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做鸟做草
专家说，基础要打好，未来你领跑；父母说，老子飞不了，孩子要变鸟；书籍说，不想做根草，学习要趁早。
而童年的无忧无虑却又常常是，提及于专家演讲中，存在于父母意识中，见诸于文学书籍中。
大多数孩子，三岁以前是有我的，三岁以后是无我的，从幼儿园开始，孩子的笑，在慢慢稀少，脸上的愁，在渐渐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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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开园一周，田冰接了孩子，更带回了一张课程单。
中信接到手中，满目看去，课程项目真的不少，语言也是极具蛊惑性，俨然这张纸成了改变孩子命运的混沌神器。
中信根本没有细看，就把宣传单扔到了地上，他早上送孩子时，就遇见不少搭讪的，推销着各种课外班、兴趣班。
“什么玩意儿？这些骗钱的机构真是讨厌，你以后别带这些东西回来了。”
“你扔了干嘛呀？这是老师给的，说是幼儿园自己办的，让家长们自愿参加。”田冰弯腰拾起了传单。
中信不以为然道：“既然是自愿参加，那就不参加，也用不着看了。”
“你说得轻巧，人家都参加了，就你儿子不参加，回头老师咋想？你儿子在幼儿园还咋待呀？这上面可都是这些老师的课。”
“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学什么学呀？不要让孩子过早对学习产生厌烦心理，这可比学那点儿所谓的知识重要的多，再说了，现在学的这点儿东西，等上了小学还要学，到时候，孩子学过了，就不会认真了，生生把学习习惯搞坏了，这还是学习吗？这不纯粹是他妈捣乱嘛！”
中信说到激愤处，抓过那张传单又要扔，田冰连忙大声制止，救下了传单。
“别扔，给我。”
“明儿我就去问问园长，还能不能好好教了？大不了转园，我还是觉得五幼好，离家近，孩子还能多睡一会儿。”
中信还在愤愤不平地碎碎念，而田冰的脸色已然沉了下来。
“打住啊，你再说我跟你急。”
吵架虽然不多，但中信知道，这是她要发火的前奏，也便不再啰嗦，转身去了隔壁老李家。
“怎么了，田冰吵你了？”老李笑眯眯地独自喝着小酒。
“没有，是在讨论幼儿辅导班的事儿，意见不统一。”
中信淡淡地说着，从茶盘上拿了小杯子，放在了老李面前，坐了下来，发了根烟。
老李笑着给满上了酒，转头冲里屋喊了一嗓子：“文兰，给顾中信拿个碗来。”
“来咯。”
随着一声应答，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个头不好，皮肤很好，脸上一直笑笑的，让人看着就是亲切。
中信端起酒杯与老李碰了一下，自顾着喝了半杯，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文兰在客厅里坐了下来，三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
中信问道：“小静呢？还没回来啊？”
文兰回道：“她要九点多才下晚自习。”
中信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我这破记性，每次都要问。”
“哈哈，你才多大年纪啊，记性不好，那是酒喝太少，来，再走一下。”
“顾中信，你年轻，你多喝一点儿，让老李少喝一点儿，上次就给老李喝多了。”文兰笑着提前定下基调。
“你就放心吧，这菜真好吃，特别下酒，我自个儿喝。”
中信自顾自饮着，随着大门再次被推开，稚嫩的童声传来。
“爸爸。”
老李立即接话逗起他来：“脚板来了，喊伯伯，有鸡腿吃。”
“伯伯，兰妈妈。”
小脚板奶声奶气地喊着，迅速地爬上椅子，趴在桌上，老李将鸡腿递了过去。
“谢谢伯伯。”
小脚板接过鸡腿，并主动道谢，又引得几人的哈哈大笑，刚开始还略显冷清的屋子，随着中信父子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
当大门又一次被推开，田冰笑着走了进来，中信已经喝了好几杯了，老李正在热烈地说着一些往事，中信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剥着盐水花生，和小脚板一人一粒地吃着。
“你们俩又跑来蹭饭了。”
中信玩笑道：“我们没蹭饭，儿子蹭的是鸡腿，我蹭的是酒。”
“等着，我去拿下酒菜。”
田冰转身又回去了，来去如风，再过来时，田冰端着一份红烧肉和一盘炒丝瓜放在了桌上，笑着请老李尝尝。
“田冰烧的红烧肉是好吃，就是太甜了，我们家就小静喜欢吃。”
老李喝酒几乎不吃菜，有一碟盐水花生足矣，所以只是笑笑，没有动筷子。
田冰又向文兰问道：“兰姐，你还要等小静一起吃啊？”
文兰的身体不大好，说话总是语速慢慢的，音调轻轻的，脸上笑笑的。
“我现在不饿。他爷俩儿都已经吃上了，我饭煮的多，你也在这儿吃吧。”
“行，我家电饭锅一直在保温呢，等小静回来，让她吃热的。”
说着，田冰去了厨房，盛了饭，也坐下来吃了，她的饭量不大，很快就结束了，把碗送去厨房后，去到文兰身边坐下。
“兰姐，你家小静上幼儿园的时候，参加过兴趣班吗？”
“那时候也没什么兴趣班啊，哪像现在啊，到处都是办班的。”
田冰意有所指地说道：“是啊，现在兴趣班辅导班太多了，人家都上了，咱家不上，好像也不太合适啊。”
中信果然接过话茬儿，继续发表着他的观点：“什么兴趣班辅导班啊，我看就是胡捣班，骗钱不说，对孩子也没什么好处。”
田冰无奈求助道：“李哥，你看他，一提这个就炸，没办法商量了。”
“顾中信，来，喝一杯，听我说啊，我没你有文化，但比你大十几岁，成功的经验那是没有，失败的教训我有，经历也比你多一些。这个什么班不班的，我不懂，只要是别人都上，你也不好不上吧，不管有没有用，这是顺，我们都是普通小老百姓，逆天都是大人物的事情。我说的可能不对，你别介意啊。”
老李借着酒意，说了一通，中信却是听进去了，他并不是太武断的人，本来也就是怄气而已，螳臂当车实属不智，父亲也告诉过他顺天应人的道理。
“李哥，你说得对，我听着呢，这个是大形势，哪怕再不好，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当花钱买心安吧。”
中信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转头又对田冰说道：“老婆，上什么班得听我的意见吧？”
田冰欢快地答应道：“听你的，只要儿子的老师没意见，我当然不会逼着儿子了，你儿子也是我儿子嘛。”
“这不就结了，来来来，咱继续喝酒。”老李笑着又端起了酒杯。
“喂，你让李哥少喝点儿，你也别多喝。”田冰走到中信身后，轻轻捏着他的肩颈。
“知道了，放心吧，我们喝酒谁都不攀，想喝多少都随意。”中信享受着按摩，喝着小酒，情绪极佳。
远亲近邻，古话有之：亲在远方，牵肠挂执，相见恨短，岂有不是；友邻在侧，信步随至，遇雨逢霜，可以互持。
当晚，从纷繁的课程中，英语、国学、算术、乐器、舞蹈……通过反复比较和征询小脚板的意见，最终选择了舞蹈，理由是好玩儿，学好学差全无所谓。
至此，小小的争执，以中信无奈的妥协而画上句点，平静得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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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王存厚积不发，还是中信无为而为，直到春节，东北片区都很静谧。
其他片区却是火情四起，中信像个消防员一样，奔忙于各地扑救，年终的时候，一份好看的报表摆上了王总的眼前。
王总满面春风，喜不自禁地说道：“老顾，你可以啊，下半年销售业绩翻了两番多。”
“也不能这样算，现在提升的快，主要是上半年的基数不高，等各个销售中心建立了，人员配备齐全了，市场深耕之后，提升就会相对稳定了。”
中信显得很淡定，计划尚未完全实施到位，眼下的成绩算不了什么。
“老顾，按照你的设想，什么时候才算是稳定呢？稳定后又是什么样子呢？”
“市场这玩意儿谁也说不准，如果管理上不出现大的波动，技术上没有大的突破，产品线也没大的变动，后年应该就能稳定下来了，每年实现三五个亿的销售不算难事儿，所以，明年我们都要忙了，需要快速扩充销售队伍，异地招聘的也不会少。”
中信看向桌面那个盆景，小香樟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隐隐有了孤峰一棵树的傲然风姿！
王总仔细查看着报表，突然指着一个数字问道：“老顾，这东北片区怎么一直没动静啊，王存可是你的人，你总不能不管不问吧？”
中心笑着反问道：“王总，这所有的销售员都是我的人，而我们大家又都是你的人，你总不能不帮我们多争取一些福利待遇吧？”
“你这家伙，我在说东北片区的事儿呢，你扯远了。”王总手指点点，一副没脾气的开心样。
“东北片区属于新开区域，就王存一个人，确实勉为其难了，明年再帮他补几个人手，你就放心吧，哪一片市场我都不会放弃的。”
中信的眼神很认真，也很自信，更有些许失望……
而童年的无忧无虑却又常常是，提及于专家演讲中，存在于父母意识中，见诸于文学书籍中。
大多数孩子，三岁以前是有我的，三岁以后是无我的，从幼儿园开始，孩子的笑，在慢慢稀少，脸上的愁，在渐渐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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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开园一周，田冰接了孩子，更带回了一张课程单。
中信接到手中，满目看去，课程项目真的不少，语言也是极具蛊惑性，俨然这张纸成了改变孩子命运的混沌神器。
中信根本没有细看，就把宣传单扔到了地上，他早上送孩子时，就遇见不少搭讪的，推销着各种课外班、兴趣班。
“什么玩意儿？这些骗钱的机构真是讨厌，你以后别带这些东西回来了。”
“你扔了干嘛呀？这是老师给的，说是幼儿园自己办的，让家长们自愿参加。”田冰弯腰拾起了传单。
中信不以为然道：“既然是自愿参加，那就不参加，也用不着看了。”
“你说得轻巧，人家都参加了，就你儿子不参加，回头老师咋想？你儿子在幼儿园还咋待呀？这上面可都是这些老师的课。”
“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学什么学呀？不要让孩子过早对学习产生厌烦心理，这可比学那点儿所谓的知识重要的多，再说了，现在学的这点儿东西，等上了小学还要学，到时候，孩子学过了，就不会认真了，生生把学习习惯搞坏了，这还是学习吗？这不纯粹是他妈捣乱嘛！”
中信说到激愤处，抓过那张传单又要扔，田冰连忙大声制止，救下了传单。
“别扔，给我。”
“明儿我就去问问园长，还能不能好好教了？大不了转园，我还是觉得五幼好，离家近，孩子还能多睡一会儿。”
中信还在愤愤不平地碎碎念，而田冰的脸色已然沉了下来。
“打住啊，你再说我跟你急。”
吵架虽然不多，但中信知道，这是她要发火的前奏，也便不再啰嗦，转身去了隔壁老李家。
“怎么了，田冰吵你了？”老李笑眯眯地独自喝着小酒。
“没有，是在讨论幼儿辅导班的事儿，意见不统一。”
中信淡淡地说着，从茶盘上拿了小杯子，放在了老李面前，坐了下来，发了根烟。
老李笑着给满上了酒，转头冲里屋喊了一嗓子：“文兰，给顾中信拿个碗来。”
“来咯。”
随着一声应答，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个头不好，皮肤很好，脸上一直笑笑的，让人看着就是亲切。
中信端起酒杯与老李碰了一下，自顾着喝了半杯，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文兰在客厅里坐了下来，三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
中信问道：“小静呢？还没回来啊？”
文兰回道：“她要九点多才下晚自习。”
中信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我这破记性，每次都要问。”
“哈哈，你才多大年纪啊，记性不好，那是酒喝太少，来，再走一下。”
“顾中信，你年轻，你多喝一点儿，让老李少喝一点儿，上次就给老李喝多了。”文兰笑着提前定下基调。
“你就放心吧，这菜真好吃，特别下酒，我自个儿喝。”
中信自顾自饮着，随着大门再次被推开，稚嫩的童声传来。
“爸爸。”
老李立即接话逗起他来：“脚板来了，喊伯伯，有鸡腿吃。”
“伯伯，兰妈妈。”
小脚板奶声奶气地喊着，迅速地爬上椅子，趴在桌上，老李将鸡腿递了过去。
“谢谢伯伯。”
小脚板接过鸡腿，并主动道谢，又引得几人的哈哈大笑，刚开始还略显冷清的屋子，随着中信父子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
当大门又一次被推开，田冰笑着走了进来，中信已经喝了好几杯了，老李正在热烈地说着一些往事，中信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剥着盐水花生，和小脚板一人一粒地吃着。
“你们俩又跑来蹭饭了。”
中信玩笑道：“我们没蹭饭，儿子蹭的是鸡腿，我蹭的是酒。”
“等着，我去拿下酒菜。”
田冰转身又回去了，来去如风，再过来时，田冰端着一份红烧肉和一盘炒丝瓜放在了桌上，笑着请老李尝尝。
“田冰烧的红烧肉是好吃，就是太甜了，我们家就小静喜欢吃。”
老李喝酒几乎不吃菜，有一碟盐水花生足矣，所以只是笑笑，没有动筷子。
田冰又向文兰问道：“兰姐，你还要等小静一起吃啊？”
文兰的身体不大好，说话总是语速慢慢的，音调轻轻的，脸上笑笑的。
“我现在不饿。他爷俩儿都已经吃上了，我饭煮的多，你也在这儿吃吧。”
“行，我家电饭锅一直在保温呢，等小静回来，让她吃热的。”
说着，田冰去了厨房，盛了饭，也坐下来吃了，她的饭量不大，很快就结束了，把碗送去厨房后，去到文兰身边坐下。
“兰姐，你家小静上幼儿园的时候，参加过兴趣班吗？”
“那时候也没什么兴趣班啊，哪像现在啊，到处都是办班的。”
田冰意有所指地说道：“是啊，现在兴趣班辅导班太多了，人家都上了，咱家不上，好像也不太合适啊。”
中信果然接过话茬儿，继续发表着他的观点：“什么兴趣班辅导班啊，我看就是胡捣班，骗钱不说，对孩子也没什么好处。”
田冰无奈求助道：“李哥，你看他，一提这个就炸，没办法商量了。”
“顾中信，来，喝一杯，听我说啊，我没你有文化，但比你大十几岁，成功的经验那是没有，失败的教训我有，经历也比你多一些。这个什么班不班的，我不懂，只要是别人都上，你也不好不上吧，不管有没有用，这是顺，我们都是普通小老百姓，逆天都是大人物的事情。我说的可能不对，你别介意啊。”
老李借着酒意，说了一通，中信却是听进去了，他并不是太武断的人，本来也就是怄气而已，螳臂当车实属不智，父亲也告诉过他顺天应人的道理。
“李哥，你说得对，我听着呢，这个是大形势，哪怕再不好，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当花钱买心安吧。”
中信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转头又对田冰说道：“老婆，上什么班得听我的意见吧？”
田冰欢快地答应道：“听你的，只要儿子的老师没意见，我当然不会逼着儿子了，你儿子也是我儿子嘛。”
“这不就结了，来来来，咱继续喝酒。”老李笑着又端起了酒杯。
“喂，你让李哥少喝点儿，你也别多喝。”田冰走到中信身后，轻轻捏着他的肩颈。
“知道了，放心吧，我们喝酒谁都不攀，想喝多少都随意。”中信享受着按摩，喝着小酒，情绪极佳。
远亲近邻，古话有之：亲在远方，牵肠挂执，相见恨短，岂有不是；友邻在侧，信步随至，遇雨逢霜，可以互持。
当晚，从纷繁的课程中，英语、国学、算术、乐器、舞蹈……通过反复比较和征询小脚板的意见，最终选择了舞蹈，理由是好玩儿，学好学差全无所谓。
至此，小小的争执，以中信无奈的妥协而画上句点，平静得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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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王存厚积不发，还是中信无为而为，直到春节，东北片区都很静谧。
其他片区却是火情四起，中信像个消防员一样，奔忙于各地扑救，年终的时候，一份好看的报表摆上了王总的眼前。
王总满面春风，喜不自禁地说道：“老顾，你可以啊，下半年销售业绩翻了两番多。”
“也不能这样算，现在提升的快，主要是上半年的基数不高，等各个销售中心建立了，人员配备齐全了，市场深耕之后，提升就会相对稳定了。”
中信显得很淡定，计划尚未完全实施到位，眼下的成绩算不了什么。
“老顾，按照你的设想，什么时候才算是稳定呢？稳定后又是什么样子呢？”
“市场这玩意儿谁也说不准，如果管理上不出现大的波动，技术上没有大的突破，产品线也没大的变动，后年应该就能稳定下来了，每年实现三五个亿的销售不算难事儿，所以，明年我们都要忙了，需要快速扩充销售队伍，异地招聘的也不会少。”
中信看向桌面那个盆景，小香樟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隐隐有了孤峰一棵树的傲然风姿！
王总仔细查看着报表，突然指着一个数字问道：“老顾，这东北片区怎么一直没动静啊，王存可是你的人，你总不能不管不问吧？”
中心笑着反问道：“王总，这所有的销售员都是我的人，而我们大家又都是你的人，你总不能不帮我们多争取一些福利待遇吧？”
“你这家伙，我在说东北片区的事儿呢，你扯远了。”王总手指点点，一副没脾气的开心样。
“东北片区属于新开区域，就王存一个人，确实勉为其难了，明年再帮他补几个人手，你就放心吧，哪一片市场我都不会放弃的。”
中信的眼神很认真，也很自信，更有些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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