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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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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消,卯时。

    众所周知,铁器比木器坚硬,钢器比铁器坚硬,但筑基修士们通常会选择一把木制的灵兵而抛弃一把普通的钢器。

    原因有许多。

    其中之一是因为在筑基之后,修士们的四肢主脉疏通,双臂双腿有灵气循环,大大加大了练气凝气时锤炼肉体的效果。他们的肉体可以承受普通的铁质钝器的伤害,双拳如同铁锤一般凶猛。

    其中之一是因为修士们的灵气通过经脉输送到全身。修士们将拳击时,灵气到达的根根脉络,个个穴位的不同所造成的不一样的效果编撰成书,作为灵技珍藏。

    人的灵力由经脉输送,以此才能使用灵技。但兵器不能输送灵气,要如何以武器施展灵技呢?古代的修士们迷茫着,开始了对此的研究。于是,灵兵匠人诞生了。

    将兵器的握柄开许多细小的,微不可查的孔洞,让修士手持兵器时将穴位内对应的灵气通过这些孔洞注入到兵器内,既能使其通过内嵌的阵法增强兵器的硬度与锋利度,又能经过兵器之内的人造经脉通过人造穴位并发出去,这就是灵兵。

    因此,古代的修士们在制作了灵兵后又研究出了灵兵专属的灵技。而灵兵之中经脉的多寡,穴位的方向,可容纳的灵力有多少则代表着灵兵的层次。

    也因此,修士们在拿到一把新的灵兵后,会选择找一个安静的住所,揣摩着灵兵的握柄,输送灵力探索这把兵器的人造经脉,以此来熟悉自己的武器。

    段余在第一轮比赛完成后,就一直在做这件事。他手中的长剑按照他来推断,确实是一把筑基期修士所用的长剑,剑内的经脉除了催动常见的剑法之外,还多出了几条,暂且不知作何用处。

    剑内有其他人残留下的灵气,但还能用。灵气强度不是很高,冲刷几遍应该就能把这剑的主人彻底换掉。

    段余把剑放回鞘中,重新包好,然后下楼去。

    他要在这座城里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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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里没有宵禁,但那些没有修炼过的人通常会选择在夜晚早早睡去,就是店铺也会关门等待第二天日出。因为修士界有一个规矩,白天不能在城里战斗,以免伤及无辜,如果真要打也要等到晚上。这条规矩传承到现在,导致城里的许多修士更喜欢在夜晚活动。

    这条街连通着擂台,即使是晚上也有几十个修士在街上交谈或者交换物品。不过他们大多以传音沟通,不会这种术法的则尽量小声。

    “道友说这不是功法?”[东西是不是其实不在他身上?]朱雀看着靠在墙边喝着烈酒的孙长寿,抿了抿手上的酒盅,感受着口中烈酒的温度与味道[这酒里是不是加了什么。]

    孙长寿看上去

    [一定在他身上。但是找不到。]西北的答复很快。现在是四城演武的第三天。这三天里,朱雀和西北找到了在酒肆里喝着酒的孙长寿,顺利的以筑基修士的身份和他交上了朋友,然后陪他喝了三天的酒。

    “道友,实不相瞒,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孙长寿灌了一口水壶里的酒水,呼了一口气。“也就是半年前,突然有一天,我就掌握了这种诡异术法,没有半点征兆。我寻思着去华丰城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毕竟是第一城,结果还进不去了。”

    [像你啊,突然有一天就出现了。]朱雀继续喝着酒。“不过我听说这儿有个野算子,还挺准的,出城去了,今天一早回来。”孙长寿抬头指了指头上的牌匾《算》。

    “为何不去预星阁呢?虽然有点远,但那里能人异士众多——”“问过了,他们也不知道。”

    一人从远处经过,朱雀回过头瞟了一眼,看着那人向着他们走来。

    是个女人,身后背着一把长枪,留着短发,身材干练,骨骼坚实,应当是在炼气期打了很好的底子。

    卫星灵看了看头上的牌子,又看了看牌子下面的二人:“你们也在等野算子?”

    “是啊,”孙长寿又灌了一口酒,浑身的酒气。他从酒肆那打了三壶酒,一壶有小臂那么长,现在就剩下半壶了。朱雀怀疑他之所以修行就是为了喝不死。

    卫星灵点点头,站到了离孙长寿远点的位置。

    现在是辰时六刻,还有两刻,这间小铺子的门就会打开一条缝隙。唯一的一个赢家将得到预知未来,改变命运的机会。至少说是这么说的,到现在就只有这两个人守在这就已经能说明一点问题了。

    三十分钟,喝酒的继续喝酒,只是三人变成了四人。第五人看着局势,甚至感受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

    威胁,与战意。段余想着,目光往紧闭的房门看去。巳时,他可没有那种能够精确计算时间的小玩意,这个有数的时间对他而言毫无用处。他将这当做难得的反应练习,身体的一切都在感应着门与门后。

    孙长寿继续麻痹着自己,将自己从愤怒与恐惧之中抽离。对手是黑阁,不,预星阁,这庞然大物如同通天山一样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预星阁的势力如同古树一般盘根错节,一个黑阁只是其中一条根须而已。卫家怕惹祸上身,将一家人作为祭品投进火坑以保自身周全。但祭品本身却不愿意为了这些事而死在这里,因此她才会在此。

    西北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时不时的叫朱雀转一转头。心中的所想会细微的反映到身体上,围绕着这些甚至发展成了一门高深的学科。不过他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他只是一个过客,至少现在——哦,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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