嘴了?”

    “我没有,我只是坚持我没错,明明就是老师错了。”

    “不管谁对谁错,小孩都听大人的呀,难道你都忘了吗?”

    中礼自己都忘了,他才是最不听话的那个,可说起小四来,居然那么自然地张口就来。小四闭起嘴巴,委屈的眼神看向姐姐。

    知昔柔声道:“小弟,你不是最喜欢上学校的吗?可以和好多小朋友一起玩儿,多开心呀,为了这个,你也礼让一下老师嘛。”

    “就不,就不。”小四眼中的委屈愈发浓郁了,他赌气地回答着。

    中礼又似乎捕捉到了一点儿头绪:“知昔,晚上等爸回来再说吧。”

    “嗯。”知昔应了一声,拉着小四去厨房帮忙去了。

    吃过中饭,小四没有跟着中智去学校,他悠闲地靠着小椅子看起书来,身旁小桌上摆着一杯加了糖的茶。

    收拾完毕的月英,拿过针线簸箩,坐在一旁纳着鞋底。

    一个美美的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一家7口又聚在了一起,小院的宁静被打破,却是温馨满屋了。

    老顾听完中礼的讲述,开口就先自省起来:“现在的简化字,我也有好多不认识的,说起来这事儿怪我,生字卡写的都是繁体字,有可能小四真的不认识。”

    “老四的聪明着呢,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呢?”中礼很坚信自己的感觉。

    “你是说他故意的?不可能,他才多大呀,再说了,凡事有因,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老顾显然有些不相信。

    “我恰恰认为有绝大可能,事出必有因,但反常必有妖,今天这事儿确实透着古怪……”

    中礼索性连同逍遥游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了父亲,他读过福尔摩斯探案集,遇事就喜欢反复推敲,总想弄个清楚明白。

    老顾听得眉头微微蹙起:“中礼啊,你的书都读哪儿去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神鬼妖魔啊,要说这最难琢磨,最可怖丑陋的还是人心啊!”

    中礼反问道:“那咱们家信奉的上帝呢?难道他不是神吗?”

    “上帝怜爱世人,以十条诫命规矩人心,让世人都要以爱待人,他当然是教徒心中的唯一真神,可一旦具象了,那就走偏了,不如不信!”

    “那我们到底该不该信呢?”

    面对儿子那似乎略显悖逆的提问,老顾很好地保持了平常心,且语气温和。

    “中礼,信与不信发乎本心,你认同并恪守了它的要义,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疑问了。拜神敬鬼不过是虚伪的形式而已,唯求良心的安逸罢了,如若世人尽皆无愧于心,守住了本性良善,又何需求助于所谓的神灵呢?”

    中礼蓦然发现,父子俩的话题似乎也偏离了原本的方向,于是,他以谦逊的态度及时纠偏:“爸,我懂了。那老四这事儿?”

    老顾略一沉吟,眉头舒展开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他认识了不少字,看到有字的纸片都喜欢研究研究,咱家对面是邮局,隔壁是书店,他接触到这些也很正常,至于什么梦里小人儿,应该就是孩子心性了,不必大惊小怪的。”

    “哦,那今天这事儿就不能怨老四了,是那个老师太浅薄了。”

    “不管什么情况,顶撞老师就是他错了。”

    习惯正人先正己的老顾,还是决定先教育一下小四,他招了招手:“小四,你过来,老实回答,你今天是不是故意为之?”

    小四挪了一步又停了下来,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怯声说道:“是老师故意的,她还逼我当着全班小朋友的面认错,我不肯,她就发火了。”

    “那你就可以顶撞老师了?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事师犹事父,顶嘴就是错了。”老顾的声音高了不少,几欲站起。

    中礼赶忙拉住父亲,小时候挨揍最多的他,也最清楚老顾发起火来,下手是真的不留情啊。

    “爸,爸,先别发火呀,我也觉得是老师故意的,你想啊,她是老师,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个字呢?”

    “谁故意的重要吗?他这是不尊。”老顾瞪了中礼一眼。

    “不尊?那也要值得尊啊!”老大中孝插话了,表情略带不屑:“那个师老师不就是住在后街的吗?她跟我是小学同学,学习真不咋地,小学毕业就没上学了,她家有个亲戚是县里当官的,后来帮她补了个民办教师。平时她就眼高于顶,谁也看不起,好像她就是城里人一样。她可能真不认识繁体字,那时候学校教的已经是简化字了,她们家,就她和她弟读过书。”

    “大哥说得对,古人尚能尊一字之师,不耻下问,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她的气量也太小了吧,就这素质,唉~”中礼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微微摇着头。

    “她就是故意的!她不喜欢我,孤立我,欺负我!”

    小四不乐意了,开始大声地控诉起来:“上课时,我的手举得最高,她都不喊我回答问题;做作业,我都做对了,她表扬别人也不表扬我;今天,她还打我了呢……”

    说着这儿,小四的双眼已经满是泪珠,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儿,他泣声已出,哽咽道:“我就是不想上学了。”

    “什么?她打你了?”中礼一下跳了起来,怒吼道:“奶奶的,我找她家去。”

    听到二哥这话,小四再也忍不住了,他终于哭出声来,成串的泪珠喷涌而出。

    “儿子,你怎么了?”

    听见哭声的月英冲了进来,手里还抓着炒菜的铲子,她蹲下身子,把小四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轻易不哭的小儿子,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月英的眼圈也红了起来,急切地问着:“乖,不哭,告诉妈,谁欺负你了。”

    这下好了,找到了主心骨的小四,终是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时间,屋里的众人都手足无措起来……

    等弄清了事情缘由,月英将铲子往桌上一拍,解下围裙,满面寒霜地抱起小四就朝外走,那怒火已然不可遏制了。

    “中礼,跟我走,我倒要问问有她这样的老师吗?她也不看看她才认识几个字,她有什么资格打我儿子?”

    中礼早就跃跃欲试了,听到母亲的召唤,立即跳了起来,正欲窜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