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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丘进遇害

    陆宇转头对上陆玉凤怒气冲冲的眼眸,眨了眨眼睛,笑道:“娘子怎么来了?今日不是轮到你去衙门当值吗?”

    “哼,我来可是扰了夫君看戏听曲的雅兴?那我这就走。”陆玉凤气鼓鼓地说道,转身作势欲走。

    陆宇哪还真能让她离开,二话不说,掏出腰间的银锭就塞到她手里。

    “嗨,本想拿这些攒下来的钱银给娘子打一对镯子,不曾想今日竟被你碰巧听见,既是如此那娘子就自己去打一对称心如意的首饰便是。”

    陆玉凤只感觉手里沉甸甸地,刚要将陆宇甩开,却瞧见了白花花的银锭一角。

    她将银锭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眼底的怒意顿时消减了许多。

    “夫君方才说的话可真?”

    陆宇心里都在滴血,还是挤出个笑脸,“自然当真。”

    “那便谢过,谢过夫君了。”陆玉凤一颗心不争气地跳了起来,低声呢喃道,仿佛方才根本没听见陆宇说什么。

    看到娘子多云转晴,陆宇松了口气。

    这女人呐……

    变脸比翻书还快。

    用这法子哄陆玉凤效果是立竿见影,就是有点伤钱袋子。

    陆宇话锋一转,询问道:“娘子急匆匆地找我,可是有要紧事?”

    “嗯。”陆玉凤小心翼翼地将银锭收好,正色道:“前些日子清吏司郎中莅临仓坪县城一事夫君可曾知晓?”

    陆宇心里一个咯噔,眼睛紧紧盯着陆玉凤那张绝美的脸庞一言不发。

    莫非,她看出些端倪不成?

    他一直瞒着陆玉凤就是不愿意叫娘子卷进此事,只是陆宇心里也清楚,眼下自己与孙掌柜的处境也不过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

    “昨日,清吏司郎中在驿站遭人下毒暗害,井县尊命我等即刻过去查办此案。”陆玉凤没瞧出陆宇的心思,自顾自地说道。

    “此事干系重大,我是想若是夫君不愿趟这浑水,那索性找个借口告病在家歇息便是。”

    原来是我想岔了……

    陆宇松了口气的同时,看着陆玉凤的眼神变的愈发古怪,“娘子怎个学会何大壮那厮的把戏了?”

    “我,我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陆玉凤跺了跺脚,急声道:“去与不去夫君可要快些拿定主意,若是太晚便没法抽身了。”

    清吏司郎中乃是朝中要员,就是陆玉凤再心思简单,也不是痴傻,自然知晓趋吉避凶的道理。

    这案子若是办得好,赏赐自然少不了,可一旦办的不好,怕是要连累整个陆家。

    陆玉凤拿不定这主意,便匆忙跑来找陆宇。

    “娘子先稍安勿躁,你方才说丘进被贼人毒害,场中可有线索遗留,清吏司郎中现在情况如何?”陆宇眯着眼睛问道。

    陆玉凤沉吟片刻,“未曾听闻清吏司郎中遇害,井县尊只是命衙门中的捕快捕头全部去查案。”

    有猫腻……

    陆宇眼神一凛,觉得事情不对。

    自打猜到账簿一事与清吏司郎中有染,丘进便宛如一柄悬在陆宇头顶的利刃,时刻叫他小心谨慎。

    现如今,孙飞那把刀还未曾表现一二,丘进这把刀却忽然消弭,陆宇只觉得自己之前的筹划全都落了空,有种用错力的感觉。

    就很难受。

    “既是如此,那陆某便见招拆招便是。”陆宇嘀咕一句,不等陆玉凤追问,起身拉着她便朝门外走去。

    不论丘进搞出什么幺蛾子,总要去见识见识才是。

    只是……

    好像忘了什么事?

    陆宇二人前脚刚走,张麻子便满面红光地带着牡丹回了雅间,推门一看,房内哪还有半个人影?

    “你莫非在拿牡丹寻开心不成?”牡丹冰冷的声音从张麻子背后响起,吓得他一个激灵。

    张麻子慌忙解释,“牡丹姑娘,方才我家陆先生就在此处与孙掌柜商谈事宜,眼下许是与孙掌柜有事出去了罢。”

    “那你就在这等吧,若是等不到人,以后你便休想踏入殊音轩半步。”牡丹冷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拂袖而去。

    张麻子垮着脸,欲哭无泪。

    “陆先生,这回你可害苦了我啊。”

    ……

    等陆宇夫妇赶到驿站门外时,此处已然被县衙门地捕快和捕头围得水泄不通,保管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平日里那些围在外面看个热闹的百姓,此时也被统统赶走。

    诸多捕快扶刀而立,严阵以待,鹰隼般的目光扫过街道,瞧见陆宇夫妇时才稍作缓和,“陆先生可算来了,县尊就在里面等着。”

    “方才在茅房解手,这才耽搁了,陆某这就过去。”陆宇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跟着捕快一起进了驿站。

    驿站不小,是个三进的宅子,周遭时常有人来打扫,草木更是有人打理,一眼看过去便给人整洁舒适之感。

    此时干净整齐青石地面唯有一道脚印,顺着看过去,井浩然满面愁容正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陆宇叫喊了一声,“井县尊,何人发现清吏司郎中被毒害?几时报的官?”

    “驿站老仆第一个瞧见的,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井浩然急忙抓着陆宇的手,“方才衙门的仵作查验过,郎中乃是被人毒害,已然没了气息。”

    说到此处,井浩然脸色晦暗,像是天都塌了下来。

    清吏司郎中好巧不巧,在他这里丢了性命,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井浩然日后必定仕途受阻。

    下一任清吏司郎中,怕是不想冒着丢了脑袋的风险再来仓坪县。

    真死了?

    陆宇一怔,没有再问,带着陆玉凤径直走进正厅。

    刚一进去,陆宇便瞧见大腹便便地丘进低头趴伏在桌案上,嘴角还有白沫,另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侍卫正仰面倒在距离他不足五步的位置。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中干净整洁,没有半点被人翻动过的迹象。

    “夫君,莫非是有贼人在茶水中下毒?”陆玉凤一眼便瞧见桌上的茶盏,开口问道。

    陆宇眯着眼睛,端起茶盏,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茶水中却是有毒,但这二人是否都喝过这茶水,可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