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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郑无言往事)童谣终末颤音荡 缄默无言心成魔

    “这一切,都将是我的。”

    静默的少年看着手中的信件,自言自语。这字迹是多么可爱喝!颠过来倒过去,越看越可爱。

    “我的,我的……”贪婪的回声在心田激荡。

    郑无言放下了手中虚无的纸片。想着自己的故事,接下来该怎么急转直下,吸引那唯一的观众。

    林韵。

    是失误,是时机,是安稳,亦是危险本身。是保全,亦是摧毁。是兵不血刃,亦是片甲不留。

    是自己的片甲不留,铸就了如今的兵不血刃。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人啊?现在看来。

    郑无言走向了室外,看着耀眼的骄阳,微微笑了起来,他还显得十分可爱。

    他没有再拐弯抹角,径直走向了目标的屋门。“林韵?在吗?”

    “出去!”哭腔,娇滴滴。

    郑无言推开了门,这一次,应该会被驱逐吧?不会,自己还会千千万万次这么干。“林姑娘?”这是师傅的叫法,现在叫起来就觉得作呕。

    “干什么……”林韵抱着双腿,蜷缩在床上。郑无言走进。“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这真相,是不容抗拒的。《梅花谣》中有言:‘欲合得分,人间真实。’”接着他还吟诵了很多名人名言。

    林韵看起来状态糟透了,本来化的妆都被泪水所冲花,在脸上划出两道伤疤。原来充满生机的视线,现在低垂到直视自我。原来耍大枪的身姿,现在已经略显干瘪,消瘦。

    郑无言不由得升起一股快意,对,这种背叛的人,就该是这种下场。

    逐渐,在郑无言的劝说下,林韵失策的放下了戒备与质疑。

    郑无言的学习很好。他是他村里有名的寒门贵子,每天,来找他答疑的人把门板都踏平了。提亲的人也如此。

    郑无言却无心找媳妇,他只是希望自己能成为远近有名的大才子,这样才能快速提升自己家庭的地位。这样才能得到更加长远的利益。他是一个多么自律的人啊!后来,在一天细雨微微,他背着书箱,带着斗笠,前往数十公里外的一个大学者家里请教圣贤言,人生箴。不料半路上忽然雨加大的,郑无言不得不加快了步伐,但途径一座小桥,眼睛只顾着看着前面,没注意脚下的一颗小石子,擦了一下,猛地向一侧倾倒。待他想迁移重心的时候。书箱早已滑落,待到伸手去扶,却被一带。整个人便带着书箱滚落桥梁,扑通一声落水。

    待到再次睁眼,却见一位俏丽女子。便是此人拾得奄奄一息的郑无言。

    于是,两人就此相识,成了青梅竹马。

    后来,郑无言发现自己早已爱上了姑娘,便托母亲上门说媒,却被姑娘的父亲挡了回来,当时正是宋青已经上位开始大肆改革的时间,规定神位可以用金钱换购。而这位父亲,望女成龙,而自己只是一只自卑的泥鳅,欲望便愈加深沉。又怎么会选择一个没有可能成为神的人和自己沾亲?原本,神位是看学识,武功,涵养综合评定方才授予,但这套审核机制主观程度极大,也就是说,基本每个封神官都有自己的独到标准,也可以从后台操作,让自己喜欢的人成为神。

    后来,宋丞相代理封神官,利用手中兵权大肆威慑朝堂,收受贿赂,这套机制自然愈加陨落尘埃。

    但老实的郑无言怎么会知道这些?他只知道天道酬勤罢了。

    他也经常去那女孩的父亲家里理论,什么理论,全部摆了出来,目的是让其相信就算不是神,也不证明自己能力不行。虽然“神一定有才华,但有才华的人不一定是神”的观点人尽皆知,但把别人踩在脚底下的快感获得的自尊,可是无可比拟的。这是人自从创世初期时开始所存留的原始险恶欲望。

    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又怎么能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篡改?

    很快,几个壮汉来到了郑无言的生后,不顾他的滔滔不绝,拉着他就走。

    “你们干什么?”

    “给他随便安个罪名,解决就好了!”

    这是什么逻辑??郑无言惊诧,他高声吟诵:“逆天而行,为平民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是不道德的!”

    “去你的吧——”其人傲慢的嘲讽道。

    于是,郑无言被安了个“充军”的惩罚,但郑无言却自知,自己没有任何罪名。

    在神位还是那么标准的时候,人们就对其有偏见,认为一个人有足够的才干,才能被封为神。但后来愈演愈烈,变成了对“神”的盲目崇拜,虽然也有思想开悟的人,但必定太少了。甚至那时候一个人听说自己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是神,别人也要对他顶礼膜拜好一整子。

    后来,神位可以用来衡量人的财力的时候,矛盾再一次被激化,仇富之风席卷凝渊大陆,毕竟这可是永生的机会,怎能忍心放弃?于是杀伐顿起,尸横遍野。郑无言只是一届凡人,不仅没有财力,还没有神位,在这之后自然对神有了偏见。认为他们都是些只重视金钱的东西。

    奥,忘了说了,那姑娘的父亲有人相助的原因是他(指姑娘的父亲)的大舅子的孙子的朋友的同学的发小的母亲的父亲的同事的至交的妹妹的丈夫的弟弟有神位。

    讽刺吗?这就是现实。

    后来,在军营里,因为他不是通过征兵来的兵营,所以不是正式士兵。其他精干的士兵自然有些瞧不起他。郑无言知道,他们肯定认为自己是个无赖,地痞,蹭饭的。

    有一天,郑无言结束了一天的劳顿,身心俱疲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刚躺下,就听到同帐篷的一个士兵大声嚷嚷:“把小车借给我吧,老子贩私盐要用。”接着是拒绝:“我就这么一辆车,你玩丢了怎么办?”

    “却!老子玩丢了加倍奉陪!”可见这个人“贩私盐”已经成为他地位的代名词。

    私盐贩子,郑无言暗自记下。

    “不,我不冒这个险,一鸟在手胜于二鸟在林。”

    “他妈的!”

    “你怎么能骂人呢?”郑无言再也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手肘不经意间撞到了床头柜,这份无处倾泻的怒火自然也算到了私盐贩子头上。

    “管你什么事?”语句中充斥了对郑无言地位的歧视。

    “就管我的事!天下之事,天下人管得!”说的大义凌然!

    “唷,你还管的挺宽啊!”虽然用的是“你”,但丝毫不掩饰其本来的意思——“充军的无赖”

    “你干违法的勾当,就不怕死吗?”没有人不怕死的,这一句话回驳的妙!

    “你又算那根葱啊?敢管老子的闲事……******”

    那个私盐贩子开始大声嚷嚷起来,什么难听的都往外喷。可见其品德之低。之前这个私盐贩子在和别人的交往中都现的十分飞扬跋扈,(原来是从这里得到了优越感,虽说本来就有优越感……郑无言重重的摇了摇头,现在才发现,有些事情一旦承认了,自己就输了。要勇于否认。这人就应该自卑)但天下是有法度的,犹如一杆天平,所有同龄人都应该平等,否则上天自会出手调和,但这个人为非作歹,上天竟然没有收他?

    后来,郑无言和那个人越吵越凶,后来打了起来。郑无言不是任何人的对手,被那人挥出的第一拳打的鼻血直冒。那个人立刻停手了。转身离开。旁边的一名士兵赶忙过来解释,这个人平时就是这样,谁说了不该说的,就给他一拳,但点到为止。

    嘿,说的这么好听,不还是畏惧法度的法外懦夫吗?郑无言狠狠的嘲笑他。

    后来,两人的矛盾愈演愈烈,那个人开始肆无忌惮的辱骂郑无言。郑无言比较老实,后来就逐渐占了下风。

    当天晚上,郑无言新仇旧恨扰乱的难以入眠。他一气之下抓起了一把切肉的刀,直奔那个私盐贩子的帐篷就去了。惨叫,随即四野寂静。

    那人其实贩卖的是死鸡,只是当时候郑无言听错了。但是也没有可能听错,那个人其实咬字很清楚而且说了不止一次,是郑无言的大脑强行将事态向那个方向将事态扭曲。那个人有钱,不假,非常有钱,富二代,早早就经商且成了气候,郑无言立刻把他和那个姑娘父亲联想在了一起,认为他也是个祸患,迟早有一天要加害自己,与其束手就擒,不如先行一步。

    郑无言自觉证明了自己的力量,所以安心的睡了一晚上,后来大家都认为郑无言胆小懦弱,这件事情也没有怎么往他那边想。郑无言就逃过了一劫。

    之后,他在偶然的机会进入了南宫悠所统领的军队,逐渐喜欢上了可爱的林韵姑娘,这件事我们不必细说。

    思路回到现在,郑无言看着眼前的神,默默的吞了口口水,可能是江湖的不公平使自己不配,但现在,也让自己不公平一次。世界必当是公平的。

    “滚开!不要过来!”林韵奋力抗争,伸手去夺倚靠在床边的长枪。

    郑无言把心一横,一把将她的双手摁在一起,但林韵习武已经几百年了,怎能被他所束缚?飞腿上挑,小腿笔直的贴上的面颊,将郑无言踹的眼冒金星。

    “混账!”

    郑无言不气不恼轻声说:“我说的没错,师傅确实已经订婚了。”说着递出了那封早就准备好的信件,慢慢的递给了林韵。林韵此时早已百感交集,不由得放下怒火:“我不想看,你年给我听。”

    于是,郑无言诵读了这个他早已准备好的高潮。

    林韵彻底死心了。郑无言喜不自胜,连忙上前宽慰,终于,林韵倒在自己怀里哭泣。

    是自己赢了啊。

    在内室,南宫悠还不知道这一切变故,依然在演绎着自己的《六芒剑法》,这套剑法是那些原本居住于此的朝廷官员留下的,自然是珍惜物品。所以一定要认真看,这套剑法自己早已反复读过三遍,却在重点处始终不得要领,有几次甚至走火入魔——四肢酸软,全凭林韵的服侍才好转。

    要是有行家指点就好了。

    对了!南宫悠激动的一拍大腿,上官暮云是全才,为什么不去问问她呢?果然,他在上官无常屋内得到了答案。

    上官暮云见着匆匆走远的南宫悠,忽然心头热血翻涌,叫住了他。

    “怎么了?上官大小姐?”

    “上次的特赦,谢谢你。”

    “啊?怎么娇羞起来了?那是每一个师傅为了体恤弟子都应该做的……”

    上官无常笑了笑,随即又说:“你真的不怕本小姐杀了你?本小姐可是刺客出身。”

    “哪怕如此,我也在你的忏悔中看出了忠诚。”

    “是……这样吗……”

    “不必为此感谢我,把这份情绪用在编修武学图鉴上吧。”

    “你怎么知道本小姐在写?”

    “你手肘下压的就是,这种书我也没有少看。”

    说完,南宫悠说了声晚安,迈着回响在谁心田里的步伐,隐没在夜幕中。

    谁能预料,明天的颓唐?

    第二天早上,南宫悠信心满满的起了床,伸了个懒腰,顺手拿过床边叠的赛豆腐块的衣服,刚要披上,可想到自己今天是要去干一件大事,便将那件衣服放下了。

    先前,曾经在一位裁缝那定制过一件衣服,是件底色蓝色的短褂——秋风庄的颜色。现在,才从老尘中被拿起。抖了三抖,灰尘纷纷迎着晨曦向上飘扬,奔向了未来。秋风庄内,阳光洒满了每一处院墙,一棵弟子新栽的山楂树也迎风招摇,似乎在向着每一位来着打招呼。无处不是春景,却也无处不乏阴影。

    南宫悠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向着秋风庄大门的方向快步走去。那里是林韵的住所。

    “林姑娘,林姑娘?”南宫有知道,这位弟子特爱睡懒觉,所以特意提高了声调。

    “嗯……在……啊?……啊!!!!!!!!”门里传出林韵的嚎叫。

    南宫悠慌忙前往,但想到男女有别,驻足于门前久久不知所措。

    “额……在吗?”

    忽然大门一开,南宫悠连忙一退,一团蓝影猛地撞了出来,南宫悠本以为是林韵,但一看身形竟然是个男子!

    林韵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男子?

    南宫悠连忙快步追去,这人可能是个刺客!“站住!”随即弯腰,拔剑,随即斩出,风声飒然,被扫到的区域所有杂草皆被拦腰切断,这一剑是《六芒剑法》的起手剑法,用于威慑对手。

    但对手并没有为此停歇,反而却跑越快,南宫悠不犹豫,这人绝不是好人!接连刺出六剑,划为方阵,对手纵使是剑法行家,也要被刮伤,这一招的配套武器原本是火棍,但现在没有,所以以长剑相代。

    对手果然受伤,奔跑的步伐开始踉踉跄跄,南宫悠快步奔过,快手擒拿,却不料手法生疏,还是让他在一个转角出逃跑了。

    可恶!

    “全庄戒备!!”南宫悠高声喊喝。

    瞬间,灯火齐明,将庄内照的亮如白昼。可恶啊,南宫悠心里揣测,这个刺客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