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暮族之势
吴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躲进暮族边境的林子里待了几日之后，终于侥幸躲过了栗元的追杀，昏倒在了哲族的城门口，守城人发现了他并带到了栗哲的面前。
昏昏沉沉地睡了半日之久吴一总算是醒了过来，陌生的环境下他的安全感荡然无存，他犹记得在栗元那里受的苦，承的痛，生怕自己再次落入虎口，连全尸都没法留下，因此他的第一反应是跑，只是他身子孱弱，尚未走到门口，便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卜英赶忙扶他，却被他迅速躲开，踉跄的身子跌坐在床边，卜英双手放在身前试图稳定他的情绪，“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是我把你救过来的。”
吴一用力摇了摇头，紧闭着嘴缄口不言，卜英只好退后几步，“我就站在这，不过去，你放心。”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点，“这样吧，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者一个称呼，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吴一看着他的眼睛，思忖半晌终于开口报了名字，卜英也随着报了名字，顺便介绍自己是栗哲的人，而他现在正处于哲族的地界上，吴一很意外但是警惕感稍稍降了一点点，卜英松了口气，还好他对栗哲的名声还有所耳闻也相对信任一点，“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有事就叫门外的张泽他会帮你。”
吴一一直注视着他出了门才彻底松了口气，费尽了力气撑着身子躺回床上。
栗哲修剪着窗台上的一株君子兰，看着它开的甚好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卜英一脸挫败的回到他的寝殿讲了经过。栗哲不禁担忧，“这样的人究竟是遭受了何等的苦难才会对人如此防备？”
“要不要我去查查？”
“先放一放吧，他什么都不肯说你凭空也查不出来什么，很有可能还会打草惊蛇，先好好照顾他吧，既然他来到了我的地盘上那就是天意。”
卜英赞同的点点头，“您让我打听的事我打听到了，元、青两位尊领如今都不在暮族，据线人的消息，这段时间有外族人频繁出入暮族，前几日还有一位白界的人死在了他们的地盘上。”
“白界……真是不想让暮族好过，自从尊主逝世后到现在，他们小动作不断，如今搞出这些事来让人恼火。”
“嗯？”卜英饶有兴致，他还是很少看到主子生气的，“哦，对了，尊主的遗孤我找到了，前段时间被栗元抓起来过后来被救了，最近好像和栗宇走的很近，她现在应该在兰幽谷。”
栗哲诧异的转回身，“不在三界之中那个？”
“对，据我所知她就是被他们救的。”
栗哲放好剪子，拍了拍手，“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
韵南城
杨泷豫鬼鬼祟祟地进了一家人比较少的小客栈，环顾四周注意到一桌上坐了三个大汉走了过去，郎玏的神色有点不屑，“最近让你找目标，你怎么动作这么慢？”
“这几天不方便。”
郎玏阴冷的看着他，“怎么，做了柯一堂的堂主就开始端架子了，你的钱不打算还了吗？”
杨泷豫心里很不想和他们打交道，脸上也多少表现出不情愿，“不就还差五百两吗？急什么？”
“是黄金。”杨玏把玩着茶杯，“善意”地提醒道。
杨泷豫默不作声，心里暗暗地痛恨自己当初不小心中了招，结果上了贼船下都下不得。
杨玏一脸阴险，“这样吧，你的柯一堂不是有很多病人吗？救命的事，应该有很多生意吧？”
杨泷豫心有不愿，“那药堂也不算我的，并不在我的名下。”
“是吗？原来杨家小少主说话不算数啊，连个药堂都作不得主，罢了，五百两黄金，慢慢还呗！只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要不我干脆去找杨尊领好了，直接一点。”
“你！”杨泷豫重重地将茶杯磕在桌子上，怒不可遏，可是想到曾经被郎玏的人揍得有多惨之后他只好忍气吞声，“不就是生意吗？我给你。”他随手推开茶杯，甩袖离开。
郎玏身边的人不免担心，“先不说杨家，他这个人就不好搞啊，您就不怕他真的告给杨家主吗？”
“不会的，杨家家训中的一条就是不能去赌，他绝对不敢告诉杨生，他小子空有一身功力有什么用，面对咱们上面那位他算个屁。”
杨泷豫出了客栈就觉得心里恶心，当年他拿下落云城的柯一堂之后一时得意才被这帮人钻了空子，一时不察涉了赌场，被他们诓骗欠了巨额赌债，杨生钱管的紧他一次拿出五百两银子都难，别说黄金了，后来又被他们找人揍了一顿，好像是一位白界的高手，从此以后就再也没能脱开身。
…………
兰幽谷
焱卿待在林子里挖他那埋了几千年的老酒，却忘了埋在哪棵树根底下了，挖了一个又一个坑，桑柔一路看过来大惑不解，“尊者您做什么呢？”
“我的酒呢？我明明在这林子里埋了几坛好酒却找不到了。”焱卿抬起头晃了晃脖颈，“你找我有事啊？”
“嗯……那个……”桑柔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焱卿看她神色为难，起身拍了拍土，“有事就说呗，怎么了？”
“您能陪我去见个人吗？”
“谁啊？”
“栗哲，他出了暮族想要见我，听木姨说他好像是我亲叔叔，可是……我不太了解他，他骁勇善战，虽然在暮族口碑很好，可是突然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所以……我有点怕。”桑柔不好意思地笑笑。
焱卿看了看自己，“那我得换身衣服。”他走过桑柔的身边忽然笑道，“下次直说，那么紧张害得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桑柔微微一愣，她恍然发现自己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总是拿自己当外人，顾虑太多，那种紧张感总也消抹不掉，可是他们却把自己看作家人、朋友，那种感觉让她踏实却又觉得亏欠，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栗哲站在雅间的窗边遥望着那片紫竹林，几千年了，那座兰幽谷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犹记得第一次听爷爷说起那位谷主时心驰神往的神情，他的口中那是一位凭一己之力可抵千军万马的英勇战将，神祇般的人物，他的爷爷曾有幸目睹他征战沙场的风采，“他一身戎装，一把长剑，出入敌军犹入无人之境，他身染血迹却连眉都不皱一下，他的眼神那么淡漠，视叛者如无物，可他的心却没有那么冰冷，他救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才应该是那个在神位之上的战神。”他笑着，如此说。
他自幼跟随父亲戎马半生，在他的内心深处，爷爷口中的那个人一直是他向往的方向，他想那位谷主必然真的是那般让人心生钦佩才能让消失了上万年的他和这座简简单单的兰幽谷声明不减，成为那个不在三界却睥睨三界的存在，只可惜他不曾见过他也寻不到他的下落。
他神游之时，小二带着那二人上来了，栗哲回过身来看向他们，说实话，对于这个侄女他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当年她被带走的时候不过二三岁，他与她的相处不多，但是毕竟还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叔侄情分在，他还是挂念着她的，而且，是她的孩子，他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桑柔见到他没太多的感觉，她对于父母的记忆都很模糊了，对他更是只有那么零星的印象，介绍过彼此之后气氛有些尴尬，一个是不善言谈，一个不知道说什么，焱卿自顾自地坐下，“你们两位打算就这么站着聊吗？”
栗哲反应过来赶紧请桑柔入座，“我今日来一是想看看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不知道你的下落，如今看到你出落得很好，也过得很好我也能放下心了。”他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慈爱，“二来呢，我听说你和栗宇走的很近，现在是有打算想要回来暮族了吗？”
桑柔没有急着答话，而是反问他，“哲尊领那么多年都不干涉暮族政事，这次来就只是为了看看我好不好，问我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吗？”
栗哲淡淡一笑，“你果然像你父亲，直性子，其实我这次来没别的意思，我的确不太过问政事，可是那不代表我可以任由他们挥霍暮族的名声，前些日子有一位白界人死在了暮族的地盘上，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我简单了解了一下，最近元、青二人有点不安分，我若是继续不闻不问，怕是这暮族要改名换姓了。”他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所以，如果你真的打定主意了，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桑柔看看他然后求助似的看向焱卿，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栗哲，焱卿笑道，“你去挑些东西，一会我们去看看苑绮墨。”
桑柔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我很快就回来。”
焱卿看着她出了雅间，端起茶杯收敛了笑容，“我相信你今日来确实是想看看她过得如何，只是可能更多的是为了木烟吧？”
栗哲微眯双眸，“我不懂尊者的意思。”
“不懂吗？那我就说的明白一点，当年你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你默默的喜欢了她十年，她最后嫁给了你的哥哥，你却连表达心意的勇气都没有，直到她的女儿出生，你离开另立门户，这才有了如今的哲族。”焱卿幽幽地看着他，“所以，你到底是为了暮族多一点还是她？”
“这很重要吗？”
“当然。”他的眼神中有不可置疑的威严。
昏昏沉沉地睡了半日之久吴一总算是醒了过来，陌生的环境下他的安全感荡然无存，他犹记得在栗元那里受的苦，承的痛，生怕自己再次落入虎口，连全尸都没法留下，因此他的第一反应是跑，只是他身子孱弱，尚未走到门口，便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卜英赶忙扶他，却被他迅速躲开，踉跄的身子跌坐在床边，卜英双手放在身前试图稳定他的情绪，“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是我把你救过来的。”
吴一用力摇了摇头，紧闭着嘴缄口不言，卜英只好退后几步，“我就站在这，不过去，你放心。”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点，“这样吧，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者一个称呼，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吴一看着他的眼睛，思忖半晌终于开口报了名字，卜英也随着报了名字，顺便介绍自己是栗哲的人，而他现在正处于哲族的地界上，吴一很意外但是警惕感稍稍降了一点点，卜英松了口气，还好他对栗哲的名声还有所耳闻也相对信任一点，“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有事就叫门外的张泽他会帮你。”
吴一一直注视着他出了门才彻底松了口气，费尽了力气撑着身子躺回床上。
栗哲修剪着窗台上的一株君子兰，看着它开的甚好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卜英一脸挫败的回到他的寝殿讲了经过。栗哲不禁担忧，“这样的人究竟是遭受了何等的苦难才会对人如此防备？”
“要不要我去查查？”
“先放一放吧，他什么都不肯说你凭空也查不出来什么，很有可能还会打草惊蛇，先好好照顾他吧，既然他来到了我的地盘上那就是天意。”
卜英赞同的点点头，“您让我打听的事我打听到了，元、青两位尊领如今都不在暮族，据线人的消息，这段时间有外族人频繁出入暮族，前几日还有一位白界的人死在了他们的地盘上。”
“白界……真是不想让暮族好过，自从尊主逝世后到现在，他们小动作不断，如今搞出这些事来让人恼火。”
“嗯？”卜英饶有兴致，他还是很少看到主子生气的，“哦，对了，尊主的遗孤我找到了，前段时间被栗元抓起来过后来被救了，最近好像和栗宇走的很近，她现在应该在兰幽谷。”
栗哲诧异的转回身，“不在三界之中那个？”
“对，据我所知她就是被他们救的。”
栗哲放好剪子，拍了拍手，“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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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南城
杨泷豫鬼鬼祟祟地进了一家人比较少的小客栈，环顾四周注意到一桌上坐了三个大汉走了过去，郎玏的神色有点不屑，“最近让你找目标，你怎么动作这么慢？”
“这几天不方便。”
郎玏阴冷的看着他，“怎么，做了柯一堂的堂主就开始端架子了，你的钱不打算还了吗？”
杨泷豫心里很不想和他们打交道，脸上也多少表现出不情愿，“不就还差五百两吗？急什么？”
“是黄金。”杨玏把玩着茶杯，“善意”地提醒道。
杨泷豫默不作声，心里暗暗地痛恨自己当初不小心中了招，结果上了贼船下都下不得。
杨玏一脸阴险，“这样吧，你的柯一堂不是有很多病人吗？救命的事，应该有很多生意吧？”
杨泷豫心有不愿，“那药堂也不算我的，并不在我的名下。”
“是吗？原来杨家小少主说话不算数啊，连个药堂都作不得主，罢了，五百两黄金，慢慢还呗！只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要不我干脆去找杨尊领好了，直接一点。”
“你！”杨泷豫重重地将茶杯磕在桌子上，怒不可遏，可是想到曾经被郎玏的人揍得有多惨之后他只好忍气吞声，“不就是生意吗？我给你。”他随手推开茶杯，甩袖离开。
郎玏身边的人不免担心，“先不说杨家，他这个人就不好搞啊，您就不怕他真的告给杨家主吗？”
“不会的，杨家家训中的一条就是不能去赌，他绝对不敢告诉杨生，他小子空有一身功力有什么用，面对咱们上面那位他算个屁。”
杨泷豫出了客栈就觉得心里恶心，当年他拿下落云城的柯一堂之后一时得意才被这帮人钻了空子，一时不察涉了赌场，被他们诓骗欠了巨额赌债，杨生钱管的紧他一次拿出五百两银子都难，别说黄金了，后来又被他们找人揍了一顿，好像是一位白界的高手，从此以后就再也没能脱开身。
…………
兰幽谷
焱卿待在林子里挖他那埋了几千年的老酒，却忘了埋在哪棵树根底下了，挖了一个又一个坑，桑柔一路看过来大惑不解，“尊者您做什么呢？”
“我的酒呢？我明明在这林子里埋了几坛好酒却找不到了。”焱卿抬起头晃了晃脖颈，“你找我有事啊？”
“嗯……那个……”桑柔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焱卿看她神色为难，起身拍了拍土，“有事就说呗，怎么了？”
“您能陪我去见个人吗？”
“谁啊？”
“栗哲，他出了暮族想要见我，听木姨说他好像是我亲叔叔，可是……我不太了解他，他骁勇善战，虽然在暮族口碑很好，可是突然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所以……我有点怕。”桑柔不好意思地笑笑。
焱卿看了看自己，“那我得换身衣服。”他走过桑柔的身边忽然笑道，“下次直说，那么紧张害得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桑柔微微一愣，她恍然发现自己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总是拿自己当外人，顾虑太多，那种紧张感总也消抹不掉，可是他们却把自己看作家人、朋友，那种感觉让她踏实却又觉得亏欠，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栗哲站在雅间的窗边遥望着那片紫竹林，几千年了，那座兰幽谷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犹记得第一次听爷爷说起那位谷主时心驰神往的神情，他的口中那是一位凭一己之力可抵千军万马的英勇战将，神祇般的人物，他的爷爷曾有幸目睹他征战沙场的风采，“他一身戎装，一把长剑，出入敌军犹入无人之境，他身染血迹却连眉都不皱一下，他的眼神那么淡漠，视叛者如无物，可他的心却没有那么冰冷，他救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才应该是那个在神位之上的战神。”他笑着，如此说。
他自幼跟随父亲戎马半生，在他的内心深处，爷爷口中的那个人一直是他向往的方向，他想那位谷主必然真的是那般让人心生钦佩才能让消失了上万年的他和这座简简单单的兰幽谷声明不减，成为那个不在三界却睥睨三界的存在，只可惜他不曾见过他也寻不到他的下落。
他神游之时，小二带着那二人上来了，栗哲回过身来看向他们，说实话，对于这个侄女他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当年她被带走的时候不过二三岁，他与她的相处不多，但是毕竟还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叔侄情分在，他还是挂念着她的，而且，是她的孩子，他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桑柔见到他没太多的感觉，她对于父母的记忆都很模糊了，对他更是只有那么零星的印象，介绍过彼此之后气氛有些尴尬，一个是不善言谈，一个不知道说什么，焱卿自顾自地坐下，“你们两位打算就这么站着聊吗？”
栗哲反应过来赶紧请桑柔入座，“我今日来一是想看看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不知道你的下落，如今看到你出落得很好，也过得很好我也能放下心了。”他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慈爱，“二来呢，我听说你和栗宇走的很近，现在是有打算想要回来暮族了吗？”
桑柔没有急着答话，而是反问他，“哲尊领那么多年都不干涉暮族政事，这次来就只是为了看看我好不好，问我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吗？”
栗哲淡淡一笑，“你果然像你父亲，直性子，其实我这次来没别的意思，我的确不太过问政事，可是那不代表我可以任由他们挥霍暮族的名声，前些日子有一位白界人死在了暮族的地盘上，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我简单了解了一下，最近元、青二人有点不安分，我若是继续不闻不问，怕是这暮族要改名换姓了。”他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所以，如果你真的打定主意了，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桑柔看看他然后求助似的看向焱卿，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栗哲，焱卿笑道，“你去挑些东西，一会我们去看看苑绮墨。”
桑柔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我很快就回来。”
焱卿看着她出了雅间，端起茶杯收敛了笑容，“我相信你今日来确实是想看看她过得如何，只是可能更多的是为了木烟吧？”
栗哲微眯双眸，“我不懂尊者的意思。”
“不懂吗？那我就说的明白一点，当年你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你默默的喜欢了她十年，她最后嫁给了你的哥哥，你却连表达心意的勇气都没有，直到她的女儿出生，你离开另立门户，这才有了如今的哲族。”焱卿幽幽地看着他，“所以，你到底是为了暮族多一点还是她？”
“这很重要吗？”
“当然。”他的眼神中有不可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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