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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只为静静

    中信言辞真切的大段讲述,只听得夏迪如云里雾里,一旁的知昔却是频频点头:

    写作文一直是大多数学生头疼的事情,甚至很多老师亦是愁苦于此,而听了中信的话,却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写作文似乎变得不再枯燥,不需要抓耳挠腮了,老师常常挂在嘴边的真情实感,也变得具象起来,一切似乎都有章可循了。

    知昔面带喜色地问道:“夏迪,听懂了吗?这才是真正的经验之谈,比老师讲得好懂多了吧?”

    “有的懂,有的没明白。”

    夏迪的回答很诚实,中信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

    “都怪我一时没忍住,忽略了卖弄的对象,你才上初中呢,听不懂也正常,等你大一些,小舅再和你好好聊聊。”

    “小弟啊,我可是受教了,你完全可以讲公开课了,比那些自命不凡地教师讲得好太多了,二哥也不敢说有你这个水准啊!”

    中信畅快地笑了起来:“哈哈,他可是教过我一年语文的,我怕他听了要打我了。”

    “小弟,你真应该生在古代,凭你的才情与品性一定大有作为。”

    “那我来个大梦千年,顺便也拜访一下庄周的玉腰奴。”

    中信的玩笑被没有影响到知昔,她依然带着惋惜和期望地说着。

    “就算是现代,你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唉~说到底,还是缺乏外力地扶持啊!任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没有合适的机遇,根本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全凭一己之力发展,真的太难了!”

    “没那么悲观吧。诚然,很多成功人士,都会过分宣扬曾经的苦难,刻意隐匿诸多的助力,竭力营造白手起家的假象,这很正常,就像写作常用的手法,欲扬先抑嘛,都是为了树立良好的公众形象,于个人于企业皆是大有裨益的。”

    “但是,却也不乏真正有品行有能力的人脱颖而出啊,机遇或不可少,眼光尤不可缺,智慧断不可无,苦难亦不可躲。而我呢,还是修炼得不够啊!”

    中信坦然地说着,知昔却是给了他一记白眼,说道:“你什么都不缺,你是多了顽固,那个可微就是你的贵人,她让你帮她管公司,你不是也拒绝了吗?”

    “我没有拒绝啊,帮她就是在帮我自己,我为公司制定了详尽的发展方案,按照我的规划运作,公司的走向会越来越稳健,做到上市也没问题。虽然,我没有亲自参与管理,可我的理念和想法却是贯穿始终的,等公司转型成功,也能侧面证明我的能力。”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又何必故意曲解呢?”知昔有些无语了。

    “姐,我懂你的意思,不错,借助可微的力量,我可以轻松实现所谓的成功,但是,我有我的原则与骄傲,她可以做我的底气,却不可以成为我踩踏的阶梯。就像父母之于孩子,也许什么都帮不上,但孩子的心中却是充满了底气,因为,他就算不成功,就算折腾到头破血流,他还能从父母那里获得勇气与安慰。”

    “自从爸去世后,我明显感到没了底气,人变得迷茫了,也慌乱了,心思不再沉稳,行事没了章法,我渴望成功,更害怕失败,总想着万无一失,却总是漏洞百出。每一位父亲在孩子心中都是定海神针,求的不一定是物质上的帮助,更多的却是思想上的依靠。而今,有了可微,我这心里又逐渐找回了安宁,她现在就是我的定海神针,对她,我只会无条件地信任与呵护!”

    中信的话语低沉,孤傲与颓废交织,说起可微,他的眼中有了浓浓的蜜意,也恢复了淡然地宁静。

    凝视着他那不自觉上翘的唇角,知昔似乎捕捉到了那微妙的情愫,她理解了,也释怀了,她终于露出会心的微笑。

    “小弟,如今有了可微,我也放心了很多,至少在吴市,又多个人关心你爱护你了,同时,你也多了一份责任,等明年,再添个干女儿。”

    中信嘴巴一撇,不满地说道:“什么话吗?那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也得喊你姑姑的。”

    “是你亲闺女,也是我亲侄女。”知昔赶忙笑着附和。

    “对了,今天说的话不能跟任何人讲,连妈也不能。”

    “放心,不会的,妈要是知道,那两个姨就会知道,又该说怪话了。”

    “等你们去吴市,我让可微请你们吃大餐,不用帮她省钱。”

    中信装出一副得了大便宜的样子,惹得夏迪也不明就里地咧着嘴笑了起来。

    一顿酒喝了几个小时,还剩下小半瓶,直到夏放出车回来了,三个人还围着桌子闲聊呢!

    在知昔的斡旋下,夏放没能留住中信,四个人同车去了白鹭,晚上免不了又是一通热闹的家庭聚餐。

    随后几天,忙的时候,中信就帮老大中孝榨榨油,闲了,他就跑去坟地坐一坐,母亲月英问他,他也只是说去白鹭河玩儿。

    转眼又是周末,二哥中礼跟着知昔一家回来了,中午的家宴上,月英端起了酒杯,浅尝辄止地陪着三个儿子喝酒,因为开车不能喝酒,夏放只得眼馋地陪坐一旁。

    中礼的酒量略差,几杯酒下肚,便开始询问起中信的情况,语气很直接,神态很严厉,一如教师对待学生的样子。

    也许是慑于曾经的师生关系,也许是懒于过多的思量考度,中信几乎是有问必答,但都小心地回避了卖房以及可微的事情,即便只是提及宠物展,也足以令他郁闷不堪了。

    “老四啊,你现在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任性妄为了,你要对你的家庭和孩子负责,你这样瞎折腾,还能经得起跌倒吗?万一跌倒了,爬不起来了怎么办?”中礼语重心长地说着,眼中满是深切的关怀。

    “二哥,你说的都对,这一次我确实是摔了个大跟头,不过,还好吧,家庭的正常生活还是可以维持的。”中信淡淡地回了一句,端起酒杯跟老大碰了杯。

    “你赔了那么多钱,居然有脸说还好吧,就你这态度已经是大错特错了,你应该痛定思痛,接受教训,好好思考一下,别人为什么会成功,而你为什么会失败?做事不能想当然,你要非常清楚你自身的情况,你还能不能经得起失败……”

    中礼的声音借着酒意大了不少,在座的人都习惯了他一贯教学式的说话方式,依然各自或听或交流。

    中信知道,二哥是真正地关心自己,只不过言语上不太注意,忽略了自己的感受而已。可随着说教的持续,陈词滥调的所谓道理,令中信越来越烦躁起来,他不得不发声打断了:

    “二哥,你先歇一会儿,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些大道理我都懂,毕竟所处的环境不同,我们的视角必然存在着差异。这一次,我虽然赔了近三十万,但我不承认这是失败,因为,无论横向还是纵向比较,我的这次展会都是成功的,宠物展的组织难度远非常人所能理解,就算是展会业内人士也是头疼得很,论及经验亦或教训,我已经非常清楚了。”

    中礼犀利地反问道:“既然你不承认失败,那你今年为什么不办呢?”

    “我不想办了,一来太累,二来没钱,再说了,去年请他们来,他们推三阻四的,今年他们想来了,凭什么我就得伺候着,我不想操那个心了,爱咋咋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中信略带赌气的话,半真半假,他不想讨论真正的原因,本就是无解的死结,说出来只会引来更多的争论,真的有意义吗?

    中礼愤而站起,言辞恳切,声色俱厉:“老四,不是我说你,遇见困难就退缩,做事没有毅力和恒心,你怎么能成功呢?不坚持到底,又怎么能看到曙光呢?既然去年花钱买了教训,今年更应该知难而上,把去年的漏洞补上,也许今年就成功了呢?你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怎么还这样不成熟呢?你看看那些成功人士,哪一个不是百折不挠……”

    中礼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恨铁不成钢的劲儿像罡风拂过,中信的脸色低沉了下来,身旁的知昔赶忙抹着他的后背,老大中孝也不再沉默,他一伸手把中礼按坐了下来,笑着说道。

    “中礼,坐下说,这是在家里,不是你的课堂,你跟学生讲课都这样累吗?”

    “老大,我这是为他好,他一直这样任性,怎么能行呢?就是因为在家里,我才这样说话,对待那些学生,我才不生这么大气呢?我要不说他了,那就是我真的对他失望了,扶不起来了嘛,还费那个劲儿干嘛呀?”

    中礼的音调降低了一些,神情也缓和了不少,可在中信听来,却更加抑郁难当了:

    回家来,他就是单纯地想静静,不是为了寻求教训与指点而来。独自漂泊十几年,最孤立无助的时候,不也是一个人挺过来了吗?他的内心始终是孤独且骄傲的,可他何曾想到,苦口婆心的关爱,也能成为埋人的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