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赚钱路子
大学的校园才是有笑有缘，那里早就恢复了本来的氛围：
球场上，似乎什么时辰都不缺苦练球技的；
昏暗的路灯下，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学子，或匆忙，或闲散；
小树林的长椅上，一对对暂时的情侣，或相坐局促，或相拥热烈，或卧枕美人膝，或俯瞰男儿面……
浓郁的荷尔蒙弥散，让孟春的风晚不再寒意凛然，让经年的苦读换作了蠢蠢欲动！
经过近一年的大学生活浸染，除去那些忙于学习或恋爱的，再就是花钱不愁、玩乐不够的，所剩不多的同学，则是四处寻觅赚钱的路子，往往都是殊途同归，最终做了家教之类的营生。
中信却是吃喝尚够，余钱不多，学习乏力，恋爱无心，自忖学业不堪，又怎敢妄为人师、误人子弟呢？
古老师的仓促离开，在他的心中不免留下感伤，李老师的贸然接手，似乎波澜不惊，只是每月一次的班会不开了，反正都是大学生了，本就不需要太多的管束，学习也好，恋爱也罢，似乎都成了个人的私事儿，只要不挂科，开心地混过三年就好了。
期间，萧逸来找过中信两回，都是为了一起参加老乡聚会。
这一天，萧逸又来找中信了，刚一进门就说道：“中信，走，喝酒去。”
“就你我？”中信疑问道。
“还有一个老乡，他快要毕业了，算是送行。”
“哦？不是这么简单吧？”中信觉得理由太牵强，接触不多何来单独送行啊。
萧逸信誓旦旦地说道：“路上再跟你说，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行吧。”静极思动，中信刚好也有些无聊了。
在等人的当口，中信已经大概弄清楚了，这位即将毕业的老乡与萧逸同属机械系，平日里交往稍微多那么一些，即将毕业离校了，说是要告诉萧逸一个发财的路子，条件就是换顿酒喝，萧逸有些吃不准，便拉上了中信，如若可行，那两人就一起干。
一个矮胖微黑的男生摇晃着过来，萧逸赶忙介绍道：“中信，这位是老谢。”
中信与来人握手问好后，三人一起向着学校后门走去。
出校门不远就是那条小街道了，两旁大多是破窗开的店，也有些简易违建，或许是天太冷，或许是不到饭点，吃饭的人并不多。
看见有人过来，望眼欲穿的店主们，个个都是热情地招呼着，老谢不理不睬地傲然走过，径直来到了一家姐妹小餐馆。
“三个人，一盘花生米，一盘卤牛肉，三个热菜你们看着上，再来瓶分金亭。”老谢刚坐下就点好了菜，看来与店主姐妹很熟悉啊。
不大功夫，酒和凉菜上来了，中信推说身体不适，便由萧逸陪着老谢慢慢地喝着。
中信一旁看着，心中默念：与老谢一比，自己还是太稚嫩了，瞧瞧人家这气度，这派头，虽其貌不扬，却也是霸气侧漏啊。
酒已过半，老谢再度抿了一口酒，脸上的五官齐齐向着鼻子聚拢过去，紧接着又鸟兽状四散开去。
老谢砸吧了一下嘴巴，这才悠悠开口：“萧逸啊，我跟你讲，要不是我毕业了，我怎么着都不会告诉你的。”
“是是是，这不是老乡嘛，照顾我们了。”萧逸点着头，连声说是，端着酒杯跟老谢碰了一下。
“那是自然，不照顾老乡还能照顾谁呀？”老谢又抿小酒一口，继续活动了一下五官，感叹道：“这也是上届老乡告诉我的，我可是请他喝了好几顿酒咧。”
“这离毕业还有段时间，改天我再请你喝酒，等你毕业走了，以后想请你喝酒，怕是也请不到了。”萧逸的态度可谓真诚至极了。
“行，我也不绕弯子了，事情是这么个事情……”
老谢讲的赚钱路子，其实就是承包电影院的票务，具体说来，就是他们学校附近的吴市艺术学院，当地人习惯简称为吴艺，该校礼堂每周六周日都有电影放映，并对附近居民公开售票。
有心人倒是可以承包场次，自行售票，自担风险，运气好的话，一场或能赚个一百两百的，差不多够一个月的生活开销了。
三人吃饱喝足，在送走老谢后，中信两人回到308宿舍，盘算此事的可行性。
“中信，你说，这事儿咱干不干？”
看着萧逸眼中闪烁的精光，中信还是把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只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事儿也不是不能干，万一干好了，钱赚得也容易，但风险却也不小啊。”
“我们两个一起干，最多就是不赚钱而已，应该亏不了。”萧逸显得信心十足，而且这个事情要比做家教好玩多了。
“放假前还有几周，咱们可以试一试，能否拿下还犹未可知呢。”
年轻人不能过于沉闷，否则容易颓废，中信也想有所改变，算是给自己的大学生涯添点儿色彩吧。
周六的下午，中信与萧逸便冒冒然前去吴艺，还特意买了包红塔山傍身。
吴艺传达室内，萧逸在填着登记表，中信给门房大叔发了香烟，想要了解多一些情况。
陌生拜访时，香烟确实是个不错的媒介，更是尤佳的敲门砖，中信与大叔的交流很愉快，大叔不但开了小门，还热情地给指明了道路。
两人进了大门，一路直行，很快就看到一棵巨大的松树，掩映其后的便是礼堂了。
吴艺礼堂由演出厅和辅楼组成，演出厅有一个标准舞台，观众席拥有楼上和楼下两个区域，大概1000个座位，排练、演出、庆典以及周末影院都在此进行。
辅楼有四层，楼上是舞蹈室、器乐室等教室，一楼正中是大大的门厅，与演出厅的观众入口连在一起，一楼左侧就是校工会，对着门厅还设有两个售票的小窗。
中信两人来到工会门前，却见大门敞开着，两张办公桌面对面摆着，只有一位中年女性坐在靠门口的位置。
中信堆好脸上的笑容后，轻轻敲了敲门：“老师，您好。”
那人缓缓转身看向中信二人，淡淡地问道：“你们找谁？”
“哦，是这样的，我们是工专的学生，想联系一下承包电影的事情，麻烦您告诉我们一下，这事儿该找哪位老师呢，谢谢您了。”中信边搭话，边走进两步，满面的谦虚与笑意。
“哦，这事儿呀，负责的老师不在。”依旧的平淡，倒也没有不耐烦。
“请问他什么时候能在呢？我们在这儿等着。”中信依旧的谦虚与笑意。
“你们还是别等了，他今天肯定很忙，再说，电影已经有人承包了。”
“那我们明天再来？”中信哪儿能轻言放弃啊，来都来了。
“明天他肯定也没时间。”那人有些不耐烦了，心想这孩子咋这么烦人呢？她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香烟。
中信见状，赶忙掏出香烟，以最快的速度掏出一支递上，同时冲着萧逸使了个眼色。
虽说是初次配合，两人却很有灵犀，中信的香烟刚到，萧逸的火机也已打着，几乎同步送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有些猝不及防，但两人那满满的敬意，却着实打动了她，她接过香烟，靠上火点燃，吸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明天还有一场电影，只怕他还是没时间跟你们聊啊。”
中信两人也不插话，就傻兮兮地站着，可怜巴巴地看着那人。
那人用手指向里面的大房间，说道：“看到了吗，他们就是你们工专的，正在写明天的海报呢。”
中信进屋时就瞥见了，只是没有作声罢了，猛然得到了证实，心中不免有些沮丧，暗叹着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两人对视一眼，向那人礼貌地道别：“老师，那我们先回去了，谢谢您。”
走出礼堂大门，中信掏出香烟，说道：“咱也抽，好烟咱就抽不得吗？”
两人各自点上了一根，萧逸猛抽一口，又狠狠地啐了一口痰，怨声道：“卖那么贵，还不是一个味儿。”
“那可不一定，好烟就是好烟。”
中信却是淡然一笑，仰头看着眼前那高大如伞的松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接连猛吸了几口，将烟头扔下，再碾上一脚，转身返回，只留下莫名的萧逸等在了原地。
“老师，对不起，刚才都忘了请教您贵姓了。”中信边说边递上香烟。
“哦，你还没走呢？我姓刘。”刘老师微笑地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大男孩。
“刘老师，您平时也都在吧？”中信的语意饱含了期盼之意。
“在，周一到周六的下午，我都会在，”刘老师想了一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道：“他也会在，周一到周四下午，他基本上都很清闲。”
“谢谢刘老师，小顾谢谢您了，谢谢您！”中信已然抑制不住的欣喜。
“不客气。”
“刘老师再见，谢谢了！”
所谓礼多人不怪，中信倒退着出门，并再次表达着谢意。
看到满面春风去而又返的中信，一头雾水的萧逸急切地问道：“快说说，咋了？有新情况？”
“咱们明晚来看电影，下周一再过来一次。”
说着，掏出那包红塔山递给了萧逸：“放你那儿吧，可得收好了。放我这儿，估计很难保住，这可是专烟专用。”
“好咧，我保证一根都不少。”
萧逸接过香烟，郑重地装入了口袋，又拿出了口粮烟，两人继续吞云吐雾。
球场上，似乎什么时辰都不缺苦练球技的；
昏暗的路灯下，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学子，或匆忙，或闲散；
小树林的长椅上，一对对暂时的情侣，或相坐局促，或相拥热烈，或卧枕美人膝，或俯瞰男儿面……
浓郁的荷尔蒙弥散，让孟春的风晚不再寒意凛然，让经年的苦读换作了蠢蠢欲动！
经过近一年的大学生活浸染，除去那些忙于学习或恋爱的，再就是花钱不愁、玩乐不够的，所剩不多的同学，则是四处寻觅赚钱的路子，往往都是殊途同归，最终做了家教之类的营生。
中信却是吃喝尚够，余钱不多，学习乏力，恋爱无心，自忖学业不堪，又怎敢妄为人师、误人子弟呢？
古老师的仓促离开，在他的心中不免留下感伤，李老师的贸然接手，似乎波澜不惊，只是每月一次的班会不开了，反正都是大学生了，本就不需要太多的管束，学习也好，恋爱也罢，似乎都成了个人的私事儿，只要不挂科，开心地混过三年就好了。
期间，萧逸来找过中信两回，都是为了一起参加老乡聚会。
这一天，萧逸又来找中信了，刚一进门就说道：“中信，走，喝酒去。”
“就你我？”中信疑问道。
“还有一个老乡，他快要毕业了，算是送行。”
“哦？不是这么简单吧？”中信觉得理由太牵强，接触不多何来单独送行啊。
萧逸信誓旦旦地说道：“路上再跟你说，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行吧。”静极思动，中信刚好也有些无聊了。
在等人的当口，中信已经大概弄清楚了，这位即将毕业的老乡与萧逸同属机械系，平日里交往稍微多那么一些，即将毕业离校了，说是要告诉萧逸一个发财的路子，条件就是换顿酒喝，萧逸有些吃不准，便拉上了中信，如若可行，那两人就一起干。
一个矮胖微黑的男生摇晃着过来，萧逸赶忙介绍道：“中信，这位是老谢。”
中信与来人握手问好后，三人一起向着学校后门走去。
出校门不远就是那条小街道了，两旁大多是破窗开的店，也有些简易违建，或许是天太冷，或许是不到饭点，吃饭的人并不多。
看见有人过来，望眼欲穿的店主们，个个都是热情地招呼着，老谢不理不睬地傲然走过，径直来到了一家姐妹小餐馆。
“三个人，一盘花生米，一盘卤牛肉，三个热菜你们看着上，再来瓶分金亭。”老谢刚坐下就点好了菜，看来与店主姐妹很熟悉啊。
不大功夫，酒和凉菜上来了，中信推说身体不适，便由萧逸陪着老谢慢慢地喝着。
中信一旁看着，心中默念：与老谢一比，自己还是太稚嫩了，瞧瞧人家这气度，这派头，虽其貌不扬，却也是霸气侧漏啊。
酒已过半，老谢再度抿了一口酒，脸上的五官齐齐向着鼻子聚拢过去，紧接着又鸟兽状四散开去。
老谢砸吧了一下嘴巴，这才悠悠开口：“萧逸啊，我跟你讲，要不是我毕业了，我怎么着都不会告诉你的。”
“是是是，这不是老乡嘛，照顾我们了。”萧逸点着头，连声说是，端着酒杯跟老谢碰了一下。
“那是自然，不照顾老乡还能照顾谁呀？”老谢又抿小酒一口，继续活动了一下五官，感叹道：“这也是上届老乡告诉我的，我可是请他喝了好几顿酒咧。”
“这离毕业还有段时间，改天我再请你喝酒，等你毕业走了，以后想请你喝酒，怕是也请不到了。”萧逸的态度可谓真诚至极了。
“行，我也不绕弯子了，事情是这么个事情……”
老谢讲的赚钱路子，其实就是承包电影院的票务，具体说来，就是他们学校附近的吴市艺术学院，当地人习惯简称为吴艺，该校礼堂每周六周日都有电影放映，并对附近居民公开售票。
有心人倒是可以承包场次，自行售票，自担风险，运气好的话，一场或能赚个一百两百的，差不多够一个月的生活开销了。
三人吃饱喝足，在送走老谢后，中信两人回到308宿舍，盘算此事的可行性。
“中信，你说，这事儿咱干不干？”
看着萧逸眼中闪烁的精光，中信还是把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只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事儿也不是不能干，万一干好了，钱赚得也容易，但风险却也不小啊。”
“我们两个一起干，最多就是不赚钱而已，应该亏不了。”萧逸显得信心十足，而且这个事情要比做家教好玩多了。
“放假前还有几周，咱们可以试一试，能否拿下还犹未可知呢。”
年轻人不能过于沉闷，否则容易颓废，中信也想有所改变，算是给自己的大学生涯添点儿色彩吧。
周六的下午，中信与萧逸便冒冒然前去吴艺，还特意买了包红塔山傍身。
吴艺传达室内，萧逸在填着登记表，中信给门房大叔发了香烟，想要了解多一些情况。
陌生拜访时，香烟确实是个不错的媒介，更是尤佳的敲门砖，中信与大叔的交流很愉快，大叔不但开了小门，还热情地给指明了道路。
两人进了大门，一路直行，很快就看到一棵巨大的松树，掩映其后的便是礼堂了。
吴艺礼堂由演出厅和辅楼组成，演出厅有一个标准舞台，观众席拥有楼上和楼下两个区域，大概1000个座位，排练、演出、庆典以及周末影院都在此进行。
辅楼有四层，楼上是舞蹈室、器乐室等教室，一楼正中是大大的门厅，与演出厅的观众入口连在一起，一楼左侧就是校工会，对着门厅还设有两个售票的小窗。
中信两人来到工会门前，却见大门敞开着，两张办公桌面对面摆着，只有一位中年女性坐在靠门口的位置。
中信堆好脸上的笑容后，轻轻敲了敲门：“老师，您好。”
那人缓缓转身看向中信二人，淡淡地问道：“你们找谁？”
“哦，是这样的，我们是工专的学生，想联系一下承包电影的事情，麻烦您告诉我们一下，这事儿该找哪位老师呢，谢谢您了。”中信边搭话，边走进两步，满面的谦虚与笑意。
“哦，这事儿呀，负责的老师不在。”依旧的平淡，倒也没有不耐烦。
“请问他什么时候能在呢？我们在这儿等着。”中信依旧的谦虚与笑意。
“你们还是别等了，他今天肯定很忙，再说，电影已经有人承包了。”
“那我们明天再来？”中信哪儿能轻言放弃啊，来都来了。
“明天他肯定也没时间。”那人有些不耐烦了，心想这孩子咋这么烦人呢？她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香烟。
中信见状，赶忙掏出香烟，以最快的速度掏出一支递上，同时冲着萧逸使了个眼色。
虽说是初次配合，两人却很有灵犀，中信的香烟刚到，萧逸的火机也已打着，几乎同步送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有些猝不及防，但两人那满满的敬意，却着实打动了她，她接过香烟，靠上火点燃，吸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明天还有一场电影，只怕他还是没时间跟你们聊啊。”
中信两人也不插话，就傻兮兮地站着，可怜巴巴地看着那人。
那人用手指向里面的大房间，说道：“看到了吗，他们就是你们工专的，正在写明天的海报呢。”
中信进屋时就瞥见了，只是没有作声罢了，猛然得到了证实，心中不免有些沮丧，暗叹着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两人对视一眼，向那人礼貌地道别：“老师，那我们先回去了，谢谢您。”
走出礼堂大门，中信掏出香烟，说道：“咱也抽，好烟咱就抽不得吗？”
两人各自点上了一根，萧逸猛抽一口，又狠狠地啐了一口痰，怨声道：“卖那么贵，还不是一个味儿。”
“那可不一定，好烟就是好烟。”
中信却是淡然一笑，仰头看着眼前那高大如伞的松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接连猛吸了几口，将烟头扔下，再碾上一脚，转身返回，只留下莫名的萧逸等在了原地。
“老师，对不起，刚才都忘了请教您贵姓了。”中信边说边递上香烟。
“哦，你还没走呢？我姓刘。”刘老师微笑地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大男孩。
“刘老师，您平时也都在吧？”中信的语意饱含了期盼之意。
“在，周一到周六的下午，我都会在，”刘老师想了一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道：“他也会在，周一到周四下午，他基本上都很清闲。”
“谢谢刘老师，小顾谢谢您了，谢谢您！”中信已然抑制不住的欣喜。
“不客气。”
“刘老师再见，谢谢了！”
所谓礼多人不怪，中信倒退着出门，并再次表达着谢意。
看到满面春风去而又返的中信，一头雾水的萧逸急切地问道：“快说说，咋了？有新情况？”
“咱们明晚来看电影，下周一再过来一次。”
说着，掏出那包红塔山递给了萧逸：“放你那儿吧，可得收好了。放我这儿，估计很难保住，这可是专烟专用。”
“好咧，我保证一根都不少。”
萧逸接过香烟，郑重地装入了口袋，又拿出了口粮烟，两人继续吞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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