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脚下之土
少年离开了那片新生的土地。
他送给这地方名字。
垂德俄维赛斯。
是为巨龙流血的绿洲。
然后又踏上了旅程。
他穿着的是银色的盔甲，银色的披风。
他拿着的是金色的剑，金色的枪，金色的斧头。
金色的弓矢背在背上。
在那之后，他又在里面裹上了森林女神编织的衣服。
那是美丽的女神用枝条和草编成的，染着绿色，像是地上的青苔，却也像古老的图案。
只要穿着它，只要踩在草地上，英雄就永远不会疲倦。
而那衣服，也永远不会破损。
***
少年走着。
走过了山，走过了川，走过了无人的荒野，走过了浩瀚的岩壁。
他踩着灰色的土地，那石头硬的像是最坚固的金属。
他踩着褐色的沙，那柔软的颗粒榨干了他每一滴心血。
而那血，却一直在脚下延伸。
很远很远，不知通向何处。
少年走了一天。
血是一滴一滴的。
少年走了两天。
血是一滴一滴的。
少年走了三天。
血是一滴一滴的。
少年走了四天。
血扩张开来。
大了些。
少年走了五天。
那血形成了浅河。
少年走了六天。
那血淹没了大地，蔓延到视线的尽头，一切都是红色的。
少年走了第七天。
那红色的海洋险些把他吞没了。
他疲惫了。
手中的剑卡在剑鞘里取不出。
手中的枪在第四天时就已折断。
用来拄地的斧子，那尾端敲得粉碎，又磨平了刃。
看那弓。
弦可有一刻放下？
看那箭。
已然发不出金光。
少年的衣服破了。
盔甲坑坑洼洼。
披风破破烂烂。
那还有点英雄的样子。
他跪在地上。
看着天。
那天黑蒙蒙的。
像是夜晚。
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
他听不见神的声音，也不知该向谁祈祷。
然后。
他说道：
“感谢你啊，感谢你。”
“来自森林的母亲。”
“若没有你的建议，我早已踏上着行程。”
“没有水，没有食物，我该早就死了。”
“感谢你，感谢你。”
“那条巨龙着实厉害。”
“它飞过来七天又七夜，它来到这里。”
“太阳神的箭堵住了它的伤口，让它不能复原，流血直到明天。”
“它的血化成河，像是海，蔓延在我脚下，遍地都是狼藉。”
“没有人活着，没有人。”
“现在这里只有两条命，不是我就是它。”
“只有一个能活。”
少年这么说完。
他褪下了树木编织的衣服。
离开了土地它已经干枯。
他扔掉了断了的枪，失去了刃它已经没有作用。
他扔掉了钝了的箭，留下来锋利的。
他看了看斧子，拿着它继续上路。
“龙就在眼前啊。”
他说着。
“龙就在眼前啊。”
“我能听见它呼吸的声音，整个天地都在震颤，连诸神都在害怕。”
“我能听见它的哀嚎，它的痛苦让山和海分离。”
“我能感受到它的生命，脚下的血是滚烫的，其中仍有波动，那是巨龙的心跳。”
“龙啊，可怕的龙，心中中了一箭却还活着。”
“我啊，软弱的我，扔了长枪又败了弓，剑拔不出，斧子不如枯骨。”
“实在是要输。”
“可怜那城中的老农。”
“他为我滤了水又捕了猪，管叫我衣食富足。”
“他叫我要回去，眼里含着泪，话都说不清楚。”
“可怜，可怜，只怕是要和我一同回归尘土。”
“神啊，敬告天父。”
“请您听听我的辛劳一路。”
“我拔过山，那儿的山峰比城最高的塔还要高。”
“我称它为托尔。”
“我踩过湖，哪儿的水比我喝过的任何都要甘甜。”
“我称它为史维卡尔。”
“我走过来沼泽，我的鞋子在那里丢了一只。”
“我称它为罗卜滋。”
“我走过黄色的沙漠，还有灰色的山。”
“它们是软的，它们是硬的。”
“软的榨干了我的心血，灼枯了我的祝福。”
“硬的折断了我的长枪，敲碎了我的斧。”
“疼啊，我的足，在那儿流过血，在那儿活的辛苦。”
“如此劳顿一路，我称其为芝乐普，我称其为斯斯坦。”
“跨过了如此诸多。”
“托尔，史维卡尔，罗卜滋，芝乐普，斯斯坦。”
“我来到这里。”
“红色的海，龙血的海。”
“我称之为布莱德布什。”
少年立在那里。
他看见了。
趴在那里的巨龙。
他送给这地方名字。
垂德俄维赛斯。
是为巨龙流血的绿洲。
然后又踏上了旅程。
他穿着的是银色的盔甲，银色的披风。
他拿着的是金色的剑，金色的枪，金色的斧头。
金色的弓矢背在背上。
在那之后，他又在里面裹上了森林女神编织的衣服。
那是美丽的女神用枝条和草编成的，染着绿色，像是地上的青苔，却也像古老的图案。
只要穿着它，只要踩在草地上，英雄就永远不会疲倦。
而那衣服，也永远不会破损。
***
少年走着。
走过了山，走过了川，走过了无人的荒野，走过了浩瀚的岩壁。
他踩着灰色的土地，那石头硬的像是最坚固的金属。
他踩着褐色的沙，那柔软的颗粒榨干了他每一滴心血。
而那血，却一直在脚下延伸。
很远很远，不知通向何处。
少年走了一天。
血是一滴一滴的。
少年走了两天。
血是一滴一滴的。
少年走了三天。
血是一滴一滴的。
少年走了四天。
血扩张开来。
大了些。
少年走了五天。
那血形成了浅河。
少年走了六天。
那血淹没了大地，蔓延到视线的尽头，一切都是红色的。
少年走了第七天。
那红色的海洋险些把他吞没了。
他疲惫了。
手中的剑卡在剑鞘里取不出。
手中的枪在第四天时就已折断。
用来拄地的斧子，那尾端敲得粉碎，又磨平了刃。
看那弓。
弦可有一刻放下？
看那箭。
已然发不出金光。
少年的衣服破了。
盔甲坑坑洼洼。
披风破破烂烂。
那还有点英雄的样子。
他跪在地上。
看着天。
那天黑蒙蒙的。
像是夜晚。
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
他听不见神的声音，也不知该向谁祈祷。
然后。
他说道：
“感谢你啊，感谢你。”
“来自森林的母亲。”
“若没有你的建议，我早已踏上着行程。”
“没有水，没有食物，我该早就死了。”
“感谢你，感谢你。”
“那条巨龙着实厉害。”
“它飞过来七天又七夜，它来到这里。”
“太阳神的箭堵住了它的伤口，让它不能复原，流血直到明天。”
“它的血化成河，像是海，蔓延在我脚下，遍地都是狼藉。”
“没有人活着，没有人。”
“现在这里只有两条命，不是我就是它。”
“只有一个能活。”
少年这么说完。
他褪下了树木编织的衣服。
离开了土地它已经干枯。
他扔掉了断了的枪，失去了刃它已经没有作用。
他扔掉了钝了的箭，留下来锋利的。
他看了看斧子，拿着它继续上路。
“龙就在眼前啊。”
他说着。
“龙就在眼前啊。”
“我能听见它呼吸的声音，整个天地都在震颤，连诸神都在害怕。”
“我能听见它的哀嚎，它的痛苦让山和海分离。”
“我能感受到它的生命，脚下的血是滚烫的，其中仍有波动，那是巨龙的心跳。”
“龙啊，可怕的龙，心中中了一箭却还活着。”
“我啊，软弱的我，扔了长枪又败了弓，剑拔不出，斧子不如枯骨。”
“实在是要输。”
“可怜那城中的老农。”
“他为我滤了水又捕了猪，管叫我衣食富足。”
“他叫我要回去，眼里含着泪，话都说不清楚。”
“可怜，可怜，只怕是要和我一同回归尘土。”
“神啊，敬告天父。”
“请您听听我的辛劳一路。”
“我拔过山，那儿的山峰比城最高的塔还要高。”
“我称它为托尔。”
“我踩过湖，哪儿的水比我喝过的任何都要甘甜。”
“我称它为史维卡尔。”
“我走过来沼泽，我的鞋子在那里丢了一只。”
“我称它为罗卜滋。”
“我走过黄色的沙漠，还有灰色的山。”
“它们是软的，它们是硬的。”
“软的榨干了我的心血，灼枯了我的祝福。”
“硬的折断了我的长枪，敲碎了我的斧。”
“疼啊，我的足，在那儿流过血，在那儿活的辛苦。”
“如此劳顿一路，我称其为芝乐普，我称其为斯斯坦。”
“跨过了如此诸多。”
“托尔，史维卡尔，罗卜滋，芝乐普，斯斯坦。”
“我来到这里。”
“红色的海，龙血的海。”
“我称之为布莱德布什。”
少年立在那里。
他看见了。
趴在那里的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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