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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理解

    孟尝风见卢靖南推辞走开,正合心意,绝不挽留。

    萧兰儿这时才插话道:“恭喜孟前辈了。”只是满怀心事,笑不出来。

    孟尝风笑道:“屠苏城、萧姑娘最是熟悉,如果愿意赏光,就请萧姑娘帮忙选择一家酒楼吧。”

    还不等萧兰儿推辞,就听周云净说道:“你们去吧,周某就不去了。”

    众人不免一愣。

    孟尝风疑惑道:“云净兄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吗?”

    周云净道:“没有。”

    孟尝风奇怪道:“那云净兄是不喜欢喝酒吗?”

    周云净耿直道:“在下并不是不喜欢喝酒,而是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都感到困惑不已。

    孟尝风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客客气气地说道:“原来云净兄是觉得,和在下坐在一起喝酒,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孟某实在惭愧,只好不再勉强了。”

    还不等周云净开口解释,秦淑远已经急忙说道:“不对!孟伯可不能这么想,我二师兄不是那个意思,您理解错了。”

    孟尝风感到疑惑。

    周云净无奈道:“孟兄不要误会,在下不喜欢那些虚而不实的场面。饮酒吃席、寻欢作乐对于周某来说、可有可无,还不如什么都不做。你如果想要谢我的话,谢谢两个字足矣,大可不必破费。”

    孟尝风明白过来,释然的笑了,问道:“那云净兄是觉得、在下摆的酒席没有意义?”

    周云净道:“不。孟兄刚刚突破到元神境界,这桌酒席对你来说或许会很有意义,但对我来说、赴宴这种事并没有实在的意义。在下不喜欢那些世俗中的流弊,还不如留在这里修炼更加的实在。”

    孟尝风渐渐理解了。

    秦淑远不想扫了孟尝风的兴致,提醒周云净道:“师兄,对于孟伯来说,这种酒席或许意义非凡,足可铭记一生也说不定,盛情难却,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周云净最讨厌别人强他所难,听到这句劝,更不想去了,说道:“师兄一向认为,任何关系都应该是靠诚心来维系的,而不是靠一桌酒席。若有诚心,一面之缘也可成为生死之交,若无诚心,就算吃上一百年的酒席,也终究会是东郭与狼。你孟伯如果诚心拿我当朋友,他一定不会介意一桌酒席、我有没有去的。”

    孟尝风忽然开怀一笑,点了点头,说道:“云净兄果然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在下懂你的意思了。你说的不错,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在乎这些的。既然云净兄不喜欢那些世俗中的流弊,那咱们不去也罢,在这里聊一会儿天、反倒更显得真诚一些。”

    秦淑远无可奈何,走到萧兰儿身边,温声解释道:“我二师兄不喜欢那种喧喧闹闹的气氛,他觉得吃喝玩乐都是些没有意义的事,还不如省下那点银子送给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更有意义,你不要见怪。”

    萧兰儿正打算推辞,听他们说又不去了,暗暗松了口气,也温声说道:“不。你二师兄是个至真至诚的人,又怎么会怪呢?应该是这个世上的其他人都很奇怪才对。”

    秦淑远听不懂了,疑惑道:“其他人?”

    萧兰儿温声解释道:“他们都喜欢用自己的想法去考虑别人的事,也总喜欢用自己的想法去强人所难。”

    秦淑远和孟尝风闻言都是一头雾水。只有不苟言笑的周云净终于笑了,和萧兰儿相互点头示意,默默地打了个招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理解万岁。秦淑远和孟尝风见他们今天总算有了正式的交流,淡淡一笑,其它的事也就都不放在心上了。

    萧兰儿想了想,这时才提议道:“不如这样吧。晚辈略尽地主之谊,吩咐厨房备些酒菜送过来,当做是一顿家常便饭,咱们就在这个院子里坐下来小饮几杯吧。”

    孟尝风这时才恍然醒悟过来,明白了萧兰儿的话中真意,说道:“啊呀,孟某当真是糊涂了,萧姑娘府上丧期未过,是不能随便去酒楼这种地方的。我们在这里做客已经不合规矩了,岂能再饮酒庆祝哦不,岂能再饮酒笑谈?在下惭愧,萧姑娘千万不要见怪。”

    萧兰儿总算淡淡一笑,说道:“没事。晚辈刚才说了,只是一顿家常便饭而已,只要不大吵大闹,咱们坐在一起,小饮两杯、闲谈两句也是无妨的。”

    众人都看向了周云净。

    周云净见萧兰儿都已经迁就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如果不牺牲一点,就太不像话了,更何况,他也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萧兰儿和秦淑远之间的关系,暗暗一叹,无奈道:“那好吧。多谢了。”

    萧兰儿淡淡答道:“不用客气。”默默转身,向西院里的厨房走去了。

    过不多时,萧兰儿又带着曹飞和另外一个家丁走进西南跨院,把南房客舍里的一张桌子搬出来,摆在了院子里的太阳底下,等丫鬟阿春带人把酒菜陆续上齐,四人围坐,开始闲谈。席间话语多是高谈阔论、相互吹捧,听得人厌倦,不足详说。

    只说时光流转,日落月升,转眼又来到了夜晚。众人都已经回房睡觉。夜空中除了一轮半月,更多了几颗明亮的星星。

    萧府的门口沐浴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空空寂寂,除了卢靖南正在悟道亭里席地而睡以外,再也看不到第二个人影。

    忽然,一个黑袍人背着一柄长剑,从悟道亭的上空掠过,飞进了萧府。

    躺在悟道亭里睡觉的卢靖南忽然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正要起身出去捉贼,想了想,又坐了回去,冷笑一声,只在心里感叹一句:“哼,还真有不要命的。”随后又躺了下去。

    没过多久,便听见“噗通”一声闷响,那个黑袍人又被人从萧府里扔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了悟道亭的旁边,趴在那里纹丝不动,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已经死了。紧接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宝剑也被人扔了出来,插在了悟道亭的旁边。

    卢靖南等了一会儿,不见萧府里再有动静,轻蔑一笑,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了。

    半夜三更,一个蓝袍人背着一柄长剑,也从西南方飞进了萧府。

    卢靖南刚刚入睡,又被惊醒,睁开眼睛,无奈地坐了起来,心里难免开始生气,暗暗嘀咕道:“怎么又来了一个不要命的。”干脆也不睡了,盘腿开始打坐。

    没过多久,便又听见“噗通”一声闷响,那个蓝袍人也被人从萧府里扔了出来,重重地砸在了先前那个黑袍人的身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究竟是生是死。紧接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宝剑也同样被人扔了出来,插在了先前那把剑的旁边。

    卢靖南丝毫也不意外,心里暗暗鄙夷道:“哼,你俩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都要挤在今夜过来送死,倒也怨不得别人了。”忽然对那两把剑产生兴趣,吸进手中观察起来,发现两把剑的吞口都刻有名字,仔细一摸,在心里读了起来,念道:“岳……庚……地,段……耕……黄?怎么这两个人的名字,取得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