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破布娃娃（1）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回去以后记得按照纸上记的量服用，不需要多长时间就应该能好起来。”一个还有点稚嫩的女声在一个充满药味的房间里回荡，除了他之外，这里还有一个中年大叔。
“噢，真是谢谢。”他笑着将桌子上的一个木匣跟一张纸收到口袋里：“莉雅真是长大了，都能给别人看病了。”
“这根本谈不上是看病，只是根据症状抓点药。”她不好意思的挠挠脸：“这样也能少给大家添点麻烦，还能帮点忙。”
“哈哈，真谦虚啊。”他笑着转过身去慢慢离去，挥手告别：“那么等到你什么时候去我那去玩的时候，我给你烧个鱼汤。”
“会的。”叫做莉雅的微微躬身，看着他离开。
等门关上后，她长长的呼了口气，看上去就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好哩。”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好像是在给脸上的肌肉做按摩一般：“这一次也好好的完成了。”
莉雅拉过椅子，伸了个懒腰后慢慢的做了下来，瘫在桌子上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现在还不是偷懒的时候，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我还得更加努力才行。”
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起来，哼着歌将将刚才用乱的东西一个个放好后，拿出来扫帚跟铁篓子开始打扫卫生。
她站起来的时候才能注意到这个女孩的年龄是多么小，有没有十三岁都有待商议。她稚嫩的脸颊跟精灵肯定是比不了的，但是在人族里也算是少有的清秀。
莉雅穿着一身医生的白衣，白衣之下的每一寸皮肤都用宽松的衣服遮的严严实实的。比如手跟脖子这种地方都用套脖跟手套遮盖着，除了脸之外不漏分号。
那张脸上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她带着一副大大的园眼镜，在被眼睛压着的鼻子位置，从耳朵穿过这个点一直到另一边，贴了一条长长的纸胶布，好像在刻意掩盖着什么。
她小小的身体拿着扫帚很是吃力，但是还是将一个相当大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个房间里好像是医院，又好像不是。毕竟医院不可能就三张病床，也不会在这里摆放着这么多的药草。
而且这里的光线也并不明亮，只有几个炉火将这里照亮，至于没有窗户，或许是因为外面太冷了吧？冰临已经到了，这里的天气每天都在下降，就算是莉雅这种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也需要再增添几件保暖的衣服。
她干完活后，就重新回到椅子上，发了几秒呆后，把旁边台子上的一个不像是该出现在这里的布娃娃抱在怀里，然后拿起一本巨大的白皮书摊开到桌面上，给旁边的油灯填了点料后，一页页的翻着。
那个布娃娃不应该在这里，它应该在垃圾场。
那是一个用破布缝起来的东西，或许曾经它是个可爱又惹人喜的好玩具，但是不知道被谁给用刀子割坏了，然后又用针线给补了起来。
补起来的它，显得是如此的可怖又恶心，大晚上看到估计会做噩梦吧？
但是这个小女孩却毫不在意它的丑相，她紧紧的搂着它，就连翻书的时候也不愿松开。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药草的香气相互交织，空气之中只剩下翻书的声音。
莉雅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不耐烦，这么大的房间里，她就这样一个人坐着，完全不感到无聊跟害怕。
好在这样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阵平稳的脚步声惊动了看书的莉雅。
她把书合上，放入书架，然后跳下椅子。将布娃娃放到桌子上，自己一蹦一跳的跑到门口站好，好像是在迎接谁的到来。
木门微微的推开，一个披着大灰袍子的人拎着箱子慢慢的走了进来。
“欢迎回来。”莉雅微微的鞠躬，在他的身边立定站好。
“额，其实你不用这样迎接的。”进来的这个人苦恼的挠了挠头：“你完全可以放开一点。”
“那样的话会给你添麻烦吧？”莉雅小心翼翼的说，然后去接过箱子。
这个箱子入手她就感觉到一股巨力，幸亏即使跟上另一只手才勉强拿起。
“还是我拎吧。”他把袍子脱下来扔到旁边的架子上，又接回了箱子。
莉雅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红晕：“万，万分抱歉，我……”
“本来这个就不轻，没必要道歉。”他用单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那是一身规整的礼服，就算是贵族也不过是在重大场合才会穿的东西。
然后这个男人摸了摸女孩的头：“有没有看好家呢？”
“嗯！”女孩点了点头，怯生生的抬头问：“我今天没有给你添乱吧？”
“何必天天问呢？你是一个乖孩子。”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晚上想吃什么？”
“我……我吃剩饭就行。”女孩不好意思的别过脑袋：“怎能麻烦您给我做新的呢？”
“你这说的就跟我是个无良的家伙一样……那就做个茄子，再吃条鱼，你要红烧还是炭烤的？”
“不用考虑我，我什么都能吃。”
“……那好吧。”男人叹了口气，看上去对女孩这样子很是无奈。
“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吗？”莉雅看见他叹气的样子，有点慌张的问。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你把一切都做的很完美。”男人扶着自己的额头，想了想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完全不必如此拘束。”
他拎着箱子的手上缠满绷带，脸上有着一对带着严重黑眼圈的蓝色眼睛，他无精打采的说：“外面又冷了，你能去把门口的雪扫一下吗？多穿点衣服，铲子的话在……”
“是！这就去。”莉雅还没等他说完就跑了出去，那慌张的样子就像是一阵风。
刚刚进来的人无奈的看着因为关的太重而前后摇摆的木门，无奈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好孩子，为什么会摊上那样的家人呢？”
没有人回答，直到他叹了口气：“愿圣灵仁慈。”
说完后，男人便拎着箱子往前走，推开了其中一张床，它的下面，藏着一扇门……
莉雅抬头看着天空，哈出来一口气。
这口气在出来后就被冻成白雾，徐徐上升的如同烟尘。
她的身后，是一个长长的隧道，这个隧道里有着废弃的铁轨跟不再用的矿车，看起来，这是一个好久都不再使用的矿道。
而她就是刚刚从这个的矿道里出来，如果不是隧道外面有一个上面沾着白雪的木牌上写着“诊所”两个字，估计没有多少人会认为在这样的地方还会有建造在里面的东西。
“早上好！”这个时候路过一个大叔，对着抱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铲子发呆的莉雅打招呼。
“早上好。”莉雅赶紧站直了，敬了个礼，看上去笨拙又可爱。
“穿的有点少吧？达克那家伙没有欺负你吧？”
“哎，没有的，达克他对我很好。”她赶紧摆了摆手，好像在为他辩解：“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呐。”
“那就好，如果他欺负你的话，你就来我这里住。”这个大叔有点不放心的说：“放心吧，有很多人护着你，受欺负了就直说。”
“谢谢，可是我真的很好。”莉雅深深的鞠了一躬：“我已经给大家添了太多的麻烦了。”
她有着一头即使没有经过修理也极其美丽的金发，那如同是拿真正的黄金做成的头发在寒冬之下也是如此的温暖人心。
然后就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罩住了。
莉雅呆呆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东西，那是一个拿羊毛编制的帽子，又厚又暖和，软绵绵的带在头上很是舒服。两边还缝了能遮住了耳朵的耳罩，在冬天中，这么一个帽子简直可以说是最好的保暖物。
“嗯哼，看上去很合适。”大叔笑着看着她，然后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样？这就算是我送你在这里度过第二年的礼物吧。”
莉雅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抓着两边的耳罩。
“怎么了？不喜欢羊毛的吗？”大叔愣了愣，他忽然看到这个女孩蓝色的瞳孔里流出来几滴晶莹的泪水。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莉雅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对我这么好？”
大叔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她，想起了达克给他说过关于这个女孩的事情，不禁升起一股怜悯的情绪。
“因为你是个乖孩子啊。”他摸着莉雅的头轻声说：“而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我今天还有点事，下午有人喊我去钓鱼，等我掉到大鱼的时候记得来吃哦。”
“嗯。”莉雅看着大叔对她挥了挥手后离开，摸着头上的帽子，不禁笑了笑，然后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像给自己大气一样说：“我得赶紧把这些活干完，说不定达克他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做的事情……嗯，我要多帮帮忙，我不能光给大家添麻烦……”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同时挥起铲子，开始了工作。
这一开始，就没再停下。
明明那是一个就连拿起来都费劲的铲子，但是莉雅愣是挥着它把洞穴外面，甚至周边很远的路面都给清理干净，两个胳膊都用到了肌肉拉伤。
至于停下来的时候，那是达克做好了饭想出来喊他回去，才看见她机械般的铲着雪，小小的身体摇摇欲坠。
而她的身后，原本被雪覆盖的路面全都暴露出来。
“嘿！你可以停下了。”达克这时才知道自己做了件错事，赶紧跑过去一把从后面把她抱到怀里，任凭铲子倒在地上也不捡起来。
“可……”莉雅想要说话，她现在累的连说话都困难，天知道她刚才是怎么强撑着重复着这种极其消耗体力的作用。
“你做的很好了。”达克拉了拉自己的斗篷，让它能盖住她的身体，帮她抵御一点寒风。
她现在的身体被冻的很冷，全身上下都凉的像个冰棍，她明明很累，但是呼气很轻，诺有诺无的就像是要消失一般。
达克抱着她直接回到了诊所，把她抱到了其中的一张床上。
“大人，我还可以起来工作……”莉雅挣扎着起来，却被他一把摁在床上。
“给我好好歇着，今天晚上不准再做任何消耗体力的活了。”达克顿了顿，看着他手里攥着的那个哪怕是裹着外套都纤细的胳膊，沉默了片刻后说：“把外套脱下来，你的肌肉估计拉伤了，我给你抹点药。”
“不，不用。这个过段时间就能好。”莉雅摇了摇头：“这样会给你添麻烦的。”
“听话。”达克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丢在一边，然后径直走到桌子前，挽起缠着绷带的胳膊，胳膊的下面，是几根金属支架。
“我知道了……”莉雅轻声说。
“真是乖孩子。”他将左手上的支架卸下来，打开了一个盒子，将另一个金属支架装在胳膊上。这个金属支架比起另一个更薄，而且每一根手指上都有相对应的支架。
达克简单的活动了几下，然后走到后面去拿各种各样的药草，又拿出一个小锅，下面点着火，将这些药草全都丢在里面，用一个勺子搅拌着加水。最后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来怀表放在旁边。
他的动作看上去很是娴熟，甚至可以说带着几分优雅，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贵族一般。
等到锅里的东西煮好的时候，达克就将这些还烫的绿色药膏放到碗里。
“衣服脱完了吗？”达克问。
“嗯……”莉雅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点害羞。
等达克明白这孩子为什么害羞的时候就晚了，这个女孩曲解了他的意思，直接将自己上身的所有衣服都脱下来放下一边。
达克默默的看着那个小脸红着就像是苹果，抓着被子抱在胸前的女孩。
这个女孩也不过是不到十三岁，而且有点营养不良，甚至可以说并没有发育。但是却意外的有着一个好身材的底子，哪怕只是套着一句骨架，也能看出来些许的美感。
达克没有第一时间避开视线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好色，而是因为他看见了那具本该完美无缺的身体上，蜘蛛网一般的缝合线……
“回去以后记得按照纸上记的量服用，不需要多长时间就应该能好起来。”一个还有点稚嫩的女声在一个充满药味的房间里回荡，除了他之外，这里还有一个中年大叔。
“噢，真是谢谢。”他笑着将桌子上的一个木匣跟一张纸收到口袋里：“莉雅真是长大了，都能给别人看病了。”
“这根本谈不上是看病，只是根据症状抓点药。”她不好意思的挠挠脸：“这样也能少给大家添点麻烦，还能帮点忙。”
“哈哈，真谦虚啊。”他笑着转过身去慢慢离去，挥手告别：“那么等到你什么时候去我那去玩的时候，我给你烧个鱼汤。”
“会的。”叫做莉雅的微微躬身，看着他离开。
等门关上后，她长长的呼了口气，看上去就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好哩。”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好像是在给脸上的肌肉做按摩一般：“这一次也好好的完成了。”
莉雅拉过椅子，伸了个懒腰后慢慢的做了下来，瘫在桌子上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现在还不是偷懒的时候，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我还得更加努力才行。”
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起来，哼着歌将将刚才用乱的东西一个个放好后，拿出来扫帚跟铁篓子开始打扫卫生。
她站起来的时候才能注意到这个女孩的年龄是多么小，有没有十三岁都有待商议。她稚嫩的脸颊跟精灵肯定是比不了的，但是在人族里也算是少有的清秀。
莉雅穿着一身医生的白衣，白衣之下的每一寸皮肤都用宽松的衣服遮的严严实实的。比如手跟脖子这种地方都用套脖跟手套遮盖着，除了脸之外不漏分号。
那张脸上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她带着一副大大的园眼镜，在被眼睛压着的鼻子位置，从耳朵穿过这个点一直到另一边，贴了一条长长的纸胶布，好像在刻意掩盖着什么。
她小小的身体拿着扫帚很是吃力，但是还是将一个相当大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个房间里好像是医院，又好像不是。毕竟医院不可能就三张病床，也不会在这里摆放着这么多的药草。
而且这里的光线也并不明亮，只有几个炉火将这里照亮，至于没有窗户，或许是因为外面太冷了吧？冰临已经到了，这里的天气每天都在下降，就算是莉雅这种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也需要再增添几件保暖的衣服。
她干完活后，就重新回到椅子上，发了几秒呆后，把旁边台子上的一个不像是该出现在这里的布娃娃抱在怀里，然后拿起一本巨大的白皮书摊开到桌面上，给旁边的油灯填了点料后，一页页的翻着。
那个布娃娃不应该在这里，它应该在垃圾场。
那是一个用破布缝起来的东西，或许曾经它是个可爱又惹人喜的好玩具，但是不知道被谁给用刀子割坏了，然后又用针线给补了起来。
补起来的它，显得是如此的可怖又恶心，大晚上看到估计会做噩梦吧？
但是这个小女孩却毫不在意它的丑相，她紧紧的搂着它，就连翻书的时候也不愿松开。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药草的香气相互交织，空气之中只剩下翻书的声音。
莉雅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不耐烦，这么大的房间里，她就这样一个人坐着，完全不感到无聊跟害怕。
好在这样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阵平稳的脚步声惊动了看书的莉雅。
她把书合上，放入书架，然后跳下椅子。将布娃娃放到桌子上，自己一蹦一跳的跑到门口站好，好像是在迎接谁的到来。
木门微微的推开，一个披着大灰袍子的人拎着箱子慢慢的走了进来。
“欢迎回来。”莉雅微微的鞠躬，在他的身边立定站好。
“额，其实你不用这样迎接的。”进来的这个人苦恼的挠了挠头：“你完全可以放开一点。”
“那样的话会给你添麻烦吧？”莉雅小心翼翼的说，然后去接过箱子。
这个箱子入手她就感觉到一股巨力，幸亏即使跟上另一只手才勉强拿起。
“还是我拎吧。”他把袍子脱下来扔到旁边的架子上，又接回了箱子。
莉雅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红晕：“万，万分抱歉，我……”
“本来这个就不轻，没必要道歉。”他用单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那是一身规整的礼服，就算是贵族也不过是在重大场合才会穿的东西。
然后这个男人摸了摸女孩的头：“有没有看好家呢？”
“嗯！”女孩点了点头，怯生生的抬头问：“我今天没有给你添乱吧？”
“何必天天问呢？你是一个乖孩子。”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晚上想吃什么？”
“我……我吃剩饭就行。”女孩不好意思的别过脑袋：“怎能麻烦您给我做新的呢？”
“你这说的就跟我是个无良的家伙一样……那就做个茄子，再吃条鱼，你要红烧还是炭烤的？”
“不用考虑我，我什么都能吃。”
“……那好吧。”男人叹了口气，看上去对女孩这样子很是无奈。
“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吗？”莉雅看见他叹气的样子，有点慌张的问。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你把一切都做的很完美。”男人扶着自己的额头，想了想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完全不必如此拘束。”
他拎着箱子的手上缠满绷带，脸上有着一对带着严重黑眼圈的蓝色眼睛，他无精打采的说：“外面又冷了，你能去把门口的雪扫一下吗？多穿点衣服，铲子的话在……”
“是！这就去。”莉雅还没等他说完就跑了出去，那慌张的样子就像是一阵风。
刚刚进来的人无奈的看着因为关的太重而前后摇摆的木门，无奈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好孩子，为什么会摊上那样的家人呢？”
没有人回答，直到他叹了口气：“愿圣灵仁慈。”
说完后，男人便拎着箱子往前走，推开了其中一张床，它的下面，藏着一扇门……
莉雅抬头看着天空，哈出来一口气。
这口气在出来后就被冻成白雾，徐徐上升的如同烟尘。
她的身后，是一个长长的隧道，这个隧道里有着废弃的铁轨跟不再用的矿车，看起来，这是一个好久都不再使用的矿道。
而她就是刚刚从这个的矿道里出来，如果不是隧道外面有一个上面沾着白雪的木牌上写着“诊所”两个字，估计没有多少人会认为在这样的地方还会有建造在里面的东西。
“早上好！”这个时候路过一个大叔，对着抱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铲子发呆的莉雅打招呼。
“早上好。”莉雅赶紧站直了，敬了个礼，看上去笨拙又可爱。
“穿的有点少吧？达克那家伙没有欺负你吧？”
“哎，没有的，达克他对我很好。”她赶紧摆了摆手，好像在为他辩解：“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呐。”
“那就好，如果他欺负你的话，你就来我这里住。”这个大叔有点不放心的说：“放心吧，有很多人护着你，受欺负了就直说。”
“谢谢，可是我真的很好。”莉雅深深的鞠了一躬：“我已经给大家添了太多的麻烦了。”
她有着一头即使没有经过修理也极其美丽的金发，那如同是拿真正的黄金做成的头发在寒冬之下也是如此的温暖人心。
然后就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罩住了。
莉雅呆呆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东西，那是一个拿羊毛编制的帽子，又厚又暖和，软绵绵的带在头上很是舒服。两边还缝了能遮住了耳朵的耳罩，在冬天中，这么一个帽子简直可以说是最好的保暖物。
“嗯哼，看上去很合适。”大叔笑着看着她，然后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样？这就算是我送你在这里度过第二年的礼物吧。”
莉雅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抓着两边的耳罩。
“怎么了？不喜欢羊毛的吗？”大叔愣了愣，他忽然看到这个女孩蓝色的瞳孔里流出来几滴晶莹的泪水。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莉雅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对我这么好？”
大叔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她，想起了达克给他说过关于这个女孩的事情，不禁升起一股怜悯的情绪。
“因为你是个乖孩子啊。”他摸着莉雅的头轻声说：“而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我今天还有点事，下午有人喊我去钓鱼，等我掉到大鱼的时候记得来吃哦。”
“嗯。”莉雅看着大叔对她挥了挥手后离开，摸着头上的帽子，不禁笑了笑，然后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像给自己大气一样说：“我得赶紧把这些活干完，说不定达克他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做的事情……嗯，我要多帮帮忙，我不能光给大家添麻烦……”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同时挥起铲子，开始了工作。
这一开始，就没再停下。
明明那是一个就连拿起来都费劲的铲子，但是莉雅愣是挥着它把洞穴外面，甚至周边很远的路面都给清理干净，两个胳膊都用到了肌肉拉伤。
至于停下来的时候，那是达克做好了饭想出来喊他回去，才看见她机械般的铲着雪，小小的身体摇摇欲坠。
而她的身后，原本被雪覆盖的路面全都暴露出来。
“嘿！你可以停下了。”达克这时才知道自己做了件错事，赶紧跑过去一把从后面把她抱到怀里，任凭铲子倒在地上也不捡起来。
“可……”莉雅想要说话，她现在累的连说话都困难，天知道她刚才是怎么强撑着重复着这种极其消耗体力的作用。
“你做的很好了。”达克拉了拉自己的斗篷，让它能盖住她的身体，帮她抵御一点寒风。
她现在的身体被冻的很冷，全身上下都凉的像个冰棍，她明明很累，但是呼气很轻，诺有诺无的就像是要消失一般。
达克抱着她直接回到了诊所，把她抱到了其中的一张床上。
“大人，我还可以起来工作……”莉雅挣扎着起来，却被他一把摁在床上。
“给我好好歇着，今天晚上不准再做任何消耗体力的活了。”达克顿了顿，看着他手里攥着的那个哪怕是裹着外套都纤细的胳膊，沉默了片刻后说：“把外套脱下来，你的肌肉估计拉伤了，我给你抹点药。”
“不，不用。这个过段时间就能好。”莉雅摇了摇头：“这样会给你添麻烦的。”
“听话。”达克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丢在一边，然后径直走到桌子前，挽起缠着绷带的胳膊，胳膊的下面，是几根金属支架。
“我知道了……”莉雅轻声说。
“真是乖孩子。”他将左手上的支架卸下来，打开了一个盒子，将另一个金属支架装在胳膊上。这个金属支架比起另一个更薄，而且每一根手指上都有相对应的支架。
达克简单的活动了几下，然后走到后面去拿各种各样的药草，又拿出一个小锅，下面点着火，将这些药草全都丢在里面，用一个勺子搅拌着加水。最后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来怀表放在旁边。
他的动作看上去很是娴熟，甚至可以说带着几分优雅，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贵族一般。
等到锅里的东西煮好的时候，达克就将这些还烫的绿色药膏放到碗里。
“衣服脱完了吗？”达克问。
“嗯……”莉雅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点害羞。
等达克明白这孩子为什么害羞的时候就晚了，这个女孩曲解了他的意思，直接将自己上身的所有衣服都脱下来放下一边。
达克默默的看着那个小脸红着就像是苹果，抓着被子抱在胸前的女孩。
这个女孩也不过是不到十三岁，而且有点营养不良，甚至可以说并没有发育。但是却意外的有着一个好身材的底子，哪怕只是套着一句骨架，也能看出来些许的美感。
达克没有第一时间避开视线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好色，而是因为他看见了那具本该完美无缺的身体上，蜘蛛网一般的缝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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