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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何须自尊

    田冰忽又问道:“你不是从不下厨房的吗?你怎么还有这个手艺呢?”

    “冰儿,我跟你讲,这确实是我长大后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下厨房,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并不算太难,放盐的时候注意点儿就行了,我虽然比较笨,但勤能补拙嘛,多放几次盐,多尝几口汤,只要盐度合适了,这饭菜就不会难吃。厨房那些事儿,不论男女,只要愿意做都可以做好,只不过呢,大多人是不愿意做或者装作不会做,更有甚者,把不会做饭当成了抬高身份的筹码,当成了风情万种的一种。”

    中信的话引起了她的共鸣,她一边挑动着面条冷却,一边积极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是啊,现在电视上演得也是,女主只要烧饭,不是搞得失火,就是菜烧糊了,再不就是咸得要死,男主还偏偏夸着好吃,转头就是狂吐,唉,真不知道导演和编剧咋想的,这是没把我们观众当回事儿啊!”

    “这就叫媚俗的迎合,恶俗的抄袭,第一个这样写这样拍的,无可厚非,可成了套路就没意思了,说到底,这也有点儿侵犯知识产权的意味,但还无可奈何啊。”

    说着,他轻叹一声,变得沉默了,似乎又想起了被人偷走的‘嫁衣’。

    “吃面吧。”

    知夫莫若妻,她又岂能看不出呢?自从那个电话变成了空号,表面上他没有任何的改变,依然是随意淡然,而他的内心却变得敏感,谈到任何话题,他似乎总能扯上那件事情,不说郁郁寡欢,确实有些意兴阑珊了,以前也遇到过打击,他都未曾有如此的执念。

    一碗面,两双筷子,抢食是种快乐的体验,空调的温度打得很低,额头的汗滴还是不断。

    空碗被放在床边柜上,她跪在床上,撩起衣服,拍了拍肚皮,娇笑道:“老顾,猜猜,几个月了?”

    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帮她把衣服放下,认真地说道:“盖好,别凉着肚子了。”

    她仰面躺了下去,他却是盘坐着不语,氛围莫名变得冷清,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她侧过身子蜷成了一团。

    他赶忙柔声问道:“你怎么了?亲爱的。”

    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娇羞轻言:“我冷,我要抱抱。”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她的皮肤凉凉的,滑滑的,强烈的触感混乱了他的思绪,萦绕心头的纠缠影踪全无,他的气息渐渐变得粗重……

    当稀薄的晨光透过窗帘,屋里的两人还在相拥着说话。

    “我还没困呢?你再讲一个嘛。”田冰轻轻抚摸着中信的胸膛,央求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记性太差,肚子的故事都倒干净了呀。”

    “那你随便编个故事给我听嘛,我知道你可以的。”

    “那好吧,话说,有一对年轻的夫妻,男主女主的脾气都非常爆炸,经常为了生活中的小事发生争吵,左邻右舍都觉得这两人迟早得分,可几年过去了,一切照旧,隔壁的模范夫妻却离婚了,男的净身出户了,出于关心,女主经常去陪陪这位女邻居,一来二回的,两人成了闺蜜。亲爱的,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田冰道:“按照电视剧的情节,肯定又是闺蜜抢男友的戏码咯。”

    “错,我讲故事怎么会让它落入俗套呢!”

    “那接下来是不是该男主出场了?”

    “哈哈,根本没有男主的事儿,接下来的情节很简单,就是两人的对话。”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尝试切换着语音,以利于辨识。

    “女邻居问:你别介意啊,我就是想取取经,我经常听到你们吵架吵得很凶,可为什么还一直好好的在一起呢?到底有什么秘诀呢?

    女主答:当然有秘诀,秘诀就是,我们女人,可以作妖,更可以风骚,吵闹归吵闹,还得抱着睡觉。

    女邻居说:啊,那多难为情啊,万一他把你推开了,多没面子啊!

    女主说:面子?谁看见了?他会出去说吗?他越推开我就越风骚,他是男的,他怎么可能抗拒的了呢?两人之间,只要上了床,哪儿来的自尊啊,到最后,他气得牙根儿痒痒,还得主动道歉,筋疲力尽而又无可奈何,哪还有精力吵架呢?哪还有兴趣外面勾搭呢?只怕他会迷醉上这个调调啦。你个傻女人,明白了吗?

    女邻居说:你说的也对,两人都睡过了,哪儿还要顾什么面子啊?唉,我要是不跟他打冷战,他也不会出去找那个狐狸精了,现在想想,是我硬把他推到了那个女人的怀里。

    女主说:笨女人才拿那事儿拿捏男人,聪明的女人却是拿来当缓和剂的,上床是夫妻,没脸没皮,下床是亲人,不离不弃。”

    故事讲完了,他坏笑着看着她,她把脑袋拱进了他的怀里,小声地说道。

    “我刚才是不是也没脸没皮了?”

    “哈哈,我就喜欢这个调调,永远不许拿那个事儿拿捏我哦。”

    她仰脸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问道:“嗯。那你还要吗?”

    他捏了捏她的小脸,严肃地答道:“要,我要的是你我都健健康康,细水长流,不离不弃,相守到老。”

    “嗯,那我们睡觉吧,你也别多想了,无论你干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

    “谢谢老婆,睡吧。”

    她自然弯曲着面墙侧卧,他以同样的姿势,从背后抱着了她,就像大括号将小括号紧紧环绕,这是两人习惯的睡姿,她喜欢这样的安全与温馨,他乐于这样的环抱与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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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度敏感是一种心理疾病,田冰的无原则支持,让中信收获了身心愉悦,疏导了偏执淤堵,他渐渐地自我释然了:

    本就惠及了那个因,本已收获了额外果,本应注定了不可得,本该淡薄了终须舍,一切本为因缘际会、命格使然,又何来得陇望蜀的本位呢?

    淡然不只是表情,更是心态,中信的变化,在乎他的人都能明了。

    田冰觉得,那个从容淡定,谈吐素雅的色书生又回来了;

    可微觉得,那个才思敏捷,狂傲不羁的痞先生又回来了。

    不久后,乔浪打来电话,告诉中信,在山里找到了一处废所,周围环境还不错,值得花些心思。

    当天下午,中信便喊了弹哥儿一道儿过去,在与乔浪汇合后,一行四人赶赴那一处废弃的所在。

    出浪园一路向着远山,路过几个村庄后,不知不觉中,已是进了山,道路开始变得狭窄,蜿蜒着缓慢地爬升。

    水泥路的两旁,矮灌与乱竹簇拥着高大的杂树,繁盛的枝叶在空中相接,将灼热的阳光隔挡在外,把静谧的凉爽养了起来,空气蓦然清新,温度略有降低。

    车行其中,透窗望去,进入眼帘的是旺盛的生命,闯入心间的是秘境的接引。车速自然地缓了下来,没有豁然开朗的又一村,只有绿意盎然的下一弯……

    中信下意识地牵过田冰的手,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抓着……

    连续几次弯转路延,车子靠山一侧停下,中信率先下车,并习惯地等在车旁,为田冰充当着扶手,随后,两人牵手绕过车子,极目远眺,已然在那半山:

    背后是葱郁温婉的秀峰,两侧是连绵起伏的山峦,眼前有小路向山下伸延,不远处有屋舍隐在了荒草间,那一片粼粼的波光却在更远……

    几人沿着小路向下走去,不时有藤蔓横到了路上,徒劳地阻挡着前行的脚步,很快,破屋就完整地展现在了眼前:

    乍看之下,红瓦铺就的尖顶,青石堆砌的主墙,白灰勾勒的宽缝,连续七间的平层大屋,巍然辽旷,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仔细打量,却是断壁残垣,满目苍凉,野树疯长,丛草生荒,门窗洞开,满尘蛛网,青苔上墙,奄奄枯黄,更有两房,只余横梁,残门两樘,欲坠摇晃,不敢触碰,恐被其伤……

    本欲绕行一圈,却有野蔷薇挡住了去路,几人无奈,寻一处宽敞,且做商量。

    弹哥儿甚觉失望:“浪浪,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乔浪极力反驳道:“这儿的景色难道不美吗?有山有水的,下面还有一个天然的大水库,闲了还能钓钓鱼,我要是有精力,我都想拿下了。”

    “就这破房子,还能修吗?盖新的都比这个省事儿。”弹哥儿面带不屑。

    “跟你个俗人说不清楚,顾哥,你们觉得这么样?”

    对于两人的争辩,中信置若罔闻,他一直在跟田冰低声讨论着什么,听见乔浪问起,他看了看田冰,却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于是,他缓缓说道。

    “沿途的感觉如何就无须我多言了,这个地方远集镇而近村落,方圆更无闲杂,相对孤立却更为宁静,并且,后有山前有水,两侧有环卫,四大神兽尽皆归位,此地应是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