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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乾隆的相思成灾

    乾隆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良久没有说话,李玉站在边上也不敢离去,就这样静静的侯着。

    又过了许久,乾隆伤感的道:“就说嘛,今年流年不利,大年三十永琮因为出天花夭折,还没出正月,四川汶川地震,赈灾还没全部结束,结果富察皇后又撒手离我而去。”

    李玉站在原地听着,却很是着急,道:“皇上,节哀呀,保重龙体啊!”

    乾隆缓缓睁开眼,红着眼圈看了李玉半晌后,道:“今年暮春时节富察陪朕东巡山东,却在济南撒手人寰扔下朕独自离去。”说话间乾隆发红的眼眶滴下了一颗豆大的泪水。此时李玉正要说些什么安慰的体己话,却被乾隆接下来的话语彻底打断。

    乾隆止住悲伤,道:“李玉,传朕旨意,将春季富察皇后东巡所乘之船青雀舫即日运往京城。”

    这道谕旨一下,惊得李玉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道:“皇上三思啊,皇上过于思念富察皇后奴才们知晓,可此船过于高大,劳民伤财啊!”

    梁操看到这里内心也是十分的动容,因为史料记载,的确如此,青雀舫是富察皇后生前最后生活过的地方,乾隆因为思念过度,下令把这艘大船要运到BJ,这一举动当时就震惊了大臣们,因为这船实在太大,排水量都上千吨,当时由于城门楼子太小根本进不来,但圣命难违,没办法只能从城墙上抬过来,可当时又没有吊车、起重机,真是难为坏了当时的施工人员,最后只好动用了几千人的队伍,废了吃屎的劲儿才把这个庞然大物弄进了BJ城。

    乾隆并非没有听到李玉的跪求,但依然眼皮都没抬,不怒自威道:“下旨。”

    李玉接旨后刚要离开,乾隆又道:“三个多月了,摆驾长春宫。”

    梁操就这样一路跟着乾隆,一直飘到了长春宫,落轿后,乾隆屏退左右,面目中愁云不散的沙哑吟诵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是唐朝崔护的一首诗,用在这里又恰恰的起到了触景生情的意境。长春宫还是当年那个长春宫,但当年的那个人却不在了,斯人已逝。早在富察刚离世的时候,乾隆就下了一道旨意:长春宫所有的陈设都要保持原样,不能有任何改变。如今长春宫确实没有改变,却再也看不见曾经的那个人了。

    梁操也同样的飘在院子里,剩下的夕阳余晖照在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上。梁操叹了口气,对小白貂道:“知道吗,后来每逢富察皇后的忌日这位爷都会来这里独坐,而且一坐就是半日。并且最为可贵的是,这个习惯这位爷一直保持了四十多年,直到他自己退位。”

    小白貂良久没有说话,半晌才憋出一句,道:“我是个粗人,都说皇帝风光无限,我看也就那么回事,他也是人,终逃不开世间繁杂,跳不出七情六欲。”

    梁操道:“是啊,乾隆爷虽说后是评价众说纷纭,但在这个层面确实可圈可点。富察皇后在世的时候他会时长让富察留宿寝宫。富察离世后这老色胚虽说在私生活上越发放纵,而且后宫规模也不断扩大,但,至此之后他没有留宿过任何一位妃子,都是临幸完就令人退下。可以讲自从富察氏离世以后,这位爷过的就是有性无情的生活。”

    小白貂没有再说话,这个一千几百年前的铮铮铁汉此时也被眼前这一幕勾起了久违的铁骨柔情的一面。梁操跟个付骨阴灵一般,静静的陪着乾隆坐在一节石阶上,直到夕阳落尽。

    乾隆摆驾回到养心殿后,简单的用过了晚膳,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很疲惫,对什么事物都透着意兴阑珊。可能傍晚刚去过长春宫的缘故,故而晚上他取消了翻牌子这项日常娱乐项目。处理了一会奏折后,便对着院子发呆。

    在不知不觉中夜色已深,这是梁操第一次在等一个人入睡前不那么烦躁,仿佛他已经和乾隆共情了,也好像内心多了一份感同身受。这时,李玉轻声进入屋内,小声道:“皇上,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早些休息吧。”

    乾隆挥手屏退李玉,又在原地愣了一会神儿,这才缓缓的走进卧房。

    小白貂传音道:“电视上的乾隆都是风流倜傥,性情洒脱,宽厚仁慈,可现实中的却是这样的忧郁。”

    梁操叹了口气传音道:“哎!你说的那是之前的乾隆,这一年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今年以后的乾隆性情会有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也许在这一年之后,那个宽厚仁慈的乾隆已经随着富察氏一同逝去了。”

    一个时辰后,梁操听到了乾隆节奏清晰的呼吸声,这说明他已经入睡了。梁操也少了以往的那种急切,只见他缓缓飘向乾隆,不慌不忙的隐没于他的体内。

    翌日清晨,梁操被李玉轻声唤醒,提醒自己该早朝了。梁操起身,宫女拿来早已准备好的龙袍,有人为他梳洗,有人为他更衣,梁操看着铜镜里的乾隆,37岁的年龄有着27岁的脸,略显清瘦的脸庞,眉宇间多出了一丝忧郁,匀称的身材依然挺拔。他抖擞精神,起身上朝。

    梁操轻车熟路的应付完早朝,来到三希堂,欣赏了一会字画,喊来李玉,道:“你看朕和登基时身形可有变化?”

    李玉道:“回皇上,并无明显变化。”

    “朕的旧龙袍可有留存?”

    “回皇上,有留存。”

    “先皇的龙袍可有留存?”

    “回皇上,有留存。”

    “皇祖父的龙袍可有留存?”

    “回皇上,太宗往后都有留存。”

    “好,从太宗到先皇的龙袍礼服各给朕选来一套,朕要私自珍藏。对了,把朕不穿的礼服也选两套来。”

    李玉心想:“这祖宗又是抽哪门子疯,这稀奇古怪的爱好是怎么想出来的呢。”李玉嘴上却道:“嗻,奴才这就去办。”

    梁操回到养心殿,下令御膳房准备自己平时最爱吃的点心各一份,然后又点了几道满汉全席的代表菜,让御膳房晚膳后送来。平时这种稀奇古怪的要求多了,下人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梁操还是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在屋子里踱了几圈步子,喊来李玉,道:“李玉,唐英可在京?”

    李玉心想:“皇上这是怎么了,前些天不还宣唐英了吗,这就给忘了?”

    李玉道:“回皇上,在呢。”

    “传。”梁操简明扼要一个字。

    一个时辰后李玉来报:“皇上,督窑官唐英奉旨觐见。”

    “让他进来。”梁操气场不输乾隆的说道。

    俄顷,一位年近花甲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奉命迈入屋子,跪地道:“老臣叩见皇上。”

    梁操忙上前搀起老人道:“近日身体可好?”

    唐英恭敬道:“托皇上福,还算硬朗。”

    梁操开门见山道:“最近可有什么新鲜有意思的瓷器问世,过会拿些给朕欣赏。”

    唐英想了想道:“陛下令老臣督造的各种釉彩大瓶……”

    梁操听后一愣,脑子飞快转动,突然想到至今还在故宫的那件国宝“清乾隆各种釉彩大瓶”,现在又被誉为“瓷母”,不折不扣的国宝,这东西可不敢染指。这件器物也恰巧是这一年乾隆着唐英烧造的。搞笑的是,后世有很多人对这件至今都无法复烧的重器评价居然是“农家乐”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