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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艰难选择

    人贵有度,失去自我,也便失了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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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师父和中信很投脾气,因为两人都很懒,没事就宅在宾馆,谁也不喜欢出去瞎转悠。

    蔡师父负责的区域是东三省,每次出差,两人都是带足了干粮,上了火车找好铺位,除了睡觉就是吃肉喝酒。每到一站,两人都会下车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二十几个小时下来,也没觉得任何的不适。

    每到冬天,两人都喜欢在北方多待些日子,偶尔,中信也会分开单独走上一段,但返程都是约好了一起回,免得一个人长途的寂寞难耐。

    每次全国展会期间,全体销售员一个都不会少,是难得的大聚会。

    今年的秋季展会恰巧是在冰城举办,蔡师父和中信的主场,需要他们提前安排好食宿等事宜,然后就是等候兄弟们及领导的莅临了。

    中信的房间里,蔡师父和几个提早到来的师傅正打着牌呢,刘师兄推门进来了,他一边笑着散烟,一边向诸位点头示意,神情甚是谦卑。

    蔡师父接过烟,吩咐道:“你来的正好,帮我把袜子洗了。”

    刘师兄一时愣住了,满屋子人呢,他的面子难道只是擦脸的毛巾,干净了别人而沾污了自己吗?

    心念急转,他伸手一指中信,一本正经地玩笑道:“小顾不就在边上吗?你让他洗吧。”

    “让你洗你就洗,咋那么多废话呢?”蔡师父的脸立即阴沉了下来。

    “师傅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见势不妙,刘师兄边说边往门口撤,他要溜之大吉了。

    啪~

    一只皮鞋飞了出去,撞在了门上掉了下来,差点儿砸中了他的后腰。

    蔡师父怒骂道:“他妈的,我叫不动你了,把鞋给我送回来。”

    一旁的中信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知道,这个所谓的大师兄肯定会乖乖地把鞋送回来,而且还会把袜子拿去洗了。

    “师傅,你别发火呀,我就是开个玩笑。”

    果不其然,一脸谄笑的刘师兄送回了鞋,拿走了袜子。

    “包子,你这师傅的架子绝对摆。”打牌的另一个师傅不知是羡慕还是鄙视,语气很值得玩味。

    “你也可以试试啊。”蔡师父收齐满面的威仪,换上了憨厚的笑容。

    中信喝着茶看着牌,脸上不见任何的波澜,心里却是翻腾了起来:

    大半年的相处,师父真是个很不错的人,自己待他是真心的尊敬,却也是不卑不亢,固守着自己的底线。

    反观刘师兄,虽已另立门户,却依然摆脱不掉师父的淫威,尽管看得出来,他没有放弃过努力。

    唉~人贵有度,失去自我,也便失了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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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浸染,独善其身只能是个愿景,融入需要代价,付出了也便迷失了。

    中信越来越像个销售员了,出差回来就是喝酒打麻将。

    麻将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需要配合,输赢都是自己承担,极端心情时,可以在麻将桌上尽情宣泄,赢了算是老天发给的命运补贴,输了便是给牌友发补贴了,但舍得总是一体,舍了自己的钱财,得了他人的欢喜。

    对此,田冰算是束手无策了,苦心劝说、温柔陪伴、争吵发火……而中信总是以工作需要为借口,将她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

    初冬的一天,中信蹑手蹑脚地溜回宿舍,他没有开灯,但晨曦已然穿透了薄薄的窗帘,屋里的陈设也都模糊可见了。

    “还知道回来呀?”

    突然的问话把吓了中信一跳,他赶忙走到床边坐下,满脸的歉意。

    “啊,哦,真是不好意思,还是把你吵醒了。”

    “你没有吵醒我,不用不好意思,因为我根本就没睡!”

    中信立马紧张了起来,伸手就去试探她脑门的温度:“什么?一夜没睡,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别假惺惺的了,一夜到亮,我连脚都没焐热,那时候你在哪儿呢?”

    田冰伸手挡开,两人的手触碰道一起,确是颇为的冰冷。

    “怪我,怪我,都怪我,忘了帮你睡前泡脚了。”

    此时,中信的心中是万般的懊悔,昨晚急着出去,竟然把此等大事给忘到了九霄云外了。

    “怪你干什么呀,你又没有错。”

    异乎寻常的平静,却让中信感到了一丝危机,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啊!

    “亲爱的,如今大错已铸成,你就说怎么惩罚吧,我绝无二话。”

    “我想了一夜,不是你错了,而是我错了,今天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要我,还是要麻将?”田冰坐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中信。

    看着她那渗人的眼神,中信心虚而又气急起来:“怎么又来了,为什么你总是纠结这个问题呢?两个我都要!”

    “不行,必须选一个。”

    “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呢?”

    “你选了,我就不逼你了。”

    中信低吼一声:“行,我选,我选行了吧。”

    “你倒是选啊。”

    脑袋一热,赌气的话脱口而出:“我选麻将!”

    田冰大笑着,恨声说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会选这个,原来在你心中,我连麻将都不如!”

    “冰儿,你别笑啊,我瘆得慌,对不起,刚才那是气话,我要你,我要你,我不要麻将。”

    话已出口又怎能收得回呢?中信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了。

    “别说了,我知道了,我走,以后不会再管你打麻将了。”

    田冰的情绪瞬间又平静了下来,语气不带一丝烟火气,说着,她掀开了被子,爬起来就抓过椅子上的外衣,向房门冲去。

    中信一把拽住了衣服,几经拉扯,田冰放开了衣服,却依然冲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门。

    得亏是人瘦腿长,中信一个健步窜至门前,出掌按在了门上。

    啪~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中信将她挟持在双臂之间,任由她百般地努力,就是绝不放手。

    挣扎中,她的眼圈红了,泣声喊道:“你不是要麻将吗?你拦着我干嘛呀?你让我走啊!”

    “我那是一时情急,说错话了,你怎么不听我解释呢?”

    他感到极度的委屈,任谁也能听得出,分明就是一句气话嘛,麻将怎么可能和人一起放进选项呢?根本不具有可比性!

    “就是急了才说的真话,你让开,我走。”

    “现在我认真地再说一遍,我-要-你。”中信一字一顿地再次表明态度。

    “晚了,让开。”她在坚持着她的执拗。

    “你难道要我把心掏给你看吗?”他几乎要崩溃了,低吼着。

    “让开。”

    “你~你~”

    他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悬在了半空中,不停地颤抖着,他的身子也在颤抖着,一股邪火窜了上来,他需要发泄出去。

    “怎么?你还想打我?”她冷笑着,全无惧意。

    “你~”

    他彻底被激怒了,热血翻涌,他已然控制不住了,那重重的一拳打了出去。

    她却是纹丝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拳头砸了下来……

    轰~

    一声闷响,感觉整栋楼都跟着震动了……

    手上传来的痛感,让中信的怒火消散了,整个人也舒服多了,只见门边的石灰墙上,留下了四个深浅不一的小窝儿。

    “不要自虐了,别指望我会心疼你。”她的语气依旧是恨意不减。

    中信垂下双臂,转身回到床边坐下,低语道:“真的要走就走吧,我不拦着你了。”

    那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伤感无力,她的心突然很疼,脚下如灌铅了一般,小屋里陷入了寂静,时间仿佛定格了……

    忽然,一阵寒意袭来,她不自觉地浑身一颤,好冷,她缩起了双肩。

    “傻丫头,别冻着了,被窝里多暖和呀!”

    一个温热的胸膛裹住了她,那双温柔的眸子似有魔力一般,看上一眼就仿若一股暖意游遍了她的全身。

    “不许叫我丫头。”

    “好,亲爱的冰儿,到床上去吧。”

    她顺从地被带回了床上,她的情绪也渐渐回暖,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想要辨别出,他与刚才暴怒的那个,谁才是真的。

    她的目光定住了,那几粒殷红让她心惊肉跳:“啊,你的手流血了。”

    “擦破点儿皮儿而已,不碍事。”中信抽了张纸压了压。

    “我可告诉你,以后绝对不许自残,否则,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嗯,我也告诉你,无论什么情况下,你务必要相信,我是绝对舍不得动你一根指头的。”

    “我当然相信了,因为你是顾中信嘛。”

    她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伤口是四周,真的很疗愈,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了。

    “冰儿,我以后会尽量不打牌了,你也知道,有时候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还请你理解。”

    “我也不是不让你打牌,我是不想你太沉迷了,熬夜打牌多伤身体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嗯,冰儿,对不起了。谢谢你!”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说道:“睡吧。”

    两人相拥而眠,她习惯性地蜷起双腿,他默契地伸手抓住,将那冰冷焐在了自己的滚热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